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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着当真奇快无比,高翔生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和身往后仰倒,使了一记“铁板桥”,方行躲开。
屈长贵双钩一分,一言不发欺到了蓝纯青背后。
蓝纯青身子一拧,避开钩锋,转过头来,不待对方变招,使了一记“授人以柄”,剑柄直撞对方胸口,剑柄还未递到一半,长剑已经倒转过来,迎面直劈过去。屈长贵双钩扎空,心知要糟,急急往后跃退。
高翔生一记“铁板桥”,仰倒下去的人,就地一滚,剑使“长蛇绕树”,缠斩蓝纯青双足。
蓝纯青逍退屈长贵,原已存有乘机退走之意,高翔生掠地扫来的一剑,还未出手,他双脚就地一顿一道蓝影,从斜刺里冲天直上!只听他口中大笑一声道:“盟主恕兄弟失陪了。”
大袖向空一划,使展“海燕钻风身法”,一下飞射出去八九丈远,身形一落再起,便已到了十余丈外!
高翔生一剑剁空,看他借机逃走,不由大喝道:“老匹夫,你还想逃走么?”
长身直起,追扑下去。
屈长贵厉笑道:“他逃不了的。”
身形跟踪扑起。
六合剑石松龄修眉一剔,沉哼一声道:“他果然是‘护剑会’派来卧底的奸细。”
说话之时,右手微微朝前一抬,那是指挥站在他右侧的人去追。
百步神拳邓锡侯、风云子赵玄极不待吩咐,立时飞身而出。
石松龄道:“要活的。”
两人已经掠出三丈来远,硬行刹住身子,应了声“是”,才双双纵身扑起。
再说高翔生接连几个起落,掠到二十丈左右,眼看蓝纯青仍在十丈之外,心头更是怒不可遏,猛提一口真气,身化长虹,急追下去,他追近山脚这时,前面的蓝纯青,已经快要转过山脚而去!
正当蓝纯青快要转过山脚之际,山脚间一处石后,突然响起一声沉喝:“站住!”
两条人影,同时从石后闪出。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
蓝纯青一眼就已认出这两人,正是随来的八名护院武士中人,敢情他们是在自己和高翔生动手之时,为的怕自己逃出,才派他们在这里埋伏的。(应上面屈长贵:“他逃不了的”,原来他早就安排了伏桩)
蓝纯青那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口中冷嘿一声,人影已经欺到,挥手之间,寒芒一闪,洒出一片森寒剑光,分向两人划去。
他这一剑不但凌厉,而且快同闪电,使人大是难以封解。
但对方两人亦显非弱手,身形一闪,疾快的向旁侧让开,抬手发剑,两支雪亮的剑光,一左一右,同时朝蓝纯青交剪攻来。
蓝纯青钢剑一转之势,一道剑光,闪电般横向两人斩去。
左首武士堪堪攻出,来不及回剑封架,对方剑如匹练,已经扫到,只听一声惨叫,血雨飞洒,齐腰斩作两段。
右首汉子眼看到同伴亡命剑下,心头猛然一惊,手中长剑一时间不觉缓得一缓,蓝纯青剑势未收,扬手就是一举,劈了过去。一股强大的劲力,应掌而生,直向那汉子撞去。
右首汉子要待跃退避让,学风已经涌到,一个人硬生生被震的倒退数步,喉头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仰身往后便倒。
这一段活,其实只不过是电光石火般事,蓝纯青一掌出手,连看也没朝他看上一眼,就展开脚程;转过山脚而去。
这时高翔生也已追到山脚,口中大喝一声:“姓蓝的,你给我站住!”
话声甫出,瞥见那一方巨石后面,突然飞起一道人影,疾如鹰隼,朝自己迎面扑来。
迎面扑来,就是放过了蓝纯青,拦住了高翔生。人还未到,一股强猛的掌风,宛如狂飓陡降,直罩而下。
高翔生是久经大敌之人,他发现有人从斜刺里飞扑过来,急忙刹住了去势,一个旋身,转了过去。
他应变极为神速,连对方面都未看清,双掌疾发,一招“双手托山”朝上迎着双掌发出,陡觉对方那一股猛烈掌风,突然消失,原来对方只是虚张声势的一记虚招!
心知上当,要待撤身后退,已不是及!对方的人影倏然飞堕;一掌正击在高翔生的右肩之上。
高翔生闷哼一声,一个人随着掌势,跌跌撞撞在朝前冲出去四五步之多。
高翔生刚冲出去,屈长贵已经接踵掠到!
高翔生连人家面貌都没看清楚,这回他总应该看清楚了?但屈长贵仍然没看清楚的面貌。
那是因为这人用黑布蒙脸,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蓝衣蒙面人。
屈长贵原也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他此刻要追的是蓝纯青。因此他人如天乌行空,才行掠到,口中大喝一声:“滚开。”
挥手一掌,直向蓝衣蒙面人劈去!他追人心切,这一掌“逢山开路”,掌势雄浑无匹,一股贬骨寒风,宛如一团狂飓,直撞过去。
蓝衣蒙面人冷哼一声,左掌一引,把屈长贵劈来的“寒冰掌力”引到一边,右手倏起,竖立如刀,飞快切出一掌。
屈长贵掌力发出,人已欺到蓝衣人面前,突觉对方左手轻轻一引之下,竟有一股极大力道把自己劈去的掌力,吸引出去。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暗暗叫了声:“接引神功!”
急待收回掌力,但觉另一股暗劲,已经迎面击来!
这一记掌风,居然锋利如刀!
屈长贵身为武林盟主石松龄的总管,平日自然见多识广;但锋利如刀的掌力,他还是第一次遇上!急切之间,吸了口气,凝聚全力,大喝一声,挥掌回击出去。
当然,这一掌是他凝聚了全身功力所发,掌势刚猛,寒风贬骨,他是企图以深厚内力,硬接对方一掌。
那知两股掌风乍然一接下,只觉对方锋利入刀的掌风,宛如一把利刃,把自己击出的掌力,从中剖开,毫无阻挡的直劈过来!
这下,直吓得屈长贵一时不知所措,再待避让,已是不及,但觉右肩窝处如中利斧,一阵剧痛,心神不觉一震,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了三步。
蓝衣蒙面人一击得手,舍了屈长贵,双足点动,接连两个起落,去势奇快,瞬即转过山脚,消失不见。
高翔生被蓝衣面人拍中右肩,冲出去四五步之多,脚下收劲,才算站住了桩,闭眼养神。
等他睁开眼来,对方那人(他根本连人家影子都没看清)早已走的不见踪彤,只有屈长贵脸色苍白,双眼微闺,站立不动,显然内腑遭人震伤,正在运功疗伤,心头止不住暗暗惊凛!
这两大高手,仅仅一两个照面,就伤在人家手下,论时间,也只不过是眨眨眼的工夫而已。这时从后面赶来的百步神拳邓锡侯,风云子赵玄极二人。堪堪掠到。
邓锡候望了屈长贵一眼,讶异的道:“怎么?屈总管伤的不轻!”
高翔生道:“二位来的正好,点子扎手的很,咱们快追。”
话声甫落,突觉身后疾风飒然,一道人影,划空泻落!
三人急忙回身瞧去,来人正是盟主六合剑石松龄。只见他脸色凝重,一步跨到屈长贵面前,右手“嗤”的一声,撕开了屈长贵右肩连胸的衣衫。
他这一举动,太以突兀,自然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屈长贵胸肩衣襟被撕开,这下大家都看了!他细皮白肉的前胸和肩臂之间,(俗称肩窝),陷下一条六七寸长,色呈深紫的痕迹。
石松龄双目寒光电射,愤怒的道:“果然是这个孽畜!”
“孽畜”,自然是指石中英了。(随待他身边的,乃是假石中英。)
这时独角龙王李天衍,副帮主耿承德。祝景云、和剑公子石中英,也跟踪而来。
祝景云目光一注,惊异的道:“这是什么功夫?”
石松龄脸色铁青,徐徐的道:“这就是魔教中最厉害的‘魔劫神刀,,也叫做‘无形刀’的,专伤敌人内腑,如被利刃划开一般,中人无救,屈总管差幸伤在肩窝上,但筋骨纵然未断,一月之内,再也不能与人动手了。”
高翔生凛然道:“此人会是假冒公子的那个小子?”
石松龄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突然脸色一寒,双目隐射杀机,沉声道:“老夫料他门不会逃出太远,此时应该仍在北峡山脉之中,咱们可以分头搜索,遇上了格杀不论。”
祝景云、高翔生,等人一听盟主吩咐,同声应“是”,正待转身。
石松龄又道:“诸位且慢。”
祝景云道:“盟主还有什么吩咐?”
石松龄道:“蓝纯青一手剑法,已臻化境,再加上那小子尽得魔教真传,不可轻敌,因此兄弟之意,祝兄、高兄可作一路,邓兄,赵兄一路,兄弟和犬子一起,这样可以不虑有失了。”
祝景云等四人齐声道:“属下遵命。”
转身飞步而去。
独角龙王李天衍道:“盟主怎么还和兄弟客气?不指派兄弟两人的任务么?”
石松龄笑了笑道:“李帮主和兄弟敌体并行,不属于本盟之下,兄弟怎么敢有劳李兄……”
独角龙王不待他说完,洪笑道:“盟主这就见外了,这两人既是‘护剑会’分子,即是咱们的公敌,兄弟岂能竹身个外?何况盟主此行,负有协助敝帮之责,兄弟仍在盟主监督指挥之下,兄弟和耿副帮主,自是唯盟主之命是从。”
石松龄连说“不敢”,接着说道:“李帮主既然如此说了,兄弟倒不好坚持,那就请同兄弟一路吧。”
一面吩咐随行的两名护院武士,先把屈长贵护送回庄,其余四人,随同自己追敌。
当下就偕同独角龙王李天衍、副帮主耿承德、假剑公子石中英,以及四名武士,匆勿朝山外赶去。
却说蓝纯青提剑飞掠,转过山脚,依稀听到身后传来叱喝之声;却不有入追来。
他立时想到方才那“传音入密”之人,明明是石中英的口气,莫非他已和高翔生等人动上了手?
须知这一行人,个个都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顶尖高手,石中英若被他们围住了,那里还能脱得了身?心念这一转动,更是耽心石中英有失,脚下不觉一停,正待回身赶去接应!
瞥见一道蓝影,从山脚间飞驰而来!此人一身蓝色,面上蒙着一方黑布,奔行极快,不过转眼之间,便已掠到身前不远!
蓝纯青一时不敢确走来人是否就是石中英?方待出声招呼!
蓝衣蒙面人已经急急叫道:“者前辈快走,他们立时就会追踪下来。”
这一开口,蓝纯青听出他正是石中英的声音,不觉喜道:“果然是石公子,炔随老朽来。”
话声一落,腾身掠起,朝山上一方大石后闪去。
石中英跟着一点双足,飞身纵上石崖,一面说道:“老前辈,咱们还是快走才好。”
蓝纯青已在石后倚着崖石坐了下来,含笑道:“前面就是北峡山脉,山岭连绵,他们不但人多势众,而且地形熟悉,咱们就算比他们先了一步,若是他们分作几路,抄捷追赶,咱们尽力奔行,迟早仍可能落在他们包围之中,倒不如在这里先避上一避,等他们过去之后,再从原路回去,和他们背道而驰,他们再也追不上咱们了,这叫做实则虚之,总比他门追,咱们逃,要好得多了。”
石中英听的暗暗佩服,心想:果然姜是老的辣,若是依着自己,一路急奔,就算没被他们追上,也要累得筋疲力尽,这真叫做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当下也在石后蹲下身子,坐了下来,点头道:“老前辈经验丰富,说的极是。”
正说之间,只见祝景云、高翔生、邓锡侯、赵玄极四人,飞快从山前掠过,到得前面山路分岔之处,便自分作两人一路,追了下去。
石中英看的暗道:“果然不出蓝掌门人之料。”
就在此晚但见爹带着假冒自己的那人,和独角龙王、耿承德,四名庄中护院武士,勿匆从山下过去。
石中英不觉轻轻叹了口气道:“唉,爹轻信贼人的话,认伪作真,连祝伯伯也都不见信,老前辈,你说晚辈该如何才好呢?”
蓝纯青道:“石公子难道还没有看出来么?”
石中英奇道:“老前辈是说晚辈还没有看出什么来?”
蓝纯青道:“令师要石公子前来之意,就是要你亲身体验江湖滴诈,和目下武林乱动之源,这两点,老朽觉得你应该己有相当认识了。”
石中英点头道:“是的,只是晚辈还有一个疑问,想请教老前辈。”
蓝纯青道:“石公子要问什么?”
石中英道:“晚辈想请教的是有关‘护剑会’的事。”
蓝纯青“嗅”了一声道:“护剑会是江湖各大门派鉴于武林中有一股神秘人物,阴谋拟夺霸业,进而统治武林,因此才以维护武林正义为宗旨,集合各派精英,组织而成。”
石中英道:“这么说,‘护剑会’应该和爹密切合作才是,怎么又会和爹作对的呢?”
蓝纯青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令尊不但是‘护剑会’的发起人,而且也是‘护剑会’三个轮值的主持人之一。”
石中英愈听觉奇怪,沉吟着道:“但爹方才一再向老前辈追问‘护剑会’,到又是做什么呢?”
蓝纯青道:“老朽还当石公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