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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不是向来家教森严么,怎会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面?”
“听说郑老爷跟郑夫人为着办她的婚事出镇去了,管家与熊妈又忙着筹备庄上的事,就没人管着了。”
“是什么事情,使得她突然与这儿走近了?”
“是??是金线的事!金线的问题就是她最先跟飞姐说的。飞姐也是因了这个恩情,才特别感激她……先前我还一直以为这千金小姐温柔善良,仗义体贴呢,竟是这么难以捉摸的人。”
宋令箭淡笑一颜:“凡事不用太早下定论。你好好休息。”
“宋姐姐??”夏夏飞快地拉住了宋令箭的手,乞求地看着。
“你在害怕?”宋令箭盯着夏夏。
夏夏咬了咬唇,终于还是个小姑娘,轻轻点了点头。
“若你说得全是真的又如何?虽然她行径怪异,但始终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你的病很快会好,郑家的人也会很快发觉主子不在。再忍几天吧。”
“宋姐姐在怀疑我说的话?”
“我早就说过,凡事不能太早定论。”
“宋姐姐若是不信,可以看看她送来的药。这几日我都偷偷将药倒了,反而清醒许多,我觉得她定是在药里下了什么东西,才令得我前几日夜里深睡不醒,任其摆布。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不是实质性的伤害么?”夏夏脸上掩不住的失望,还有一丝愤怒。
宋令箭已经走到了门口,淡然不惊地看着她道:“此事我会查清楚,真相未白之前,不准你有任何举动。”
第九章 第八节 疑证如云(二)珠宝证词 '本章字数:3126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13 10:00:00。0'
夏夏之后,守在门外的郑珠宝是这样一番话。
“宋姑娘应也知道,我与阿??燕姑娘之前素无交情,但平日里有听仆从们谈起镇上的事,多多少少也有听过燕姑娘的事,自是非常想见见这心灵手巧又十分招众人喜欢的姑娘,这段时间因着家中与绣庄的生意,我也有幸与她见面,她真是个可亲可近的好人,来时总会给我捎点家里没有的小玩意,那些对你们来说非常普通可见的东西,对我来说却非常奢侈,或许这样说,宋姑娘也会像别人那样,觉得我非常矫情。”
郑小姐似是又开始感怀身世,说着说着眼里凝结忧伤,她抬眼一见宋令箭眼中的冷漠,像是突然被什么惊醒了,惨淡地笑了,“抱歉,将话扯远了。我就直接说关于夏夏妹妹的事吧。原来我也一直觉得,夏夏妹妹是个活泼乖巧又懂事的小姑娘,前段时间的接触中,我也仍是一直这样觉得,直到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才开始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她的行径太过古怪,古怪得不像是她正常的样子,像是??像是突然被什么附身了一般。”
“比如呢?”宋令箭压折着自己的指头关节,淡淡看着郑珠宝。
郑珠宝咬着唇想了想,似乎越想越害怕,最后终于忍受不住,满眼泪水地瞪着宋令箭道:“我觉得??我觉得夏夏想要对燕姑娘不利!”
宋令箭马上皱起了眉:“有何证据?”
“这几日燕姑娘一直旧病新疾,尤其是眼障成疾,一直看不清东西,夏夏妹妹又刚巧受了那无名的伤,我便代为照顾燕姑娘。其实这些天宋姑娘与韩公子未曾多问,我也不敢多与你们讲燕姑娘的情况。她已经接连数日夜不能寐,每天能睡上两个时辰已属不易。虽然宋姑娘千叮万嘱让她好好养好眼睛,我却总是瞧见她暗自流泪,有时还流出淡红的血水,除了陪在身边好不让她总感孤单,其他我也做不了什么。”
“这样便够了。”
“夏夏妹妹的奇怪之处,就是从这个说起。由于燕姑娘一直不能安睡,所以每晚我总是要半夜再起来去瞧瞧,怕她突然要起夜,或者是被恶梦吓怕了。有几晚我进燕姑娘的房间时,发现房门总是虚掩着,我离开之前分明记得已关牢,还特意夹了些棉布在门缝上,就是怕风吹开了吵扰到燕姑娘,我还曾小力试推过,一般的风是吹不开那样的门的。但那几夜我去时门都是虚掩,燕姑娘也说自己半夜没有起过。”
“我想着可能是宋姑娘半夜不放心来施针了,抑或是韩??韩公子更行时经过顺带来瞧瞧,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过了几天,燕姑娘开始心绪不宁,脸上总是显露出一种后怕。在我再在劝问之下,她才肯说出来,原来她这几天半夜突然神识惊醒,感觉到有人穿着白衣披着长发站在床头狠狠地瞪着她,她只醒一半,也不敢睁眼去瞧,又猜想可能是让梦魇着,故而也不敢与我多说,怕我又像以前夏夏那样,觉得她是神志不清想太多。”
“有了这件事情困扰,燕姑娘的休息便越发的不好。为了想将事情证实清楚,也不想不明不白地让燕姑娘穷紧张,我便决定了躲在燕姑娘的床后,等到半夜时再看个究竟。那夜我一直等到二更时分,突然感觉门被什么东西推开了,我也不敢掌灯去瞧,只感觉到门开了,然后是衣衫被风吹动的摩挲声,却没有脚步声,当时我已经信了一半,以为真的是鬼魂飘进来了。然后我感觉那东西好像停在了床前,一直停在那里没有离开。我忍着害怕偷偷拿镜子反着月光照着床前的景象,不照尚能镇定,一照当真要将我的魂都吓走!”
“果真是女鬼?”
郑珠宝呼吸急促,整张脸都涨成了红色,看来那景象着实令她害怕无比。想象着那景那夜,一个女子躲在阴森的床后,床前就站着一个传说中白衣披发的女鬼,的确有些碜人。
“那??果真像燕姑娘说的,是个白衣披发的女鬼,正站在她床前凶狠地瞪着她瞧。只见她的脸白得出奇,脸上还涂画了两块非常狰狞的红圈,嘴唇涂得血红,将嘴拉划得宽大上扬,像是血盆大口在狞笑。最可怕的还是她的眉毛与眼睛,眼睛挑得极上,眉毛一直描到太阳穴,那整张脸看起来像是来要命的……”
郑珠宝颤抖着语声说着,眼角已经浸出了惊恐的眼泪,看来当时看到那鬼模样时,她定是吓得不轻。
“等了约半柱香的时间,那女鬼才转身要离开,她一走,我看见她的双脚地贴地的,走路没有声音,是因为没有穿鞋子。知道她不是鬼后,我也没那么害怕,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装成这种鬼样子,半夜三更来燕姑娘房里吓她?但若是燕姑娘一直不醒来,那么岂不是做了很多无用功么?”
“你跟着她去,结果发现她是夏夏?”
郑珠宝激动地点着头,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一开始我根本没认出来这就是夏夏妹妹,只是害怕地在后面跟着,结果她回了夏夏妹妹的房间,一声不吭地躺到了床上。我也不敢进去,只是再三确认她不会再出来了,才回到了燕姑娘的房间。后来我细想着那人的身形与头发,与夏夏姑娘的确一模一样,而且她也的确进了夏夏妹妹的房间,越想就越觉得她其实就是夏夏妹妹。”
“紧接着第二天我便去找了她,发现她脸上一块红一块青,好像用力地清卸过什么。我问她脸上怎么了,她却躲避着我的眼神不敢回答,答不上个所以然来。我就愈发确定那个女鬼就是夏夏妹妹装扮的。”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那天晚上我等着她房间熄了灯,便偷偷守在了门外的屏风后。一更一过,房间亮起了微光,她果然有所行动。我在窗户上开了个小洞,偷偷往里面看。只见夏夏妹妹她就坐在梳妆台前,一直往脸上扑粉,扑得整张脸惨白如死人。然后她便开始用描她的眉毛眼睛,还有嘴巴,我眼见着镜子里她的脸与我那天看到的女鬼的脸越来越像??那个女鬼,就是由她装扮而成的!”
郑珠宝拭去眼角后怕的泪,惊恐又带着愤怒地瞪着宋令箭。
“然后呢?”
“然后她画完了整张碜人的脸,便披散着头发出来了,灯也不点,摸进燕姑娘的房间,就如那日般一直站了半柱香的时间,然后又回了房间,像没事人一样的躺着睡去了。”
宋令箭皱了个眉。
“知道这个真相后,我更加惴惴不安。这个真相比世上有鬼还要让人不安。我尽量不显声色地侧击问过夏夏妹妹,但她的反应却更让我不安。”
“她怎样反应?”
“她显得很排斥,也很厌恶,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如此我也不便再追问,免得将关系弄僵了,更不好相处。”
“那你怎么反应?”
“这件事情,做为我这样的身份,也不知道怎样说才好,不说,怕危及到燕姑娘健康。说了,又怕被怀疑是在挑拨事端。只能想等事情平静了些再找你们商量,但是我以实在害怕燕姑娘受到惊吓,便自作主张地在夏夏妹妹的药里加了少许蒙汗药,想让她晚上能睡得安稳点,就不会半夜起来装神弄鬼。但是大出我意外的事,我竟发现她一直偷偷将药倒掉,似乎故意想拖延自己的病情,好以生病为掩做些令人不解的事情。”
“你觉得夏夏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个外人,对这里的事情也并不是很熟,所以也不能妄加评论。我只是觉得,既然夏夏妹妹如今这样,那么之前从她口里说出来的关于燕姑娘的那些恐慌之事,可能也确实发生过,而且非常有可能是她在作鬼。”
“关于她与燕飞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只听说她是燕姑娘收养过来的,燕姑娘平时待她也视如亲生姐妹,这也成了镇上的美谈,我自也非常羡慕。但事实却不如表象那么完美,尤其是夏夏妹妹人前人后的做法完全相反,令我非常不解,为什么她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誓要这样从精神与摧残燕姑娘?”
“这件事情,你还有没有与别人说过?”
郑珠宝坚定地摇了摇头,殷殷看着宋令箭。
“那便好。此事不宜张扬,我会查个清楚。燕飞与夏夏病情不稳,还是先烦郑小姐照看着。”
郑珠宝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力所能及。”
宋令箭突然问道:“郑小姐几日在这里,应也知道燕飞家中的事了吧?”
郑珠宝一脸默然,迟缓地点了点头。
“本来这院子全是女人,突然间多了个男人,郑小姐应该也不习惯吧。”
郑珠宝看了宋令箭几点,僵硬地笑道:“我亦是寄居篱下,哪有习惯不习惯的问题。宋姑娘说的男人应该就是燕小公子吧,他平日里及少出来,故也没有不方便之宜。”
“那甚好??我有事先告辞,晚点来看燕飞。”
郑珠宝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宋令箭已飞快地走了出去,她快步回了院中,进入小厅,长弓无影。
第九章 第九节 疑证如云(三)欲出的话 '本章字数:2611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14 10:00:00。0'
宋令箭不急着寻不见踪影的长弓,站在门口思索片刻,转身又进了绣庄。
后院水房里,燕错正在洗衣服,他洗得极为认真仔细,强健的少年,细心温和地用手掌搓揉着一件半新半旧的衣服。他正要回头取水,突然被站在身后的宋令箭吓了一跳,他眼里马上隐忍不住愤怒,谁也不愿自己被无声无息地窥视。
他将水瓢扔在了缸里,衣服也不要拿了,直接就要往外走。
“很特别的腕扣。”宋令箭交叠着双手淡淡道。
燕错停住了脚步,他知道宋令箭不是别人,她若没事,绝不会轻易来找他。他目光落在腕扣上,纯铁如钢的腕扣,扣着他健壮黝黑的手腕上,极为沉稳刚毅。
“孟无送的?”
“是他强扣在我手上的。”
“孟无送出来的东西,从不是凡品,而且,也从来收不回来。”
“我不稀罕。”
“总有一天你会稀罕。”宋令箭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在燕错洗完没拿的衣服上。
“你终于忍不住来找我了。我也正在想着,大家都旁敲侧击过了,唯缺一个你,我正等着呢。”
“我对燕错是不是燕飞的异母兄弟没有兴趣,对你是不是燕错这件事更没有兴趣。”
“那我们便没什么好说的了。”燕错好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衣服,将湿的衣服抱在怀里就要出去。
“这几日你在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宋令箭问道。
“奇怪的事?这个庄子,有个从不见人的夫人,还有个一身是病的老板,难道还不够怪么?”燕错冷笑。
“我是指燕飞身边其他人的行径。”
“其他人?你是说那个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别人的郑家大小姐?还是那个牙尖嘴利的小丫环???我只是借宿在这里,对别人的家事没有兴趣。”
“那就是没有了。打扰。”宋令箭欠了个身,向外走去。
“不过除了这两个人,庄上不是还有别人么?”
宋令箭转头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有一次,我从外面回来,看到那个郑家大小姐在一个巷子里头跟一个男人说了很久的话。那男人还递了一些东西给她,她匆匆收在篮子里就回了绣庄,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瞒着。”
“那男人是什么模样?”
“没看清楚,也没听清楚。”
“篮子有什么东西?”
“那就更不清楚了,原先我只当那是她的情人,情人送情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