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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二弟,我倒真是非常挂念他,我们就这样离开新秀了,也没和他打声招呼,按他的脾气一定是四处打探我们的行踪去了。”
“对啊,赫大哥,你即位大典当日可以请天意来吗?他也算你的故交,请他来应该在情理之中的呀,这样我们又能聚在一起了。”乔可蓝突发奇想地说。
“也好啊!今日回去便差人去送贴,邀二弟一同前来。”
“嗯。”这是二人回到与天境后难得的一件开心事,二人提笔给荆天意书信一封克日便差阮世勋前往新秀送贴去了。
乔可蓝为赫安准备了自己亲手缝制的一条白璧无瑕的帛金丝腰带,上绣有百合花数支,看上去高贵而素雅,符合赫安向来低调稳重的气质。而且赫安平日最喜白色,腰带一物乃是时常贴身的近身之物,送此礼总好过真金白银那般媚俗,又能表达自己深切的谢意。与那件蓝色礼服配起来简直天衣无缝。
这天,荆天意正在飞云堂处理事务,下人通告阮世勋前来拜访,他喜出望外地赶忙出门相迎。
阮世勋见荆天意头系祥云结,一副风流潇洒相,上前行礼道:“多日不见,荆公子神采奕奕,不知是否飞云堂有何喜事临门啊?”
“承阮先生吉言,飞云堂近日接了向与天境运送粮草的事务,近来船只车马往来频繁,忙得不可开交。”荆天意笑着答话。
“哦,荆公子可知与天境所为何事要如此大量的粮草吗?”
“这倒不知,在商言商,其余事务不便多问。”荆天意还是难以忘记当日襄阳城内惨遭追杀之事,说不定眼前这个满脸堆笑的老头子正是要他们死的幕后黑手。
“在下此次正是为此事而来。”阮世勋笑着拿出金字请贴和赫安的亲手信。
荆天意直觉地认为此事定与大哥和可蓝有关,于是接过贴子和信后便命人带阮世勋进客房安排休息:“阮先生一路辛苦了,先行休息一下,我看过信后自会前来。”
荆天意快步走回书房看那金字请贴,他下意识地以为是乔可蓝和大哥好事将近了,他心里不由得一沉,半信半疑地打开那封信,果然是大哥的笔迹,上书:
二弟:
见字安好,我与可蓝因缘际会回到与天境,其中原由复杂,不多赘言,下月初九是我即位仙踪岛岛主之日,我与可蓝商议都盼能见二弟一面,望二弟能来岛上小住,参加我的即位大典,我们兄弟二人又可对月畅饮,以叙兄弟之情。
兄:赫安字
原来是大哥要做仙踪岛主了,他心里那块嫉妒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他兴奋地去和父母商议该给赫安送什么贺礼。
荆云飞夫妇一听赫安居然邀请儿子去与天境,那天的不安和沉默又回来了。荆天意此时更郁闷了,上次他没有理由去与天境,而这次是赫安亲自邀请,父母为何还是这种态度呢?他那股霸气怂恿他必须争取到这次机会:“爹,娘,孩儿与赫安有八拜之交,此次是大哥的喜事,而且他亲自下贴邀请,我没有不去的理由,这次我必须要去。”
荆云飞睁开疲劳的双眼,说:“天意孩儿,与天境并非像新秀这样清幽的地方,你若定然要去,我们也不会横加阻拦,只是爹奉劝你出门凡事小心,这可不比你前几次出行,与天境是你难以想象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穿好金丝甲,必要时候它会保你一命。”
荆天意听后大悦道:“多谢爹娘,孩儿一定谨记爹娘劝导,小心处事。”
“天意,你打算几时出发?”
“娘,待忙过这几日,我将飞云堂事务处理好之后便前去与天境,待赫大哥大典完毕之后小住几日便回,请爹娘放心。”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小心便是。”荆云飞夫妇言毕便回了内堂。
荆天意来到客房向阮世勋答复:“阮先生,请回去答复大哥,说我十日后便前来仙踪岛与他小聚,劳烦先生了。”
阮世勋满脸堆着假笑说道:“既如此,明日一早我便返回新秀了。此时尚早,在下往江南书院一趟,不在府上叨扰了。”
“也好,先生既有事在下也不多做挽留了。后会有期。”荆天意亲自送阮世勋到府外。
阮世勋一路边走边捉摸,这荆天意多日未见果然老成了很多,以往以他的个性定会向他问个明明白白,而今天却显得如此平静自若,莫非赫安在信中向他讲了什么?也不像啊,他在未看这封信之前便是这样淡定了,也许他与赫安之间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看来暗杀之事早晚有一天纸里包不住火会穿帮的,而他唯今之计就是如何保全家人性命,他是死罪难逃了,而女儿是无辜的,应该早日筹谋给女儿找个安身之所。
他加快脚步来到江南书院,如今留在这里的是四大才子之一的郑书桐一家,他将书院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广招贤士来书院教书育人,总算不枉负十六年来辛苦经营的新秀第一书院之名。
荆天意开始着手准备贺礼,另一方面加派人手打理飞云堂上下生意,忙得不亦乐乎,虽然他心中的疑虑并没有丝毫减少,但是他已决心去面对父母不敢面对的人或事。
十日后,他带了琳罗庄的百匹上等金丝雪绢和一棵上等灵芝启程前往与天境。而赫安早已在与天境入港处等待,看到荆天意一行人入境,安捺不住激动地上前去迎,荆天意见大哥意气风发,混身上下散发着王者气派,心里由衷地替大哥开怀,老远迎上去像以前那样互相击拳,大笑着说:“大哥,多日不见果然如沐春风,为弟还一直为你担心,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二弟休怪,只因岛内事务繁忙,而我又旧伤未愈,闲下来只得运功调息,其实心里早就盼望能与二弟早日相见。”
“大哥安好便是,如今伤势可否痊愈?身体无大碍了吧?”荆天意关切地问,一边上下左右打量一番。
“二弟放心,已无大碍。”赫安抖擞精神,拍拍胸脯道。
“如此甚好!今日你我兄弟二人就不醉不归!”
言罢二人爽朗地大笑起来。
赫安迎荆天意一行人进入仙踪岛这一路,荆天意都在不停地感叹与天境果然是人间仙境,花鸟鱼虫都这么与众不同,前所未见这种百花齐放的情景,又不停地埋怨赫安为何不早日唤他来这仙境。赫安笑着一路向他详述着五星连阵图,以及五岛所处位置,当他指向东边的幽卫岛时,告诉荆天意那里就是乔可蓝住处,她是幽卫岛主的女儿,如今已是灵风公主。
荆天意脸上带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哥,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你们都和这里有关系?”
“此事说来话长了,待回到岛上我细细向你讲明。可蓝此时应该在仙踪岛等候我们了。”
“可蓝也来了?那太好了。哈哈。”荆天意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乔可蓝早已等的望眼欲穿,这时已在宫门口迎着了,老远看到一行人向无忧宫走来,见来者果然是赫安和荆天意,赶紧快步迎上去大喜地对荆天意说:“天意!你总算来了!我都等饿了!”
“你就知道吃!”荆天意觉得公主的身份并没有疏远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一样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和她开玩笑,这已经很满足了。
“二弟,命手下随从跟随阮先生进后院客房安顿便是,你在我宫中同我一起可好?”赫安一边招人来接过荆天意随从带来的贺礼,一边差阮世勋安顿飞云堂随从。
“如此甚好!大哥深知我心!”荆天意满意地笑着,三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大厅准备用膳。
席间赫安和乔可蓝向荆天意将十六年前那场血战而导致的悲剧合盘托出,荆天意边听边怒骂那杀害乔可蓝母亲的恶贼:“事后可有追查那人下落?为何不将他正法一命偿一命?”
“父王说众位岛主求情,而且那人也算与圣祖有血脉之亲,冤怨相报何时了,于是便作罢了,毕竟当日偷袭与天境的是蛮族之人,当年血债也已过去,作罢了。”乔可蓝眼中噙着泪,喝一口酒苦叹一声。
“若他日寻到此人,定将他抓来交予乔岛主填命!”荆天意也饮尽杯中酒。
“二弟,可蓝,重新团聚本是喜事一桩,过往那些旧事莫要再放在心上,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多年来世事变幻,也许当日造下杀孽之人活在世上反倒更加煎熬。”赫安适时地安慰二人。
“大哥言之有理,可是,我荆某人就是容不得有这种事发生,若他日有机会让我抓住真凶,我定会将他正法!”荆天意越想越气不过,愤愤地说道。
乔可蓝见荆天意那一副少年气盛之中冒着几分傻气,竟不自觉笑了起来,对荆天意说:“你啊!就会说大话,若他日抓住的贼人与你相识的话,我看你怎么下手!”
荆天意听得有些迷糊,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可蓝啊!你就知道欺负我,看来大哥把你宠坏了,这伶牙俐齿的,以后大哥要受苦咯!”
赫安苦笑了一下说:“二弟深得我知我心!”
乔可蓝腼腆地低下头,对二人说:“哼!你们两个酒鬼,本公主无暇与你们闲扯,我要去巡守了!你们两个就慢慢讲我坏话罢!”
言毕收起剑带着笑意离开了,她始终不能忘记使命在身,与天境的安危就是她的宿命,可是每当她望着那五岛连珠的壮观景象,那三千座烽火台蜿蜒相连犹如龙脊,她血液里那股正义的沸腾之血便会热血燃烧,这也让她明白了,什么是报效国家的豪情壮志。
21。二十、众望所归 重震声威
而赫安与荆天意二人推杯问盏之间,荆天意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当他听闻赫安讲述与天境的种种时,他体内竟有一股不知名的热血跟着沸腾起来,他为赫安和乔可蓝如今能共同为国家效力而羡慕,于是他对赫安说:“大哥,看到你和可蓝如今都能够大展拳脚,为弟心里引以为傲,天下男儿皆豪情,,其实为弟也想能和大哥一样报效国家,男儿自当戎马一生,沙场点兵,只可惜为弟到现在还身在飞云堂打理生意,纵有壮志满胸也难施展报复啊!”
赫安也心知荆天意志在沙场,让他打理那些琐碎生意着实有些屈才了,他笑笑对荆天意说:“相信他日若有机会,二弟定会一展身手报效国家。”
二人说起戎马沙场之事,更是壮怀激烈、豪情冲天,那夜一直饮至天明,一醉方休。
之后数日荆天意便留在仙踪岛与赫安研究武功或是帮助打点收下各岛送上的贺礼,忙得不亦乐乎,从那些贺礼便能看出,此次赫安即位是与天境五岛的一件盛事,荆天意由衷地为赫安感到开怀,忙过几日,不觉间已至大典之日。
这日清早便开始由幽卫岛降紫罗兰花雨,幽香扑鼻却并不妖艳慑魂,大典由杨至主持,赫安身披王袍,头戴王冠,由大殿外步履方正的徐徐迈向王位,王位后是翡翠绿玉屏,左右各置绿玉麒麟与白玉神象雕塑,气派干净,超凡脱俗。
今日乃是与天境内十六年后又一次五岛岛主齐聚的群雄盛会,就连聚源林里长年清修的怀空、怀仁、怀清三位师傅也一同到来。聚源林自邓敏康王后入住研究丹药之法后,便一直收容一些痴心于丹药的清修人士,有与天境内之人也有不远万里投奔而来的外族人,多年来聚源林是与天境一处清修的净地,平日为各岛提供丹药、治病救人,各岛与聚源林的渊源甚深,怀着对当年邓敏康王后的尊敬和惋惜和对她发明的这些治病救人的丹药的感激,五岛一直供养着聚源林,相处安好。金筑师首领左圣非,若非多年来禁足于麒麟池,凭他的武功才智也称得上是天上地下罕见的英武之人。而南境岛首领荆世琛却是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男子,微微发福的样子更显得宽厚可靠,他的笑容却让灵风公主莫名熟悉。
为了让金筑师能来参加赫安的即位大典,兵战师用《封剑诀》将其兵器封住,而护天族加派百位精兵勇将守卫仙踪岛,战灵族则加派百位将士守护在无忧宫四周。为保此次大典顺利,左圣非没有半点微词,欣然前往。此举让赫安心里不禁一酸,他本与左圣非交情甚笃,而金筑师一族却始终背负着沉重的舆论压力,对于他们体内的血液,他们根本无权选择,而对于因此而降临在他们身上的命运,他们同样只能接受,像今天这样的盛典,能来参加就是稀罕事,对于各族加派人手加以防备更是习以为常。除了选择接受,他们似乎没有它路可走。此时高高在上的赫安,同情之心有油然而生,心想:“若有一日能将金筑师解从麒麟池中解禁,他们便可以脱离这种悲哀得有些不公平的命运了。”
同在殿上,诸位岛主各有所思,乔向华一直思量的就是如何将灵风公主许配给赫安,以便他的野心能够顺理成章,而他的两名爱子,幽瑞和灵风,只是他勃勃野心之中的两粒棋子,而且是只能胜不能败的两粒棋子。人性之中最为痛苦的不是一种情感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