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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了满满两大筐,供他们随意取用。渺渺的诊断还未进行完,无月已经准备好了足量的麻药。
接下来三人便迅速分工,渺渺负责接骨和伤口缝合,无月用药,萧敬煌打杂。身为国医馆的少司命和山鬼,这些事情简直太过轻松,他们不到一个时辰便做完了。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让渺渺感到吃惊的是萧四。他负责清创等杂活,清创做得竟比一般军医都利落。许多人的断骨,只要不是太细微的,渺渺去接骨时,发现都已经被他先行对好了,对合有八九成都很准确。
从萧四对行军、阵法的了解程度,从他格斗时经常使用军中的技击法,加上这些疗伤手法的利落,陆渺渺总觉得,他应当是从军战斗过的,而且肯定是一把好手。只是,这方面他从来不肯说。
无月的药根据每个人的伤情调配得各不相同,有内服的,有外用的,但内服药或多或少都用了他自己的血液作引子。虽然每剂药用的血很少,但配了一百人的药,他的血至少也流了一茶盏有余。由于无月制药全部是在室内,所以院内伤兵,也并不知晓自己服下的药物,里面竟然掺有人血。
渺渺想为无月缝合手腕的伤口,但他的伤口竟自行生出丝丝缕缕的绿色根须,很快就愈合了。无月极美的双眸透过鬼面柔和地望着她,轻轻地言道:“不要紧。”
季无月的药配得惊人的精准,加上花鬼血液的生发作用,所有伤兵的伤处都在迅速愈合生长。三个人也坐下来,静静地等待。两个时辰满了,这一百名伤兵伤愈率竟达到十成,一百个人,无一例外地可以生龙活虎地重回战场。
看上去渺渺和无月的能力有些出了萧四的意料,他似乎颇受打击,心情不佳,所以一句话也不肯说。倒是刚刚爬起来的四名“队友”,如坠云里雾里,发现一百人居然全医好了,不由目瞪口呆。
比医术足见运气好,一试很顺利地通过了。通过一试的有六队四十二人,陆渺渺的队成绩最佳,却不是唯一。
令她惊讶的是,慕君欢的队,治愈军士也是足足十成,伤兵全员可以投入战斗。只不同的是,他们治疗的方式,不是“疗愈”,而是“克制”。很明显,他们没有无月这种快速疗愈伤口的能力,但他们能够确保军士们所受的伤不影响此后的战斗,而且伤口经过巧妙的处理,再次剧烈动作也并不影响伤口的正常愈合。
“与东君是一个路数。”无月悄悄地告诉她。
从表面上看,无月治愈的士兵,比慕君欢治疗得更彻底。但是,真正到了战场上,效果却是不一样的。战场上伤兵成千上万,无月仅有一具肉身,能有多少鲜血供他们使用?而慕君欢的方式,却无论多少人,都可以治疗下去。
这,是正牌的军医,妙手之下,伤军不倒,军力加倍。
其余四支通过的队伍,包括车儿在内,皆以恢复八成战力勉强合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不战屈兵斗
四大山庄出手极为阔绰,通过一试的四十二人,每人黄金五百两,即时奖赏,丝毫不打折扣。
这黄金五百两,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天一般的数字,但相对于国医馆的诊金来说,充其量算个零头,所以陆渺渺丝毫也没把赏金放在心上。倒是这斗技大会越来越往怪异的方面发展,令她心中稍稍不安。特别是他们一试最为抢眼,更让人忐忑。
一试结束,果然照例是休息。二试于第二日在藏花进行。回到客栈,萧敬煌少见地格外寡言,陪她坐了一会儿,就一个人起身出去了,不知所踪。
而当晚,说好来看她的车儿,也失约了。
因为一直在思索这斗技大会的来龙去脉,陆渺渺一夜都没睡好。萧四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天蒙蒙亮便敲她的门,找她帮忙易容。今日他却没有穿无月准备的黑衣,而是穿了一身牙白,与平日无异。
众豪杰都早早地聚在了藏花山庄,或许大家都开始觉得大会与想象中颇有不同,所以气氛略微有些凝重。慕君欢形容本就生得病弱阴郁,这会儿脸上不像平素挂着笑容,便显得格外阴沉。车儿倒是很沉得住气,迟迟没有出现。
结果二试的内容打破了这种阴沉的气氛。二试,是普通的比武竞技。
说普通,倒也不算普通,因为通过二试的条件,竟然比普通的比武还要宽松。所有的参试者,两两比试,对手和次序,是依照初试和一试的印象,由考官决定的。只要能胜三场,便可进入三试。
但是,四十二个人,拥有的机会却不一样。当藏花山庄的女弟子将格斗次序挂出来时,大家都很吃惊,因为从次序图上看,他们最多的可以打十八场,最少的只能打六场。
这又是搞什么?陆渺渺在心中暗自思量。如果是选拔人才,那么,应当是评价最高的会给最多的机会,可以打十八场的,进入三试的机会明显最大。但是,这是以什么标准来评价的?这主考官的评判标准,怎么有些……偏向于我?
次序图显示,可以打十八场的只有一个人,是慕君欢。他手下的三十一到六十一,可以打十五场。陆渺渺可以打十五场。慕君欢手下的四十八号和季无月,可以打十二场,其余人各不相同。到萧敬煌和车儿,两个人都属于机会最少的,只能打六场。
选拔人才,如此看得起自己,却如此看不上萧四?陆渺渺想来想去都想不通。
“参试者,可以使用任何方式进行格斗,失去战斗能力者败,自行认输者败,杀伤人命者败,考官判败者败。”
规则非常简单,除了不得杀伤人命,也没有什么其他限制。不管了,反正险是要冒的,拼上全力,进入三试再说。
藏花的大擂台有三座,三场同时开斗,很快人们就沉浸在了斗技的气氛之中,居然喝彩之声不断。
陆渺渺开始轻轻地活动手指和全身的关节,一边关注着擂台上的格斗。他们这边第一个上台的是季无月,但这一场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无月剑都没有拔,只一招便破了对方的护体罡气,将他击晕了过去。对方失去战力,自然是败了。渺渺吁了一口气,如果都能这样毫不显眼地三胜,那真是最好的结果。
接下来考官便点到了“十一”的名号。陆渺渺轻轻一跃上了擂台,身形轻盈,宛如仙人凌波,这一跃便引起了一阵彩声。紧接着考官点道:“十九”。
看上去有点像萧四的车儿折扇轻摇,不紧不慢地上了擂台,对渺渺拱手一礼,笑吟吟地言道:“这位公子,你我好生有缘,小生倾慕公子许久,不知公子考虑得如何了?”
陆渺渺不由柳眉微皱。本来与车儿一战她就颇有踌躇,她有十五场的机会,车儿只六场,她本是打算败给车儿的,但现在也不知车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听车儿又道:“你可知小生相思日已深,衣带日已缓,近来为你,已瘦得形销骨立,公子何以如此狠心?”
台下起了一片嘘声,原来此人竟有断袖之癖,还敢如此当众表白,简直是不知羞耻。陆渺渺自然知道车儿又在提当日湖边之事,心里气也不是,好笑也不是,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车儿又道:“公子莫以为小生是戏言,小生是当真的,望公子认真考虑。”言罢,车儿转向考官,一揖道:“在下认输了。”
陆渺渺目瞪口呆,在一片嗤笑声中很不光彩地胜了第一场。
车儿,你这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车儿易容成二十岁的模样,竟比他原本的样子更适合他一些,也不知这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莫非他也像河伯一样,看上去十三四,实际上已经二三十?
紧接着便是陆渺渺的第二场,考官叫号道:“二”。
对萧四?这是什么运气!
这次陆渺渺打算率先反应,直接认输。可惜她的心思从来逃不过萧四的眼睛。萧四方才目睹了车儿的当众“表白”,神情并无什么变化,但全身散发的气息便有一点压抑。他轻飘飘地跃上台来,渺渺还没有任何准备,已给他出手如电,直接点了哑穴。
先发制人!台下方爆出一阵喝彩,却听萧敬煌朗声道:“我认输了。”
不到一刻工夫,陆渺渺连胜两场,给在场英雄豪杰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凭男色取胜”的不良印象。
下得场来,渺渺便恼道:“萧四,我要打十五场,你就如此小看我,觉得我连区区三场都胜不得?”
萧敬煌撇嘴道:“倘若你我之间非有一战,那自然是我输了,没有什么可说的。所以,再别逼我和你赌啊战的。”
接下来便是观战。车儿身手倒确是不弱,虽然只有六场的机会,上来又让了一场,但他很快就轻取三场,率先过关。渺渺在心里喝了一声彩,却听得考官又叫“十一”的号牌。
这次的对手,陆渺渺就不认识了,也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身材十分健硕,应当是个力大的。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前两场都赢得这么不光彩了,陆渺渺上前两步,向对手灿然一笑,拱手道:“小生武艺粗浅,还望大侠指教时手下留情。”二人目光相接之时,陆渺渺使了夺志式,妖瞳宛转之处,已然控制了对方的精神。
陆渺渺虽是男装,但这男装扮相英挺中又略带着三分柔美,作为男子来说确是十分俊俏。她这一笑,倒着实令周围观战的众人惊艳了一下。众人方在心中暗暗称赞这少年的姿容,却见台上的青年目光痴痴地看着她,口中言道:“在下……认输了。”
陆渺渺向他深深一揖,顶着一个狐妖转世的名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翩然下了擂台,完成了她二试的全部挑战。
这边萧四显然是强忍着笑,神情十分古怪。她的对手下得台来,却是糊里糊涂地东张西望,全然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何事。
回得台下,萧四便奚落道:“我这是头一回明白,原来美色也是武器,你连指头也不用动一根,对手都溃不成军了。亏得你生为男儿身,若是女儿家,那还了得?”渺渺啐他一口,却听得考官念道:“二,二十一。”
萧四,对无月?
好,也不好。三人皆沉默了一阵,陆渺渺道:“自己人之间,没必要争斗浪费体力,还有三试呢。无月,你认输吧。”
无月点了点头。却听萧四冷冷地言道:“杀手,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要不要脸?”
陆渺渺心中便有一丝不悦,言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可打的?再说了,又没让你认输!”
萧四却极为严肃地说道:“打!为什么不打?我老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跟谁不打都可以,就是跟他,不行!”
季无月的声音倒是古井无波,只淡淡地说道:“随便你。”
陆渺渺怒道:“萧四,你搞什么!也不看看……”
萧四头一回对渺渺的言语中带了怒意,斥道:“你莫插话!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黑白郎君斗
陆渺渺见萧四动怒,心里颇为意外,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失落之感涌上心头。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当即便被焦急的心情所取代。本来这斗技大会就够麻烦了,这下岂不是火上浇油?
她深吸一口气,平定了自己的情绪,尽量柔和地说道:“萧四,现在不是咱们同室操戈的时候。再说,若算计起来,无月他也算计不过你。”
萧敬煌冷冷地言道:“谁说我要和他算计了?杀手,你尽管划出道儿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全部都硬接!”
无月道:“好。”
他的情绪未起丝毫波澜,但鬼面掩映下的双眸却隐隐地燃起冰冷的火来。
季无月将手中行囊交给陆渺渺,握了长剑,先上了擂台。萧敬煌却转向渺渺,低低道了一声“抱歉”,手自向她腰间一探,渺渺尚未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双刀中的一柄已到了他的手中。萧敬煌单手倒持短刀,也跟着上了擂台。
一黑一白两个人在台上立定,整个擂台的气场竟忽地一凝。
白衣的,中年男人模样,并不出众,这会儿神情肃然,身姿挺拔,衣袂在风中轻轻飘逸,气息浑厚沉稳,给人莫名的威压之感。而黑衣鬼面的男子,穿的是紧身劲装,面貌虽看不见,身形线条却是完美无瑕,有如雕塑,黑衣的领口隐约露出中衣的一丝正红色,宛若夜色中的一抹残花,别有一般妖冶的寒冷。
两个人各自手持刀剑,静静地望着对方,其间并无敌意的流转,也无情绪的波动,但可以感受到,二人都给了对方足够的重视,哪个也未敢掉以轻心。
台上的两个人还没有出手,散发出的气息已足够引人注目,许多观战者都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来。慕君欢不知何时到了陆渺渺身边,惊讶地问道:“渺然贤弟,二位兄长……这是何故?”
陆渺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哼哼哈哈地搪塞道:“我家这两位表兄……练武成痴,每场斗技,从来不愿错过……”慕君欢略有些无语。这位白衣表兄,刚刚还直接认输,败给你一场,现在就每场斗技都不愿错过了?
车儿已经胜了三场,现正席地坐在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