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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飘飘下落,不知过了多久,赵华伤的背部终于落在坚实之处,双手可触之处,软软的好似草地,赵华伤正想细细研究这里究竟是何处,突觉胸口一阵剧痛,原来是姜左阳亦已落下,正撞在他身上,一时胸口气血上涌,赵华伤好似不能气喘。
姜左阳却似无碍,立刻翻坐在赵华伤的身旁,连声问道:赵华伤,你怎么样了?
赵华伤勉强回她,声音低弱,道:我好得很。
姜左阳道:你怎么那么蠢,作甚自己往龙口中送,你怎么那么蠢!
赵华伤道:我还不是怕你死了,阎王会来找我麻烦。
姜左阳道:阎王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
赵华伤道:阎王会怪我将你这么又贪吃,脾气又臭的鬼,推到地府里折磨他。
赵华伤说着,突觉喉头发痒,禁不住吐出几口鲜血,口中又腥又甜。
姜左阳道:你怎么了?没什么大碍吧?
赵华伤道:有几句话,我一定要赶紧对你说了。
姜左阳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赵华伤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将来要和一个秃头,没趣,抠门又小心眼的男人过一辈子。要是这个志向还没有变的话,不妨考虑一下我。其实我除了秃头这一条仍尚待努力之外,还是比较符合你的的要求的。
姜左阳先是呆住了,然后大哭起来。
赵华伤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你这么介意这一条,那我今后一定会努力的。
赵华伤说着说着,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仿佛坠入到一个梦里,一个幽深幽深的梦境里。
姜左阳道:这算什么?你莫要吓我。赵华伤,赶紧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能死啊。
黑暗中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把姜左阳吓得花容失色。
那个声音道:二位莫怕,我知道怎么出去。
黑暗里看不见人,姜左阳只觉得这个声音甚是熟悉。
姜左阳终于想起是谁,颤颤的问道:董老板,是你么?
董夜玉嘿嘿笑道:姜大人居然还记得小民,果然好记性。
姜左阳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夜玉道:这本来就是小民的产业,我自然要在这里。
姜左阳道:你说这洛神庙是你的产业?
董夜玉道:正是。这庙宇,这条石龙皆是小民出资构建的。
姜左阳道:你为什么要建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董夜玉道:此事说来话长,但小民料到终有一天,这个地方能救小民一命,想不到还能救姜大人和赵先生一命。
姜左阳道:董老板如何救我们的命?
董夜玉道:石龙下有机关,打开之后,可以通往伊河岸边,小民早已准备好小船,食水,船只要到了海上,自会有人来接应,小民经营数十载,所得之资产,全都藏在一个海岛之上,并在岛上建了房产,雇了家仆婢女,还雇人种了几亩薄田。二位暂避数日,再做计较。那朱侯爷再狡猾,不行正道,终有破绽之处,二位神捕,一定能铲除此人。小民我已是风烛残年,不再有甚奢求,若是能救了二位,也算是小民有了些功德,为来生所造之浮屠。
姜左阳道:董老板何以未雨绸缪至此地步?莫非早已料到有仇家寻仇?
董夜玉道:姜大人何必多问?人人皆有秘密,人人皆有苦衷,天涯沦落,咱们三人既然有缘在这石龙腹中相逢,必能化险为夷,同渡难关。
姜左阳道:真是多谢董老板了。
董夜玉道:不必客气,我们先唤醒赵神捕,然后我领你们去密道。
姜,董二人百般呼喊,又掐人中,好不容易,赵华伤才醒转过来,没想到第一句话,赵华伤便道:我们的那个赌约…
姜左阳道:我记着呢,我输了,一定遵守诺言。
赵华伤道:我的意思是,那个赌的事,就当成一个玩笑吧,别放在心上了。
姜左阳道:不行,我却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平凡女子,相夫教子,再也不想惹这江湖风雨了。
赵华伤一惊,道:说得倒容易,你找到肯娶你的人了么?
姜左阳的脸红了,低着头,道:恩。
赵华伤失望极了,心里酸酸的难受,道: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像你这样,
人又不年轻,长得也平常的女子,性格又那么暴烈,居然会有人肯娶你,这个人一定不是可普通人啊。
姜左阳这一次倒没有生气,只是轻轻地道:他的确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就是太自大了些,不过考虑到其他的优点,他还是个很优秀的男子。
赵华伤道: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如此不走运。
姜左阳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赵华伤,一句话都不说,黑亮的眸子尽管在黑暗之处,仍旧闪闪发光,像极了夜江南的流萤。
赵华伤心里荡漾起一股奇怪的暖流,*的感觉深入骨殖,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好像要飘起来,他记起了自己才刚说过的话,心道:啊,原来如此。
姜左阳微笑道:敢不敢再跟我打个赌?
赵华伤道:你怎么就输不怕呢?
董夜玉听到这里,不禁暗笑。
船行了数日,终于到了海上。
天色骤然暗去,闪电如大斧,劈天划地, 闷雷阵阵,海水如墨,水沫如雪。
突然咆哮如万马奔腾, 浪头状如大山,赵华伤心中大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啸?董,赵,姜三人来不及惊慌,慌忙稳住小船,这时逆流而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随波逐流,但求不被海浪击中便是万幸。忙开起大灯,闪躲浪头。
不知过了多久,风雨仍未见式微,突然听到姜左阳惊恐的声音:船!
赵华伤循声看去:果然,不远处有一艘巨大的帆船,大如小山,在灯光的照射下,如同巨兽。
董夜玉连忙打起灯语:请问贵船宝号?一面用凝目看过去:船上无人回应,船行也怪,曲折颠簸,仿佛无人驾驶。赵华伤暗暗心惊,因为常听老人说起海上幽灵船,早已在海上失踪,突然在若干年后出现,或又失踪,遇着的人,常亦罹难。
但鬼船往往只是个影子,并非真船,这艘大船却历历可辨,全然不像个模模糊糊的鬼船。
赵华伤待船靠近,纵身跳了上去,这艘鬼船的确是真的船!
董夜玉道:这应该就是来接我们的船,船上的人却不知为何不见踪影?赵,姜二人也百思难解。风急浪大,眼见小船已不能支撑,三人无奈,只好全都跳上鬼船。
鬼船如有生命,带着三人急速前行,一路绕过不知多少浪头和暗礁。董夜玉。赵华伤和姜左阳看到刚刚乘坐的小船,已经被巨浪劈成两段,远远望去,仿佛孩童遗落在澡盆里的破碎玩具,令人心惊。
董夜玉忙着走进船舱去查看驾驶舱内情形,赵,姜二人帮不上忙,便不言不语,立在船头,默默地看雨。雨都是从斜里来,打在人脸上,轻一下重一下,轻时如掌掴,重时似鞭挞,便知风也极大。山和海灰暗一片,不知是山沉入海中,抑或海淹过了山头。风雨日的昼晦,令人觉得已近夕暮。鹈鸪和白鸥盘旋飞舞,低飞时其腹部与海的背部相抵,高飞时其背部又似乎与云的腹部相触
姜左阳不禁低语道:真壮观啊。
赵华伤不语,只看向姜左阳,风雨吹得她衣袂翻飞,宛若凌波仙子,仿佛乘风履浪,若飞若扬。此时此刻,不知身在何处,前途未卜,亦不知鬼船究竟要驶向何方,赵华伤的心里却甜如蜜李。
阴谋之花已谢,往昔二人为除罪案,席不暇暖的日子不再,虽怒海泛槎,已心无挂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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