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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睡啦!”
娟娟大叫道,以她的医道经验看来,光哥应是会憋醒的。
成光未醒,张开嘴来,娟娟另一手急忙捂上,这下总该醒了吧?
成光脸色涨得通红,仍无半分醒转的迹象,娟娟狠心不放手……
又过片刻,成光脸色由红变紫,最后竟有一丝黑气透出。
娟娟吓得放开双手,噘嘴道:“睡吧,睡吧……”说着,吹灭红烛,倒头睡去……
半夜,娟娟被身边一阵阵潮热催醒,微微睁眼,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本是漆黑的蚊帐内,弥漫着一层蒙蒙辉光,如云似雾,似真亦幻,细看,那层辉光竟是出自成光体表……
光哥真的会发光?娟娟大奇,伸手一探,成光额头烙铁般滚烫。这般体温绝非凡人所有。
娟娟大惊,如此高烧,成光焉能有命?急忙披衣下床,找来邝老汉他们,老两口几曾见过此等怪病,顶多也就取些凉水,敷于成光周身,以求降温。如此折腾一宿,到了此日午间,成光高烧才渐渐退去,那层奇异的辉光也随之不见。
娟娟呆坐床边,满腹哀愁,是何怪病?把光哥折磨成这样子,已有十多日了,他水米未进,若再有高烧袭来,性命定然难保。
“光哥,你可不能死啊……”娟娟喃喃自语:“你可知,我为你已舍弃了一切……”
想到此次出走,自己舍去公主般娇宠生活不算,还可能惹来梁顶天降罪于父母。
叛教出逃,自然不忠,那连累父母,就是不孝,自己忠孝不顾,还差点失去贞节,为来为去,为的就是成光。
“若是光哥死了,或是永远不醒。我又将如何?”娟娟不敢再往下想……
“是此处吗?”一个陌生声音在门外响起……
娟娟悚然回首,邝老汉领着一道一童推门入内,前面那位道士,身长足有八九尺,长得壮实极了,那件藏青道袍,穿在他身上鼓鼓囊囊,似是要被其小山般肌肉撑破,其身后跟着的道童,乍看低眉顺目,可抬眼匆匆一扫间,却也寒意迫人。
不好,此两人必是身怀武艺!娟娟心弦倏然绷紧,颤声问道:“邝伯,这……”
娟娟嗓子眼干得要命,再说不下去……
邝老汉乐呵呵道:“李少侠,这位是黄道长,我请他来替你师兄治病。”
一早未见邝伯,原是去替自己求医了,可他哪知,自己为避人耳目,从未请过大夫……
事已至此,娟娟只好强作镇定道:“那就有劳道长了……”
黄道长煞有介事把了一会脉,又看了看成光气色,缓缓点头,似已成竹在胸。
娟娟见状,忙问:“道长,我师兄的病有救?”
黄道长却开口问道:“李少侠,你与师兄,师承何派?练的何种功夫?”
娟娟并无准备,胡乱答道:“家师乃无名小辈,教的一点粗浅功夫而已,不值一提的。”
说完,娟娟有些后悔,哪有称师父是无名小辈的?忽听一旁道童叫道:“道兄,不必问了,看这把剑!”
娟娟惊见道童将藏于包袱中的伏魔剑抽出,勃然怒道:“你这小贼童!竟敢……”
“呸!老子可做你爹了。”道童啐了口,昂首挺胸。
娟娟细细一看,那道童长得老相,眼角已有鱼尾纹,原来是个侏儒。
“鬼童?孽道?”娟娟恍然记起有这么对邪派高手。
“不错,老子便是鬼童。”侏儒点头道:“姑娘,想必是伏魔剑主刁红的徒儿李玉娟,床上之人,应就是移山堂堂主成光。”
世间只有一把伏魔剑。娟娟抵赖也没用。
“两位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娟娟难得如此客气,要知道鬼童孽道可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魔头,自己武功不废,怕也及不上他们半分。
“爽快!”孽道抚掌笑道:“贫道,并无恶意,只想借耀日神功心法一阅,姑娘可否应允?”
原是为耀日神功而来,娟娟稍稍安心,回道:“实话相告,那心法现今落在天道教梁顶天手中。”
娟娟说的是实话,路上她曾替成光换过衣衫,未见耀日神功心法,想是已被梁氏兄弟取走。
两人二话不说,便是一通狂搜,结果可想而知。
孽道忍不住现出强盗本性,对着娟娟大吼:“快说,秘笈藏哪儿了!”
鬼童也似毒蛇般盯着娟娟,冷冷道:“咱哥俩从不欺负女人,可姑娘不识相的话,我俩只好破例一次!”
“真的,不在我们身边。真的……”娟娟边说边退,双手不由自主护住胸口。
面对步步逼近的孽道,娟娟又慌忙补上一句:“要不,等光哥醒来,再问问……”
“臭丫头!还想唬人?那姓成的小子,病成这样,我看一辈子也醒不来了!”
孽道正是断定成光醒不过来,方显出原形。
见对方如此嚣张,娟娟也显出原形,怒骂道:“臭道士!本姑娘若有那本武功秘笈,第一个便来取你狗命!”
这一骂,倒点醒了鬼童,娟娟惊慌之色是装不来的,若真有秘笈,也定不在身,于是,他出言阻止道:“道兄,算了,那丫头说的不假。”
“还是鬼大侠,目光敏锐,明白事理……”娟娟高兴得乱捧一气。
“姑娘先别得意,鬼大侠向来不会空手而归。”鬼童冷笑着,从怀中掏出张榜文来看了一遍,奇道:“咦,道兄,你看,这榜单上说,生擒移山堂堂主成光,赏银三万两,可人头只值一万两,咋会差那么多?”
娟娟大惊,脱口问道:“此乃官府榜文?”
“非也,此乃神女门给天下英雄开的价目单……”鬼童回道。
“价目单,那上面可有我?”
娟娟居然有心思问这个,大概女人总想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是个什么价。
鬼童找了一会,笑道:“李玉娟,生死不限,一口价一千两……”
呸,娟娟羞恼万分,神女门也太小瞧人了,本姑娘零花钱也不止一千两,当即豪爽道:“你俩只要放了本姑娘,马上可得二千两。”
幸好,我带了近万两银子,要是一文不名,连命都保不住啊。娟娟正沾沾自喜,便听鬼童阴笑道:“姑娘好大方,竟然拿我的银子来做人情。”
“你的银子?”娟娟瞪圆双眼,马上明白过来,所带银两被强盗发现,自然不再是自己的了。
此时,孽道开口了:“童兄,这丫头杀了算了,反正值不了几个钱,成光得活着送去神女门,……”
“这丫头自然杀掉,可成光最好也……”鬼童乃老江湖,深知夜长梦多的可怕。
“那可得差二万两!童兄,上次,黑龙沟一仗,咱哥俩杀了二十条汉子,才抢得五千两……”孽道劝说道。
“好吧,为防万一,我先去点了他的穴……”
鬼童走到床前,伸出粗短食指,点向成光“肩颈穴”……
谁知,这一指点下,鬼童那根食指,奇怪一亮,成光则弹坐起来……
“哇!”鬼童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呼号。
娟娟定睛一看,鬼童整只右手炭黑焦枯,就像被天雷劈过的树丫,娟娟更惊喜的是,成光已睁开眼来……
孽道虽也惊奇万分,但马上缓过神来,手中拂尘一抖,疾扫成光面门,端的是阴毒狠辣……
其时,成光尚在迷糊之间,见一道灰影拂来,本能举掌格挡……
嘭的一声,拂尘根根鬃丝,满屋飞扬开来……
孽道脸色刹时白了,拂尘鬃丝乃为异物所制,可是坚韧无比。莫说肉掌,就是利刃也休想切断。再说,他那一扫又是何等劲力,成光右掌居然一点无事,耀日神掌真有这般魔力?
心生怯意,必败无疑,此乃任何争斗之铁律,这次当也不例外。就在孽道楞神间,成光暴起,神掌一挥,切中其右颊颞骨,一堆足有二百斤的蛮肉随着鬃丝一同飘落于地……
当下,成光全然醒来,扫见娟娟神色紧张,站立一旁,却不见方才的鬼童。
“光哥……”娟娟怯生生叫着,脸上无一丝欣喜。
“成光!放老实点,你的妞可在我手上。”
躲在娟娟身后的鬼童,帮成光解答了疑问,他仅剩的左手已紧紧扣住娟娟后心……
“撒手!”
娟娟又一次听见成光说出,这两个令她芳心大动的字,不过,此次成光没有发出耀日神掌,而是将桌上的瓷杯飞出……
鬼童见状讶然,自己个小已完全隐在娟娟身后,那成光莫非想先将娟娟射死,再来收拾自己?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鬼童这般魔头,当然会有此等没有人性的想法,可他错了,那杯没有飞向娟娟,径直撞在他身后的墙上……
杯子固然碎了,其中一块碎片,准确地钻入鬼童后脑勺……
掷杯射杀鬼童,好漂亮的一招,速度、力量、角度,无一不拿捏的完美之极,我怎有如此功力?连成光也有些诧异。
成光不知,此刻他的功力已臻化至耀日神功第六层。本来,他极可能冲关不成,一命归西。救了他命的是,娟娟昨夜那番胡闹,片刻窒息正好激发起成光潜意识下求生本能,再加鬼童今日一指,恰恰促成其彻底苏醒。
“光哥……光哥……”
扑在成光怀中,娟娟悲喜交加,直哭得昏天黑地……
早晨,梁顶天从乱梦中醒来,只觉浑身乏力,头昏脑胀,好似一夜未睡……
“怪了!”
他懒懒躺在床上,心中思忖:受伤至今,一月有余,凭我内力,与唐人凤那般医术,按说,该痊愈了呀,怎么近日愈发感觉差劲?
“顶天,你醒啦……”
波儿走来,只见她挺峰翘臀,烟行媚视,嘴角荡开笑意,仿佛灿烂朝霞。
见勾人的波儿进门,梁顶天却无好气,沉声问道:“你昨夜又去哪儿了?”
“自然替你去察看城防了……”波儿答道。
“不是说神女门已经退了吗,还看什么?”
梁顶天虽不信神女门会善罢甘休,但他已无力再管,暂且骗自己开心点。
波儿娇嗔道:“你不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不是在替你分忧?”
梁顶天恼怒道:“我现今忧的是,这伤何以不愈?”
“该好时,它自然会好,你急也没用。”波儿说着端起金边瓷碗,柔声道:“顶天,先喝碗燕窝,补补身子……”
梁顶天尝了口,忽觉舌底略生苦涩,立马警惕道:“波儿,燕窝里放的什么?”
“没放什么呀,这些日子,你不都吃这个的吗?”
“不对!”梁顶天电目如炬,扫向波儿:“今日这燕窝羹,可是你亲手做的?”
“哎呀!不好了……”波儿突然惊叫起来:“我将‘泸水矾’错当冰糖放进碗里……顶天,你该不会责怪我吧?”
说话间,波儿神情时而惊恐,时而窃喜,道不尽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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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夺命无痕
波儿神色有异,梁顶天猛然一震,醒悟过来,暴喝道:“泸水矾是什么?”
说话间,迸出浑身劲力,想揪住床边波儿,波儿轻巧闪过……
“泸水矾,又称夺命无痕散……”阴声阴气如鬼魅现形。
“唐人凤?”梁顶天看着他缓步而来,恍然悟道,波儿已与唐人凤勾搭成奸,否则,他不可能轻易进得宫中。
唐人凤续道:“此矾,易溶于水,无色,无嗅,略带点苦涩。常人少量服食,并不致命,但时日一长,则真气紊乱,内力尽失,然后悄然死去,绝对不留一丝痕迹。”
接着,唐人凤又叹:“真乃宝物啊,可惜极难觅得……”
此次给梁顶天吃了他大半存货,唐人凤当是惋惜不已。
“你们想弑主篡位?”梁顶天牛眼圆睁,紧瞪着波儿与唐人凤,想以余威镇慑两人。
唐人凤未答理梁顶天,伸手搂紧波儿那小蛮腰,亲昵道:“波儿,你今日加了多少?”
波儿极为温顺道:“一汤匙。”
“哇,这么多,我不是叫你慢慢来吗?”唐人凤笑道。
“人家等不及了嘛……”波儿格格娇笑,滚圆丰臀顶向唐人凤身体……
梁顶天没空看两人亲热状,他正如热锅上蚂蚁,满床翻找起那把暗器“要你命”。
“不用找了,那物已归原主。”唐人凤从袖中抽出支乌铁筒,正是天下第一神器:要你命!
“擒龙……亭鹞……来人哪……”
梁顶天叫了起来,但声音越来越轻,他知道,为成光之事,蔡擒龙被他发配去守城门,而梁亭鹞更是已死多日,身边唯一亲信波儿在唐人凤怀里,那些女护卫想必也跟着她倒戈了,落到这般孤家寡人境地,梁顶天心情又岂是悔恨一词可以表述,此时,他竟想不起叫董云,董云来了也没用。
梁顶天镇静片刻,运起最后一丝内力,想作垂死一搏,谁知他稍稍一试,便觉大椎、膻中、丹田三大要穴,全然淤塞不通,根本无法运功。
梁顶天只得动之以情,女人心肠终究要软些:“波儿……你难道真不念我俩十年恩情?你可想过,是谁救的你出火坑?是谁授的你武艺?又是谁给的你荣华富贵?那是我梁顶天,你怎忍害你救命恩人?”
梁顶天出娘胎头一回如此哀怨深情,倒是有点效果,波儿微微怔了怔,但随即正色道:“顶天,我温波十年来,也未曾错待过你,只怪我俩缘份已尽,要知道,天下无有不散之宴席,你就认命了吧。”
梁顶天不死心求道:“波儿,可否看在多年情份上,给我留条活路?”
“活路,我已给过,是你不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