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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成光霍然起身……
“教主又想进城?”李墨松忙问道。
听得教主两字,成光一怔,方知从此责任重大,再也鲁莽不得。
李墨松道:“我已派了几位弟兄进城打探,如若他们尚在人世,必会设法营救,请教主放心……”
成光默然颌首,李墨松又道:“如今有件事急需商议。据我所知,天道教多年来积聚无数金银,藏匿之处,只有梁顶天少数亲信知晓,至今下落不明的波儿便是其中之一……”
“波儿与唐人凤定是携着金银溜走了……”蔡擒龙肯定道。
“蔡兄弟,可知内情?”成光忙问。
“我只知财宝藏于腾云宫中,详情一概不晓……”蔡擒龙怅然嗟叹,自己枉为梁顶天亲信,连这事都无权过问。
“波儿怎么溜的呀?”娟娟奇道。
“有暗道,我猜定有暗道……”
蔡擒龙知梁顶天素有心机,腾云宫必建逃生通道。
“很有可能……”李墨松分析道,“那日,波儿自愿断后,转眼不见踪影,如今想来,是早有准备,趁机溜之大吉。”
“那应立即去追……”
成光话说一半,娟娟抢言道:“已过三日,东南西北的,往何处追啊?”
成光思忖片刻道:“向南。”
众人尚自不解,李墨松喜道:“对,向南……还是成兄弟,噢,教主英明,我怎就未想到呢?唉,老朽是不中用了。”
李墨松颇有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之感慨,南国水网交错,更有不少地下暗河,在清晖城,若开凿通往城外的秘道,工程极为浩大,但有地下暗河相通,则省心的得多。那水往低处流,清晖城东西北三面环山,地势唯南面低洼,波儿若走的暗河,必是向南去,何况,他们带着大批金银,翻山越岭,极是不便,往南则地势较平。
李墨松将此番道理说出,众人不由夸赞成光了得,成光急忙摆手,不好意思道:“我不知有啥暗河,我偷听波儿讲过,她想远走百越之南……”
闻言,蔡擒龙立马起身道:“属下与教主即刻动身……”
成光欣然点头,到底是蔡擒龙,一身钢筋铁骨,伤后三日,便又鲜活如虎。
成光与蔡擒龙领着数十名精壮弟兄,绕至清晖城城南,在山林间,搜索约一时辰,果真发现有条小河,自清晖城而来,蜿蜒向南……
波儿他们是乘船走的,这一点已无容再疑,众人忙沿着小河,向前追踪,走了不到五里地,惊见河边尸蝇乱飞,臭气熏天,数十具尸首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众人近前一瞧,尸身虽已腐烂,但依稀认得出他们都属波儿亲随。显然,三日前,波儿他们已在此中伏。成光将尸首翻过一遍,并无波儿和唐人凤。
“再向前……”成光沉声道。
众人又狂追数里,河道渐宽,前方是个三叉江口。众人顿时没了方向……
蔡擒龙无奈望着江面,叹道:“看来追不着了。”
成光黯然点头,已过三日,找来定是不易,眼前水网交错,舟船入内,好似鱼归大海,当是无踪可寻。
众人又返回方才波儿中伏之地,细细搜寻起来,望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嘿,有两匹马朝这方向去了……”一名精于步踪的弟兄,发现地上有一串马蹄印,向西而去。
“快追!”众人异口同声,那两人极有可能就是波儿与唐人凤,大伙此时对他俩恨之入骨。
众人又追几里,小路中央,倒卧一人二马,成光挑开死者蒙面,那人脸上布满针孔,死相极惨。
“是‘要你命’要了他的命!”蔡擒龙认得出唐人凤那暗器。
“他是何人?”成光关心的是,谁劫走那批巨额金银?
众人里外一翻,除把利剑,无任何可证实其身份之物。成光略加思索,唐人凤坐骑倒在此地,猜想他也逃不远,应是躲进山里,于是,又向山上搜去……
傍晚时分,在一猎户家中,众人找到了唐人凤……
“唐人凤!”
蔡擒龙进门便是一声断喝。
躺在床上的唐人凤,见来人是蔡擒龙,眼中却无惶恐,挣扎起身,惊喜万分道:“擒龙,你们来啦……”说着,眼圈发红,似是要哭。
众人再看唐二公子,衣衫滥褛,形容邋遢,又变回那条可怜的癞皮狗。
“唐人凤,你与波儿合谋暗害梁教主,又于大战之时临阵脱逃,还卷走天道教巨额财产,可知该当何罪?”
蔡擒龙满腔悲愤,发泄于唐人凤身上。
弑主窃宝,畏战脱逃,样样死罪,唐人凤竟不抵赖,而是哭喊道:“擒龙,这些都是波儿那娘们的主意,我着实被逼无奈啊……”
唐人凤随后一五一十地招出实情……
当日,波儿与唐人凤本就打算出走,见敌军杀来,慌忙领着一干亲随,由腾云宫秘道进入地下暗河,登上早已载满金锭的船只……
“是何人伏击你们?”成光开口问道。
“应是神女门的……”唐人凤回想那一战,仍是心有余悸,他们出得暗河,行了不到五里,河面忽被铁索封住,上百名武功高强的蒙面人两岸夹击,天道教弟子顿时死伤过半,少数冲上岸的弟子也难逃厄运。唐人凤见势不妙,便欲拖上波儿逃命,谁知波儿要钱不要命,还在一个劲地殊死顽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波儿还不是自己老婆。唐人凤再也管不了了,抢了匹马,落荒而逃……
成光无心听其唠叨,打断道:“你怎知是神女门,而不是其他帮派?”
唐人凤答道:“我听他们喝道:上官天王,特命我等在此捕杀漏网之鱼……”
见也问不出些什么,蔡擒龙与成光交换一眼,转而喝道:“唐人凤,你弑主窃财,临阵脱逃,已犯下不赦之罪,休要怪我无情……”
成光念及师姐正因唐人凤临阵脱逃,从而被困城中,顿时,悲愤难抑,抽剑在手……
“冤枉啊,这些事我一件都未干过,我是被波儿这臭婊子逼迫的呀……”
好笑,孜孜以求的波儿此刻成了臭婊子,唐人凤当知骂的越凶,活命的可能也就越大。
成光相信唐人凤说的不错,波儿确是歹毒的很,可唐人凤为其所迷,也罪责难逃。这句话让蔡擒龙抢了去:“唐人凤,我问你,波儿怎不来逼我?偏偏来逼你这下流坯子?”
“什么叫下流坯子?蔡擒龙我问你,房子烧了,你能怪它是木头建的吗?我就是那房子,放火的便是波儿……”
唐人凤比喻的还有些道理。适时反驳,比一味哀求要有效的多。说着,又哀鸣道:“成兄弟,你说爱一个人有错吗?”
唐人凤颇为知性,看出成光外表刚毅,心肠极软,故而转来求他。
是啊,世间只有错爱,并无爱错,爱一个人永远没错。
成光想起自己错爱的丽妮达,一时,神情落寞,哑口无言……
唐人凤岂会放过这等时机,忙道:“成兄弟,唐某虽是无心,然所作所为却给教中弟兄造成莫大伤害。你若真要取我性命,唐某也无话可说……然成兄弟若能留我一命,唐某必要为弟兄们报仇雪恨!”
这段话说的挖心掏肺,真诚异常,又一次打动成光,他心中思量:天道教遭遇强敌,元气大伤,若要报此血仇,唐人凤这等能人奇士倒少不得。
唐人凤见成光犹豫,心中暗喜:人啊,一味圆滑处世定不能事事讨巧,还是有点真本领才成。
“将唐人凤带回去……”成光决定了。
蔡擒龙瞪眼问道:“教主,他一派胡言,你也信?”
“擒龙,天道教正值用人之际,好歹大伙做过兄弟,就留唐人凤一命,以观后效,你看如何?”成光替唐人凤求情。
蔡擒龙木然无言,唐人凤反应够快,一脸恭敬虔诚,誓道:“教主,唐人凤这条命是您的,他日您看唐人凤有半点不顺眼,尽管取他性命……”
黄昏,炊烟袅袅,百鸟归巢,远山近水,渐渐没入一派黛色中……
雕花木窗前,竹帘半卷下,一位风姿绰约的绝世佳人,正手托香腮,在茫茫暮霭中凝想出神……
清晖城开战前,丽妮达这位挂名的江湖盟主,便被上官骛极安置在离清晖城三十里地的小镇上,准确的说是软禁在这幢小楼里……
“唉……”
丽妮达从不这般幽怨的叹息,也从未有此时这般失意、迷茫,无奈且无助,往昔,高傲自信的她似不复存在。
“丽姐,我回来了……”
一身男装的紫霞走进房来,丽妮达立时回首,掩饰不住焦燥之情,开口便问:“清晖城怎样了?”
“太可怕……太可怕了……清晖城简直就是地狱鬼城……”紫霞声音发颤,想是吓的不轻。
丽妮达见状,将桂花莲子汤推到她面前,安慰道:“先吃点,慢慢说。”
紫霞连忙摆手:“哎呀,还吃呢,我都快吐死了。”
丽妮达略略皱眉:“吐什么?你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
“我不是千金小姐,可是,丽姐,你见过扒人皮吗?见过点天灯吗?最吓人的就数腰斩了,我去找屠香主,正撞见他在行刑,一铡刀砍下,那人断成两截……可他……他的上半身还在地下爬呀……爬呀……”
紫霞瞪着双眼,两手作爬行状,模样极为恐怖……
丽妮达悚然心惊,她不曾想到,神女门弟子竟如此残暴,扒人皮、点天灯,还有那腰斩,均为令人发指的极端酷刑。天道教真该受此报应吗?他们不是贼,是不想再做奴隶的人。丽妮达记起心湖大师临终之言,心下不由凄楚……
过了一阵,紫霞低语道:“丽姐,你不问我找屠香主何事?”
“找他有何事?”丽妮达素来厌恶这杀人魔王。
“屠香主遇上成少侠了……”紫霞故作神秘道。
“成光?他回清晖城了!屠万城没搞错?”丽妮达日前探得成光叛逃之事,正暗自庆幸,不想他又重返清晖城。
紫霞肯定道:“没错,两人还交了手呢?”
“怎样?”丽妮达急问。
“屠香主说,险险让他逃脱了……不过,屠香主发誓要将他碎尸万段……”
丽妮达坐不住了,以成光脾性,见得天道教这般惨境,定会留在城中与神女门殊死决斗,她起身走了几步,沉声道:“紫霞,我得进城。”
“这次万万不行,上官天王下过死令,不得让你离开此楼半步……”紫霞大急,接着又劝慰道:“丽姐,你放宽心,我想成少侠也没这么傻,应该早就出城去了……”
丽妮达不再听紫霞劝慰,提剑在手,冲出门去……
刚一出房门,丹霞、碧霞、青霞,便齐刷刷现身……
“神女娘娘……”三女垂首恭敬道。
丽妮达嗯了声,径直往楼下走。
“神女娘娘,往哪儿去?上官天王有令……”三女不徐不疾间,奇巧封住丽妮达去路,欲第十遍重申上官骛极口谕。
闻得上官骛极,丽妮达火起,美眸一凛,道:“你们到底听谁的?”
废话!自然是听上官骛极的,三女暗自好笑,嘴上说道:“恳请娘娘莫让奴婢为难……”
丽妮达也知三人不会把自己放在眼中,默然转身道:“好,好,我不让你们为难……”
难字一出口,丽妮达便动手发难,只见她右掌反扣丹霞左腕,长腿勾过碧霞,剩下左手一把将青霞裙带抽出……
一串动作只在毫秒间做出,三女未及回手,丽妮达一阵穿梭飞舞,如裹棕子般将她们捆个动弹不得……
“啊!?”三女从未见过丽妮达出手,原以为她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谁知武功如此惊人,一时惊呆着……
“这下你们不用为难了。”丽妮达扔下句话,人已跃入院中……
“丽妮达!”
一条巨影大鹏展翅飞掠至其眼前,来人是西京云。
丽妮达倔强道:“云叔,让我走!”
“不许胡闹!”一贯温和的西京云动怒了。
丽妮达不由怔了怔,秦则方与上官骛极都没对她这般大吼大叫过。
马上,西京云脸色缓和下来,说道:“孩子,云叔这是为你好……”
塞上风死后,西京云一直守在丽妮达身边,此番,清晖城激战,西京云更担心丽妮达会如塞上风一般死于非命。
丽妮达脸色亦缓,知其一片苦心,她不想硬闯,再说她也闯不过西京云这一关。
“回房去吧,该吃晚饭了……”
西京云见丽妮达低头无语,顺势将她劝入楼内。
丽妮达也觉愧对两位叔父,诚然邀请道:“云叔,一块吃吧。”
叔侄两人难得同桌吃饭,倒也其乐融融。席间,丽妮达提起父母之事,即刻将西京云话兴子引开,大谈起当年风云月三使,与娜尔丹之间种种奇闻趣事……
丽妮达听得津津有味,神色向往道:“云叔,你们那会好开心呦……”
“唉……斯人不在,情怀已改,如今只剩我这孤老头了。”西京云怆然叹息,悲凉之情跃然而生……
“云叔正当壮年,生得英武非凡,哪是什么孤老头啊?”
丽妮达并非奉承,风云月三使中,西京云最英俊,武功也最高,还是最先结识的娜尔丹,大概因云叔长的太高大,娘才未对其动心。丽妮达暗自瞎猜。
西京云笑道:“别取笑你云叔,云叔老了,你还年轻……”说着,他望向丽妮达,正色道:“你今后的路打算如何走?”
“不知道……”丽妮达真的不知道,成光还会爱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