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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运劲,抓得犹如铁箍一般。
冷副教主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明明被毒剑划破皮肉,已经毒发不支的人,居然会毫无伤损,突起发难!
但他总究是久经大敌之人,心头虽然大感惊骇,也不过是冰得一凛的工夫,左手立即闪电一掌,朝蓝纯青肩头劈落。
蓝纯青右手紧扣不放,右肩一沉,右脚横跨一步,避开对方劈来的掌势,身形随着半旋,左手骄指如就,朝冷副教主右腰点去。
冷副教主纵然功力深厚,但右手脉门被扣,究竟使不出力道,除了运气挣扎,脚下连连后退,左手配合着接二连三的劈出,一面回头喝道:“你们还不发动阵势,给我攻击?”
蓝纯青扣住他右腕,稍占上风,但两人功力都在伯仲之间,尽管扣着对方脉门,一时也无法把他制服。
两人推推拉拉的打在一起,孟双双手上空自执着淬毒长剑,(她手中这柄长剑,原是蓝纯青的)一点也插不上手去。
高翔生事前不知是例。,因此也似乎被眼前的突发事件,给怔住了。
石中英舒展了下手脚,笑道:“高老前辈,快去帮同蓝老前辈把姓冷的老匹夫拿下了,这些人由晚辈来对付。”
高翔生惊然一惊,瞠目道:“石老弟,你没事……”
石中英笑了笑道:“晚辈练的是‘逆天玄功’不惧穴道被制。”
高翔生一张满布皱纹的老脸上,微有异色,手中长剑一挺,纵身朝蓝、冷两人欺去,口中大声喝道:“姓冷的,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冷副教主和蓝纯青近身搏斗了五、六个照面,眼看站在四周布成阵势的十三个红带剑士,听了自己发出的攻击命令,依然原式站在那里,并未发动攻势,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厉声喝道:“你们都是死人,难道没听到本座的命令?”
十三名红带剑士,依然站立如故,甚至连衣角都没动一下。
这时高翔生已经赶到两人身边;但因蓝纯青和冷副教主各自单掌翻飞,你退我进,扯在一起,第三者就是想要插手,也无从插起,只得手持长剑,看着他们动手。
石中英早已掣出盘璃剑,只要对方剑阵一动,准备大开杀手,但转眼看去,十三名剑士呆立不动,心中也暗暗感到奇怪,口中不由朗笑一声道:“冷老匹夫,你还想顽抗么?”
双足一顿,身形飞掠而起,疾如旋风,朝冷副教主扑来。
这一段话,其实前后也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就在石中英身形扑起的同时,但听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喝道:“姓石的小子,你接我老婆子一杖。”
一道人影,迎空飞来,几乎是冲着石中英撞来,人还未到,一记凌厉的杖风,已经横扫而至。
两道人影,势道都快,石中英身在半空,陡然一提真气,身形平空又向上拔起了八尺来高,嘶的一声,从凌空撞来的入影头顶,飞越而过,一下落到冷副教主和蓝纯青两人面前,面露冷笑,冷冷的道:“石某要把你留下,什么人也救不了你。”
抬手一指,朝冷副教主点去。
冷副教主右手脉门被蓝纯青扣住,两人功力悉敌,正在难分难解之时,骤见石中英泻落身前,一时情急,用尽平生之力,飞起一脚,朝石中英踢来,但他右脚堪堪飞起,口中突然闷哼一声,应指倒地。
蓝纯青右手一带,把他拉了过去。
那凌空飞扑过来正是彩衣姥姥桑大娘。
她们阴山一脉,素以飞腾驰誉武林,她这一记‘云里飞杖’,更是自诩为独步武林的绝招,但没想到石中英轻轻年纪,一身轻功,居然登峰造极,身在半空中,还能往上拔起,从她头顶飞起而过,避开她的一杖。
不,“云里飞杖”空中发招,势道自然极为凌厉,一杖落空,彩衣姥姥自己也有些收势不住,身子平空飞出去一丈来远,才飘落地面。
陡地一个急旋,身形直欺而前,一下又掠到石中英身前,口中冷喝道:“好小子,你躲过老身一杖,还躲过第二杖么?”
喝声未落,鸩头杖一抬,直捣而出。
她身法之快,从落地,旋身,到平掠而来,抬手发杖,当真来去如电,总共也不过是眨眼间事,但她还是迟了一步,冷副教主已被蓝纯青拿住了。
石中英看她白发飞杨,彩衣飘忽,来势极速,尤其这一杖迎面直捣,杖头抖起斗大一个杖花,一股劲急杖风,已经直冲过来。
他对彩衣姥姥方才凌空发杖,并未还手、此时叉是话声未落,杖势已发,似是大有先声夺人之势,心头不禁大怒,身子岸立不动,冷冷一晒道:“在下何须躲闪?”
他对直捣而来的杖头,根本视若无睹,那劲急的杖风,冲到他身前,就像被一堵无形墙壁挡住了一般,连他衣角也没有吹动一下。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彩衣姥姥的鸩头杖,捣来之势,何等快速?
石中英直待她杖头离前不过尺许光景,才左手向外一引,身子随着左转,右掌直竖,顺势推出。
他使来好像十分轻松,并不着力,但彩衣姥姥的感受,却不同了!
她只觉得直捣出去的杖势,快到石中英身前之际,陡然遇到了一股极强的吸力,往外引出,直捣过去的杖头,立时为之一歪,跟着吸力朝外滑出,心中方是一震,暗道:“这小子居然会“接引神功!”
这时石中英的身子已经向左转出,竖立右掌,正好切在她杖身之上。
彩衣姥姥那想收势得住,连人带杖,身不由己的朝前冲出去三步。
彩衣姥姥身为乾坤教护法,在教中地位极高,她一生之中,也从未有过出手一、二招之间,就被人如此轻易震出,一时几乎急怒攻心,猛地转过身来。
这一瞬间,本来白净的脸上,布满了浓重的杀气,一头白发。不住的飘扬,口中大喝一声道:“小子,我和你拼了!”
手持鸩头杖,一步步朝石中英迫来,她在盛怒之下,全身凝聚了十成功力,每一步重逾山岳,砂石地上,留下了极深的足印。
蓝纯青此时已把冷副教主身上解药取出,收入怀中。
同时也看出待命的十三名红带剑士,呆立不动,连他们副教主的命令,都恍如不闻,只道是石中英把他们制止了穴道。
这就悄悄叮嘱孟双双,要她过去把每个人挂在左腰间的小革吸和套在左手的鹿皮手套取来,然后一掌拍醒冷副教主。
冷副教主修地睁开眼来,发觉自己全身穴道受制,心头又急又气,厉声喝道:“蓝纯青,你这老匹夫,还是杀了我吧!”
蓝纯青笑道:“朋友稍安毋躁,你这位副教主,对咱们用处大得很呢!”一手提着他后领,一手执着长剑,大声叫道:“桑大娘。快请住手。”
彩衣姥姥横了他一眼,冷哼一道:“是不是你门擒住了冷飞云,想藉此威胁我老婆子?
可惜我老婆子不吃这一套。”
蓝纯青道:“兄弟并不是这个意思?”
彩衣姥姥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蓝纯青道:“兄弟之意,贵派和各大门派,并无过节可言,何苦助纣为虐,和中原武林同道为敌?”
彩衣姥姥狠狠瞪了他一眼,重哼道:“你能代表中原武林?”话声一落,目光直注石中英,厉声道:“小子,接招。”
鸩头杖起处,呼的一声迎面劈来。
这一杖出手,杖势左右挑动,接二连三的劈出,但见杖影如山,杖风如涛,记记如风雷万钩,势道凌厉已极!
石中英因方才听蓝纯青的口气,似乎有不愿和阴山派为敌之意,因此两次出手,都留有余地,此时见她鸩杖连绵攻来,知她功力深厚,一时之间,不愿和她硬打硬拼,只得施展厕教“五遁身法”身形倏忽进退,闪避对方杖势。
彩衣姥姥白发皤皤,一大把年纪,火气可着实不小,一连五杖,都没有扫中石中英一点衣角,心头更是怒不可遏,杖势一停,厉声喝道:“姓石的小子,难道你只会躲躲闪闪,不敢和老身过招。”
石中英总究少年气盛,经她一激,不觉朗朗大笑道:“在下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免伤阴山派和气罢了,岂会怕你彩衣姥姥不成?”
彩衣姥姥气得一脸俱是狞厉之色怒喝道:“小子好狂的口气,凭你也配说什么伤了阴山派和气,老身从不知道知难而退,你有多少绝活,只管施展出来,让老身见识见识。”
喝声出口,鸩头杖突然一紧,像风起云涌般攻到。
石中英敞笑道:“在下没有绝活,你也接我一剑。”
刷的一剑,迎着杖风反击过去。
他这一剑,侧身进招,去势悠然,看去只是随手而发,但剑风断然,身随剑走,从杖影中乘隙而入,使的虽是峨嵋派“乱披风剑法”但已经出神入化,妙到毫显,就是峨嵋掌教天蒙禅师手中使出,山不过如此。
汪湖上谁都知道,峨嵋天蒙禅师虽精干剑木,但数十年来。从未下过峨嵋山一步。
彩衣姥姥早已领教过这位年轻高手剑法神妙,不敢轻视,但又生性好强,咽不下这口气来,此时,一见石中英挥剑反击,剑光飘忽,居然从杖隙攻入,心头也不禁暗暗惊凛,忖道:“这小子武学倒博杂得很。”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她虽然喝出“来得好”。但却并未硬接,“好”字出口,人已横闪而出,反手一杖,向右横扫过去,身形再旋,连挑带击,在电光石火之间一口气攻出八杖,但见一排排的杖影,滚滚涌出,不仅势劲力急,而且诡异多变,迟非先前的沉重杖法所可比拟。
石中英在她八杖之中,还击了三剑,他才发现这老婆子并不简单。
大概她自恃功力,加之杖势沉重,无人能和她硬拼硬砸,因止平日里一出手,就是大开大闹,以力胜人,一般武林高手,在她杖下自然超不出三两个照面。
但她已经知道石中英年纪虽轻,一身功力,幻]不在她彩衣姥姥之下,因此这回居然舍弃她平日大开大阎力拼打法,改以招木变化求胜。
这八招杖法,招招都是奇正相生,虚虚实实,诡异凌厉之极,石中英自然也不敢太过大意,身随剑走,在对方滚滚杖影之中,忽攻忽守,紧迫而上。
两人互攻了几招之后,剑光杖影,已经难分敌我。
就在双方动手之际,只听玄衣女封七娘冷冷的道:“蓝纯青你把冷副教主放开。”
高翔生陡然转过身去,横剑当胸,凛然道:“你待怎的?”
玄衣女已从身边侍女手中,接过马尾银绋和宝石耀眼的长剑,玄裙曳地,缓步逼来。
说她“缓步”,她看去确实步步金莲,款款而行,但其实来势之快,十五六丈距离,几乎转眼即至,高翔生喝声未落,她已欺到面前,相距不过数尺了。
高翔生这一惊非同小可,不待思索,挥手一剑,朝前划出,他合为“八卦掌门”一剑出手,七负、连绵,变化相继而生,实为剑法中攻守兼顾的剑术。
这一剑的威力,自然极为凌厉。
玄衣女冷笑一声,身如流云,依然直欺而进,左手银拂挥处,迎着剑身缠去,右手长剑根本连剑鞘都未出,迅如电闪,朝高翔生左办点到。
这一下,当真快到无以复加,高翔生简直连封架的机会都没有,口中闷哼一声,“砰”
然往地上跌坐下去,同时他手中一柄长剑,也被玄衣女银拂一抖之势,卷飞出一丈以外。
玄衣女跟着跨上一步,长剑往上一挑,剑鞘呼钠一声,凌空朝她身后侍女手中飞去,雪亮的剑火指在高翔生咽喉之上,冷冷说道:“高翔生,暂时只好委曲你了。”
高翔生肋下大穴受制,双目通红,怒睛凸出,望着玄衣女一言不发。
蓝纯青怎也想不到高翔生会一招之间,受制于人,此时要待救援,都已不及。
尤其手中抓着一个冷副教主,也无法腾得出手来,只好疾退两步,低喝一声:“孟公主,速与老朽站到一起来。”
孟双双自知不是玄衣女对手,依言退到蓝纯青身边。
蓝纯青把冷副教主往地上一放,朝孟双双道:“你看住他,若是有人敢走近一步,你就把他杀了。”
孟双双骇然道:“蓝老前辈,我……从没杀过人。”
蓝纯青低声道:“你不用真的杀他,只要把剑架在他颈上,他们就不敢过来了。”
盂双双道:“要是他们真的过来呢?”
蓝纯青道:“不会的,他是乾坤教副教主,他们多少会投鼠忌器。”
孟双双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着,果然举剑架到了冷副教主的颈上。
蓝纯青一掂手中长剑,正待朝玄衣女扑去。
玄衣女已经冷冷的道:”蓝纯青,你大概没看到我剑尖指在什么地方呢?”
她剑尖指着高翔生的咽喉,蓝纯青自然看到了,但他并不在乎,微微一笑道:“封副教主大概也没有看清楚盂公主的长剑架在那里了?”
玄衣女忽然格的笑道:“其实咱们都看到了,是么?”
蓝纯青道:“老朽正是此意。”
玄衣女淡淡一笑道:“那很好。”话声一落,忽然提高声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