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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风云二使却没听丽妮达号令,塞上风沉声道:“云师弟,让我来!”说罢,残月刀闪出幻影无数,将梁顶天裹在一片刀芒之中……
西京云知道师兄心高气傲,不喜有人助阵,再说,风云二使以多欺少,未免有辱威名,于是,袖手旁观起来……
西京云这一闲,当是错失良机。片刻之后,腾云宫内,警锣四起……
梁顶天一听救援已到,顿时来了精神,翻印出掌,手舞如飞,“噗嗤”“噗嗤”无形劲力照着塞上风交叉激射,那股刚猛劲道有如锤挥柠捣沉重非凡!
天道教众人正从四面围来,丽妮达瞄了成光一眼,见他依旧呆如木鸡,便也不再顾他,同西京云双双跃出,与赶来的天道教弟子战作一团……
丽妮达的“九转柔剑”,西京云的乌铁棒,皆为天下神器,天道教人数虽多,却难敌挡,幸而,丽妮达顾及与成光之情,并没痛下杀手。
此刻,激战正酣的塞上风也辨清了周遭形势,知是非速决不可。正巧梁顶天猛然挥出一掌,攻其三下路,塞上风故作猝不及防,脚下一阵虚乱,卖出中宫破绽。
在此瞬息万变之际,谁都不会去猜对方真假,能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便已不错,梁顶天当然抢攻而上,只见塞上风蓦地向右后旋,持刀右臂迎着定海神掌一甩,残月刀脱手飞向梁顶天心窝……
塞上风此招算定,以我一臂,拼敌一命!梁顶天双掌齐发,将他右臂轰的粉碎,却已躲不过这飞来一刀……
“啊”一声惨呼,梁顶天退出七八步,捂胸坐倒在地,还是因那身形之差,残月刀偏高心口半分,梁顶天并未当场毙命。
塞上风见梁顶天没死,顾不得臂伤,又是一记脆猛至极的正蹬腿踹去,其势欲将梁顶天活活踩死。
按说,梁顶天应是只有等死的份,可他突然看到一件滚落在地上的武林至宝。这宝贝是件长一尺成圆筒状的暗器,此暗器本是蜀中唐门传家之宝,后因唐门内讧,唐人凤想借助梁顶天为其报仇,便将此宝赠送与他。兴许是创出此暗器之人,觉得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它的威力,便起了个很直截了当的名字“要你命”!
梁顶天一摸到这“要你命”,对准塞上风便是猛扣板机。
电光火石间,大蓬细如牛毛的银针,自筒口迸射而出……
塞上风料想梁顶天受此重击,必内力不济,即使有暗器袭来,定也劲力全无,惊见此等变故,急忙拨起身形向后掠去……
然而这银针瞬间杀伤范围,足有半丈方圆,此时此刻,莫说塞上风,即使赫天王也难躲避,塞上风落地之后,插入小小银针的双腿竟一跪不起……
西京云听得那暗器暴响,心头一凛,折身返入屋内,见塞上风已昏死过去,着实大惊,什么暗器如此霸道?
原来,牛毛银针上淬过一种奇毒无比的钠盐,这种钠盐只要一入人体,不管你内力何等高深,必是片刻即亡,绝无解药可救。
当然,西京云尚不知情,他急忙背起塞上风,边跑边喊:“贤侄女,快撒!”
丽妮达正在屋外敌挡天道教众人,见塞上风身受重伤,知是不宜再留,一个鹞子翻身,紧随西京云飞出腾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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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身陷囹圄
灯,一盏又一盏的亮起,人,一批又一批的涌入,腾云宫乱得就像一锅翻滚的稀粥……
“快追!”
“截住他们……”
“人往哪儿跑了?”
天道教众高声疾呼,昏然不明丽妮达他们去向何处……
“教主受伤了!”又有人在狂喊……
众人围来,但见梁顶天脸色惨白,气息奄奄,那柄残月刀透胸而过,拉开半尺多长血口……
唐人凤俯身察看一番,当即,取出几颗药丸,塞入梁顶天嘴中,随后,猛点穴道,令其心脏骤停供血,飞快抽出残月刀,贴上止血膏,再用纱布扎紧……
教众本有不少人对唐人凤这“毒王”,既鄙视又恐惧,如今,见其显出极为精熟的急救手法,不免暗赞:幸亏唐堂主这般妙手华陀,教主应无大碍了……
不管是毒王还是华陀,成光看都没看一眼,准确地说,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身边嘈杂一切,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丽妹……”
过了良久,成光方才抬头寻觅丽妮达芳踪,显然,他还不知丽妮达早已离去。
“师弟……”董云发现寥落一旁的成光,不觉诧异道:“你怎么了?”
小游子等移山堂弟兄也走上前来,纷纷探问道:“光哥,你几时来的?”“与刺客交手了吗?”“究竟发生何事?”。
成光摇头不语……
成光吓傻了吗?众人正觉不可思议,此时,波儿一身飒爽劲装,如风而至,冲着成光,倒竖柳眉,娇叱道:“来啊,将成光拿下!”
“你!”成光震醒,双眼立时喷出怒火。
董云大惑:“波儿姐……你说什么?为何要拿我师弟?”
波儿俏眼一瞪,凛然道:“云妹,他现今不是你师弟,他是天道教头号大敌!”
话音刚落,数十名定海堂弟子拔刀围住成光。
董云刹时变为护犊母豹,急挡成光身前,大声道:“且慢,波儿姐,此话怎讲?”
“云妹,你可知成光有个相好的汪姑娘?”波儿问道。
董云怔怔点头,想来她也知道些丽妮达之事。
“问问你师弟,汪姑娘是谁?”波儿冷冷道。
董云懵然望着成光……
“她是神女……”
成光耳语般嗫嚅,犹如惊雷般在众人头顶炸响……
“噢,我怎么觉着眼熟,那使柔剑的蒙面女子就是汪姑娘呀。”
“妈的,打糊涂了,人都没看清。”
“没错,是她!是她!”几位身经武当之战的天道教弟子恍然悟道。
小游子、洪大锤等移山堂弟子,不免错愕,面面相觑,随后一致望向成光,成光却漠无表情……
“光哥,你也方才得知对么?”
还是小游子机灵,他已想着替成光洗脱罪名。
成光默默点了点头,小游子欢喜道:“各位弟兄,不知者无罪,成堂主岂会勾结神女?”
识得成光的弟兄皆点头称是。
波儿缓缓开口道:“原先,我也不信成堂主会背叛我教……”接着,话锋陡转,厉声问道:“成光,你几时到的腾云宫?”
成光被问的措手不及,自然答不上来。众人这才想起成光似乎站在那边好久了,便起纷纷议论……
“众位弟兄稍安勿燥,告诉大家,我第一个冲入香书房时,成光便与神女门人在一起了!”
波儿言辞凿凿,成光又不辩驳,众人不由信了八九分。
此时,成光仰天狂笑起来,惊得波儿连退三步,持剑喝道:“成光,你想做什么?”
成光炬目如电,逼视波儿道:“我想请波儿姐再说一遍!”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生怕手下拦不住这头猛虎,波儿又怎敢再说。
董云见状,忙喝斥道:“师弟,休得对波儿姐无礼。”接着,她一脸正色问道:“告诉我,你几时来的香书房?”
“我……”
望着清纯庄重的董云,成光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心道:若是在此指证波儿,师姐便将当众蒙羞,于是,他换了句话:“师姐,莫再多问,你该不会疑心我吧?”
“可你总得给大伙个交待啊?”董云催促道。
“师姐,咱们到别处说去……”成光拉起董云就走。
“想跑!”波儿凌空一掠,拦在门前,一旁唐人凤也阴森森道:
“成兄弟,为何要出去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
既是不可告人,必定阴谋诡计,除了移山堂弟子外,堂上众人全都亮出兵刃。
“都让开!”成光怒吼一声,耀日神掌蓄势待发……
此时,一名精壮汉子断喝道:“成光,你真要对弟兄们动手?”
成光一看那身黝黑发亮的腱子肉,知是蔡擒龙。本欲发作的他渐渐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蔡兄弟,我是冤枉的,你信而不信?”
蔡擒龙精亮眸子一扫众人,转向成光道:“成兄弟,事情总讲得清,你暂且委屈一下,等教主醒来再作定夺如何?我蔡擒龙可保你平安无事……”
洪大锤等也跟着道:“堂主,切莫动手啊,若是伤了自家弟兄,后悔可就迟了……”
成光凝视蔡擒龙片刻,又转向董云,见两者均一脸真诚,含首示意。便木然道:“也罢,就等教主来定夺。”
蔡擒龙没有食言,他将成光押入腾云宫一间密室,房中日常器具一应俱全,还有几名蔡擒龙手下把守,蔡擒龙自己也是未离一步。
入夜,成光对蔡擒龙微笑道:“蔡兄弟,点了我穴,你便可放心歇会。”
蔡擒龙冷冷道:“那杀了你,岂不更省心?”
成光一凛,随即笑道:“蔡兄弟,也会说笑啊。”
“不是玩笑,确有不少人想杀你的。”蔡擒龙依然铁着脸。
成光不解道:“蔡兄弟,莫非你信那波儿之言?”
蔡擒龙冷哼道:“我没那么傻……”
其实,蔡擒龙早已觉出波儿之言非实,试想成光真与神女门那三人联手,梁顶天只怕已死好几回。再说,成光若是敌方奸细,又为何不溜?
“如此说来,你知我受了冤枉……”成光欣慰道。
蔡擒龙却又不语,弄得成光煞是纳闷。
半晌,蔡擒龙才迸出句话来:“教主,纵有千般不是,我蔡擒龙也不许任何人害他……”
此话有何深意,成光不明白,但有一点他明白,梁顶天确有一套笼络人心之术。
此时,董云自外而来,蔡擒龙开口便问:“教主如何?”
董云答道:“擒龙,他那身子骨你还不知道,现今,已是能开口说话了……”
“四面佛显灵啊……”蔡擒龙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喃喃自语,似在为梁顶天祈福。
董云见状道:“擒龙,去看看你大哥吧。”
蔡擒龙犹豫片刻,飞也似奔去。
董云坐在成光床边,开口道:“师弟,此事我已问过你姐夫。”
“他如何说?”成光紧张道。
“他说当时情急天黑,没太留意,刺客应是神女门三人,你好像不在其中……”董云说的竟与梁顶天一般含糊。
情急,天黑,绝不应是武林顶尖高手的推托之词,想来董云也明白几分,故而,她又正色问道:“师弟,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姐,你真想听?”成光脸色很是凝重。
听话听音,董云神色凝重道:“说吧,师姐没你想的那般脆弱……”
董云本就是个坚强的侠女。
成光咬咬牙,将昨日夜晚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直说得董云面色一会酡红,一会惨白,心中五味翻腾不已……
成光当知师姐乃冰清玉洁之人,难受此羞辱,便不再多言,默默陪着……
良久良久,董云才稍稍平静些,说道:“我知道了……”
“那该如何处置这对狗男女?”
成光记着李墨松之言,师父之死或与梁顶天有关,但他不想凭空胡言,只得如此试探。
“师弟,休要对你姐夫不敬,也不必怪罪波儿……我早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只不想顶天真会负我……唉,人心难测,世事无常,由他去吧……”
董云如此温良歉恭,直令成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这算什么,是师姐看破红尘?还是她本就不爱梁顶天?成光哑然无语。
倒是董云又换了个话题:“师弟,你与那汪姑娘又怎么会事?”
提起丽妮达,成光心就生痛,悔恨道:“师姐,莫要提她,我是色迷心窍……”
“色迷心窃,你说那神女来诱惑于你?”
董云是女人,她不信丽妮达如此高贵之人,会来色诱天道教一位弟子。
成光当也有所醒悟,呐呐道:“说诱惑,倒也不似,但她一直在欺哄于我,却是千真万确……”
越是炽热的爱情,越容不得半点瑕疵,看来师弟是很爱那神女的。董云无言劝慰,暗叹一声,似为成光,也为自己……
董云走后,蔡擒龙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顶轿子来,轿内坐的竟是重伤在身的梁顶天。
弟子们将梁教主抬入房中,安顿妥当,躬身退去,只留蔡擒龙一人护在梁顶天身后……
“光弟……”梁顶天虚弱地叫了一声。
“教主……”成光还是跪了下来。
梁顶天默默观察成光一阵,似在估摸成光对其憎恨到了何等田地。
既然董云宽恕夫君,成光目光中已无刻骨仇恨,只余一丝鄙夷……
“光弟,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瞒你了……”梁顶天咳了几声,又吃力喘息道:“你……也不必对我隐瞒什么,我俩坦诚布公……谈谈如何?”
几成废人的梁顶天,当然很坦诚。他之所以忍着剧痛前来,就是怕失去成光这员虎将。
坦诚布公,成光可做不到,他不能出卖李墨松,也不能就此杀了梁顶天,他权衡不定……
“你不能原谅波儿吗?”见成光余怒未息,梁顶天笑问道,“大丈夫如何与女流之辈呕气,光弟,该不会量小至此吧?”
听得此言,成光暗忖:既是师姐看开此事,自己再较劲也白搭,波儿这种蛇蝎妇人,往后离她远点便是。但师父师兄之死,却无论如何不能含糊而过。
于是,成光开口道:“梁哥,你是说坦诚布公对吗?”
梁顶天笑眯眯地点点头。
“那小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