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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孟水卿开玩笑地随口一说。
“不,我不会让你们这么继续下去,我不会原谅风儿,他实在不该做出这种事情。”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孟水卿转过来面带怒气。
“水卿!”冷霄汉竟有些胆怯。
“请你不要这么暧昧地称呼我,我的公公大人!”
想不到她会在这种语境中第一次喊自己“公公”,冷霄汉无比汗颜。
“水卿……”冷霄汉怯怯地叫着她的名字,语气中含有浓浓的求饶之意。
可是孟水卿的战火已经被点燃了,“你凭什么这么叫我?你又凭什么指责我们?是,我们不知羞耻,叔嫂私通,可你呢?你是生平的父亲,是我的公公,你想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冷霄汉摇着头,被她的怒斥逼得步步退缩,“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他的自乱阵脚让孟水卿更加气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有非分之想?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晚在池塘边想占有我的人是谁?你以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找个女人接到大宅?同是男人,对女人有所幻想,这很正常。可是你,你这个小人、懦夫,藏头露尾的又敢做不敢当,最可恨的是还拿着伦理道德来指责我们?可你却是生平的父亲,我真为他有你这么一个父亲感到羞耻。”
“够了!”冷霄汉的退缩已到了容忍的极限,他走到孟水卿的面前,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愤怒地说道:“你以为自己有个伟大的父亲吗?你对你的父亲又了解多少?”
孟水卿同样怒视着他,“我了解我的父亲,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孟水卿不屑笑道:“孟辽可真会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掩饰啊!他的狠毒和无情尽人皆知,却把你全然蒙在鼓里。”
“你,”孟水卿心里开始打鼓,“你不要中伤我爹。”
“我中伤他?他做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甚至是恶名远播。你知道我的兄长是怎么死的吗?是你父亲卑鄙地买通潼关的守城卫队,将我兄长就要迎娶入门的新娘从花轿中劫走,以我嫂子为饵引我兄长深入虎穴,然后便背信弃义将他杀害,紧接着他便霸占了守孝中的嫂子半年之久直到她愤然自缢离开人世,那时你还小吧,你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姨娘吗?”
“不可能——”孟水卿的心理防线被击溃,因为她的印象中的确有一位终日抑郁自尽离世的姨娘,她隐约还记得这位姨娘曾经对她说得一句话,“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不敢相信是吗?在你的心里他一直是个忠妻爱女的好父亲是吧?可你见过你的娘亲笑过几次?为了再生个子嗣,他前前后后纳了多少个妾室?你的姨娘们多少个是他强抢霸占来的,你知道吗?这就是你的好父亲,不仅气死了你娘,到了最后还写什么血书让自己的女儿只身一人苦撑着报仇雪恨之名,他到底爱过你娘爱过你吗?这就是你眼中的好父亲?如果和别人相比,我难当人父,可跟他相比,我没有什么感到羞耻的。”
“不会的,不会的!”孟水卿看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心中的支柱就这么被他击碎了,她的信念还凭何存在?
“不会的,不会的……”
“水卿!”冷霄汉看着她游离的眼神吓坏了。
“不会——”孟水卿眉头一皱,胸口再次紧得喘不上气,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水卿——”冷霄汉大喊一声扶住了她将她抱到床上,“水卿——”
冷霄汉掐着她的人中也没使她清醒过来,好在自己与岳柬为几十年的交往,他也算半个郎中,他切完她的脉息,便知她的心脏有先天不足,冷霄汉解开她的衣领减轻呼吸的束缚,将她扶坐起来从背部上推拿,尽量使她的气息恢复通畅,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时辰,孟水卿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
冷霄汉抹了两下额头的冷汗,终于明白自己曾经对她的暗杀给两个儿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孟水卿在眼前就这么倒下去,连他都有为她赴死的冲动。
冷霄汉坐在床头看着她的脸,那种痛苦惊惧的神色还挂在沉睡的脸上,冷霄汉不自主地轻抚她的秀发和脸颊,心里和她一样的痛。
“水卿,我们两家造了太多的孽,现在都遭到报应了。可是,老天不该把这些报应都应验在你的身上,你是如此的美好。”
冷霄汉长出一口气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回头不舍地又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去。
安静的斋房里,留下孟水卿一个人躺在床上,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第五十二章 天不怜孤苦伶仃人
更新时间2009521 5:00:42 字数:3981
第五十二章天不怜孤苦伶仃人
之后,冷家大宅暗暗地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孟水卿的话语和笑容越来越少,水纹对近来的事情有再多的疑问,孟水卿也只是淡淡地笑笑而已。冷风是最感不适的一个,他不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失约惹她不开心了还是别的原因,孟水卿一再编着借口不与他见面,而那个麻烦的金蝉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消失了。还有,冷霄汉见到自己的神情每每很复杂,说不上几句话便走了。这些,都预示着什么呢?他想不通。
孟水卿的日渐冷漠也让顾生平感到很不安,但让他稍感安慰的是近来父亲却常来后花园走动了,孟水卿虽没遵礼相迎,但也不再像以往屡出冷语,只是默默接受他的存在。
顾生平将父亲送到园外,冷霄汉回头忧虑地向顾生平说道:“亏你还是个学医的,你没发现水卿的脸色经常不太好吗?把你学的那些本事都拿出来,把自己的妻子照顾好,再一个,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带她到外面散散心,知道吗?”
“知道了,爹,您真疼水卿。”顾生平傻傻说道。
冷霄汉苦笑一声,“生平,你命好,娶了这么一个好姑娘,爹不得不替你操心呢,你可要把她抓住了。”
“哦——”顾生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回到卧室,孟水卿无精打采地斜躺在床上,顾生平慢步过来坐到她身边像欣赏名画一样地看着她的脸。
孟水卿抬眼看了看他微笑着倚床头坐了起来,“瞧你呆呆的样子,跟个孩子似的。”
顾生平痴笑着拉住她的手,“难怪他们都说我命好,谁叫我能娶到你呢!阿水,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孟水卿被他问得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爹爹担心我抓不住你,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害怕。”
孟水卿的脸色泛白,这是冷霄汉有意借顾生平之口警告自己,这些天他的经常造访也是在看着自己怕有什么异样,他太多心了,到现在为止,她的心还没能静下来,还没有任何决定,所以她不敢见冷风。
“阿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说着顾生平按住她的手腕。
很快,顾生平的脸也变白了。
“生平,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
“啊?是——不是,没什么啦!”顾生平结巴得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生平——”孟水卿第一次见他这么慌乱。
“没,”顾生平终于镇静下来,“是我好久没给人把脉,有些生疏了,竟然把不清楚脉象。”
孟水卿心疼地笑道:“别担心,你经常拿我练练手很快就熟练了。”
“是啊!”顾生平笑着又细心地为她把起脉来。
有一会儿功夫,顾生平离开床头给孟水卿盖上毯子,“阿水,好好睡个午觉吧!我得去好好看看医书,不然的话真的要退步了。”
孟水卿点点头,“去吧,要努力啊!”
“一定的。”
顾生平强忍着走出房间,飞奔着跑到池塘边着魔地重复着,“我要当爹了,我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我有孩子了——”
不清楚他叨咕了多少遍,他才渐渐冷静下来,自语着,“一定是那天她没有喝下那碗药,一定是。虽然天数有少许出入,但不会弄错的,阿水怀了我的骨肉,我的孩子——好阿水,你太伟大了。”
“不行,不行。现在不能告诉任何人,阿水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万一被她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把孩子留下来的。”顾生平考虑到了很多,现在他只能更加地爱惜她,等她肚子里的生命渐渐长大激发她母爱的天性,他相信孟水卿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
冷家很久没有过这么平静安逸的日子了,冷风和孟水卿也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冷霄汉看到这些心里稍稍踏实下来。
可是好景不长,冷家大宅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沉浸在困扰之中的冷风却没有察觉。
孟水卿接到乔楚厚的邀请到乔孟的营头大院一聚,这让她感到十分迷惑。若是孟兴发的邀请,她会以为是冷风借机想与她见面,可乔楚厚又为什么要见她呢?
“少奶奶,要去赴约吗?”水纹在一旁伺候道。
孟水卿点点头,赶忙梳洗更衣。
虽然孟水卿很少来前宅,但今天这边仿佛格外安静,如死寂一般。
水纹是久经沙场的人,离营头大院有段距离的时候她便闻到血腥的味道,她不自主地轻提双剑,没走多久,孟水卿也感到了异样,她惊恐地出了一身冷汗,脚下的步伐不断加快,等她站到大院门口,里面骇人的情景把她惊呆了。
院子里几乎堆满了尸体,鲜血已经凝结成一片一片的黑渠。孟水卿的目光在这几十具的死尸上搜索着,她不想见到却见到了躺在台阶下的孟兴。
“兴叔!”孟水卿跑了过去扑在已经僵硬的尸体上。真正悲痛的时候往往流不出眼泪,孟水卿看着孟兴睁着的双眼,仇恨再次在她心中熊熊燃起。
“小姐,您来了!”乔楚厚诡笑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水纹站到孟水卿身边,握紧剑柄准备随时迎战。
孟水卿合上孟兴的双眼麻木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聚结谋反,我手里已经掌握充分的证据,还有,我还找到了他们祭拜的孟辽的人头。”
孟水卿愤怒地抬起头看着他,“我爹真是看走了眼,竟然留下你这只忘恩负义的走狗!”
乔楚厚笑着走下台阶站到孟水卿面前,“你尽管骂吧,我只奉行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姐,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水纹拔出双剑指向乔楚厚,“不准你动少奶奶!”
“小姑娘别那么冲动,”乔楚厚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她现在是冷家的少奶奶,我怎么敢动她呢?还是交由冷家的人处置吧!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大公子,他应该很快就到了。”
听到这句话,水纹安心将双剑放回剑鞘,暗笑乔楚厚还真是个饭桶。
冷风赶到大院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惊,但他望见跪在尸体前的孟水卿时,什么都顾不得地跑了过来。
“大公子!”乔楚厚还兴奋地向冷风邀功,“现在孟家的叛军首领都被剿灭,其他余党在——”
冷风根本没有理会乔楚厚在说什么,因为他看清地上的尸体是孟兴时,就知道说话这个人马上就要偿命了。
孟水卿看着沾满浓血的双手本已麻木的身体颤抖起来。
“水卿!”冷风蹲了下来把住她的双手尽量地扶稳她的身体,“水卿,你振作点,别这样!”
孟水卿转过头看着冷风,悲痛的泪水顿时决堤,她一头扎进冷风的怀里恸哭起来。
乔楚厚见状嘴边的汇禀之词忘得一干二净,他张着嘴看着冷风抚慰着孟水卿的神情,方才明白自己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你们——”
虽然有冷风在身边,但孟水卿还是无法控制地哭晕过去,这让冷风更加痛心,“水卿!可恶——”
水纹知道冷风此时要做什么,走了过来接过他怀中的孟水卿。
冷风站了起来转身面向乔楚厚。
乔楚厚被冷风凌厉的目光吓得直往后退,“大公子……”
“是谁叫你这么做的?”
“是冷公,大公子,这是冷公的意思。”
冷风冷冷一笑看穿他的谎言,“我父亲叫你杀了这么多人?”
“不,不是。”乔楚厚在这样的气势压迫下不敢再撒谎,“冷公是让我暗中看着他们,不过他们确实要策动叛乱,我这么做也是为冷家着想啊!”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如果我们想这么做根本用不着你来插手,因为我会连同你一起杀掉。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不管你怎么做你都是孟家的人,可你却泯灭良知地杀了他们,我真不该让你活这么久啊,兴叔对水卿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他的位置连我都不能替代。”
说着冷风看了一眼孟兴的尸体,心里不觉一阵绞痛。
乔楚厚这时才大彻大悟,可是他也知道晚了,他转身拼命地想逃离这里,可没到门口冷风已经纵身跃到身前。乔楚厚拔出兵刃要做最后一搏,可是他手中的弯刀挥出去后,被冷风一把扣住手腕往后一抹,弯刀的刀锋顶住自己的脖子迅速地划了一道口子。
乔楚厚的尸体扑到在冷风的脚下,这时外面也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冷风又一纵身抱住孟水卿和水纹一同消失在屋后。
大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冷风不敢把孟水卿留在自己的身边,只好嘱咐水纹把她带回后花园。另一方面冷风叫上顾生平一起处理这件事情,因为他必须要让顾生平明白这件事会对孟水卿带来多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