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事说来话长,你已昏睡半月有余,吓煞我了,可蓝,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自责多害怕,我怕你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我怕我就这样失去你。”赫安哽咽地说。
“赫大哥,不会的,可蓝不会丢下你一人的,在我昏睡的这些日子,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一个仙霞飞度的地方,你和我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乔可蓝脸上带着幸福的神情,笑着对赫安说。
“可蓝,我答应过你,待日后五岛形势明朗之后,我便与你隐居世外,不管你梦境中的地方是哪里,我会和你一起找,找到为止,可蓝,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乔可蓝甜蜜地点了点头,倚在赫安身边,赫安将这一路以来的奇遇一一讲给她听,她跟着又哭又叹,最后她语重心长地说:“愿杨岛主一家能够重新相认,令幽兰这一生已经失去的太多,若是以后能与杨岛主厮守,也不枉她前半生的艰辛了!”
赫安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杨岛主他一生辛劳,从不提及家眷,想不到原来是这样凄婉。”
再说裴忆冬这边,令幽兰一直守在他身边,一夜之中又是抚琴又是长叹,总算盼到他醒来了,裴忆冬睁开沉重的双眼,疲惫地说:“我,我这是在哪里?你是何人?”
令幽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好擦了擦眼泪对他说:“孩子,你是何方人士?你比武受伤之后,赫少主将你送至此,你已昏迷半月之久了。”
“呵呵,我是何方人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义父义母收养我的时候我还在襁褓里,连我的名字也是依据出生时间推算的,我姓裴名忆冬,拜于长安独步林门下。”
令幽兰恨不能将他拥在怀里,把这十七年来一个母亲该给他的疼爱都补给他,可是她又该如何启齿?他会不会恨她?会不会怪她十七年来未曾给过一点疼爱?她只是边想边哭,裴忆冬体虚至极,又哪有气力再去顾及她,于是他只是客气地对令幽兰说了一句:“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只是在下现在很乏,待我休息调整之后,定会叩谢前辈大恩。”说完便又昏昏欲睡了。
令幽兰见他安然睡去,便命人在旁守着伺候,自己则昏昏然地出了房门。一进院子看到荆天意和杨至于院中各自发呆,她拭去泪水,冷淡地说:“荆公子为何不去看看她?何必在这儿发呆充愣呢?”
荆天意苦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杨至,说道:“令前辈,在下在此叩谢前辈救可蓝之恩,只是,前辈,恐怕这院中痴傻之人并非在下一个啊!”荆天意重重地向令幽兰行了一礼,却想劝她和杨至能够再续前缘。
哪知令幽兰依然愤恨地看了看杨至,说道:“这混帐不配和你相比,不要再说了,总之,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儿子他也休想认回。我们之间早已恩断情绝。”
荆天意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杨至拦下了他,这是他从见到令幽兰以来第一次敢坦荡地看着她的眼,和她说话:“幽兰,杨某心知当年糊涂,才连累你一世受罪,只是杨某有几句话想说,当年追杀你的人绝非我或我父王所为,父王一生正大光明,绝不是暗下杀手的小人。如今既然孩儿已寻到,不管你让不让杨某认他,他都是你我的血脉骨肉,日后无论他要留下来跟随你,还是想回与天境一展身手,杨某定当为他铺路搭桥。”
“事到如今你还是满口假仁假义,我的孩儿我不会让他去那勾心斗角的地方,自不用你管。”令幽兰的恨已盖过了一切昔日的情。
“幽兰,杨某自知亏欠于你,即便死于你手我也毫无怨言,只要你一句话。”
“我真的恨你,恨不得你死,十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亲手杀了你,但是现在上天怜我多年无依,将儿子归还于我,我不想为儿子多造杀孽,不杀你只是想为孩儿积福,你要死要活,自行了断,与我无关!”令幽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但是她眼中却充盈着泪水。
杨至听后,怨恼地叹了口气,而后抽刀而起,荆天意见势不妙,二话不说便一脚将刀踢飞,而后向令幽兰求情道:“前辈,请你原谅杨岛主罢!明明一家人可以团聚,为何要这样呢?”
令幽兰依然背对着他们,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哭泣,背影上看来只是一个抽泣不止的弱女子,那样凄绝那样让人心酸。
杨至见机顺势抽出荆天意的剑,将自己右掌砍下,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杨至却没有呻吟一声,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流下,不多时便湿了全身,荆天意见状大叫道:“杨岛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令幽兰听到断掌落地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她的背影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故做平静地说:“杨至,你今日所为与人无尤,别以为我会因此而原谅你,你我之间所有恩怨情仇,从此便一刀两断,若你是男人大丈夫,请你永远不要回来见我们母子,我们今后或生或死,都与你无关,我这一生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说完扔下一包草药便回屋去了。
杨至始终没有叫一声痛,荆天意拾起药包,赶忙扶杨至回飞云堂去了。
而令幽兰又岂是无情至此之人,她从屋内看着他们走后,才失魂落魄地从屋内走出,将院里那柄凤首箜篌轻抚,幽幽地唱起《孔雀东南飞》:“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泪水不断地滴到琴弦上,她的眼光却飘飘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荆天意将杨至带回飞云堂,眼见他痛的直发抽搐,却只听见他咬的吱吱作响的牙关,不听他叫一声痛,飞云堂上下见状后忙作一团,为杨至准备热水、请郎中,荆天意命人将那包草药为杨至先行敷上,当草药碰到伤口那一瞬间,杨至大叫一声,昏厥过去,直至郎中为他施针他才渐渐苏醒过来,他呆呆地望着房顶,嘴里轻吟着:“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三日后,乔可蓝和裴忆冬都可以下地走路了,脸色和体力都有所恢复,赫安一直留守在忆亭,当他得知杨至断掌之后,他深深地感慨这拉扯了他们大半生的情缘,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局,是怎样的恨让此情无可再续,又是怎样的爱让他们有勇气选择这样结束?正在他陷入苦思的时候,荆天意匆匆而来,看他那焦急的神情,赫安知道一定是杨至出了什么事,于是赶忙迎上去问:“二弟,何以行色匆匆?莫不是杨岛主有何闪失?”
“大哥,大事不妙,杨岛主留下这个之后便不知所踪了。”荆天意递上一个红棉锦盒。
赫安吃了一惊,忙问:“为何会如此?快打开看看。”
二人将锦盒打开,内装两道懿旨以及一封书信,二人忙将信拆开来看,上书:
赫少主及正云世子:
杨某无颜再留于与天境,枉我一生自诩高洁,想不到竟让幽兰一生孤苦,如今她不肯再与我相认只因她一生受罪太深,杨某不会强求。如今杨某万念俱灰,决定隐逸于世,至于去向何处,日后定当相告,请二位代为照顾幽兰母子二人,若他日忆冬意欲返回与天境一展拳脚,请二位将我懿旨交于我女杨婉婷。至于我子忆冬之事,暂不要相告,以免他日婉婷寻亲至此,与幽兰产生冲突。杨某深知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我已意决远去,便将岛主之位禅让于我女杨婉婷,她自幼精读兵书,善于理政,只是武功资质平平,日后还望二位多多提携相助,杨某已再无牵挂,富贵于我如浮云,当初若不是贪图这人间富贵,又怎么会让幽兰受难如此,如今一切已安排妥当,杨某在此叩谢二位相助之恩,若有缘今生定会再见。
杨至字
二人又将那两道懿旨打开来看,一道上书:
长云岛各部:
如今杨至年老,力不从心,决意将岛主之位禅让于我女杨婉婷,号德孝公主,德孝幼承祖训,德正而孝忠,温仁聪慧,体恤子民,谦恭有礼,柔于表而刚于心,将治天下以仁勇之度,必将理国政而恤子民。故承长云岛主之位,掌大司马权。另命司空杨兴、司徒赵筱晴共同辅佐。
特立此诏,以正其名。
杨至亲诏
我女婉婷:
忆冬乃是为父与令幽兰之子,今日还朝,聪慧如你,务先试其德行,需孝忠、仁勇、大智方可将左司马之位交于忆冬,以辅治国。
父:杨至字
二人看完之后长叹一声,一代英豪负了红尘,又负了这江山,可是谁又能够改写这结局,留在世间的一声长叹,永远也叹不尽人世间万丈红尘中这一点点痴……
赫安回想起与杨至初识到现在每一点滴的往事,在他生命中,杨至是良师亦如父,想当日派他去西域以乌带换冰火晶球时,他还一度误解是杨至设计要陷他于不义,虽然至今这依然是一个谜,但是他却始终愿意相信,杨至是那个自小教他如何做一个王者,如何去辨识身边人对自己真真假假的讨好奉承和阴谋算计的孤独王者的杨至大王。
正在赫安和荆天意陷入无限的追思中之时,院内又传来那幽怨婉转的箜篌之音,伴随着那曲《孔雀东南飞》,此时却显得格外凄美,夫远行,妻弹唱一首凄婉的古曲为他送行:“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
“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44。四三、感恩图报 天意遇知己
杨至的离开使赫安和荆天意低沉了好几天,可是当他们看到乔可蓝一天一天好起来,心里却是无限的安慰,半月之后,乔可蓝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赫安决定近日与她返回与天境。而在走之前,他们还是想看到裴忆冬与令幽兰团聚,这日,赫安与令幽兰谈起此事。
“令前辈,现下杨岛主已隐逸于世,对于裴公子,前辈有何打算?若有需要在下相助之处,前辈尽管开口。”
令幽兰用那依然顽固冷酷的眼神,看了赫安一眼:“赫少主,你与杨至交情向来甚好,难道我的儿子还要劳烦少主帮忙才能认回?”
“前辈误会了,前辈既然救了可蓝一命,在下理应偿还这份恩情,并无它意啊!”
“此事我自有打算,赫少主还是安心照顾你的可蓝吧!”令幽兰若有似无的笑了笑,继续抚她和中那柄凤首箜篌。
赫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
当她听了赫安的描述之后,她却觉得以令幽兰那样的性格,恐怕不是自有打算,而是碍于世俗不敢相认,然而杨至和令幽兰的这段往事,让她感动了很久,这世上各种各样的情缘,唯独他们各自的坚持和放弃都是那样的刚烈而纯粹,无论令幽兰有没有救过她,她都想帮这个忙,让他们母子团聚。于是她执意单独去找令幽兰谈谈此事。
令幽兰正在院中抚琴,而裴忆冬则在院中凝神运功调息,这画面就仿佛是注定了他们之间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那样和谐而安静。她笑了笑,走过去对令幽兰说:“令前辈的琴艺可谓是天下无双,而裴公子竟然能在这样的琴音中静息运功,不知道天下间是何等的缘分才能见到今天这样的画面呢?”
令幽兰被她这么一说,那琴音顿了顿,她抬起眼看了看乔可蓝,冷淡地说:“若公主不嫌弃也可坐下来静息运功,反正我已救了你一命,也不介意多帮你一次。”
乔可蓝鬼灵精怪地笑了笑,摆摆手说:“唉,我可没有这等福份,前辈能救可蓝一次,已是大幸,这么绝美的音律,若不是至亲之人,恐怕是无福消受的。”
“你在这胡言乱语些什么?难不成旧伤刚好,忘了疼了?”令幽兰居然举手要和她比划起来。
乔可蓝笑的更加精怪了,向后退了几步,满脸笑意地说:“前辈,拳脚无眼,手下留情啊!”
“小丫头,古灵精怪,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否则我定不会留情了!”令幽兰拿她也没有办法。
“前辈,你倒是说说,我哪一句是胡言乱语的呢?”乔可蓝故意朝裴忆冬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裴公子,你说呢?”
裴忆冬被她这一搅,弄的摸不着头脑,愣呆呆地说:“额,这个,乔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啊?”
“真是个呆子,我当日比武怎么会输给你的呢?定是我那圣剑沾了戾气所以你才侥幸赢我的!”乔可蓝俏皮地说。
“我你若不服,待你我伤好之后再比一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