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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谁也不想伤害,你没有做过,为什么非要承认?”燕飞嘶哑道。
“哼。如果你真的像他们说得那样仁德,那你应该不会避亲计仇吧?只要你跟上官衍说,凶手另有其人,他自会调查。你如果真的不想我承了不白之冤,倒是说句公道话呀。”燕错咄咄逼人道。
“我??那??那只是一个没有道理的乱梦,不是真的……”燕飞开始咳嗽。
“哦。是乱梦,那便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义正言辞。看来始终还是亲近的人好,不是么?燕飞?”
“我??”燕飞已经咳得喘不上气。
“什么都别说了。你连我最后的同情都没有了。你跟你爹一样,懦弱!无能!我燕错承得是我娘的血脉,与你们燕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用你燕飞在这里装好心,猫哭耗子。牢头,我要睡觉了,还有,所有人我都不想见,别随便放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见我。”燕错突然吼道。
“燕错??”
“滚!”
燕错这声滚似乎用尽了力气,听得外面的人均是一皱眉。上官衍轻长地叹了口气,对着牢头使了个眼色。
这牢头也面生得狠,不知上官衍从哪里请出来,心思倒也通透,马上甩了甩钥匙道:“吵什么吵什么?半夜三更的。燕老板,时辰也差不多了,您??您眼睛都这样了,不如我跟大人请示声,先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可以了。劳烦牢头大哥了。”
牢头看了看上官衍,上官衍扬了扬手,他下去便道:“还是让小的送您回去吧,您这样走在路上,吓着别人也不好。我是说,万一有了什么事,大人怪罪下来我担挡不起。”
一阵脚步声,牢头扶了燕飞上来,只见她脸上纱布早已红迹斑斑,的确有如牢头方才说的,会吓着别人。不知方才烛光下,燕错是如何看着她这样泪流成血的。可是她脸上更多的却是疑虑,而非悲伤。
韩三笑与宋令箭自觉地让出一道,似乎不想干涉什么。上官衍点了点头,牢头扶着燕飞出去了,这个蒙着眼睛的悲伤女子,根本不知道外面站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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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的,你倒真有雅兴。”
“哦,驴啊,你来了。来来来,快些来看看。”
灯光通明的房间内,气态俊雅的莫掌柜提着笔,笑眯眯地看着门口刚打扫完的小驴。
小驴仍是那没精打采的神态,这子墟镇大半少女的心中风雅俊才,到了他眼里只不过是个无聊瞎晃、不学无术的普通人。他环看了一下房间,无奈地叹气道,“你雅兴归雅兴,点这么多灯烛干什么,当心晃瞎你的眼。你只是作画,床柜与壁阁上也点这么多干什么,倒下来走水了又得麻烦我来灭?店里烛火费七成都是你房间燃掉的,不知情的人以为你是吃香烛的。”他喘着气走进来,将床柜与壁阁上的蜡烛一一吹灭了,收起来放在一个堆满蜡烛的箱子里。
“哎,哎。所以说,我何必再去娶个管家婆,有你个驴,都够管制这店前店后的一切了。”莫掌柜无奈地看着光明在房中一一熄灭,小驴还算大方,至少给他桌案上留了三枝点亮的烛。
“夜了早些睡吧。要折腾大白天光线好的时候随便雅,随便兴。中不?”小驴吹蜡烛的那精神劲一下就没了,无精打采地要出去。
“哎,等等。你就不来看看我的佳作?”
小驴远远瞄了一眼:“怎么?终于撞到南墙折回来了?这下是哪家姑娘?”
“呸呸,什么撞南墙,谁是南墙?”
小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
莫掌柜翻了个白眼,继续欣赏自己的画作:“再说了,本公子可没有断袖之癖,再撞,也不致于钟情于一个大男人。”
这时小驴才认真走近了几步,看清莫掌柜画作上的人脸。看近了,方看出是个男人,只是五官非常秀气,异常俊美。与镇中这第一美男子相比,莫掌柜略黑,身材高大,气度雅致,而这画中男人却的确非常之美,以致于方才小驴错眼看成了姑娘。
“怎么样?”
小驴盯着画中人:“什么怎么样?”
“没见过?”
“此画确有其人?”小驴挺惊讶。
莫掌柜失望道:“哦,看你这表情,是没有见过了。自是确有其人,否则,还是我臆想出来不成?”
小驴盯着画,这画中人的气态让他想起一个人:“我当是你思念过甚,依着某人画的。”
“谁哦?”
“你自个明白。”
“不明白。”莫掌柜摇着头。
“你哪里见到的这么个人?子墟境内几时会有这样的人物?”
“哦。有几次经过柳村后坡,隐约遇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便不见了。我还想着,该不会真是雾坡里走出来的鬼怪吧。只是这鬼怪,未免也太可爱了些。”
“雾坡闹鬼一直只是个谣传而已。”小驴淡淡地看着这个年长自己很多岁的掌柜。
“若真是能孕出这么可爱的人儿,那么闹鬼闹闹也无妨。”莫掌柜摇头晃脑。
“只怕是画着皮的骷髅,剥了你这皮囊。”小驴对什么都没兴趣,径直出门去了,“现下柳村金娘死案沸沸扬扬,你就少往那里去,省得身后事还得我给你安置。”
“这,这驴,怎么说话呢……”莫掌柜无奈地看着小驴的背影,摇头叹息,惋息痛心的文人模样。
第十一章 第三节 雾中谜(三)镜中脸 '本章字数:2077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18 10:00:00。0'
金娘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脸,抚着柔顺的黑发:“你瞧瞧,我是不是老了?是不是不像年轻姑娘了?”
“没有,没有,你还像我小时候见到的一样,一点都没有老。”燕飞由衷赞叹。
可是向来自信的金娘却没有半点听在耳里,她镜子不停地照,仔细地照,生怕照到岁月的裂痕:“不行不行,我得快点摘下来,我要等在他出现的那天戴上,这么早戴上就没那么惊喜了。”金娘紧张地解着项链,只是越解反而缠得越紧,终于勒痛到了脖子,“哎呀!”她吃痛叫了一声,惊恐地转过身,雪白的脖子子见了红,已被项链扯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燕飞忙起身帮她解,可是却一直解不开,金娘一直痛哼着,她的手越发颤抖。她四处寻着什么东西来剪断这金线,然后她的目光突然定在了镜子上,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她看到镜子里面站着一个人,高瘦,纤细,身形优美,黑衣长衫,黑发高束,像镜面上的一笔浓墨。这个人正冰冷地对着她微笑,手却向两边虚空拉着,好像无形中在勒着什么东西。
她在低头看,看到金娘脖上的金线像是被什么东西牵住了,一直死死地往两边勒切,怎样都拉不开。
“快些解开,快些解开吧,好疼,我喘不过气来了。”金娘弯着腰好让燕飞解开,像个孩子般哭了。
燕飞已经全然傻了,镜中人的笑容那么熟悉,样子就是她眼中好看的样子,却做着这样残忍的事情。
她拉了金娘一把,好远离那面影射着人的镜子,她不敢再看那镜子,宁愿相信自己眼花:“很快的,很快就解开了,很快就不疼了。”
但一离开镜子,离开那个人的注视,金线突然就松开了。金娘直起腰握住了她的手,悲凉道:“不用了,不用解了,没用了。”她垂头摸着金钱勒得血痕斑斑的脖后根:“他最不爱这些残缺的东西,我已有了瑕疵,他再不会多看我一眼了,再不会了!”
“不会的,不会的……”燕飞很想安慰她。
金娘推开了她,悲容中带着狠厉:“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们多事,就不会变成这样,你们都会付出代价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而已……”燕飞手足无措。
金娘恨恨地瞪着她,眼中泪水狂乱,悲哭着跑回了房间,她用力地关上门,砰的用力一声,几乎震破燕飞的耳膜,她心酸地敲着房门,对着里面安静无声的金娘劝求道:“金娘,你别难过,我帮你解开再说呀,金娘,你跟我说说话呀,金娘??”
金娘将自己关在里头,再没有了声音。这时她看到镜中的人对着她冷冷地笑,冷漠的眼里闪出邪恶的光芒??镜里的人打开了房间的门,飞快地伸出手,扼在了金娘伤痕累累的脖颈上,她将她整个人用手扼钉在了墙上,金娘没有任何还手能力,只是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她。燕飞不知道她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将一个人生生钉在墙上,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她一直将金娘箍钉在墙上,高束的头发因为冲力太大而散落,乌黑的长发像着了魔性一样,扑爬在她的背上,在微风上漾着……
燕飞感觉冷风中自己的眼里溢出了滚烫的泪,为什么是你?纵使你再对万事不在乎,纵使你再不喜那人,你也不能去伤人性命?而梦中这些真实的得不能再真实的画面,究竟要不要说出来?又会给谁带来伤害?她的眼里漂浮着宋令箭的脸,五年的种种,偶然的笑颜如花……
“什么人?”陪同燕飞一起的牢头突然对着某处叫道,他用力拉过燕飞,一点也不懂手劲轻重。
燕飞突然感觉害怕极了,她觉得黑暗中有眼睛在盯着她。
“嘿嘿嘿,嘿嘿呵呵……”响起了一阵梦呓般模糊的笑声。
“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差远了!”牢头紧紧拉着燕飞向一个方向大步走着,然后猛地停了下来,似乎抓到了谁。
“什么人?!”牢头冷喝。
“嘿嘿嘿,嘿嘿嘿……”笑声很近,仿佛就在四周。
“半夜三更的,要醉回家醉去。”牢头对着谁观察了一会儿,带着燕飞走了。
“牢头大哥,方才是怎么了?”燕飞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弱声问道。
“哦,是个酒鬼。大半夜的窝在街巷处,若是燕老板独自走回来,定要被吓死。”
酒鬼?燕飞顿了顿脚步:“请问,那酒鬼是什么模样?”
“灯烛不旺的,看不太仔细,一脸胡子,又脏又臭。”牢头简道,转而又问,“莫非燕老板认识?”
燕飞苦涩地笑了:“这镇上,原来还有其他的酒鬼……”
“要不然,燕老板为是哪个酒鬼?”
“没……没什么……”燕飞一脸悲伤,紧闭的嘴似乎召示着很快又要流泪。
牢头恻隐道:“燕老板还是保重身体吧,这人吧,其实就图个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其实我看大家伙儿,都挺担心你的。”
燕飞撇过头去,微弱道:“是么?”
“我不说哄人的话。方才……”牢头突然掐掉了话头。
“方才什么?”
“方才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太会说话,话糙理不糙。好好活着便是。”牢头掐断了对话。
燕飞淡淡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他在庄里作鬼吓我,也隐约猜到了会是他与金线有关。我以为,我真心待他,他会消除介蒂,与我们一起好好生活的。”
“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燕飞的唇冷漠地扯出一个冷淡的笑:“是啊,早就知道了。却不愿相信那是真的。他几番进入绣庄,我明明都听见了,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任着他来,到了今天的境地……”
“这……这……”
“就这样吧……我什么都管不了,也什么都不想管了……”燕飞风干的眼纱又湿了。
“这……不管倒也省心。操心的人哪,心容易犯病……”牢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怕是伤害了这垂泪的人儿。
两人一灯慢慢前行着,牢头转头看着燕飞,恻隐显然于脸上。
第十一章 第四节 雾之谜(四)夜归人 '本章字数:2502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18 10:00:00。0'
“你去哪里?”黑暗中一个声音冷然道。
正要出院的人似乎被吓得不轻,怔怔地回过头。烛光闪烁下,郑珠宝的脸格外苍白,扭曲。
“虽然上官哥哥将事情都说清楚了,但是我还是很不明白,会不会真的有人这么好心,纯粹地想要帮飞姐?你们非旦非亲非故,就连一般的交情都谈不上,何以要这么委屈地在这里受尽猜疑?而且郑夫人向来家教甚严,怎么会放你一个人在外面夜宿这么多天,却从来没有差人来问过?”夏夏将长发高高束在脑后,衣衫齐整地拿着烛灯,站在厅口看着她。
“夏夏妹妹,你还是怀疑我么?”郑珠宝轻皱长眉。
“上官哥哥也说了,心有所隙,一定要说出来才好。只要郑小姐回答了我方才的这个问题,我便安心了。”
郑珠宝轻笑:“你就如他们说的一般,非常关心燕姑娘。”
“是。虽然我们并非亲生,但我却将她当成我至亲至爱的人,即使我的力量微小,但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她。她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才容易被世间险恶所欺。”
“你果然,没有我所看到的这样简单。”郑珠宝盯着夏夏,这个才十四五岁的少女,原本稚嫩无瑕的脸上刻着冷酷与不顾一切,许是束了头发的关系,她看起来比先前成熟了许多,也尖锐了许多。
“因为飞姐是个简单的人,想要保护好她的简单,我必须要比任何人都复杂。三哥与宋姐姐也可以,但他们太难捉摸,也太容易失去。只有我会一直留在飞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