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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道:“你们从云安镇去虎头崖,又从虎头崖赶到这里,需要多少时辰?”
张宇不说话了,任何人都想得到,如果司徒龙真的去了虎头崖,刚才他绝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人们都在想:难道那张字条是司徒龙伪造出来用以掩人耳目的?目的是要让别人相信他已经去了虎头崖,根本不可能在现场出现?可是他后来又在林森的面前现身,岂非与他伪造的字条自相矛盾?
他既然没有到过虎头崖,那么他是去了哪里?
忽听铁炼成道:“你们看!”人们一齐将目光转向他,只见他从地上拾起了一粒算盘珠子,而且是铁铸的算盘珠子。林森接在手中,端详了一会,道:“这是商求利的独门暗器!难道刺客是他?”
铁炼成缓缓道:“那张字条绝非伪造,一个人的字迹,都有一种他自己长久以来形成的风格,别人是永远摸仿不来的。”
难道商求利才是真正的凶手,他写了那张字条,目的是将司徒龙引开,然后嫁祸给他?
蒋良道:“可是那张字条只能证明司徒龙被他约去了虎头崖,根本不可能在现场。”
林森道:“那只不过是为了告诉别人,司徒龙并没有真正的到过虎头崖,字条上虽然写明约司徒龙到虎头崖见面,他却可以设法让司徒龙到不了虎头崖。聚义山庄周围暗哨密布,如果司徒龙去了虎头崖,绝不会没有人不知道的,他算定了我们一定会去查探此事,一旦我们查出司徒龙并没有到过虎头崖,就必定会对他产生怀疑,凶手的目的就达到了。”
林森道:“从刺客的身材判断,也并不像是司徒龙,司徒龙远没有那么胖。”
对一个胖子来说,就算他蒙了面,别人还是会一眼认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身形也掩护起来,也许正因为刺客是个胖子,他才躲在灯笼里。
——商求利岂非正是一个出名的胖子?
蒋良叹了口气道:“商求利果然不愧是商求利,一向精打细算,这件事果然已算无遗策,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居然在现场失落了一颗算盘珠子,要是没有这颗算珠,还真想不到是他。”
可是人们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司徒龙既然没有去过虎头崖,那么昨晚他是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司徒龙回来了!只见他胸前鲜血淋淋,手中还提着一个黑布包袱。他走了进来,将包袱放在桌上,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说道:“凶手就是他,我已经将他杀了。”包袱已被打开,里面露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血还没有凝固。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凶手正是商求利,那颗头颅果然就是他的。
林森道:“好,很好,我们正要追捕他,想不到已先被你杀了,这是你入侠义盟以来立下的第一个大功。”
顿了顿,又问道:“昨晚你去了哪里?那张字条又是怎么回事?”
司徒龙道:“昨晚我就在离客栈不远的一个山洞里,那张字条上虽然写明要我去虎头崖,商求利却在途中与我见了面,并解释说事关机密,所以我们约会的地点必须随时改变,纵算那张字条被人看到了也没有关系。”
林森道:“他给你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
司徒龙道:“他说杀害无名大师的凶手就是侠义盟盟主。”
这果然是一个很惊人的秘密,林森只是冷笑。
司徒龙接道:“然后他就趁我吃惊的机会,出手点了我的穴道,告诉我,他所说的盟主,并非林森林盟主。我说难道侠义盟还有第二个盟主不成?他说‘我就是盟主,明天一早,林森等人将会被毒死在华山下的一家酒楼之上,人们一定以为下毒的凶手是你,你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当然就活不长了。你们这些人都死了以后,只有我够资格做侠义盟的盟主,我不是盟主谁是盟主?’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蒋良道:“后来你是怎么脱身的?”
“当时我急怒攻心,不顾一切运气冲穴,导致真气岔行,晕了过去,醒过来时穴道不知何时已解,我也不知是何原因,匆匆赶到这里,见你们果然全都中了毒,盟主指着窗户命我去追,我想凶手定是刚刚逃走,于是追了出去……”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展漠忽然打断了他,冷冷道:“够了,你这故事已经编得够完美了,只可惜还是有一点不令人满意。”
司徒龙怔了怔,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人们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展漠,不明白他何以说出这句奇怪的话来?
这世上能听得懂他说话的人原本就没有几个。但还是有一两个听得懂的,蒋良便是其中之一,他说道:“以司徒兄的聪明,应该是能想出一个很好的理由来解释你穴道自解之迷的,你为何说不知道呢?”
林森道:“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如果他编造出一个理由来,大家绝不会轻易相信的,他不说出来,大家反而会去揣测其中的原因。”
司徒龙的额角已渗出了两颗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嘴里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林森目中冷电暴射,刀一般逼射在他脸上,冷冷道:“你还不明白?”
司徒龙退了一步,道:“我……”
蒋良道:“你这计划几乎已可算得上是天衣无缝,只可惜还是有一点漏洞。”司徒龙额角又增加了几粒黄豆般的汗珠,想分辩,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蒋良已接着道:“你忘了我是武林第一名医,三天前被摘下来的苹果,和刚刚摘下来的苹果毕竟是不同的,人的脑袋也一样,这一点连盟主和展漠都无法瞒得过去,还能瞒得过我么?”
林森道:“可是没有人愿意去多看死人的脑袋一眼的,如果不是我刚才发现你盯着人头看时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我也不会多看它一眼的。”
忽听龙灵叫道:“我也看得出!”
这次连蒋良都有点吃惊了,道:“你也看出来了?”
龙灵道:“我本来就怀疑他是毁灭天龙门的罪魁祸首,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我宁愿相信一个死人。”
蒋良笑道:“所以你就一直盯着那人头看?”
“最后我终于发现,那人头原来早已被割下来了,只不过刚才又被他染上了一些鲜血而已。”
司徒龙叹了一口气道:“我本来一直担心会被你们识破的,果然还是被识破了,这是我的计划中唯一露出的破绽,也是无法弥补的破绽。”
蒋良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这种事只要露出一点破绽,就注定必将失败!”
林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在这家酒楼用膳?”
司徒龙道:“我只知道你们在华山上折腾了半天,一定都饿了,饿了就一定要吃饭,而这么多人中少不了要有一些酒鬼,所以吃饭的地方一定在酒楼;以你们的身份和地位,一定会找一家象样一点的酒楼,而这小镇上象样一点的酒楼仅仅只有三家,要买通这三家酒楼并不是一件难事。”
林森道:“那张字条果真是你摸仿商求利的手迹写出来的?”
司徒龙道:“没有人能摸仿他的手迹,那是他自己写的。”
这又一次出乎了人们的意料之外,这件事的变化并不是任何人能想象的。
“那张字条是他失踪前写给我的,他约我到虎头崖,的确是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但并不是昨晚,而是三天以前。”
林森道:“他给你说的是什么秘密?”
司徒龙道:“刚才我已经说了,他怀疑盟主就是谋杀无名大师的凶手。”
林森只有若笑,道:“他怀疑我一定有他的理由。”
“但我却不必听他的理由,因为我知道他怀疑错了。”
“所以你就杀了他?”
司徒龙道:“我本来只想把他制住,到必要时再割下他的脑袋的,却想不到他中了我的偷袭之后,居然还能反抗,我怕惊动别人,只好施展绝技杀了他。”
林森道:“你把自己扮成一个大肚子,又躲在灯笼里,逃走时还故意留下一颗算珠,为的就是要我们怀疑凶手是商求利?”
司徒龙得意地道:“不错。”
林森道:“少林方丈无名大师、天龙门门主龙遨也都是你杀害的?”
司徒龙道:“天龙门与神鹰派的纷争仇杀,也是我和金鹰阴谋挑拨的。”
林森道:“铁鹰难道不是主谋之一?龙跃岂非就是死在他手中的?”
司徒龙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替死鬼而已,杀龙跃的人是金鹰,而不是他。”
龙灵道:“是了,当时铁鹰护法临死前说了一句话,他想说的本是‘我不是凶手’,可是凶手的‘凶’字刚说了个开口音,你就一剑将他杀了灭口!”
司徒龙道:“我杀了他之后,唯恐你们怀疑他不是凶手,在离开客栈时,趁你们不注意拨下了他的两颗牙齿,将它放在打斗的现场,所以才会有人在现场发现铁鹰的牙齿。”
龙灵狠狠道:“天龙七剑与活僵尸的一场血战中,天龙七剑无法密切配合,致使神龙剑阵出现破绽,我四位师叔惨死活僵尸之手,便是你从中捣鬼?”
司徒龙道:“不错,因为我本来就是活僵尸手下的‘屠龙使者’。”
龙灵的手紧紧握住了剑柄,全身都已因激动而颤抖,绽目切齿地道:“我爷爷英勇盖世,你是使用什么卑鄙手段杀害他老人家的?”
司徒龙道:“我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从他身后一剑刺入他的脊梁的。”他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种快意之色,道:“我杀他只不过是为了报仇……我知道你要为你爷爷他们报仇,你杀了我吧……哈哈哈……”
龙灵狂吼,拨剑,一剑从司徒龙的后背刺入,前胸穿出。龙灵的目光里燃烧着复仇的怒火,运剑在司徒龙的胸前一阵狂搅,直把他的心肝肚肺搅得稀烂,鲜血奔泉般涌出,溅在龙灵的脸上、身上……
很多人都背过脸去,不忍再看这一幕惨景。蒋良悠悠道:“仇恨!仇恨是什么?竟会让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天真少年变得如此可怕?!”
仇恨,岂非就是一种可怕的感情,它带来的只有伤害、凶杀、毁灭!为什么偏偏有那么多人活在仇恨里?有些人最终能从仇恨之中解脱出来,有些人却不能。
贾玲玲能从仇恨里解脱出来,是因为她与仇人之间除了仇恨之外,还有亲情、恩情,还有天理公道。
风舞柳却永远不能从仇恨中解脱出来,因为他和仇人之间除了仇恨之外,什么都没有!世上已没有什么东西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除非仇人死了,他的仇恨才会消失。对他来说,报仇的意义已不仅仅是让自己的感情得到平衡,也是天理公道付予他的一种责任。
他每天废寝忘食,刻苦修练武功,为的就是能够手刃仇敌,为父母报仇,为武林伸张正义。三个月来,他从未下过冰峰一次。也就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的武功取得了惊人的进境。他不但领会了独孤无双剑法中的精要,“七步登天”的轻功也已练到了相当火候。
一天,独孤无双将他叫到崖边,要他往下跳,然后在空中施展七步登天的轻功飞上绝壁。独孤无双先示范了两次,然后让他跳。风舞柳往下一看,但见绝壁千仞,一旦摔了下去,势必粉身碎骨,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
“跳!快跳!”独孤无双在后面催促。
风舞柳没有跳,他感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压力,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他自己也在催促着自己:跳吧,有独孤前辈在此,我绝不会掉下去的,就算真的掉下去了,大不了只是一死,我风舞柳又岂是个怕死的人?虽是这样想,人却不敢往下跳。他甚至已下了很多次决心,但始终没有跳下去。
他并不是一个怕死鬼,就算你叫他去上刀山,下油锅,他都绝不会皱一皱眉头的,可是叫他从这里跳下去,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独孤无双叹了口气道:“你明明已经练成了七步登天的轻功,是绝不会掉下去的,就算你身子凌空的时候,由于心里惊慌,绝技施展不出,我也会及时救你上来的,这一点你难道都不明白么?”
风舞柳道:“我明白,可是……”
“可是你还是不敢往下跳,为什么呢?”
风舞柳呐呐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里害怕。”他脸上充满了沮丧的神情,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无用。
“因为你有心障。”独孤无双道。
风舞柳道:“心障?”
独孤无双道:“常人都有心障,心障有轻有重,能限制一个人能力的发挥;如果你无法克服自己的心障,你就无法进入一种新的境界。”
风舞柳道:“要怎样才能消除心障呢?”
独孤无双道:“一个人只要对一件事有了足够的信心,他自然就没有心障了。”
风舞柳低下头,道:“晚辈的确对自己的轻功还没有信心。”
独孤无双道:“所以你还需要再练练。”
风舞柳松了一口气,道:“不错,我的确还需要再练练。”
就在这时,独孤无双突然出手了!风舞柳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出去,然后身子凌空、下坠,坠下绝壁!可是风舞柳居然一点都不慌张,他的冷静和应变能力本就很多少有人能比得上。身子下坠两丈,他按独孤无双所授法决运转真气,两道真气自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