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阮庭芳一下子面色绯红地低下头,将手里一个小木雕藏到了身后的斗蓬里。阮世勋见状连声感叹道:“真是女生外向啊,爹是没福气让女儿为爹雕木像了。”
“爹,”阮庭芳撒起娇来,偷笑着在背后抚摸着那个小木像,“女儿永远是爹的女儿,永远陪在爹和娘的身边。”
“哎,爹和娘又怎么会不了解女儿的心事呢,女儿若不是一直对少主情有独钟,那么多名门之后怎么都被拒之门外呢?”阮世勋狡猾地看着女儿。
“爹,不要取笑女儿啊。”阮庭芳笑着拉了拉父亲的衣角,“请父亲为女儿做主啊。”
“哈哈,这么大的姑娘,怎么不懂得矜持呢?”阮世勋笑着看着女儿,边为女儿把斗蓬上的帽子拉了拉紧,抚摸着女儿粉红的脸。阮庭芳在父亲面前完全是一个娇小可人的孩子,而她心里是多么希望父亲能够让她如愿以偿地和赫安成亲,不管父亲心里盘算的是什么。
“此次少主归来,我定会成其好事,庭芳,你就耐心地等少主回来吧,其他事情交给父亲去办。”阮世勋老谋深算地安慰女儿。他一心只想着能够壮大自己的兵权,至于女儿的幸福,只是他全盘计划的一步如意棋而已。
自荆天意来江南书院之后,阮世勋一直派人秘密跟踪打探荆天意和乔可蓝的行踪,而这几日来荆天意一直留在飞云堂与父亲共事,他也向父母如实相告了这次襄阳之行与赫安八拜之交的来龙去脉,并且向父母讲明了择日将与乔可蓝一同出发去找赫安,至于去向,他没有对父母说,只是说一路往西追去。荆云飞得知赫安为荆天意借蓝铁造七星剑以及他们在襄阳城内除王户这所有的事情之后,将飞云堂的秘宝金丝甲交给荆天意,他担心儿子此行的危险,但又不能横加阻拦,只好将金丝甲交出,语重心长地说:“天意,金丝甲本是与天境圣物,当年圣祖荆杰穿着它披荆斩棘,纵横天下,这才千辛万苦建立与天境,后来天下太平,圣祖便将金丝甲的铸造方法传于荆氏贵族,用以证明身份。此甲虽是纯金制成,但是金线极为细密,刀枪不入且细软随身,今日我便将它交付于你,此行凶险,愿它能保你一路平安,身着金丝甲你就身负飞云堂堂主的重任,父母渐渐年迈了,希望你能够经受锤炼成就大业。”
荆天意接过父亲手中的金丝甲,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他有些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哽咽地对父亲说:“父亲,孩儿明白,孩儿以前太不懂事,今后孩儿一定会担负起飞云堂的重任,再不让父母为孩儿担忧。”
荆云飞夫妻两看见天意如此懂事孝顺,不禁红了眼眶,当日那个扬言要砍媒婆的天意,那个把嘉仙楼闹得鸡飞狗跳的天意,在经历过生死之后终于长大成人了。
此时的琳罗庄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乔可蓝的远行,三位庄主得知乔可蓝要追随赫安而去时,都担忧她此行凶险。
魏玉儿忧心忡忡地说:“可蓝,你可知道西域地处边疆,战乱不断,气候恶劣,族人凶残?你就这样一路追随赫安而去,我们三位师傅实在放心不下啊!”
“是啊,可蓝,你是个大小姐,这一路千辛万苦,就算到了西域,也未必能够找到赫安,万一,万一有什么不测,你叫我们如何能够安心啊!”鲁达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乔可蓝看见三位师傅如此焦心,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次,她看着三位师傅因为担心而熬红的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解他们,可是越多的危险似乎越催促着她快点出发,那个噩梦就犹如在眼前发生的一样越来越真实。
此时,倒是平时少言寡语的柳彦劝慰其他二位庄主说:“依我看此次虽然路途艰险,但若我们不让她去,只怕她也是心人两离,不如就让她尽快追赶过去,说不定能在途中遇到赫安,再若耽误行程才是糊涂啊。”
柳彦说出了自己心声,乔可蓝起身来到三位师傅面前跪下来说:“三位师傅,可蓝知道三位师傅对我用心良苦,视如己出,可蓝不孝,屡次让三位师傅担心,可是这次可蓝一定要去,还望师傅原谅。如果我在这里苦等,那等同让我服食毒药,可蓝会抑郁成疾的。”
三位师傅从来没有见过可蓝这样担心焦急的样子,连忙上前去扶她起来,心疼地说:“也罢也罢,问世间情为何物?可蓝,他日丁西绘好山海图,你便早早启程吧。”
乔可蓝带着眼泪站起来,又一次拜谢了三位师傅,而后又叮咛道:“三位师傅,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我的去处,还请三位师傅守口如瓶,赫大哥此次必是身负重任,所以才对我们刻意隐瞒,三位师傅请答应可蓝的不情之请。”
柳彦捋了捋胡子,沉思片刻后说:“既如此,那我们便替你们保守这个秘密,只是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不可有什么闪失啊。”
“师傅放心,我一定会事事小心,此次远行归来之后,可蓝一定在琳罗庄克守职责,不再四处惹事了。”乔可蓝再次跪拜三位师傅。
丁西和乐云二人将通往西域的山海图交到乔可蓝手里,她马不停蹄地一大早便出发了,她没有告诉荆天意。丁西和乐云心里害怕乔可蓝一人出行有什么闪失,便趁乔可蓝出发后火速通知了荆天意,荆天意得知消息后一刻也没有多停留便追随乔可蓝而去。
这个消息传到了阮世勋的耳朵里,他老奸巨猾地笑了笑,心想:“一个是千方百计保护意中人,一个是千里追随,还跟着一个情种,这次西域之行哪会这么顺利!”他连夜派出的八名杀手快马加鞭赶赴襄阳,设下埋伏暗杀乔可蓝和荆天意,然后策划借口架祸于王户的朋党,意欲制造二人死于王户的报复的谋杀,阮世勋自认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暗杀计划,这八名杀手更立下生死状,如若此事败露,便自绝于襄阳城内,誓死执行暗杀令。若成功暗杀荆、乔二人回城后,每人赏金一百万两。
阮世勋一心盘算着他日乔可蓝命丧襄阳,自己女儿与赫安的婚事便顺理成章,这离他的夺位阴谋又近了一步,而他也知道乔可蓝贵为幽卫岛主的女儿,一旦此事败露他必死无疑,但是为了他的阴谋和野心,他不得不赌这一局。
且说赫安自新秀出发后却故意放慢了行程,半月来只赶到长沙,与他同行的其余九人素来听闻赫安少主英勇善战,从不拖延脚程,而此次分明有意拖延,心中极其不解,这日便由长云岛护卫官杨中骐前来询问原由。
“赫少主,我们自新秀出发已有半月之久,按理应到了江陵城下,可如今才进长沙城,少主是否有意耽搁行程,敷衍我们?”杨中骐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杨兄请稍安勿燥,在下并无半点耽误行程的意思。”赫安坐下来定心地啜一口茶,平静地遥望远方,并不多做解释。
“赫少主可知我们一行兄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素来听闻赫少主智勇兼备,谁想到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真枉我们兄弟追随!”杨中骐气愤地在屋内大吵道。
“杨兄,请随我来。”赫安说着便带杨中骐从屋内走出来,院中空无一人,月朗风高,赫安拉杨中骐起身一跃到了屋顶,杨中骐刚站稳便不解地对赫安说:“少主还有心情来赏月不成?”
“杨兄请随我在此多坐一会儿,稍后必有收获。”赫安拉杨中骐轻轻坐了下来,正对面便是出入客栈的院门。
杨中骐无奈地坐下来,和赫安静静地等待着。
天寒地冻,地上的雪和天上的月光互相辉映,院落里一片白茫茫的雪景,虽是夜深时分但光线尚可。果然,不多时,两个黑衣人进了客栈院内,蹑手蹑脚地四下张望,杨中骐一看这才惊了一下,赫安“嘘”了一声,叫他继续往下看。
12。十一、 命悬一线
只见那两位黑衣人直奔他们一行人的客房,轻轻地将一支吸管送入窗户,吹了口气。而后又迅速离开,然而在离开院落时,他们还不忘顺带着划去了留在院中的脚印。
杨中骐这才明白,原来一路以来一直有人企图暗算他们,可是为什么他们一路来都平安无事,而又为什么赫安明知有人想下毒手却一直没有杀了那刺客呢?
赫安与杨中骐又重新回到屋内,杨中骐将屋内仔细巡一番,确认无事之后才问赫安:“赫少主,这,这是何故?”
“杨兄,这一路以来一直有人暗算我们,而他们所用的正是慢性毒药软筋迷香,看来这一次分明是有人让我们有去无回。”赫安坐在那里平静地说。
“既然明知中毒,却为何一直不实情相告呢?若是我们兄弟十人还未到西域便命丧途中,岂不是做了枉死之人?”
“软筋迷香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后并无异常,毒性会在我们运功时迅速由体内经脉循环,如若运功便会经脉尽断而亡。当日我也是巧合知道有人一路下毒,这些刺客的武功深不可测,都经过严格的暗杀训练,只怕我们轻举妄动不仅杀不了刺客反而命丧黄泉。”
“那,那现在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杨兄请放心,我已于各位兄弟的衣物内放置了仙人草,可以解去室内的毒气,但是我只能御毒却无法解毒,所以只好放慢行程,以求解毒之法。杨兄,此事事关重大,暂且不要告诉其他兄弟,一但被刺客知道我用药御毒,只怕又要换毒来害我们。”
“原来赫少主早有盘算,只是现在我们兄弟十人都已身中此毒,若是一路有什么危急情况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此乃下下策了,唯今之计我们决不可将中毒一事外露,否则后果甚重!”
“可是赫少主,在下有一事不明,杨岛主给少主所派任务向来是与天境的军机,就连我们同行的兄弟,也只有我一人知道此次任务的详情,又有谁能够借机暗杀我们呢?”
赫安已看出端倪,但是却不能擅下定论,而且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的师傅竟会下此毒手,若是自己真的在途中丧命,阮世勋的阴谋便得逞了,令他心忧的除了这一行十人的性命,还有他未完成的诺言,倘若还没到西域便一命呜呼,那便不仅辜负了乔可蓝,而且很可能是死不见尸,毫无痕迹的消失在这个乱世。
乔可蓝还没有出新秀便被荆天意赶上了,荆天意看见乔可蓝的马停在石阵外赶忙追了过去,见乔可蓝正在溪边装水,他三步并两步地赶上去说:“可蓝,你可真够狠的,自己说走就走了?”
乔可蓝一听是荆天意的声音,回过头去见荆天意急冲冲地朝她走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天意,你怎么会跟来?”
“我说过,要与大哥同生共死,我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荆天意斩钉截铁地边说边上了马,独自朝乔可蓝的马那边走去。乔可蓝将水囊收好,只得与荆天意一同上路。
两人一路上扬鞭促马,十日后便赶至长沙,此时赫安一行人已出了江陵城,往襄阳出发。赫安一心想到孙修远庄上去求解毒灵药,但无奈身中剧毒而不能运功,一路上只能加倍小心,少生事端,还要提防刺客来杀他们灭口,所以行程甚是谨慎缓慢。
这边,乔可蓝与荆天意一路追至江陵,不想又与赫安错过,两行人前后只差十天脚程,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各自奔向的是怎样的前程。
赫安已过襄阳,过了江便朝无剑庄一路而去,想寻求软筋迷香的解药,孙修远已和妻女在无剑庄过起隐居生活,得知赫安到访喜出望外,赶紧张罗招待赫安一行十人食宿,并且在庄上设宴款待。
赫安吩咐杨中骐将其余八人安顿妥当后便向孙修远亲自道谢,并将沿途中毒之事细述,孙修远闻知后忙取出针灸药袋,替赫安把脉。一搭上脉便知赫安已极其危险,只要一运功就会血气爆胀,经脉尽断。
“赫公子,可知这种毒来自何处?”孙修远捋着胡子,皱着眉头问道。
“无处得知。”赫安看出孙修远心中担忧,“不知孙庄主可有解毒之法?”
“赫公子请恕在下直言,公子一行人此一去山长水远,若途中生变恐怕要客死异乡,赫公子为何还要以身犯险呢?”
“呵呵,”赫安微笑摇头答道,“庄主有所不知,在下此次并未料自己会全身而退,只是连累了手下这九位兄弟,实是无奈,况且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若就此送命未免无颜。”
“在下明白公子的气郁所在,软筋迷香乃是当今五毒之首,想必施毒者意在取公子性命,要解此毒,除非内人师傅所传的紫叶玉金丹,不过内人当日已将此药交到乔姑娘手上,不知乔姑娘现在何处?”
“她身在新秀,离此已有千里。”赫安想到很可能要失约于她,便不再出声。
孙修远急急向祝丹琳询问紫叶玉金丹的炼制方法,但祝丹琳却爱莫能助,言紫叶玉金丹乃是芷贤师傅临终前才交与她的,并且一再叮嘱要交给日后有恩于她的人,可是炼制方法却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