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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在客房安静地给孟水卿把脉,水纹紧张兮兮地把冷风拉了出来。
水纹带上门转身回禀冷风道:“公子,我在外面听到一个消息。”
水纹的表情告诉冷风一定是出大事了。
冷风没有急着问等着水纹的下文。
“公子,”水纹沉了口气镇定说道,“老爷过世了。”
“什——么?”冷风的眼前黑了一下,他把住墙壁勉强站住,牙关开始发颤,手也抖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是事实?
水纹知道这一定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刺激,可她又怎能瞒着不说。
“公子——”
冷风闭上眼睛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复神志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离开大宅的第二天早上,管家发现老爷安详地坐在书房的暖席上已然断气了。之后岳庄主断定是老爷自断经脉而死,现在二公子正在为老爷发丧。”
“自断经脉?”冷风根本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为什么自己一离开父亲就出事了?
水纹了解主子对冷霄汉的忠孝,也怕他因为这件事打乱了所有的计划,所以她先扬后挫地问了一句,“公子,我们要回去吗?”
冷风正在犹豫。
“公子,不要冲动啊,少奶奶终于答应和您离开……”
“我明白,可是——”冷风无法坚决地说服自己就这么离开,他的良心本就一直在遭受谴责,现在养育自己的父亲突然死去,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这时房门响了,郎中一副喜悦的表情从客房出来。
冷风暂且放开这些关心孟水卿的病情问道:“大夫,我夫人的情况怎么样?”
郎中悦色施礼道:“恭喜公子,尊夫人有喜了。”
冷风再一次惊住,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大悲之后的大喜让他无法立即转换过来,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做梦?人生怎么会是这样?
“公子,尊夫人的身孕已近四十天了,你们太疏忽了。”
冷风对自己的痛恨已经有无数次了,这一次他都不知道该骂自己什么好了。
“公子,恭喜你!”水纹在身边祝贺道,她希望冷风尽快地提起精神打消回去的念头。
“不过,”郎中说出病人最怕听到的转折,顿时又把冷风吓得提心吊胆。
“不过什么?”
“不过尊夫人的身体非常虚弱,想在生产时母子平安,你们必须要好好调养才行。我先给你们开个调补的方子,吃上几天看看!”
水纹接过郎中递来的药方同郎中一起离开,“大夫,我这就和你一起去取药吧!”
冷风连忙称谢,“多谢大夫,我这里就不送了。”
水纹引郎中一同下楼,冷风转回身却不敢进去,他又静了好一会儿,强打精神进了客房。
床上的孟水卿也是喜中带忧的神色,她的忧虑当然和郎中的‘不过’有很大关系,但更多的是她放不下顾生平。
冷风笑着过来轻轻将她拥入怀里,“我们就要有孩子了,谢谢你,水卿!”
“风,我好怕。”
冷风扶起她,看着她迷乱的眼神,“怎么了?”
孟水卿偏下头,“我怕自己不能顺利地将孩子生下来。”
“不会的。从现在起我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到时候生下的孩子也一定健健康康的,我向你保证。”
孟水卿噙着泪水笑了笑,“我知道你也很担心,不要硬撑着安慰我了。其实我也太想为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我们还要加紧赶路——”
“不!”冷风马上否道:“我们先留在这儿,把孩子生下来再走,我不能让你再受颠沛之苦了,明天我就让水纹出去寻个安静的住处,我们暂住下来。”
“可是,生平他一定会找来的。他早就知道我怀了身孕,不管他认为这孩子是谁的,他都不会甘心让我们就这么离开。”
冷风的脸色沉了下来,“生平不会这么快追来的。”
孟水卿看向他寻求理由。
冷风马上笑道,“我们一路上销声匿迹,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找到?水卿,听我的,我们在城郊找个僻静的地方住下来,好不好?”
为了这个孩子,孟水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好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第六十章 含悲忍怨城府彰显
更新时间2009531 5:53:46 字数:7381
第六十章含悲忍怨城府彰显
冷家这边冷霄汉的发丧已经完毕,在几天的思虑过后,冷家的每个人都缕清了自己认同的想法。营头们照旧在前宅大厅坐好,就以后的事情纷纷议论着。
“怎么现在还没有大公子的消息吗?”
“大公子不在,谁来主持大局啊?”
“大公子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能回来?万一不回来呢?”
“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必须得想个法子!”
“什么法子,谁有能解决这种局面的好法子?”
“既然已经没有顶梁柱了,我们把关外的土地分了,一人一块算了!”
“这个主意不错啊!”
“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你能推选出谁来做当家吗?谁啊?”
“我!”顾生平从厅外稳健地走了进来,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他一改前几日脆弱无力的神情竟有几分与冷霄汉相似的霸道,和冷风一样的镇定。
顾生平径直走到父亲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马上又引起下面人的非议,这个位子连冷风都没有坐过,从不管家事的顾生平凭什么坐在这里?
“二公子,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您从来没有参与过冷家的事,又是学医的儒生,怎么当这个家啊?”营头中的一个代表毫无遮拦地提出疑义。
顾生平淡定笑道:“人生下来就会跑吗?我自谓不是个笨人,处理这些政事不成什么问题,况且还有你们这么多的人。”
“二公子,当家不是那么好做的,我看还是把大公子尽快找回来吧!”
顾生平的脸上已经显出稍许怒色,“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找到的。在他回来之前这里由我来当家,就算他回来了,那时候的事情还要另当别论。”
营头们在下面摇着头,有些耻笑顾生平的行为,又有人讽道:“二公子,您来当家我们总觉得不踏实。您向来感情用事,为娶孟家的女儿把大宅上下弄得沸沸扬扬,又惹来胡人莫名的偷袭,以您的能力怎么对付这些蛮人呢?若是治病救人,我们谁都不会怀疑您,但谈到行军打仗,排忧解难可不是您娶个媳妇那么简单。”
顾生平的怒火已经充满胸膛,但他还是极力忍耐着,他再一次淡笑道:“你们是觉得我心慈手软,太过妇人之仁,是吗?”
下面的人相互看了看笑了起来。
“好!”顾生平身子一转侧身坐在椅子上目光扫向大家问道:“那就照你们的意思来,主张分家的营头请站出来!”
下面又静了一会儿,没把顾生平放在眼里的四个大胆的营头站了起来。
顾生平正眼看了看他们,“你们四个想分块地方各自为政是吗?”
“因为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顾生平认同地点点头,“很好,只要你们能走出这扇大门,你们要多大地方我就给你们多大地方。”
下面又是一阵骚乱,他这玩笑开大了吧!
“二公子,您不要开玩笑了。”
顾生平很开心地笑了起来,“是不是玩笑,你们走出去就知道了!”
四个站起来的营头都不以为然地笑了,既然他要玩,那就一起玩玩吧!
片刻之后,四个营头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坐着的营头们都注视着顾生平的动向,可他微笑着不做反应。
直到四个营头中最前面那人的脚即将迈出门槛时,顾生平突然从座位上射了出去,双脚稳稳地站在了门槛上。
他的速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比震惊,或许冷风也未必及得上,尤其那四个营头更是被惊呆了。
顾生平双手抱怀地蔑视着他们道:“我爹一死,你们就吵着要分家,太不把我们冷家放在眼里了。”
“你,”带头的营头惊恐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顾生平眼睛一抬,“我要清理门户!”
说罢,顾生平纵身跃起,双手一勾现出强有力的鹰爪掠向四个人。
惊惧的营头们也做了迎战的准备,当顾生平落到他们中间,他们毫不犹豫地同时反攻上去。
可是顾生平凶狠又犀利的招式和雄厚的内力比奇快的速度更让他们想象不到,他根本无视对方的进攻,直接伸手捣向对手的喉咙。瞬间的两招,周围的四个人都已经死在他的爪下。
等四个人的尸体全都扑倒在地,剩下的十几个营头一半颤抖地站了起来,一半呆坐在座位上。
顾生平掏出丝帕擦了擦手若无其事地转身坐回座位上,“怎么样,还有谁想分家?”
站着的人马上做了下来,战战兢兢地不敢往顾生平这边看。
顾生平笑了起来,“没有就好。从今天起,这里由我来当家,有意见的就从这里走出去,他能站到门外,一切都听他的,我从不开玩笑。”
下面的人纷纷沉默地低下了头。
晚上顾生平回到空荡无人的后花园,看到曾经双宿双栖的鸾床现在已空空荡荡,白天那股子激奋和凶狠的气势一下子懈了下去。他坐到桌边看着孟水卿重新完成的凤求凰,眼中竟泛起委屈的泪水。
“我可以进来吗?”岳柬为出现在门口。
“师傅?”顾生平站了起来忍下泪水向岳柬为施了一礼,“生平没能出门迎接您,还请师傅恕罪。”
岳柬为很受用地点头走了进来,他这徒儿让他最满意的地方就是他对自己的恭敬,如果这份恭敬能进一步上升为服从那就更好了。
岳柬为坐了下来,顾生平给他倒上茶,“师傅,您怎么能想起到后花园来了?”
岳柬为喝了一口茶平静说道,“我想来验证一件事。”
顾生平多少猜到了他所说的事。
“生平,瞒着别人我理解,但总不能一直瞒着为师不说啊!孟辽的女儿到哪里去了?”
顾生平无法启齿。
岳柬为也不急着追问就是静静地看着他。
顾生平抬头看着岳柬为不肯放松的目光含糊说道,“她和我大哥走了。”
“什么?她为什么要和风儿一起走?”岳柬为大吃一惊,他反复思考着这句话突然猜到一个难以置信的结果,“难道她和风儿之间有什么关系?”
顾生平不想听任何人这么说,但他还是顾忌这场师徒关系,忍下来紧紧握住拳头。
想着想着,岳柬为大笑了起来,“亏你当初用尽办法将她娶了过来,没想到她竟这么不安分——”
“不要说了,师傅,求求你!”顾生平真是在哀求他,那种表情叫人看上去不免感觉心疼。
岳柬为瞄向他,突然出手袭击他的心口,顾生平本能地一转身抬手接住他迎来的一掌。岳柬为压根也没想和他硬碰硬,试探之后马上收身站稳。
顾生平惊异于岳柬为的举动,“师傅,您这是——”
岳柬为整整衣裳又坐了下来得意地笑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顾生平斜眼看着他再次沉默。
岳柬为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出,“你应该也想到了,我来这儿见到你父亲的遗体一定会发现端倪的,你竟能忍了这么多天不向我坦白,非得等我来找你?你父亲的大部分功夫是不是都传给你了?他自断经脉前所受的那一重掌是不是也是你打的?”
那一幕顾生平将永生难忘,他不会原谅自己,也不原谅父亲做出那么偏颇的决定,更不能原谅冷风抢走自己的妻子。可现在,他所不能原谅的是外人来干涉他们自家的事情,但他还是没有发作。
岳柬为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松弛表情笑道:“生平,为师不是要声讨你,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好给你出出主意啊!”
顾生平不想和他纠缠将事情两句话带过,“事出紧急我无意打了我爹一掌,那时他的功力已传给了我,无法承受这一击,为了维护我,他选择自断经脉。”
“我的猜想也是这样。今天在前宅你做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做的很好,必须要维护这个家族的尊严——”
“师傅。”顾生平打断他冷冷说道,“我们家的事情自由我来处理,不劳烦您操心了。”
岳柬为斜眼看了看他笑道:“生平,你自幼就在我的身边,这么多年来虽然对我处处恭敬,但我知道在你心里我这个师傅是没什么位置的。你暗地里苦修武艺,自然有了一定的造诣,如今又得到你父亲的功力,的确是已经很了得了,但是在冷家,你的羽翼还没丰满,一旦事情的原委泄露出去你还能在这儿立足吗?况且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
顾生平没想到他这么厚颜无耻,作为一位医者,竟然能撕破脸皮威胁自己的徒弟,比他想象中要恶劣的多。
顾生平无言,岳柬为继续说道:“不是为师的唯利是图,‘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辈子只奉行这个道理。我只不过是想依傍一个靠山而已,我作为一介药王很多人对我有所谋,如果没个依傍,我和无痕的日子不会这么安稳,你应该理解为师啊!再说我也会真的帮你。”
“你想以此来操纵我是不可能的。”顾生平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没想操纵你,不要误会,我只要一个条件而已。”
顾生平眼中慧光一闪,“想让我娶无痕是吗?我答应你。”
岳柬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