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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叔你看,他醒了呢。”青年和尚高声说道。
第二卷 新生 第二章 失忆(下)
眼看着三人走到床前面带关怀的模样,他忍不住想要开口说话,却不料刚一提气,嗓子便着火般的干哑疼痛,最终只能嘶哑着说出几个为不可闻的字来:“水,给我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青年和尚一弯腰,将耳朵凑在他嘴边。
“他要水,你去拿点水来。”一个大和尚笑着说道。
青年和尚听罢,憨笑一声,急忙跑出去取水了。而两个中年和尚则仍站在床前,一个手持法杖面色慈祥的和尚这时说道:“师弟,你看这个青年是不是山下那个村子里的人?”
“很有可能。”另一个和尚答道,“我遇到他的时候是在凌晨,而那个村子是在深夜被糟蹋的,他很可能是逃亡上山躲避追杀的,但最后被逼无奈跳了崖。想来,这小伙也算硬起,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低下求人。”
声音落下,却是安静了一晌,重伤的青年眼珠直转,在两个大和尚脸上来回扫动,脑中却是混乱不堪,什么都记不起来。
便在这时,青年和尚捧着一个绘满了五彩佛像的瓷碗小跑了进来,快步走到床边将碗放到伤者嘴边,说道:“水来了水来了,快喝!”
青年艰难的张开嘴,一股清流随之滑入口中,顺着嗓子一流直下,顿时舒服多了。
“好些了么?”他又问道。
“好多了。可……”
他还想说什么,可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你刚醒来,别多说话,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了,别的什么都别想,也什么都别问,安心躺在这,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
说完,见青年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眼身边手持法杖的和尚,这才问道:“你是泗水村的村民么?”
泗水村?
重伤的青年脑中一震,觉得有点熟悉,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能呐呐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三人同时一惊,诧异道。
“是,我不知道,我也记不得自己是谁,怎么受伤的,只是模糊有点印象,我好像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接着就,就醒来躺在这了。”
手持法杖的中年和尚摇了摇头,问道:“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么?”
青年苦涩地一笑,回答道:“我想是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中年和尚伸出手,握住青年的手腕,凝神思索了一晌,叹声道:“阿弥陀佛,你现在经脉混乱,气血微弱,还得半个多月的修养才行。”说完,扭头对青年和尚吩咐道;“法悟,你好好看护他,记得按时按点给他服药,我和你师叔先回去了。”
青年和尚答道:“是,师傅!”
和尚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率先走了出去,另一个中年和尚紧随其后。
等二人出去后,重伤的青年这才面带疑惑,低声问道:“你叫法悟吧?”
青年和尚答道:“是的,施主。”
青年自嘲一笑,道:“呵呵,还施主呢,我是一个失忆的人,一个被抛弃的人,一个受你们救助的人,怎么还成了施主了?”
和尚尴尬一笑,却是一时答不上来,搔搔头不知所措。
青年又问道:“法悟小师傅,刚才那两人是谁呢?”
“哦他们呀,一个是我师父慧远住持,一个是他师弟也就是我师叔慧海大师。”小和尚快速答道,言语中带着几分自豪。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这里嘛,便是世间三大正派之一的大佛寺!”
“哦?世间三大正派之一的大佛寺?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
走出门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棵葱郁的香柏,绿意盎然,为院子洒下一片阴凉,其后便是一间间紧挨着的房屋,样式一模一样,平顶四米见宽,长约两倍,足足有二十来座,并呈圆形排列在一起,放眼望去,恍如一条蜷缩着的灰色巨蟒。
两个中年和尚一边朝大门走去,一边交谈着什么。
“师弟,你觉得,这件事可靠么?”慧远脸色复杂,缓声问道。
慧海呵呵一笑,道:“我说师兄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慎了?这不明摆的事么,村子里除了那个神志不清的人,只有这个可怜的青年逃到山上,可最终还被匪徒追上,然后被逼无奈跳下悬崖,而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遇到了他,这是他的机缘,也是与我佛门的大缘分啊!”
慧远低声应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慧海,语速加快再次问道:“那你认为一个凡人从百丈悬崖坠落下去会有不死之理么?”
“这,师兄你……”慧海一时被问了个正着,想不出如何回答。
“阿弥陀佛,师弟你别见怪,我只是就事论事,一时弄不清楚有些着急。”慧远双手十合,颂了声佛号。
慧海叹了口气,面色怀疑地反问道:“师兄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话代表什么意思么?这个青年已经失忆了,而他没有死的原因也能有很多种,一枝树杈?两山之间回旋的风抑或是别的什么,可终究他没有死,恶魔没能夺走他的灵魂,而你刚才也说他不过是一个凡人。如此,难道你还怀疑他是魔教的间谍?还是怀疑他是屠戮整个村子的凶手?”
慧远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叹道:“师弟你错怪为兄了,魔教早已覆灭三百余年,你以后不可再在人前提起,而这次的泗水村血案发生在我们大佛寺脚下,确实有些蹊跷,如若不紧快弄明白,大佛寺的名声想必……”
“阿弥陀佛,师兄你不必多虑了,这件事并不是你我的过错,有谁又能想到世俗的践踏竟会险恶至此?惨绝人寰的案件啊,整个村子二百七十三人只剩两个活口,一个疯了,一个失忆了……”慧海面色悲痛,目光望向远方,直直溶入那飘渺的云层之中。
慧远扭过头,深深向重伤青年所住的那间房屋看了一眼,心中一阵轻微颤抖:是么?真的很像啊……罢了,罢了。想到这,他忽然面向慧海,正色道:“师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查出真凶,还那二百七十三人一个公道!”
“我一定尽力!可是,怎么安排这位小兄弟呢?”
慧远目光悠远,时而凝神,时而飘散,顿了一会儿,想了一晌儿,才缓缓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师弟你还没有收徒吧?”
慧海一听,顿时急道:“师兄不可!你知道我的习性,我一生就爱四处游荡,领略名山川河,让我收徒岂不是断了我的念想?难道还能让他跟着我一起漂泊么?不可不可,绝对不可。”
慧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老四,我们师兄弟四人,外人尊称为四大圣僧,尊我们大佛寺一脉为天下大善,可在这收徒扬名之上,为何都这么谦虚呢?”
慧海连连摆手,干笑道:“这不是谦虚,四人中我年龄最小,收徒当然理应从长,现在二师兄还是孤杆一人,要轮也轮不到我啊!”
慧远无奈道:“算了算了,我也强求不得你,还是去问问老二和老三吧。”
慧海低笑了一声:“那结果想必还得归入你的门下吧。”说完,也不顾慧远哭笑不得的脸色,大步开迈走远了。
第二卷 新生 第三章 佛门
时光飞逝,已是半个月后。天际刚刚泛起了鱼肚白,大佛寺的悠扬钟声便传了开来。
“当,当,当……”
“好烦啊,每天都得早起,累死了!”
“就是嘛,这也太苦了……”
院中,一个个青年和尚从各自的房间走了出来,看到同伴也是一脸的疲惫之色,不禁相互牢骚道。这时,他们看到右侧角落里的房间走出一个留着乌黑头发的俊朗青年,心中嘀咕了一声,一齐问道:“施主,你的伤好了么?”
青年颔首笑答道:“好了,全好了!这还得多谢各位师傅长期以来地照顾呢。”
“哦,好了就好,说实话啊,我们挺羡慕你的,每天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专人照料,可不像我们,整天累死累活的,却学不到一点儿真正的本事……”
“师傅们说笑了,我一个凡胎肉骨,怎么能和你们比呢……咦,法悟师傅,你来了啊。”
正聊着,一个相貌憨厚的青年和尚走进小院,一见之下,众人都默不作声,一个个像打阉了的茄子般抄起门前的锄作工具离开了。
“恩,看来你的伤已经痊愈了,那便随我一起拜见师傅去吧。”和尚亲近地拍了拍青年肩膀,笑道。
“拜见慧远住持么?”青年小声问道。
“那当然了!”
青年一急,道:“可我失忆了,他想要问我的问题我一个也答不上来啊。”
和尚一把拉过他的手,笑道:“这我们都知道,这次师傅叫你去啊,是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
和尚神秘道:“先不告诉你,反正是好事!快点走啦!”
院子坐落在佛殿后方,是专供弟子住宿的,一共有四个这样的院子,前后成四方形状,青年住的是前排左侧的一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绕过门旁挺立着的一颗粗壮青松,然后向左边的一条青石铺就的小道走去。
大佛寺威名数千年,佛殿宏伟壮观世间少有,于这北域之巅傲然耸立,白云苍苍,恍如佛家极乐世界。
两人没用多少时间,便来到了大殿之前,只见那红底金字的方天匾额上行书三个大字:大佛宝殿!
青年仰头看着,惊叹不已。上山到现在也有多半个月了,可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大佛宝殿,那宏壮气势,和后山院落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怎么样,不赖吧?”法悟颇为自豪地发问道。
青年怔怔地点了点头,道:“真不赖,我想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建筑了。”
“那还用说。”
“可你带我来这儿究竟有什么事嘛?”
法悟笑了笑,并不答他,走到大门前喊了一声:“师傅,弟子法悟求见!”
“进来吧。”里面飘出一个浑厚慈祥的声音。
法悟拉起青年的胳膊走进大殿,扭头神秘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进到殿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正对着的一尊高大佛像,大佛慈眉善目,耳垂肥大,双手十合双腿盘曲,面部含着微笑,一双眼睛活性十足,一进门仿佛就盯上了你,无论走到哪,好像都被他看了个洞穿,一切皆无法隐藏。
之下是一张方桌,供果几盘,焚香飘烟,再下面便是四个蒲扇,上面正盘坐着四个中年和尚,两个面熟,两个面生。
这时法悟拉了青年一下,示意他鞠躬行礼,罢了之后,法悟才张口说道:“师傅,我将他带来了。”
坐在中间的和尚点了点头,看了眼表情肃然的三个同伴,然后面向青年,一双慈目波光微颤间缓声说道:“这位惨遭人祸的小兄弟,我问你,你是否愿意皈依佛门?”
青年站在空旷的大殿中央,脑中混乱不明所以,原本就很紧张,双拳都渗出了汗,这下猛地听到要让自己拜入佛门,溶入修仙一脉,顿时更加不知所措无法言语了。
失忆之后,他对自己从前的经历一概不知,也不了解这大佛寺的来源地位甚至作用,而他了解的一切还都是法悟私下讲给他的,如此他才知道了所谓的修仙,正道,大佛寺……但他唯一感兴趣的却只有那个飘渺的词语:长生。
长生,意味着不死不灭,与天同寿!虽然他脑中没有一丝记忆,但是他明白,想要长生,就必须归入一个正统的修仙门派,如今自己身在大佛寺,而这大佛寺名列世间三大正派之一,肯定是一个好的去处。可他又想到,大佛寺寺规严谨,有很多禁项,大的说为贪、嗔、痴,小的说去便数不胜数,用那些普通弟子的话来说就是完全不同于凡人,除了念经诵佛、吃苦耐劳外,凡人一切能享受的,这里都不能,却是无聊的很。
不了解自己以前的为人,但在他了解这一切之后,心中却莫名泛起了一丝不愿,他的心仿佛不受拘束,要像鸟儿一样翱翔天际,才能满足自己的本源心性。
但是,说道底,他还是向往长生,向往那无极之境。
为何?为何会有这种欲望?
究竟是谁?在那膨胀?
恍如冥冥之中那个沧桑的声音:你,命中注定……
蓦地,青年脑袋一疼,黑白相间的眼眸突地布满血丝,恍如筋疲力尽声嘶力竭之人最后的呐喊。他张开嘴,双手抱头,满脸写满痛楚。
他怎么了?
这时在场所有人的疑问。法悟站在旁边,立马上前一步扶住了青年,却感到他的身躯不住地颤抖,张着地嘴想要大喊,可最终只发出“嗤嗤”地压着嗓子才迸而发出的呻吟。
一时间他也是难有作为,这时四个大和尚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面带疑惑,慧远则是几个大步迈了过来,一手抚上青年的脑袋,顿时金光一闪,化成萤火溶入青年体内,旋即青年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法悟急道:“师傅,他怎么了?”
慧远眉头微皱,道:“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内心深处的记忆复苏时打乱了原本的精神。”
“那会有什么伤害么?”
“这个不会,让他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想他再次醒来,咱们就能了解泗水村惨案的经过了。”慧远双手十合,颂了声佛号,缓步坐回原地,声音转为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