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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丽妮达前来,浪子虽不能说话,却还勉强转头一笑,笑容如此灿烂,全然忘记他那衣衫已快焚烧成灰。
丽妮达再看,萧青锋头冒白烟,面赤如血,唇边灰须戟张开来,成了猫胡须。不消说,两人已将真力拼到极至,连周身起火也顾及不上。
丽妮达乃一流高手,当然清楚,此刻最为凶险,谁去稍稍一碰,两人都可能命丧当场,再说,两人真气极盛也无人能近,丽妮达只得狂喊:“浪子、大师父,看在我面上,就此罢手吧!”
丽妮达的面子够大,两人对视片刻,各自收去一层掌劲,如此数番,两人终于分将开来,急忙打坐调息。
丽妮达忙飞上屋顶,替两人扑灭身上火焰……
萧青锋嘘了一口气,率先睁开眼,微喟道:,“想不到啊,你这后生小子也有此等内力。”
浪子也睁开眼,浅笑道:“我也没想到,竟有把剑插在我浪子肩头。”说着,他慢慢拨出剑,还与萧青锋……
两人不甘示弱,斗兴犹在,丽妮达心道:这浪子也不看看时候,还逞强呢,若锦衣卫围上来,就走不脱。当下扶起浪子:“快,我来背你走。”
浪子挣脱道:“这如何使得,大男人岂能让姑娘来背,若让成光看见太丢人了。”说罢,稍一回气调息,与丽妮达双双飞下屋檐,耳后传来萧青锋呼叫:“浪子,咱俩下次再好好比过……”
浪子与丽妮达一路再没遇什么敌手,许是火势太旺,府内已不见锦衣卫之敌,成光倒是正巧寻来,三人碰面,一同跃出风云府,奔上大街……
三人一上街,便傻了眼,街头巷尾,屋檐之上,密密麻麻全是官兵,刀枪耀目,箭簇生光,此刻,上万名将士竟不发一丝声响,浓重至极的森森杀气,寒意刹时笼罩成光那颗无所畏惧的心……
“先退到府里再说……”成光决定避其锋芒。
“不行,你想葬身火海?”
浪子当即反对,风云府内焰舌狂舞,火光冲天,分明已成天地洪炉。
身前千军万马严阵以待,身后浓烟滚滚火海一片……
怎么办?成光一咬牙,喝道:“我等杀开一条血路!”。
“不是血战,是死路!”浪子还是反对。
丽妮达听罢,不禁斥道:“走不是,打不是,难不成让我等三人束手就擒?”
丽妮达心中在想:我与浪子被擒,或许还有生路,光哥则必死无疑,浪子此举莫非想害死光哥,那也太狠毒了点,所以,她又要训孙子了。
“小妮达你说对了,我们先降了再说。”浪子竟是如此回答,还补上那么一句:“我担保,不出三日,你们便能回神女殿。”
成光与丽妮达四只眼睛差不多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浪子摇摇头,无奈道:“你们怎就不信我话,好吧,告诉你们……”浪子指向远处,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瘦猴将军,问丽妮达道:“看见吗,那个头戴金盔,衣甲光鲜的小猴子?”
“大同总兵杨怀仙……”丽妮达在神女门呆过,自是认得此人,不过,除了上官骛极,神女门其他人都攀不上此等高官,丽妮达与他也不熟。于是,不无好气道:“怎么了,他是你家亲戚?”
“啊?这都让你猜到,果真神女啊。”浪子故作惊讶状,随后,一本正经对丽妮达道:“论辈份,他要叫我表舅……”
此等紧要关头,浪子还在胡言乱语,成光不免恼火:“浪兄,你是吓傻了吧?”
“光哥,咱不理他,使上‘七夕剑法’冲出去!”丽妮达也看清了,浪子原来是个神经病。
“唉,我看你们才吓傻了,七夕剑法乃双剑合璧对付一人,怎能敌得过上万兵士?”
浪子像是有点急,一把拦住成光,不料牵动肩伤,痛得他双眉紧皱。
浪子这一表情,令丽妮达顿醒,多少回逢凶化吉,自己难道还信不过浪子?如今要杀千军万马,着实不易,自己也就是想与光哥一起赴死罢了,若能活下来,岂非上上大吉,念毕,丽妮达吩咐道:“浪子,先去与你表外甥说两句。”
“嗯……”浪子镇定自若,朝杨怀仙走去,奇怪的是,杨怀仙也不防他,两人交头接耳,切切蹉蹉,好似多年老友。
不一会,浪子返回,轻松道:“没事了,先去总兵府……”
成光不由向丽妮达使眼色,他实在不相信浪子,可丽妮达却点头道:“好,就去总兵府。”
成光见状,无奈随着浪子与丽妮达走去,三人刚走到杨怀仙跟前,司马雷领着一群锦衣卫,拍马赶来,见成光等已处千军万马包围之中,放声大笑,指手划脚道:“来啊,给我把那三个反贼捆起来,记着要捆结实喽,再点上穴!”
军士们刚想动手,杨怀仙煞是威严道:“不能绑,此三人身份尚不明了,本座要带回去审了再说。”
“审个屁!”
司马雷骂了句粗口,一锦衣卫副旗马上指着那些军士,狐假虎威道:“速速将三人拿下!也不睁开狗眼看看,此乃锦衣卫总旗,司马大人……”
锦衣卫总旗亲临,军士们不免左右为难,但他们终归是杨怀仙的兵,齐齐向他望去……
杨怀仙一脸冷傲道:“谁都不准动,此地本督一言九鼎,其他人说话,你们只道他放屁!”
司马雷大奇,虽说两人都是正三品武官,可锦衣卫乃皇上身边最亲近的禁军,自己身为总旗,就是一品尚书也得给三分薄面,这个封疆总兵莫非反了不成?
司马雷声色俱厉,唬道:“杨怀仙,此乃何意,难道说,你要私放成光这反贼?”。
“司马大人,本督行事,似乎没必要相告吧,大人,此来大同,可有圣上手谕?”杨怀仙将了司马雷一军。
皇上软弱无能,在司马雷看来不值一提,他只奉秦则方之命行事,多年来,锦衣卫办案如天马行空,各地官员无不低头哈腰,谁敢跟他讨圣旨?可这会杨怀仙吃了熊心豹子胆,司马雷也没辙,再看自己手下只有数百,而杨怀仙重兵在握,硬抢定然不成,于是,悻悻道:“那好,本官与杨总兵一同回府……”
“请吧……”杨怀仙落落大方道。
深夜,大同总兵府,一间厢房内,成光与丽妮达并排而坐,沉思无语……
两人自进了总兵府,就被请到这间房中,然后一坐就是三个时辰,杨怀仙没出现,浪子也没出现。不过,两人一点没觉得无聊,他们正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同一个问题,浪子到底是什么人?
“丽妹,我不想了,你与他熟得很,你想吧。”成光放弃了。
“我也不想了,总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我的。”丽妮达也放弃了,却是那么洒脱。
“是吗?”成光可潇洒不起来,追问道:“他为何会亲口告诉你?”
丽妮达微笑着,斜睨了眼成光,不答话。
“你不想说算了……”成光又闭口不言。
两人坐了半天,成光没说过几句话,如今连醋都不吃,丽妮达有点恼火,联想起近日成光一直未来神女殿,今天,机会难得,她要问问清楚:“光哥,你还记恨我吗?”
“哪会,你不是已与义父一刀两断了吗?今日,锦衣卫火烧风云府,你也该看清秦则方为人了,我不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他连你也不会放过,那个司马雷连你都要绑了去……”
成光也觉机会难得,赶快数说了一大堆秦则方的不是。
答非所问,丽妮达只得挑明些,问道:“娟娟姑娘还好吧,你想几时与她成亲?”
成光听懂了,抬起头来,久久凝望着丽妮达那娇艳无侍的玉容,几番欲说还休,最终,又苦闷地低下头去……
有件事,他不知如何告诉丽妮达,自从他答应两派合并,娟娟便再没与他说过一句话,可也不离开他,只是每日默默替他料理着饮食起居,面对此等令人窒息的冷淡,成光无所适从,只好求助于李墨松夫妇,可他们只要与娟娟说起成光,娟娟也是一言不发……
成光无言,丽妮达身为女子,已能猜得大半,她伸出手来,轻轻搭在成光手背上,柔声宽慰道:“光哥,不必苦恼,我不会逼你,你想清楚了,再说不迟……”
丽妮达那手温软如玉,那话更感人肺腑,成光浑身一颤,心中万分愧疚,若他会哭,怕早已泪流满面。丽妹为自己可说舍弃一切,但自己还不能将全部感情给予她,这难道就是男女有别?
两人正含情脉脉,浪子敲门进来,面色严峻道:“蔡堂主,至今未到大同府……”
“对啊,说好蔡擒龙领人来接应的……”
丽妮达也想起蔡擒龙怎么没来,骛极堡与大同府相隔一日路程,说什么也该到了。
“还有,波儿唐人凤呢?他们去哪儿啦……”浪子感觉问题一大堆,两人却有空谈情说爱。
成光当也惊觉,霍地起身,略带怒意道:“浪兄,我们呆在此处干什么啊?那姓杨的,他人呢?为何不与我们说明?”
浪子沉思片刻,决然道:“不管他了,我们今夜就走!”
“怎么走啊?”丽妮达疑惑道,此时,总兵府内灯火通明,把守森严,不少锦衣卫之人,已在门外探头探脑,说不定萧青锋也在外面。
“这倒不难……”浪子轻松得很,随后,四处翻寻起来,果然,在右墙书画背后,发现一扇暗门……
“是个暗道……”丽妮达欣喜道:“浪子,这儿你很熟啊?”
“我头一回来……”浪子又得意起来,笑道:“我说呢,老杨这老滑头,还能没个安排?”
看来,杨怀仙早有放了成光的念头,故而将他们安排在有密道的房中……
“我们一走,你这表外甥会不会担上什么罪名?”丽妮达歉疚道。
“强龙难压地头蛇,小妮达,不必操心这些了,快走……”浪子说完,便将成光与丽妮达引入暗道中……
三人穿过暗道,出口是一座马棚,有三匹骏马正吃着夜草,一匹是成光那大黑马,一匹是丽妮达的小白马……
“老杨想的周到吧,连马都给咱备好了。”浪子像是对这表外甥很欣赏。
三人上马向北奔去……
“不找唐堂主他们了?”成光还念念不忘波儿与唐人凤。
“成兄弟,你还糊涂呢?”浪子奇怪地打量着成光。
成光当然明白,可也不甘给浪子奚落,愠怒道:“浪兄,你说波儿姐是奸细,有何真凭实据?”
浪子笑笑,反问道:“为何你一到风云府,锦衣卫就来放火?为何波儿的毒能好得那么快?为何连杨怀仙都知你要来大同府?”
“为何唐人凤要蒙上你的眼睛?”丽妮达也来插嘴:“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你便像风叔一样了……”
塞上风之死,丽妮达刻骨铭心,今日,她翻查波儿被子,正是想找天下第一暗器“要你命”。
“这些都不足为凭。”
成光见两人合伙数落自己,怒冲冲地扔下句话,独自纵马向前……
丽妮达跟了上来,正色道:“光哥,天道教大多是好的,但波儿定是叛逆,你可不能护短啊。”
此话应是中肯,成光却大声道:“护短又怎样?我们天道教之人,都快给官府杀光了,我不护着行吗?”
原来,成光想起今日风云府内,又有数十名天道教弟兄丧生火海,朝廷欠下天道教累累血债,至今未还,想及这些,成光不由冲动,朝丽妮达吼上一句,因为她曾是朝廷鹰犬。
蛮不讲理,波儿才是杀那些弟子的凶手,怎么朝我吼起来了,丽妮达显是毫无准备,委屈之极,别过身再不睬他……
此时,道旁草丛悉索作响,有团黑影在慢慢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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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裂头淫魔
蔡擒龙!三人眼光均锐利无比,一团黑乎乎的影子都能辨得十分清晰。
蔡擒龙活着,尚有鼻息,但不远处土山旁,遍地尸横,数十名天道教弟子早已气绝多时……
成光一把抱起蔡擒龙,连连发问:“擒龙,你怎么了?发生何事?是谁杀了弟兄们?”
“成兄弟,别急……”
浪子见蔡擒龙浑身血污,气若游丝,想是伤的不轻,忙取出怀中玉瓶,倒出颗“还魂丹”,塞入蔡擒龙口中。
成光也醒悟过来,运功替其疗伤,折腾一夜,直至天亮时分,蔡擒龙方缓缓醒转……
“盟主,我们遇上了赫虎琴……”蔡擒龙一语惊人。
“赫虎琴,他还真活着?”成光问道。
“蔡擒龙,你怎知是赫天王?”丽妮达问。
“他独自一人吗?”浪子问。
蔡擒龙喝了口水,开始讲道:“我们刚入关,没走多久,便见一辆马车,横在路中,马车上坐着三人,俱为一身黑衣,戴着鬼面具,看不出什么来路,黑衣人一见我们,向车内喊道:”赫天王,他们来了,动手吧!‘,随后……“
蔡擒龙突然顿住,想来当时情形颇为惨怖……
还好,蔡擒龙身经百战,马上镇定下来,续道:“随后,车内飞出个赤精精的大汉……”
“你说什么?”丽妮达大奇,她听西京云等说过,赫虎琴仪表堂堂,怎会不穿衣服。
“他只穿了条裤衩,身上还挂着许多冰碴子,当时,我还看清,马车里有一口大水缸,缸内全是冰雪……”蔡擒龙解释道。
北国已临严冬,赫虎琴赤身伏于冰雪中,这是哪门子怪事?丽妮达与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