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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淡然怅道:“二十年养育之恩,岂能轻易忘怀,小妮达知恩图报不为过……”
成光看他一眼,心道:这我也懂,可心结总得解开吧?当下,成光质问道:“浪子,说句敞亮话,还要不要与秦则方斗!”
“见小妮达这般伤心,我真不忍心再与秦则方斗……唉,千算万算,算不到秦则方在这节骨眼上困住了我……”浪子脸上摆明四个字:为情所困。
成光听罢,心中酸极,激动道:“如此看来,你我都情愿为她而死,可这值得吗?浪子!你想过值得吗?”
“不值得……”浪子平静道:“可又有什么法子?”
“法子,有!便是找出害死西京云的凶手!”成光实事求是道,他相信事实胜于一切。
“不必查。”浪子又显出一副料事如神的表情,说道:“凶手不是赫虎琴,还会是你?”
成光当也思路清晰,可不免困惑道:“按理应是赫虎琴,多年来,他音讯全无,有人说,他练耀日神掌走火入魔,有人说,他已被上官骛极杀了,当然这些只是传言,我在想他就算没死,也不会杀自己徒儿啊?”
“那你说,赫虎琴为何不将天王之位传于自己徒儿呢?”浪子与西京云相熟,知的自然比成光多。
“这么说,他们师徒早就有仇……”成光不由满脸失望,此事倘若不是秦老贼捣的鬼,我又怎么说服丽妹共同对敌?成光忽然感觉,连日来的辛劳都白费了,这不过是赫虎琴与西京云之间的私仇。
“别急着盖棺定论。”
浪子又问道:“既然早已有仇,赫虎琴为何今日才下手?
成光又是一怔,自己怎么就比浪子笨呢,他苦思冥想道:“那是因为,赫虎琴要为上官骛极报仇!”
成光总算想出个理由,虽是有点牵强,但浪子无可辩驳,笑了笑道:“成兄弟脑子真快,不过要小心喽,上官骛极可是你杀的……”
既是认定赫虎琴所为,成光便一头钻了进去,他接连走访草原、村落等赫虎琴昔日去处,又在骛极堡内细细盘算多日,当真忙得不可开交。而丽妮达似无心追究,呆在神女殿内,连门都不出。丽妮达之举,成光尚可谅解,她许是悲痛过度,可浪子就不应该了,他非但不来帮忙,还时常往神女殿跑,都快成了神女座前面首。
今天,成光决意来见见他们……
一进殿门,侍女们便将其拉到浴池边:“请成教主沐浴更衣……”
侍女们说着来替成光宽衣……
成光一摆手,略带腼腆道:“我来时洗过澡的……”
“那便再洗一次……”侍女们坚定道。
成光大奇,莫不是丽妹在捉弄于我?不禁肃然道:“我人臭吗?还是外人来殿,都需如此?”
“是啊……非神女门人根本不得入殿,成教主可是娘娘特许恩准之人……”侍女回道。
“那浪子不是外人?”成光脱口问道。
侍女们吃吃笑道:“他也洗过啊,成教主快洗吧……”
哪来这臭规矩,成光无奈,屏退侍女,匆匆洗了把,由侍女们领着走入殿后花园中……
“嘿,又耍赖,看我不收拾你……别跑……”一姑娘娇喝声自花树丛中传来……
“不跑才怪,等着挨揍么?”那是浪子的讪笑声。
成光耳目灵敏,听出那姑娘不是丽妮达,是紫霞,不过,他也心生疙瘩,不知丽妹有没有与他们一同游戏打闹?
还好,丽妮达半躺在林间摇椅上,凝神沉思着什么,见成光走来,忙起身微笑道:“光哥,请这边坐……”
成光刚入座,丽妮达又开口道:“神女殿你首次来,感觉还行么?”
神女殿好不好,与我何干?成光敷衍道:“很漂亮,就是洗浴一事,太过麻烦。”
丽妮达颌首道:“是麻烦,那是赫天王当年定下殿规,我倒没这洁癖,你不喜欢废去便是……”
成光没去领悟含意,自顾自道:“据我所知,赫虎琴立过不少规矩,都是针对令堂大人的,想是真要将令堂奉为不食人间烟火之神女。此等怪癖,按说由爱而生,可他为何从不言明呢?丽妹,我想问问,令堂又是如何看待赫虎琴的?”
成光连日奔忙,自有收获,如今他对神女门底细知道得颇为详尽。
丽妮达却淡淡道:“许是心中有愧,娘亲,从不提赫天王之事……”
成光见丽妮达神情怏怏,便问道:“丽妹,你还在为西京云前辈遇害伤心吗?”
“如今好多了……”丽妮达挤出点笑容,神情仍有些许倦怠。
“那是为何……”成光话说一半,他不想指责丽妮达,为何不与他一同侦拿凶手。
丽妮达低头又思索一阵,正色道:“光哥,近几日,我一直在考虑件事,你来了,我也想得差不多了,正好与你商榷一番。”
“何事?”成光神情严肃起来。
丽妮达缓缓道:“我想,请你来掌管神女门。”
听得此言,成光没过多惊讶,只是问道:“此等瓜田李下之事也可做得?”
成光举止,显是出乎丽妮达意料,她微微一怔,才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唧唧……云叔不是你杀的,又何必挂虑?”
成光又顾虑道:“他们能服我?”
丽妮达微笑道:“当然,我不在几日,你已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其实,你也看得出,这些人都摆得平,潘香主是你救的,许平为人本分,李克俭又是个滑头,大齐叔更不用说,他一直记着你情……再说,他们真不服可以另立门户,神女门如今是我说了算。”
丽妮达也显巾帼豪气,若不是成光在,她来治理神女门也颇有把握。
“那么做,是否有违西京云前辈生前之愿?”成光又提出一点顾虑,想来他早有意掌管神女门。
丽妮达道:“大齐叔也曾向我袒露此意,我告诉他,只有你来掌权,神女门才不至消亡,云叔在九泉下才能瞑目……”
“这么说来,你都替我安排好了?”成光笑了。
丽妮达也温情一笑,道:“我早有此意,你知道,骛极堡、神女殿都地处关外,算来应属鞑靼国疆域,明庭如今与其修好,义父不可能派大军前来进剿……”
闻言,成光顿现异色,丽妮达兴奋道:“如今,你们天道教居无定所,这神女殿嘛,当可设为总坛,你往后就住此殿如何?”
丽妮达那双美眸霎时变得极为明亮,满心期待地凝望着成光……
成光全然明白,丽妮达分明已是连人带殿一并献上,就等自己一句话,便是神女门主人,可成光不愿白白做那柳下惠,他思忖良久,郑重其事道:“丽妹,有几句话,我必须说明……”
丽妮达神色渐渐黯淡下来,她似乎已能猜到成光要说什么,不乏哀怨道:“说吧……尽管说,不必有何顾虑……”
成光点点头,他是要讲明一切:“首先,我来神女门的目的,是为联手抗击朝廷,然而,经我多日观察,神女门中已无人能担掌门重任,所以,你要我执掌神女门,我不想推托。其二,我这几日探访,得着不少线索,西京云前辈之死十有八九是你义父所为……”
丽妮达并无过多惊讶,缓缓问道:“何以见得义父所为?”
她当然怀疑此乃义父所为,可她避而不查,宁愿相信是赫虎琴杀了自己徒儿,怕的是,真相万一如成光所言,那自己要不要替云叔报仇?
“证据我有……”成光言道:“就在离骛极堡不远处,我寻访到一位牧民,出事那夜,他正在草原上找他失散的羊,碰巧遇见赶车的汉人,据他描述,那人年龄相貌极似萧青锋……”
“不会……”丽妮达还是不愿相信,反驳道:“大师父不会耀日神掌,何况,他行事向来不留活口。”
成光缓缓分析道:“若真如牧民所言,你大师父在那时现身该处,便是极大嫌疑,他没有亲手杀死西京云前辈,可他赶着马车,里面藏着的极可能就是赫虎琴……至于,那牧民嘛,他当时正蹲在草丛里出恭,且离得较远……你还不信,可以去问他,人我已带到骛极堡……还有,宁无法手下讲,上官骛极死前,曾给丹霞她们一个锦囊,命她们依计行事。我想这计,不是对付我的,便是对付西京云前辈的,可丹霞她们就此失踪,随后,赫虎琴突然出现江湖,你说,会不会是朝廷鹰犬插手其中……”
成光言词凿凿,头头是道,丽妮达却不愿再听,打断道:“如此说来,你要神女门与你一同对抗朝廷?”
丽妮达用心良苦,为的便是让天道教居于关外,不再去中原闹事。
可成光一番苦心,搜集证据,为的便是要找秦则方清算血债,他慷慨道:“难道说,神女门弟子不想为他们天王报仇?你要我执掌神女门,那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举起复仇大旗!”
丽妮达恍然,怪不得成光没有丝毫推托,原是此等打算。
“不行,”她终是摇头道:“我不能让神女门众人去送死!”
“谁死还不一定呢!”成光豪气道。
“谁死都不行!”丽妮达厉声一喝,两人顿时震住了,过了许久,丽妮达近似哀求道:“光哥,不要再杀了,好不好?”
丽妮达如此乞求,成光蓦然为之心动,垂头痛苦道:“我一人生死无所谓,可天道教、乃至神女门众人性命都将不保,你愿意看到吗?丽妹告诉我,要我怎么做?”
“你肯答应我,先在此处安顿下来吗?”丽妮达似乎看到一丝希望。
“你真以为我们躲在此处,秦则方便不会来杀我们?”成光疑惑地望着丽妮达。
丽妮达仍劝说道:“先看一阵再说,我想只要天道教不惹事,义父何必兴师动众,还有很多大事等他料理呢……”
成光苦思良久,道:“我得问问教中弟兄意见如何,不过,这神女门掌门我是不会当了……”
“为何啊?”丽妮达惊道。
“既不能替神女门弟子复仇,我有何颜面去做掌门人,再说,不是还有你吗……”
成光本无私心杂念,更不想让人误解了自己。
“唉……”丽妮达叹道:“神女门上万弟子,我一个女儿家怎生管得?你若真不愿,我只好请浪子相助于我……”说着,丽妮达目光向浪子那边移去……
“浪子?”成光即刻反应过来,急道:“丽妹,你清楚浪子底细吗?”
丽妮达目光望着浪子,口中答道:“不怎么清楚……我只知他与云叔交情不错,对我也颇有恩德,他做掌门,该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难说,我看不妥。”成光竟是脱口而出。
“怎么讲?”丽妮达转过脸来,已是笑得妩媚万分。
“这……”
成光刚想说明,一见到丽妮达笑容,不禁恍然大悟,丽妮达在诱引自己吃醋,不过,这醋他定要吃,爱一个人岂能没点醋意,更何况,他爱的很深。
天道教与神女门,不论在所处地域,生活习性,创派初衷等方方面面,差异极大,更为甚者,两派曾殊死搏杀,敌对情绪,尚未完全消除,至今,神女门弟子过万,基业犹在,天道教区区数百,居无定所,如若鸠占鹊巢,极易引发冲突。
种种,种种,无不表明两派合并,不啻痴人说梦,但丽妮达偏就是那痴人,痴情之人。经其一再劝导,神女门中反对之声渐趋平息。成光自也不是捧不起的阿斗,其人其事在江湖上已传为神奇,神女门众人不服也不行。
再说,天道教能得安生之处,已心满意足,过多小节自不在意,唯一需较真的,便是两派合并后是何称谓?起名一事,对成光与丽妮达来说,无疑也是最棘手的,几经磋商,遂定为“神道同盟”。此名先后有别,天道教众人自感有些吃亏,但在成光李墨松等开导下,也再无异议。
神道同盟,这个江湖上颇为奇特的门派,由此成立,刚办完丧事的骛极堡又办起喜事,大宴三日,犒劳弟子,小游子、彭有福等荣升香堂主,神女门人也各有封赏,当真皆大欢喜。是啊,谁当盟主不都一样,只要日子好过就行。
此前,丽妮达还给秦则方写了封长信,其意自是女儿不孝,不能陪伴义父身边,恳请您老原谅云云,并在信中请辞官职,附还随身多年玉带,此带内藏画像,即丽妮达锦衣卫身份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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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救命送命
秦则方静静读完丽妮达来信,随后,慢慢撕碎,投入脚边火盆中……
伺立在旁的萧青锋见状,关切道。“秦爷,四小姐信上怎么说?”他问的显然不是时候,秦则方未予理会,双目微闭,独自想着早朝前一幕……
今早,兵部尚书孙劲遇见秦则方,便笑得十分爽朗:“秦少保,听闻令爱出阁,可喜可贺啊……”
“无稽之谈……”秦则方一反往日稳重之态,气恼而去。
孙劲赶上几步,不依不饶道:“噢,是本官听岔了,令爱尚待字闺中?那本官倒想提一门亲事……”
秦则方沉脸低喝:“有话请明说。”
孙劲嘿嘿一笑,道:“这门亲事嘛,令爱必是喜欢得紧,此人姓成名光,据说,是个大英难,真豪杰,不知秦少保意下如何?”
秦则方心中怒极,半晌才冷冷道:“孙大人,想是喝了早酒,成光乃反贼也!”
孙劲佯作惊讶道:“啊?那令爱与反贼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