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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这么想知道?”
他悲伤一笑:“有时我也想知道,是否在一个我已然忘记的地方,有一个人在痴痴地等我。而我不仅全然不记得,还以为遗忘是件好事。”
宋令箭眼神冷淡,冷笑道:“那祝你早日想起来。”
说完这句,她转身走了。海漂默默从怀里拿出一片保存得完好的火树叶,其形如铜钱整圆,可爱异常。他猜得透很多人的心思,却独看不透宋令箭心中所想。或许是,他从来不敢靠得太近,读得太仔细。他总怕触犯到她,他觉得,现在她这样平平静静,冷冷淡淡也挺好。
但任何人的眼里都有一条路,能带他走进一个不愿回去的过往之地。,他已隐约感觉到,在她的内心深处蕴藏着一个巨大的冰池,一旦投石,便无法抵挡??那或许,会摧毁现在一切的平静。所以保持距离,其实更为圆满。
宋令箭其实并没有走远,海漂不支倒下时,郑夫人只为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休息,她也看到了,看到海漂眼中漂过的不属于现实的那些影像,一幕幕流过,像真实重现一样??那些影像有些熟悉,因为的确曾经发生过。
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她听到楼下厢房,有两个人在争执。
“子况,你说你有事要转道,迟些与我会合,没想到已比我早到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连我都要瞒着么?”
叫子况的人叹了口气,却不答话。
“幸好这次是我发现了你,你可知道现在是由我世侄掌治,若是让人抓到你入室行窃报官定罪,我没办法保你。以你现在之力,还有什么东西是买不到的?需要到那么一个弹丸之地去??去不问自拿?”
“实不相瞒,是爱儿她??”
“爱儿?她怎么了?”
“爱儿旧病重发,卧病不起,已很多天都没有恢复迹象??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视为掌上明珠,若能挽得她的性命,去偷去抢,何事能阻挡我?”
“前些日子你还说爱儿基本已恢复,若无大难几乎与正常人一样,怎么突然恶化了?”
“爱儿得病之后性情大变,心事郁积,难以自解,料是婚事令她备感压力,才一病不起……”
“……”
“善柔,很抱歉,爱儿大病,可能婚期又要拖后了。”
“子况何须与我计较这些。先前犬儿离家出走,先拖婚期是我失礼,还令郑家备受旁人指点,许是因为我没有处理好拖期之说,才令爱儿备受人言之累??”
“这些都已不重要。现在我只想爱儿病情能转好,平安地活着。”言至于此,子况已声露悲痛。
“但这与你易装进那绣庄有何关系?”
“你有没有看到那绣庄里姓燕的那丫头?是否觉得她像极了某人?”
“这??或许只是巧合,或许只是乍眼一看而已??”
“善柔你是乍眼一看,但我已于镇上居住数十年,又怎会不知其中深浅。那丫头越长越像蓝田,而她的父亲叫燕冲正,面目与你有七八成的相似……”
“你是说!??”
“我只是猜测??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的爱儿就有救了……”
“嘘!有人!”黄善柔突然冷喝,吱牙一声打开了门,门外走道空空如也。
“没有人,你多虑了。”
“此事非同小可,我现在有点后悔当初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你。我要先告诉你,我的世侄系出上官,虽不蛮横霸道,却也是不留情面之人,若是你真有什么事情落在他手上,他不会买我的账。况且在他之上还有上官一族,就算你果真富可敌国,也难逃治罪。这几天我要回去祭祖,什么事情都等我回来再说!”
“我能等,只怕爱儿等不了……”
“若你小不忍乱大谋,到时就算救起了爱儿,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望月又请了镇上的一位大夫,刚才本来有事要告诉我,应该是关于爱儿的病情。不求起效,但求不恶化。我去看看爱儿怎么样了,你也来看看吧,若她与为有有缘,她算是你的半个儿媳。”
“哎……”
两人声音越来越远。
宋令箭缓慢地睁开了眼睛,起身叫海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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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两声惨叫,响彻炊烟袅袅的黄昏之冬。
“什么事?什么人在叫?”院子里跑出来一位中年妇人,望着对院问道。
“好像是从对院传来的??怎么对院有人么?”中年男人擦了擦满是猪油的手道。
“快去看看,听这声音,像是要杀人哪!”中年妇人推着男人。
男人拿来钥匙,开了对院的院锁,一推门进去,两人不禁大叫!
只见屋下横梁上挂着一个男人,满脸鲜血,乱发破衣,正弹着眼睛瞪着两人弹动双腿。
男人慌忙上前抱住这个上吊的男人,女人搬来院中花碗作凳,踩上去解了横梁上的挂绳。男人全身抽搐,猛声大咳。
“这??这不是黑俊么?”妇人惊讶地看着上吊的男人。
“他怎么回来了?院门锁了,他独自在院中上吊干什么?”男人也大为奇怪,幸亏发现及时,黑俊只是脖子勒了一道痕,倒并没有伤到喉管。
“快??我去叫柱子??”妇人起身跑回家。
“黑俊!老黑!我是老蔡啊!”男人摇着黑俊叫道。
黑俊脸上并无伤痕,血似乎是从嘴里流出来的,但他的嘴似乎含着什么东西,可能塞得太重,他刚上吊气竭,没办法吐出来。
老蔡扶住黑俊的头,小心翼翼地张开了他塞着东西的嘴,血水马上从他嘴里流出来,他嘴里塞着一块黑木,上面还吊着泛黑的红绳。
“老黑,别动,再不拿出来,你会血水倒流至心而溺的。我将木头取出来,好吗?”老蔡盯着黑俊的眼睛认真道。
黑俊已经没有了神志,双眼翻白,似乎要被嘴里的东西噎死。
老蔡将黑俊的头靠在脚上,一只手抵住他的头,一只手拔开黑俊牙齿,两指伸入他的嘴,一瞬间飞快地夹出了卡在他嘴喉之间的木头。
“咳??呕??”黑俊猛地倒吸一口气,开始呕吐起来,吐出秽物一股腐酒之味,红中杂白,红的竟全是血。老蔡皱了皱眉,黑俊吐出来的秽物中,还有几颗碎齿??
“是谁?谁将对你下此狠手?”老蔡顿觉十分愤怒。
“大哥??大哥琐命来了……呵呵……”黑俊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哭声凄惨,为这萧冷的黄昏更抹悲凉。
老蔡不以为然,突然觉得手中木牌眼熟,用腰间抹布抹了抹,顿时脊背发凉,寒毛直立??
第二十章 第二节 琐命咒(二)赐殒 '本章字数:2446 最新更新时间:20111216 10:00:00。0'
韩三笑在绣庄院子等宋令箭从郑府回来说些八卦,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时天近黑,又要去出更。他看到燕飞的房间已亮了灯??看来她也醒了,房里传出一些零碎的响动,他想起早上燕飞提起过房间有贼的事,多了个心眼,敲门道:“还不睡?倒腾什么?”
燕飞焦躁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没有了?怎么找不到了?”
“你在找什么?可别乱睁眼。”韩三笑叫道。
“你快进来帮我找找,我不睁眼,你来帮我看看。”
韩三笑推门进去了,燕飞坐在桌案前,桌上平摊着一堆细细小小的小杂物,杂物里面还有一颗亮晶晶的东西??他送的寒晶?
“你在找什么?”韩三笑将寒晶拿了起来。
“一面小镜子,一面黑色,一面白色??白面上刻了一只黑色的燕子,黑面上刻了一只白色的燕子??那是我爹送给我的,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了。”燕飞焦急道。
“镜子?”韩三笑脑海里飞速一转,燕飞说的这镜子,不就是上次宋令箭拿去给章单单看,又给周渔鱼看的那面么??那圆月镜刀,是燕飞的??
“应该不会的??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总不会有人乱拿??那是我爹爹送我的,这个盒子里面,全是你们送我的东西,我好好的保存在里面,对他人来说,并不值钱啊……”燕飞喃喃道。
“哦,那镜子我上次看到了,宋令箭拿去使了。她说你那镜子照得人挺漂亮,我还在想她哪来这些女儿家的东西。”韩三笑随便编了个谎道。
“宋令箭?她拿我的镜子?”燕飞奇怪道。
“原来那是你的镜子,放心,我见到她就给你讨回来。”韩三笑盯着桌面上的东西,试图想在里面找出什么来。
“哦,没丢就好。吓我一跳。”燕飞毛手毛脚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韩三笑随手拿起一根穿着线的针,穿过手中寒晶,将它吊了起来:“这我送你的寒晶,你解下来放在盒子里干什么?”
“舍不得戴,怕戴多了,就没那么新了。”
“屁事儿。就怕你不戴,说了要戴,就得戴着,不值钱的东西才越戴越旧。”韩三笑飞快把寒晶戴进了燕飞的脖子。
燕飞不禁笑了:“那你是说这寒晶很值钱么?我以为你是从哪个小溪里捡来的呢。”
韩三笑推了一把燕飞,也笑:“瞎说。明明是从河里捡的。”
“有人在吗?!飞姑娘?韩三笑?宋姑娘?”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有所保留地叫道。
“好像是柱子,你坐着,我先出去看看。”韩三笑从柱子那慌张的声音里听出了惊恐。
柱子看到韩三笑出来,慌乱之色减了大半,正要发声说话,韩三笑扬手制止,轻声道:“对院去说。”他感觉到,柱子一来,就代表着黑俊有事了。
“是不是有关黑俊的?”
柱子慌忙点头:“黑叔果真回来了??一言难尽,他现在情况很差,宋姑娘在的话就更好了。”
“什么事都等她,黄花菜都成腌菜了。”韩三笑抬脚往外走去。
韩三笑到了黑俊家时,蔡大娘与蔡大叔已经将黑俊安顿好了在床上,虽然经过简单的收拾,但还是掩盖不了黑俊一身的酒气,还有脸上的伤。蔡大叔将事情的经过跟韩三笑说了下,一程都是愧疚的神色。
“当时院门是琐着的,我们听到黑俊大叫马上就冲了进去,院子里除了吊在梁上的黑俊就再无他人。”
“那你们有没有离开这个院子?”
“没有。我差了柱子去通知你们,我跟老婆子就一直在这院子里头。”
韩三笑看了看昏暗的屋子:“这么短的时间,凶手是怎么逃走的?”
“不会是黑叔自杀么?”柱子听两人讲话,憋了半晌才提出这个疑问。
“黑俊脚下根本没有踩脚的东西,他是如何让自己上去的?而且如果他是自杀,又何必大叫引来别人注意?”
蔡大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支开了蔡大娘,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韩三笑:“我救下黑俊后,从他嘴里拔出了这东西??像是谁用力地将这木牌塞在了黑俊嘴里,力气之大,已捣破了黑俊的牙床与后鄂,还捣碎了好几颗牙,若是再迟些拔下来,血水倒流进喉入心,黑俊就算不被吊死,也要气结身亡。”
韩三笑觉得这木牌很熟悉,他心里突然漫过一丝担忧??这不就是白天燕错拿在手里的那种衙门差牌么?
他慢慢翻开木牌,松口气又提了口气,差牌上并不是黑俊的名字,而是艳红如血地写着:燕冲正。
“燕伯父?这是燕伯父任职时的衙门差牌?”韩三笑大惊。
“黑俊昏迷前,还大叫说是大哥来琐命??他们几人一直兄弟相称,他一直都叫燕捕头大哥的??”
“难道是燕捕头的鬼魂来向黑俊讨公道?”柱子面露惊恐,脱口而出。
“多嘴!”蔡大叔暴声打断道,“他们情同手足,燕捕头更是仁义之人,就算真的身亡成鬼,亦是鬼雄,岂会祸害手足至亲?!”
柱子一脸惨白地垂下头。恰巧外头蔡大娘在叫唤,他便慌忙应声出去了。
“柱子也是无心之说么。”韩三笑笑道。
“名节之事,岂可口无遮拦!”
韩三笑古怪地看着蔡大叔,他的反应是不是太过认真,也太过激烈了?难道,他有事不能在别人面前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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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箭与海漂走出郑府,路过西坡,海漂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连绵花源道:“时已近冬,为何不败?”
“里面养着吸人气的鬼,有人气围护,自然不败了。”宋令箭诡异道。
海漂转头盯着宋令箭,他盯得太认真,以至于碧绿的眼里倒影全了她的脸:“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宋令箭退后了一步,似乎并不是很想听:“有事回去再说。”
海漂一把拉住了她,眼神坚定道:“现在说。”
“说什么?”宋令箭冷冷道。
“你所讨厌的,是因为十一郎因我而死,还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是个怪物?”
宋令箭眉毛一挑:“怪物?你这么形容自己么?”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与别人不同,才总是不愿多见我?”
“你想多了。天冷,早点回去。”
但海漂却死死拉着宋令箭,宋令箭刚想发火,却突然发现现下的海漂不一样。
“你是不是病昏头了?”
海漂眼里一片朦胧,天旋地转,却还要死死拉着宋令箭,她的脸孔旋转变幻,漆黑的眼渐近水蓝,粉红的唇如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