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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份勇气就非一般女子所能有的。索性他也自报家门:“在下左兴,是这与天境五岛之中麒麟池的岛主。邓姑娘胆识可嘉,但现在已入夜了,又逢战乱之时,不如在下顺路送姑娘一程,如何?”
邓敏康一听此言,又看了看左兴身后的大批人马,便低头不语。左兴看出她的忧虑,便叫来程中,吩咐道:“程护卫,此处离我军营地只有数百米了,劳烦程护卫将粮草兵器安全护送到营中,我送这位姑娘回去。”
程中看了一眼邓敏康,看她衣着不像普通人家女子,样貌又甚是惹人怜爱,于是也不多问,领兵马往营地开拔了去。
左兴让邓敏康骑上自己的马背,自己却牵马而行。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邓敏康送回依索达大军营地,然后恭敬行了一礼,对她说:“邓姑娘,在下只能送到这了,姑娘请回吧。”
邓敏康下马拜谢左兴,并对他莞尔一笑,说道:“小女子谢过左岛主,时值战乱,小女子感激将军不杀之恩。”
左兴听后摆了摆手,大笑道:“何故杀你?我军克敌胜负都在战场上决定,我堂堂男儿怎么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这未免太过卑鄙,不是本岛主作为。姑娘请回吧,夜已深了,有缘定会再聚。在下就此告辞。”
二人拜别之后左兴便驰马而去,人虽然离开了,但是左兴的心却被这一面之缘的女子深深吸引,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如此临危不乱,又拥有这样让人生怜的面孔。他边走边想,下一次还会再见到她吗?邓敏康,这个名字他一定会牢牢的记住……
直到这天荆杰大喜,左兴才又见到了邓敏康,原来她竟是依索达送来联姻的王后,想当日他对她一见倾心,心里还一直盼望哪日停战便去寻她,想不到,这朝思暮盼的重遇,竟会是这样的场景,在所有人都欢天喜地庆贺的时候,他的心却重重的沉了下去。
大婚之后,荆杰宣告从此停战,而依索达大军也撤回本族之地,与天境迎来了太平盛世。荆杰婚后对邓敏康恭敬有嘉却亲近不足,邓敏康总是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因为荆杰对她可算是呵护备至,只是不像夫妻那样亲密,起初邓敏康一直以为荆杰是放不下前王后,所以才会对她毕恭毕敬。但是后来她发现也许并非如此,荆杰心中只有与天境,他时常造访各界为求王业稳保。
这日,荆杰从新秀归来,由于孙无著十多年治理有方,新秀已成为五谷丰登之地,再加上通往南境岛的栈道已全面竣工,新秀人口也日益增多,这令荆杰大喜。他回来之后喜笑颜开,邓敏康见荆杰难得这么开怀,便为他献上自己精心调配的百花茶。荆杰品了一口,大赞清香不腻,有淡淡的花味中还夹杂着一抹淡淡的青甜。荆杰笑问邓敏康,这茶是如何调配。
邓王后恭敬地说:“大王,此茶中含有天山雪莲,妾身将天山雪莲与玫瑰、百合一起煮制,而后又加入了这宫中的露水,因此此茶清新淡香,大王若是喜欢,妾身以后天天为大王调制。”
荆杰看了看眼前这位可人儿,年方十七,却天天要在这宫内接露水,调花茶,他意识到是冷落了这位王后太多时日了,所以她才这么寂寥,他叹了一口气,揽过邓敏康,轻声细语地说:“王后,本王迎娶你已有一年多,这一年多来,本王向来以诚以礼相待,但是本王心知由于一直忙于政事而冷落了你,王后温婉大方,本王今日就答应你,以后尽量多允时间陪伴王后左右,以弥补这些时日对你的冷落,如何?”
邓敏康听了这一番话后感动的落了泪,她娇声对荆杰说:“大王,妾身能嫁给大王这样的英雄,已是万千之福,起初大王时常忙于政事,妾身一直以为是大王难以忘怀孙王后,所以才会刻意与妾身毕恭毕敬,若是大王从此能放下从前,珍惜眼前的敏儿,那是敏儿几世修来的福气。敏儿嫁给大王,无怨无悔,此生足矣。”
二人从此以后夫妻感情日渐深厚,这位邓王后聪慧过人,不仅将荆杰起居打点的妥妥当当,而且还将叔父赠予的《炼药密典》发扬光大,与天境日益昌盛,然而自从邓王后与荆杰联姻之后,与天境一直太平繁荣,她也因此得到了与天境上下的爱戴,荆杰也因此而倍感宽慰,能够一心完善与天境的建设和发展之业。
话说麒麟池岛主左兴,自那日之后全便对邓王后念念不忘,他心知对王后动情是万万不该的,但是,问世间情为何物?邓敏康现在已是王后,能就此守护在她身边也好,这样阴差阳错的爱慕,是上天对他的折磨,让他有口不能言,却还要忍受这痛苦的相思。
由于王后一直潜心钻研《炼药密典》,所以很多时候她要与左兴见面,讨论食材药材相生相克的原理,这样左兴就有很多机会接近她,虽然这样的见面痛苦而绝望,但是他却那样甘之若饴,五岛之主中也只有他没有娶妻成家了,以前是忙于政务,而从遇见邓敏康之后,他便铁了心不会娶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时光,荆杰与邓敏康的感情夹杂着各种复杂的因素,族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在政务上他们是心有灵犀的伴侣,而在私底下的生活里却总像是少了一味药,总是令他们那样波澜不惊,那样从容相对。
然而,在王后与左兴相处的过程中,他经常会带些民间之物给王后装扮或是食用或是玩耍,逗她开心。时日久了,邓王后自己也察觉到她与左兴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情感,其时当日在南境岛夜遇左兴的事情也让她反复思量了好久,只是她当时已经知道她的命运要与荆杰联系在一起,若是成则一生牵绊,若不成,恐怕也要随叔父葬身在此,所以她不敢有除了荆杰以外的任何幻想,那一夜他们一个在马上,一个牵着马儿默默随行,尽管彼此心中都有着万语千言,可是却始终道不出来。随时日过去,那个夜晚在她记忆中似是逐渐模糊了,但却始终挥之不去。
适逢这日邓王后在麒麟池与左兴研究草药,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又是入夜时分,荆杰想必是又在研究新的阵法,眼见天色已晚,邓王后起身唤来手下随从,将返长云岛。
左兴见邓王后只带了两个女随从,便请命护送王后回长云岛,邓王后也知天色已晚,只好答应了左兴,想不到一出麒麟殿,便看到左兴牵一匹纯白骏马在殿外恭候,这情景令她脑海嗡的一声炸开,那一夜的记忆清晰重现,正当她愣在那里不能动弹的时候,左兴上前来行礼道:“王后,请上马,在下护送王后返回长云岛。”
邓敏康这才突然意识到她和荆杰之间到底少了哪一味药,原来就是这心贴着心的关怀,这种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别扭的自然,她在荆杰面前是一个需要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的似臣似妻的角色,在他面前她永远得崩紧自己,然而在左兴面前她完全不需要这样,她可以无拘无束的说出心里中所想,可以反对,可以不满,可以天真的笑,想到这儿,她的思绪戛然而止,她不敢再往下想,眼前这个左兴,是荆杰的臣民,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海外之境,荆杰就是至高无上的王,就连朝廷都拿他没办法,何况她一介女流,又怎么敢逾越他的威权半点呢?
这夜,又如五年前那晚,她在马上,他牵着马随行,不同的是,他们的身后跟着两个属于长云岛的随从,这两个随从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们,她是王后,他是臣子。就这样还是一路无语,默默的骑着马,默默的随行,直至长云岛。
快行至泰兴殿的时候,荆杰正在殿外等候邓王后,他远远看到左兴牵马送邓王后回来,便缓缓行了几步迎了上去,左兴见荆杰迎了上来,忙微笑着向荆杰行礼:“禀大王,臣见今日天色已晚,故请命护送王后,现臣已将王后安全护送回来,臣就此告退。”
荆杰见左兴来到,正好要将刚研究的兵器与左兴商议,便兴冲冲地对他说:“左岛主且慢告退,今日我与赫岛主共同研究了一样兵器,正好需请左岛主辅以宝石,左岛主不妨今日在我府内与我共同商议,免得我明日再去寻你。”说着将左兴带入书房,二人秉烛长谈至天近破晓。
而邓王后却连与荆杰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悻悻的回到屋内。是夜,她对着铜镜良久无言,也不动弹,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儿若有若无的想些什么。
自那日后邓王后再也没有去过麒麟池,若有事都是传左兴前来长云岛,日子久了二人却日渐发现对对方的依赖越发浓重了起来。邓王后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决定快刀斩情丝。
这天左兴如常奉命来到长云岛与邓王后研究一种可以医治百伤、驱散百毒的止血回气丹药,今日正是最后合成之日,二人多月以来的心血终于成了,这令他们喜不自胜,欢欣鼓舞。
然而,欢笑之后便是邓王后的绝决,她告诉左兴:“左岛主,你我近一年来苦心研究这丹药,今日终于得成,也到了我功成身退的时候,日后大王若得此药,定能百战不殆,天下无敌,我想我们以后也不需要单独见面了。”
左兴一听这话,心中悲痛,但是他知道这一天是迟早会来的,既然王后开口,他又岂能不从,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和愤恨,恭敬地说:“在下心知肚明王后的用意,知道即使臣再不舍也要遵从王后之意,臣明白,臣以后不会做出任何违背王后意思的事情,臣告退,王后多多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然而,他们彼此看不到转过身后挂在脸上的泪,美人泪,英雄恨,二人从此后又有一年没有单独见过面。即使在泰兴殿相遇也是以礼相待,问候过之后便各自离去。
事情的改变是在一年后,荆杰越发痴狂的潜心于政务和兵法,邓敏康知道令荆杰日夜难安的是怕有朝一日朝廷又来讨伐与天境,所以他与天争时,将南境岛和新秀连通内陆的部分都布以复杂的石阵,除了五位岛主知道如何出这石阵以外,没有人知道怎么穿过那林立的怪石之阵。
荆杰自在与天境称王以来没有一日是高枕无忧的,这也是促使他将与天境的商贸、教育、工事、兵法飞速发展的动力,然而他与邓敏康成亲八年以来,甚少亲密,所以一直没有子嗣,眼见邓敏康已年近二十五,已从一个懵懂少女变成一个心思缜密的少妇。邓敏康自从为荆杰研制了可以医治百伤、驱散百毒的止血回气丹药之后,荆杰大喜,为其命名为“紫叶玉金丹”。可是之后邓敏康便再没有研制出什么神药,只这一味紫叶玉金丹已是千载难逢的良药,不论受伤或中毒何等严重,只要没有伤及内脏,服下这药丸,休养几日便会痊愈,荆杰得此药后不胜欢喜,更是疼爱王后,叫她不要太辛苦,不要研究草药而为自己徒增烦恼,他不想王后像他一样没有一天真正快乐的过活。可是他不知道,王后的要的快乐,和他所想的并不一样。
这日邓王后从长云岛漫步至幽卫岛,此岛可谓是百花汇集风景绝美之处,只因这里的地理位置绝佳,下可俯瞰麒麟池全貌,西临仙踪岛,北面长云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来到幽卫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石亭内俯瞰麒麟池,她明明知道在这里不可能看到麒麟池里的任何人,可是她的脚却不听她内心在说些什么,只是在这里呆坐着,看着。
此时,石亭外走进一个翩翩的男子,手里握着一串紫色的珠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甚是引人注目,当那男子走近的时候,邓王后吃了一惊,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左兴。
“臣向王后请安,臣不知王后在此,无意叨扰,臣这就离开。”左兴正要转身而去,邓王后却叫住了他,幽幽地说:“无妨,左岛主既然来了坐下便是。”
左兴听到这幽怨的声音,心又变得柔软起来,于是他静静地坐于王后对面,还是那样安静而宁和,直到正午,左兴看着阳光下越发娇艳的花朵,又看了看眼前这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压沉了声音对邓王后说:“王后,其实这一年间每日此时在下都会来此一坐,近日麒麟池有从东海运来的一批晶石,臣每日在此亭中打磨,做了这一串紫气东来珠,本想择日奉于大王,转交王后愿保王后身体康健,心想事成。”说着,将手中那串紫珠呈于王后面前,王后见此珠晶莹剔透,阳光穿透珠体尚不见珠内有浑浊之物,她心知这必定花了左兴很多心思方可制成,于是便问道:“那又为何迟迟不送呢?”
“回王后,臣只是怕王后拒绝,误以为在下要叨扰王后,所以一直迟疑,今日能在此巧遇王后,实是天意,王后若不嫌弃就请收下这珠串。”
“其实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想不到幽卫岛风景如此之美,左岛主真是闲情雅致,找这一处地方远离尘嚣。”
“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