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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中乃是几张椅子,各配有一张小小的茶几,落于窗下,窗外是树丛花影,窗头吊着两盆吊兰,倒是颇有几分清幽之意。左侧乃是两排书架,有一道低矮的屏风相隔,虽然老管家说过让卓知远看看架上的书,卓知远也能听得出来,这架上恐怕不止是四书五经之类那般简单,恐还有些禅理功诀什么的,否则管家也不会特意说有所裨益的话了。不过卓知远却并不打算去看,等着月仲奕来见而已,短短时间,便是再高深的禅理。怕是也看之无益,卓知远倒是对这书房里墙上挂着的唯一一幅画相当的有兴趣。
画挂在书桌之后,横幅,大约七尺的长度,上下乃是三尺的宽。
画面构造极为简单,只是数笔寥寥勾勒出一座绵延的青山,青山之上有个凉亭,亭中坐着一个老叟,光头赤足,袒胸露怀,看起来该是放荡不羁的模样。可是却偏偏端坐禅姿,又有宝相庄严之相。这原本完全无法统一的两种极致之态,却偏偏在这个老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老叟身侧跪着一名童子,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梳着个朝天的髻儿,圆鼓鼓的一张小脸。虽然都是简单的勾勒,但是小童的形态却栩栩如生的表达了出来。童子手里握着一口剑,脸上笑眯眯的样子,剑尖却是对着老叟,虽然只是静态,可是卓知远看着,却觉得那童子分明便是要杀了老叟,也不知为何,这画面之上凛冽的杀意让卓知远都感觉到有几分心凛。
这二人的关系分明应当是师徒的关系,却为何这五六岁的童子却要杀了他的师父?而且,这外表不羁却有宝相之状的老叟,又为何闭目坐禅,古井无波,就好似只等着那童子将他杀了一般。
越看越觉得奇怪,这画上居然透露出凛凛的杀意,甚至于影响到了卓知远。卓知远仿佛将自己心中无限的仇恨都想了起来,清源山上种种遭遇,以及下山之后楼无痕对自己的追杀,那似乎在记忆里已经没有那么清晰的回忆,却在这张画的影响之下,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
心潮起了波动的卓知远,突然就觉得不对劲,立刻凝了凝神,刚才那股子杀意恨意尽皆消失不见,眼前墙上,只不过是一张极为普通的画罢了,那童子手里的剑,虽然是剑尖朝着老叟,可是卓知远却再也看不出适才那股子澎湃的杀意。现在再看上去,似乎那童子又并非想要杀了老叟了,仅仅只是做出了递剑的形态而已。只不过构图依旧奇怪,这童子若非要杀了老叟。却为何会将剑尖朝向老叟呢?按说不是该将剑柄递上的么?
隐约之间,卓知远惊然发现,这图中并不是只有两人,在老叟身后,与那山峦重叠之处,还有一名女子,置身于青山之上的树丛之间,若是不留心观瞧,倒还真是看不出来。
女子也和老叟以及童子一样,由极为简单的几笔构成,但是也同样显得丰满已极,似乎就这寥寥几笔,就将那女子所有的神韵都勾勒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卓知远看到那名女子,心中竟然大有亲近之意,就好似这女子他曾见过数回一般。这种感觉,就和他最初见到月小猜的时候一样,不过一眼,便有独特的亲近之意。这种感觉只是第二次出现,卓知远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人间绝色,无论妙色还是绯羽,都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美貌,可是卓知远却从不曾对她们产生如此的亲近之意,哪怕是对此二人微有绮念之时,甚至于面对绯羽的胴体,卓知远都还不曾有过这样奇特的感觉。
脑中一阵恍惚,卓知远突然感觉到这女子与月小猜颇有几分相似,而那老叟,却是和月仲奕也有些相似。心中一旦产生这样的念头,眼中不由得就越看越像,卓知远不由得大感奇怪,却是为何这般简单的笔触,居然能让他产生这么多的遐思呢?
难不成,这老叟真的就是月仲奕?可是月仲奕绝没有这般年迈。那山上的女子莫非是月小猜的母亲?那倒是颇有几分可能。但是,卓知远也只能胡乱猜测,却是无法得到证实。
就在卓知远依旧沉浸在这幅画当中的时候,却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很快门便打开了,卓知远以为是月仲奕到了,连忙转过身来,准备躬身迎接,但是等到看见入屋之人,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咦?他们怎么来了?”卓知远大感惊奇,屋外进来之人,看到卓知远,却只是微微一笑,显然,他们是早就知道卓知远在此的。
“哈哈,知远,你果然已经在这里了,听说你一个人就把清源山那帮蠢货打了个落花流水?哈哈,解气解气!”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那男子一见到卓知远,脸上就满是笑意,显得开心不已,迈开大步便走了过来。
卓知远赶忙迎上:“大哥,绯羽姐姐,你们怎么也到了这里?”
进来的人,居然却是通教掌门绯羽以及卓知远的结拜大哥,通教长老渡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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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九回【所为何来】
第二百三九回【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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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那日为何不跟上我们?害得为兄我还为你担心了半晌!”渡天童听到卓知远开口了,反倒是沉下了脸,很显然,这也是爱之深才会责之切。
听到这般责备的话语,卓知远的心头也是涌起一股暖流,再看到绯羽脸上也挂着关切的表情,心中更是感动不已。这种感动,换做旁人也会觉得心中暖洋洋的,更何况是卓知远这等自小便饱受冷眼,甚至都不曾感受过关爱之情之人?
“大哥,我错了……那日有清源山的两人跟踪其后,我担心他们得知了你们的落脚之处,会引起清源山讨伐于你们。立脚未稳总是容易出现诸多不便,因此小弟我便留下来拦阻于他们。等到杀了一人又退走了一个之后,我也不知你们的去向了。小弟我回山心切,还望大哥不要见怪!”
渡天童听了,脸色当即缓和了下来,他又何尝不知道卓知远是在替通教拦住敌人?刚才的责备之语,也只是情深意切而已。
绯羽缓缓开口:“知远你回山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天下传说纷纭,我们也不知究竟。”
卓知远点了点头。开始从自己和渡天童以及绯羽分别之时说起,如何杀了易东来,又是如何跟封少丞达成默契,自己再如何上山,如何杀了五大长老,都源源本本的跟二人讲述了一遍,听得二人也不禁为之动容不已。
其实渡天童和绯羽离开之后,找到了合适的落脚之地,渡天童是很着急想要直扑清源山的。但是绯羽却拦住了他,一来她觉得卓知远纵便问不出个究竟,自保也应当足够,即便是绯羽自己,也未必就敢说一定能拿下卓知远不让他逃脱了。二来呢,绯羽倒是没想到卓知远这次居然能一举杀了清源山五大长老,原本想的是他会经历一场挫败。而有一次挫败的经历,对于卓知远而言也是好事一件。
于是她才拦阻了渡天童,不想让渡天童去帮他。当时绯羽对渡天童说的是:“你以为你的本事,能阻止知远离开么?”
渡天童权衡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已然是第七层末那识的修持,可是却也没有必然的把握留下卓知远,自然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清源山也没有那般的本事,那非恩老秃贼,还不至于这般为老不尊亲自出手,而且,我听说那个老秃贼如今人在南海,闭关苦修。盖因他们与月仲奕几近撕破面皮了。就凭如今清源山上的那帮货色,纵然知远占不到什么便宜,叫他吃些亏倒是可以做到,但是指望留下知远,怕是他们还没那个本事。而知远心中,怕是也不愿我们横加干涉,虽然你是他义兄,但是这事情说起来,毕竟算的上是清源山的家务事,我们这般贸贸然插手,却也有失偏颇。他们清源山可以背离天下大道,我们却是不能,以我通教如今的实力,更是不能轻举妄动。不如你便让知远吃些苦头,到时候再跟他提出施以援手,他反倒容易接受的多。”
渡天童虽然极不情愿,但是绯羽句句在理,终于还是将他拦了下来。
后来听说卓知远几乎血洗清源山,着实也叫二人吓了一跳。算出卓知远此番必然来到西京,通教教中之事也已经安排妥当,二人便当下飞往西京。掐指一算。便知道卓知远和月仲奕已然碰过面,想要见到卓知远,来找月仲奕自然是最好的方法。
而且,恐怕不会有人想到,月仲奕和通教还颇有一番渊源,月仲奕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天岳岛,也正是从那之后,月仲奕便一直存下了扳倒清源山的念头。月仲奕这一身修持,虽然并非全部来自天岳岛,更大部分是由于他本门的真诀,但是却不得不说,他能够用短短几十年,便站在当世第一高手的位置上,跟天岳岛有着相当大的关系。
所以,渡天童和绯羽自然便想到了来找月仲奕,也如此轻松的便可以以一个被通玄界斥之为邪教的身份,依旧出现在太师府中。
卓知远说完自己这段的境遇之后,当然也问起渡天童和绯羽为何会来到西京,二人便也将这些解释了一下,只是隐去了月仲奕和通教的关系,只是说月仲奕平易近人礼贤下士,并没有深说。
虽然卓知远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联想到月仲奕怕是一直都想除掉清源山始教这个可以骑在大胤皇朝头上的大山,如今见到两名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如果不产生结交之心才奇怪呢!哪里还会管他们是不是什么所谓的邪教,况且他们的邪教之名都是拜清源山始教所赐,若是能除了清源山,天底下谁还敢说一句他们是邪教?
三人将这一切都说毕了之后。月仲奕才姗姗来迟,不过,却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在摆架子,人家明显是在给这三人留时间。
只不过,卓知远依旧有些奇怪,按理说月仲奕叫自己来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见到绯羽和渡天童,却为何将自己单独留在书房那么长的时间,似乎这也有些别有用意的意思。但是卓知远却不可能出言发问,也只能将这个疑惑放在了心中。
月仲奕此番见到卓知远,倒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问卓知远这几日和月小猜都去了什么地方,卓知远一一回答。
“嗯,看来这西京城你该去的地方也都去的差不多了,小猜好歹也是贵为郡主的身份,跟你这么满西京的乱跑,有碍尊卑。”扔下这么一句之后,月仲奕便端起了手边的茶杯,意思很明显,这是要送客了。
卓知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人家月仲奕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以月小猜一个郡主的身份,的确不适合整天满大街的乱跑。更何况是跟着一个男人。
“草民知道了。”说罢,卓知远便也站起身来:“若是太师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草民也要告辞了!”
“嗯!”月仲奕哼了一声,绯羽和渡天童也同时站了起来,纷纷向他告辞。
对于这二人的告辞,月仲奕倒是说了一句:“姑射仙子暂且留步,本太师还有几句话要同仙子商议。”言下之意,渡天童他却是不管的。
绯羽听罢,笑着对渡天童说道:“天童,你怕是也想跟知远再聊聊,你们先去吧。本尊随后便到。”
渡天童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还是退了出去,跟卓知远一同出了太师府。
“让我见见你那两个小兄弟,是你的兄弟,以后便也是我的兄弟了!”刚走出太师府,渡天童和卓知远直接拒绝了管家安排的马车,渡天童立刻就对卓知远说道。
卓知远笑了笑,也知道自己这位义兄虽然如今已经是成人的面貌,内心里怕是还是孩童性格多些,这等猴急之事他很干得出来,于是道:“一新和云高还在闭关,前几日太师赐了他们一人一颗人灵丹,他们需要炼化药力。今日小弟便与义兄一同喝上几杯吧!”
“月仲奕好大的手笔,怎地没给你也赐上一颗么?”饶是九百多岁的老妖怪,听到人灵丹这种直接可以增进修持的丹药,不免也为之动容。
“当日他也曾准备了我这颗,不过我却没要,不想受他恩惠,以免将来有什么事故。”
“嗯,男儿当世,便该有这份骨气!走,喝酒去!”
他们这边慢慢走出了太师府的胡同,往集市之上走去,很快进入酒楼之中,而在太师府内,绯羽静静坐着,也不言声,只是等待着月仲奕开口说话。
过了会儿,月仲奕才缓缓开口:“仙子是否打算同卓知远一并去到清源山?”
绯羽笑了笑,欠身道:“太师有何要嘱咐的么?”言下之意,便是承认了月仲奕的话。
月仲奕点了点头:“若是老朽说希望仙子同贵教长老暂且按兵不动,不同卓知远去往清源山,不知仙子能否应允。”
“太师之意,是缘孽相应,该由卓知远自己完成此事?”
月仲奕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倒是暗赞,和绯羽说话倒是省了许多解释的麻烦。
绯羽又自笑了笑道:“可是太师却似乎忘记了。我通教也和清源山有灭教之仇,我与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