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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光凛然不惧道:“如此我便怕了你们吗?”
“成公子,英雄了得,自是不怕,但可否容老夫问上一句?”萧青锋问道。
“何事?”成光倒不明白朝廷鹰犬会问他些什么。
“成公子是否已听过四小姐那番劝降之辞?”萧青锋说着,指向成光身后的丽妮达……
还心存一丝侥幸的丽妮达,此下完全失望,想来自己朝廷鹰犬的身份一旦暴露,成光真是要与自己决裂了。
丽妮达想的绝没错,成光转过头来,双目射出两道寒光,对着丽妮达厉声喝问:“劝降?这是怎么回事?四小姐!”
成光依稀记起,当日洛阳城外,那个神秘的小姬姑娘也曾这般叫过丽妮达,只是当初情势迫急没容他细想……
丽妮达芳心大乱,哪还回得了话?萧青锋却故作惊讶道:“四小姐,你未向成公子转达秦爷之意吗?”
“那好,就由老夫来说,”萧青锋背负双手,侃侃而谈:“成公子,常言道:学得文武成,货于帝王家……公子乃当今武林豪杰,不可多得之人才,若幡然醒悟,归顺朝廷,则功名富贵,如囊中探物,不定还能当上秦爷的乘龙快婿……”
成光刚想开口喝叱,又被萧青锋笑眯眯地阻止道:“公子莫急,听老夫再说两件事,其一,朝廷此番将全力剿灭神女门匪类,望成公子能鼎力相助。其二,公子若归了朝廷,老夫即刻奉还令师姐之子,梁浩然……”
“小浩然,在朝廷手中?”成光惊问道。
“正是。”萧青锋得意地点头道。
成光默然无语,不容否认,这两件事对他极富诱惑力,可鲜血早将成光眼睛擦得雪亮,他绝不会领着天道教数百弟子归降朝廷。莫说朝廷用心向来险恶,即便是诚心招降,天道教与朝廷数十年不共戴天,又安能苟合一处?
不过,动手前,成光还是有句话想问:“四小姐到底是谁?”。
一旁的丽妮达不想再让别人点穿,她鼓足勇气道:“四小姐便是我!我是秦则方义女……”
原来,她是朝廷重臣秦则方的义女,若不是萧青锋说出乘龙快婿一词,只怕自己正被这条美女蛇紧紧缠牢。
丽妹,事到如今,你还是在骗我,你知道世上有真心二字吗?成光顿觉五雷轰顶,万念俱灰……
见成光痛彻心扉的神情,丽妮达茫然道:“光哥,相信我,我真的不想瞒你,我只想寻得个适当时机……”
“住口!”成光大声喝叱。
丽妮达竟是不理,靠前一步,沉声道:“光哥,用‘七夕剑法’,先突出此地,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知道成光绝不会降,而萧青锋武功又何其高深,唯有用上那“七夕剑法”才有一丝生机。她又靠近一步,一如当日并肩血战雄狮堂那样,与成光生死依偎……
“滚开!”
成光一声怒吼:“从今往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也就在成光说完此言,耀日神掌轰然发出,刹时间,天惊地动……
神掌滚滚推来,原本静静飘落的雪花,立时被吐出的掌劲激得四处飞射,那些未及闪避的雪片,又恰似遇着烧红的刀子,即刻化为丝丝白雾,林间蒸腾弥漫一片……
这就是耀日神掌,那隐有风雷之声的威猛掌劲,如洪水决堤,似闪电破空,世间已无一物可以阻挡。
萧青锋与金杰三武功再高,也不敢当头拦截,身形急闪,左右分去……
成光一招迫开强敌,便径直前冲,意欲及时脱身。
“想跑?哪有如此便当!”
金杰三怒吼一声,那条火龙鞭立马横空出世,似天外矫龙,如毒蛇吐芯,猛然间已快点到成光后脑勺,同样,迅疾无比,刚猛异常……
谁知成光并不是真想跑,只见他骤然返身折回,长剑随之挥出,剑势凌厉取的正是火龙鞭最薄弱的七尺要害,就好似蛇打七寸一般道理。
火龙鞭乃金杰三历练四十年的神兵利器,岂会让成光一剑斩断,只见那火龙鞭犹如精灵附体,极巧妙的轻扭腰枝,险险让过那致命一击。不过,金杰三也吃惊不小,成光那小子在瞬间一刻竟能如此应对,武学境界已不在我之下,后生可畏啊。他当即不敢丝毫大意,使出浑身解数,与成光缠斗起来……
顿时,剑光鞭影,呼啸一处,真气激荡,怒雪狂舞。
看着如此惊险绝伦的恶斗,丽妮达当真心急如焚,二师父武功应在成光之上,而且,下手极为凶残,每每夺人性命。照此说来,义父已对成光下了绝杀令,丝毫不会给自己留点情面。想到此处,九转柔剑露出寒月般森冷杀气……
“大师父,徒儿今日求你一次,放了成光,我与你去义父处领罪!”这是丽妮达的最后通牒。
萧青锋不发一言,冷冷摇头……
“那就恕徒儿不敬了!”丽妮达要出手了,尽管她自知无法胜过萧青锋,但为了成光,便是死她也要拼一拼……
“等等……”
一个声音自天顶传来……
众人不禁仰首望去,只觉高耸挺拔的雪杉之顶,倏然射来一道白光,场中,也只是萧青锋丽妮达两人,能分辨出那道光原是个人,然而丽妮达多半还是靠的感觉,那身法,那声音,她已颇为熟悉。
是浪子,神秘浪子,又一次神秘登场。
浪子却未直接降在丽妮达身边,而是诡异的在那班侍卫中间晃了一圈,随后,手中提了把剑,兴冲冲走到丽妮达身边,开口道:“小妮达,你来教我‘七夕剑法’如何?”
萧青锋瞳孔不由收紧,他清楚地看到浪子人在半空已出手点中三名侍卫要穴,接着,还从容地取出一把佩剑,再向丽妮达走来,而那九名侍卫竟似犹在梦中,无一人出手应招,只是茫然盯着浪子,想搞清此人是敌是友。
萧青锋蓦然想起:此人定是四小姐所说的绝顶高手,不错,来人的确是个绝顶高手,出招平淡无奇,却招招不落虚空,再有,当然就是手脚奇快,太快了,萧青锋明白此等速度,已绝非常人可以练就。眼前此人不会超过三十岁,天赋异禀自不消说,但也需高人点指才成,以萧青锋阅历,三招内就能看出对手门道,然而,他看不清此人师承何派……
“难道是无门无派,无招无式?”青锋暗叹一声,猛然间,想起一人,同样是无门无派,无招无式。
萧青锋思忖之时,丽妮达已沉声道:“浪子,此地不是好玩的,快走!”
丽妮达不愿浪子为自己得罪了朝廷,朝廷终究朝廷,你孤身一人本领再大,又怎能与朝廷对抗?
“谁说我在玩?我是来练剑的,若是随便瞎玩,还能练的好吗?”浪子一本正经,满口胡言。
丽妮达无心理会浪子打诨插科,抬眼又向成光边看去。此时,成光人已隐入雪杉林中,与那金杰三游斗正酣,只见他吼声虎虎,剑掌齐发,每招都迫得金杰三先手尽失,穷于招架……
见得此状,丽妮达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光哥,真行啊,不但武功大进,而且,临阵应变也颇为得法,试想,二师父长鞭一旦进了林中,处处受制,威力自然就会大减,看来,二师父休想杀得光哥,我只须应付大师父即可……
此时,丽妮达已觉察到萧青锋面色有异,想是也看出金杰三落了下风,可他自重身份,不便出手相助,再说,金杰三也自视甚高,又怎肯让人相助?
同为绝顶高手,浪子自也看的真切,讪笑道:“小妮达,别理你光哥了,快教我‘七夕剑法’吧。”
丽妮达听着浪子似在幸灾乐祸,没好气道:“你学此剑法一点用处都没有!”
浪子争辩道:“怎么没用,学成了,能助你杀出重围啊?”
“杀出重围?你可知对手是谁?”丽妮达问道。
浪子此刻才正眼看了看萧青锋,忽然,惊呼道:“哎呀,一剑寒光照九州,是‘剑圣’萧老前辈啊,失敬,失敬,晚辈对您仰慕已久,从未得见前辈真容,今朝一见,实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前辈风采犹如天神下凡,傲视群雄,那个什么剑胆琴心,法相庄严,用在您老身上,最为贴切不过……”接着,又是一大堆阿谀之词。
剑圣萧青锋在江湖上并不显山露水,真知其威名的不算多。浪子此话一出,萧青锋倒搞的一头雾水,唯有万分警觉的盯着浪子,防他骤然发难。
一旁丽妮达却是听得心烦,娇叱道:“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拍你师父马屁啊,连这你也看不出来?”浪子表情很困惑,很惊讶……
就在丽妮达哭笑不得时,一声惨呼从杉树林中传出,是金杰三发出的,萧青锋与剩下的六名侍卫闻之大惊,急忙飞身而去……
不想,浪子身形更快,转眼挡住萧青锋去路,嘻笑道:“前辈,在下颂词还未念完呢……”
“大胆后辈,快与我闪开!”萧青锋翻脸动怒,却不敢贸然前冲,生怕着了浪子诡道。
浪子就这么一挡,林中已无成光踪影,只剩金杰三惨然倒于血泊中,手里那条火龙断为三截,陪主殉葬。
“二师父……”
见到金杰三尸首,丽妮达方才想起这人曾是自己师父,虽说自己不曾喜欢过他。
萧青锋则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他与金杰三都极为自傲,共事多年,没说过半句知心话,但眼见其惨死非命,萧青锋仍颇为伤感。
浪子忽然也变的很乖巧,立于一旁,闷声不响……
过了片刻,萧青锋缓缓转向浪子,牙根发出格格响动……要知道,萧青锋办的差事,没一件失过手,此番,就是因那浪子的出现,成光跑了,金杰三死了,丽妮达身份也就此泄露,自己回京,该如何向秦爷交待?他勃然指着浪子,怒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助天道教反贼!”
如此一说,萧青锋便给浪子也安上个反贼的罪名……
丽妮达也明白过来,刚才,浪子胡搅蛮缠原是为拖住萧青锋,令其不能施援金杰三。
“浪子,你快走吧……”丽妮达心存感激,语气尤显温柔。
浪子忙摆手道:“不成,不成,萧老前辈好像火气挺大,我来陪他消消气,你先走……”
听着浪子似要出手,丽妮达心中一凛,两人皆是有恩与己,真交起手来,无论伤着谁,都是自己不愿见到的。
“大师父不会伤我的,你快走!”丽妮达再次劝道,已是心急十分。
“萧老前辈,你真是不会为难我的小妮达吗?”
浪子话说的客气,双目却是精芒暴射,神情随之变得极为凌人,谁都能想象得出,他的小妮达若是少了一根头发,那下手之人将会受到何等惩罚。
“老夫当然不会为难自己徒儿……”
萧青锋此话一出,连侍卫们也吃了一惊,堂堂萧大人竟会向一位无名后辈屈服,但萧青锋却不这般认为,他心里盘算过,目前,阵中大将只剩自己一人,真要对敌,恐怕胜负难料,还极可能伤了丽妮达,如此也难以向秦爷交待,不如先将丽妮达带回京去,反正,这浪子似已看上我家小姐,他迟早会落在我手心。
浪子果真这么说:“小妮达,那我走了,你多保重,过两天,我会来京城看你的……”
丽妮达却没听见,她呆立着,失了魂,落了魄,起先,她心系成光安危,倒未细想什么,此刻定下心来,方才醒悟成光决然斩断情丝,已离她而去,或许从此无缘聚首。
丽妮达心中痛楚无以名状,满眶热泪即将奔涌而出……
浪子极是不忍,想劝慰两句,可“小妮达……”三字出口,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还是丽妮达开口道:“浪子,你走,走的越远越好,记着今后别来见我。”
丽妮达此话亦是替浪子安危着想,只是心如刀割之时,说来十分生冷绝情。
浪子微微一怔,勉强笑道:“唉,今天什么日子,人人这般肝火极旺,罢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说完,人已远在十丈之外……
午后,天色更阴,雪也更大。
边关月墓前,人已散尽,此时,一条巨大身影随鹅毛大雪悄然飘落,踏着厚厚积雪,来到边关月墓前,木然伫立,良久良久,方仰天长叹道:“风师兄,月师弟,你们在天之灵都见到了吗?丽妮达果真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啊……原来,娜尔丹母女早已成了秦则方的家眷。”
想到师兄三人同时深爱的娜儿,竟归顺于朝廷权臣,西京云怅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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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漫漫寒夜
当朝重臣秦则方的府邸,并没想象那么大,然而,其书房之大,绝对超乎常人想象,它起码比皇宫尚书房大上一倍,如此庞大书房内,除了桌几,余下便是浩如烟海的书卷古册,有点像藏经阁。
秦则方发妻早亡,三个女儿也已成家,在家之时,他便会呆在书房,处理公务,会谈访客,闲来博览群书,时常通宵达旦。
此时夜深,磅礴大气的书房,显得幽深空旷,令人有种独立荒野的悚然寒意。
秦则方默默听完萧青锋与丽妮达两人讲述,又拿起桌上书卷,淡道:“不早了,都歇息去吧……”
“是女儿放跑了成光,请义父治罪……”丽妮达开口道。
秦则方放下书卷,盯着丽妮达,缓缓道:“女儿,你真自认有罪?”
丽妮达愕然片刻,才道:“义父,想听女儿真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