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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媚-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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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瑄却看了眼苏亭说道,“你也跟着一起玩!我先送你们过去!”说完也不看一旁笑眯眯的欧阳帛,夹着苏亭就跳出窗口,在屋顶上左转右转,一路飞驰。
苏亭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说的玩什么。就见到身后的霓裳公主拉着娟儿也不甘示弱跟着,虽然拉下点距离,看来功夫也不差。
到了一处人流聚集地点,陈瑄跳下来才放她下地,看着霓裳公主娟儿跟来,笑说道:“我过去了,霓裳公主你也帮我看着这笨丫头点。”
霓裳公主点点头,说道:“刚才还是我们莽撞了。放心,我会看着她!”
陈瑄就要离开,娟儿奔过去,冲着他喊道:“陈瑄哥哥,我就这身衣服,你可一定要找到我哦!”
陈瑄没有应答,就消失在人流中。
苏亭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已经彻底懵了。为什么眼前有这么多女子穿一样的衣服呢?还一茬一茬的,都是十几个十几个。最重要的是每个女子的脸上都带着个面具。这,这是唐伯虎点秋香啊!哪里认得出谁是谁?
霓裳公主拉着她就往人堆里挤,边挤边解释:“这是几百年前就兴起的一个乞巧节后的余兴节目。在东市到西市这条路上,女子从东市出发,换了自己的衣服,男子从西市过来,如果能够找到心仪女子,那么就可永结白首。”
苏亭嘴角抽了下,“我才十二岁!”
霓裳公主笑起来:“几百年逐渐演变,成了一种茶余饭后取乐活动。并非一定要遵循。不过借此认识对方的男子女子、成就佳话的也有不少。”
“我可以不参加吗?”苏亭还是觉得这太荒谬了。
“你个贱婢少罗嗦,快过去那边换了衣服。”娟儿可没有好脸色给苏亭。一把塞了个东西给她,就把她推过一处人群。
苏亭还来不及质问你们为什么不换,霓裳也刚想阻止,苏亭就被后面的人流涌走。
无奈地跟着前面的人,竟走到一处店门口,这成衣店倒是会做生意,苏亭摊开手,才发现竟然是张面额百两的银票。唉,自己在陈府四年还不够五十两银子。
苏亭这厢才拿出来看看,一只手就接过去,“哎呦,小姐,您这边请,我一定给您最好最华贵的衣服。保证没有一样的式样。”
苏亭目瞪口呆看着那人飞快地收好,一幅你死也别想要回去的模样,只好摇头叹气往里面走。
换了衣服出来,苏亭略有些不大适应,这衣服果然华丽,不过怎么着也值不了百两银子吧!挤出人流,再看看先前娟儿和霓裳站的地方,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
苏亭垂下头来,无力地托起手中的面具,这是成衣店老板送的。
陈瑄和欧阳帛他们应该是在对面西市之处,自己还是过去找他们吧!
苏亭缓缓抬起头来,见到周围都是一色面具。自己一张素颜,着实惹眼,看看手中面具,叹口气戴好,反正也不会影响视力。眼睛部位空间还是很大。
跟着人流缓缓往前走去,身边如此多人,可惜没有一个是朋友。
朋友!呵呵,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也终将会孤身一人离去吧!如果自己死了,梅香会想着她么?或者蔷薇?
苏亭不确定地想,不知怎的悲从中来,竟然想起来《潘玉良》的一首主题曲,李娜悲哀的声音似乎在身边响起来:“不知你悄悄来自何方,为什么无语悲伤?是愁是忧默默深藏,说出来又能怎样。不知你悄悄去向何方,心中有多少渴望?是恨是爱独自担当……”
顺着青石板路,苏亭默默地往前走,有眼泪滑落眼眶,可是怕什么,有谁见到?

044 面具
 身边的女子虽然带着面具,但是个个香鬓云鬟,身着唐朝女子最常见的儒裙,佩披帛,加半臂。也有半裹酥胸的,苏亭知道这些人都是极有身份地位才能穿开胸装,譬如霓裳公主。
经过苏亭身边,一阵阵的香气扑鼻而来。欢声笑语不断,有的和周围女子说笑;有的被心上人揭开了脸颊面具,娇羞无比;也有人初初认识,之乎者也,好似相亲。
两旁的店铺抓住了这个好的时机,个个张灯结彩,吆喝自己的物品,映照得街道恍如白昼一般,首饰店、小吃店、小摊小贩最是火爆。
苏亭的头发也略做了改变,挽成了流云髻,脚底的鞋子加高了一些,还是成衣店老板的特赠。从后面看来,楚腰纤细,身形婀娜。不看正脸,确实看不出来是个小女孩了。
抬起朦胧泪眼,看着眼前繁华盛景,自怨自艾的苏亭甩甩头,今日她怎么呢?就因为一个节日,竟然勾起了她多年深藏的乡愁么?
孤身一人又如何,她照样可以活得很好!苏亭摸摸玉佩,何况她不是一个人,爷爷,你一直在看着我吧!师傅!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是你也是在的,对么?
召唤了下,毛笔就出现在手中,这里还有你陪着我啊!苏亭展颜一笑,梨花带雨的微笑最是美丽,可是却掩藏在了面具之下。
抬起了头,瞪大了眼,让眼泪在眼眶中慢慢回流。直到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人影。
额,欧阳!
苏亭欣喜地看到了在前方不远的某人,正要打招呼去,要是错过了找不着就麻烦了,她可不想今晚上自己一个人呆在京城啊!
“能够认识花小姐,欧阳真是三生有幸!”
苏亭的脚步戛然而止,欧阳帛找到了目标,正对着大献殷勤,苏亭一看那女子,她似乎欣喜异常,飞快地拉下了面具,妖娆无比,远远的苏亭也见到她红唇艳丽,只见她对着欧阳帛嗲声嗲气地说道:“讨厌啦,欧阳公子,你怎么就猜出是我来着!”
苏亭一个恶寒,即刻明白了原来欧阳帛是她的老相好。既然如此,自己还是不要打扰到他们鹊桥相会了。
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苏亭身高一米五六,很多女子也就这个高度,再加上刚才成衣店老板还特赠的鞋子,此时她看上去也有了一米六左右了,戴上了面具,有谁会知道她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小丫头。
情绪过后的苏亭现在变得冷静起来,慢慢悠悠好似没有察觉一般走过,好似身边的两人她压根儿不认识。
但是奇怪地是苏亭过去的时候,欧阳帛的眉头一皱,打量了她一眼,似乎还特意看看她的身高。看到若无其事的苏亭,他的神色疑惑起来。
苏亭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一惊,难不成这样他都可以认出她来,还真是厉害了!果然是阅人无数。
不过欧阳帛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目光迟疑了下,终于回到了眼前的女子身上。
“公子,今日跟我一起回去吧!”那女子娇羞说道,手已经要搭上了欧阳帛肩头。
欧阳帛却侧身避开,回答道:“抱歉,花姑,我今日实有事情,改日再去凝翠楼捧场!”
那女子“哎呦”一声,哀怨地说道:“公子可是嫌弃奴家?”
欧阳帛扇子一摇,伸手在女子脸上捏了一把,道:“花姑如此美丽,我怎敢嫌弃,只是今日实有要事,不可久留。”
说完又继续往苏亭反方向而去,苏亭不屑地撇撇嘴,花花公子,小心惹了花柳,这里可没啥防御措施。
苏亭转回头,对着欧阳帛的方向瞄了眼,咦,人怎么不见了!
嘿,跑得真快!算了,管它,还是去找陈瑄。
回头继续走,一头撞到个人,苏亭吃痛抬头要看,耳边就有声音响了起来:“小丫头,我看你躲到哪里!陈瑄啊陈瑄,这次打赌可是我赢了!呵呵,小丫头,不用我动手了,自己揭下面具吧!”
打赌!苏亭愣了下,顿时有点冒火,自己竟然被这两家伙用来打赌,自己就这么廉价而无尊严了么。既然打了赌,好吧,那她也不担心今晚露宿了。
“哎呦,公子爷,您说得可是我啊!奴家能得到如此倜傥的公子爷垂青,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苏亭心念电转,决定好好戏弄下这花花公子。
加粗声音,学着先前那女子嗲声道,同时手上也不闲着,就直接往欧阳帛身上摸过去。
她蛮以为欧阳帛会好似对待先前那女子一般拉开,哪里知道欧阳帛笑眯眯地看着她的手,竟然有任你上下其手的感觉。苏亭愣在当场,手伸到欧阳帛胸前,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小娘子怎的不动了,可是对本公子不满意?要不要让本公子教你……”欧阳帛逼近苏亭,仍旧笑得YD无比。
苏亭脸霎时就红了,要比脸皮厚,他认第一,谁敢认第二!
“啊,少爷,你来了!”苏亭陡然欣喜地抬起头,看着欧阳帛身后叫到。
欧阳帛条件反射往后看去,苏亭已经趁着过来的一波人群,往最多人处溜去。
她身子矮小,这下子全力施为,一下子就窜得不见人影。
欧阳帛却不急着追,反而摇摇白玉扇,眼中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神色。嘴里面轻声说道:“竟然能修炼了!还真是有趣的事情!”
苏亭一路往人堆里面窜,回头看看欧阳帛并没有追来,不由松了口气,站立当场喘气。
“哼,怎么也不给你们这样轻松找到我!”苏亭轻哼一声,打算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
陡然间只觉得有只手在自己脸颊拂过,酥酥麻麻,异样的感觉,同时脸颊一凉。待明白过来,才发现面具早就被揭了下来。
陈瑄正玩弄着手中的面具,不屑地看着她说道:“小谷子,你这面具真难看!”

045 约会小吃
 苏亭已经对陈瑄的恶毒之言开始有了免疫能力,她有时候想其实这样也不错的,至少自己以后不会对别人的恶言恶语伤神了,就像先前那娟子频频叫自己“贱婢”,慢慢地习惯了其实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好吧,你可以说她没志气,不过这样和没有能力强行寻求尊严,到底哪种更好点呢?苏亭不知道,不过她用行动选择了妥协。
瞪大眼望着眼前的男子,苏亭心里着实不明白这两人怎么都会如此轻易的找到自己!自己明明身高发式衣服全都变了,还戴着面具,他们是狗鼻子么?
“少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苏亭还是虚心请教,万一以后不想呆在陈府了,找机会逃跑的话,几率也大一点。
“如何找到你?哼,你身上那股子臭味,满大街谁闻不到!”陈瑄很鄙视地看着她说道。
苏亭脑袋一嗡,臭味!难道她有狐臭?
天啦,这可是惊天动地的消息,她不会这么凄惨吧!不行,回去后一定要问问蔷薇!
陈瑄看着苏亭明显萎蔫下来的情绪,得意地笑道:“本少爷单凭着一只鼻子就可以轻松找到要找到的人!”
都说了你是一狗鼻子,还得意!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茗香雅居。”陈瑄说道,作势就要夹着她回去。
苏亭急忙躲开,她才不要这么难看辛苦的姿势。“少爷,我看这里也很近了,就走走吧!我的速度很快的!”
陈瑄不耐烦地说道:“就你那速度,谁敢让你走,不行,快点回去!”拉住苏亭的胳膊,就要强行带走她。
“咕噜!”“咕噜!”
连续几声响动,一时间苏亭面色通红,陈瑄脸色诡异。
“我,我饿了!”苏亭结结巴巴解释道。出来的时候是准备晚饭之时,他可以不用吃饭,但是她可受不了哦!
陈瑄略一迟疑,尴尬就隐去。
“跟我来!”
陈瑄拉着她就往大路两旁的小摊贩上走去。
“这个,可要?”陈瑄指着那仿似拿着大扫把的糖葫芦老板问道。
咦,这人还眼熟。
苏亭嘴角抽了抽,坚决拒绝:“不要!果子太酸糖太甜!”
她记得当初就是躲避着那人才到了包子店门口,然后被包子店老板欺凌。衣食堪虞的时候我没吃到过你,此时衣食无忧了,我又岂会在乎这个酸掉牙甜掉牙的东西。
陈瑄显然没有想到苏亭竟然拒绝了,本来那句“可要”他也只是依据惯例,顺口问问,根本没打算顾及她到底要不要的情景。
糖葫芦老板瞪大了眼,对着苏亭不高兴地说道:“小丫头,我这东西卖得可好了,你可不要拆小老儿的招牌!”
旁边有个小孩子听了苏亭的借口,转头去买小糖人了。
陈瑄本来是不屑地看着苏亭,有得吃就不错,偏偏还那么多借口!但是糖葫芦老板一言过后,他的语调就转了风向:“喂,老板,我们可说得是实话,你这果子难道不酸,这糖难道不甜?不酸又不甜,岂非是白开水一般?”
说完岔开嗓子跟老板做起了宣传:“糖葫芦额,不酸不甜的糖葫芦额!”
经过的几人白痴一般看着陈瑄几人,苏亭一阵尴尬,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这人我不认识啊不认识。
那老板听了这话,顿时急了,急忙拔出两只往苏亭和陈瑄手里面一塞:“算我怕了你们这小俩口了,一唱一和的!”
苏亭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老板,他四十多岁模样,身子硬朗得很,您没头昏眼花吧!我才十二岁面貌啊!就算我早熟,也不待这样说的啊!
陈瑄呆愣了一秒,条件反射般地扔开糖葫芦,“谁和她小俩口,你会不会看人啊!你会不会说话啊!”
脸颊绯红,似乎是气愤,眼神凶狠步步逼近糖葫芦老板。苏亭被陈瑄吓着了,你,犯得着这样?她个女孩子,照这里的说法,可是注意名节的额,都好似没有你这般激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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