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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甘苦与共的相处了六日,彼此已自然地称呼表哥表妹了。
只见邬丽珠微微摇晃着娇躯,痛苦喘息着说:“小妹……觉得比方才痛得更厉害了!”
许格非吃惊地哦了一声,立即焦急地游目察看附近,道:“表妹,你必须坚强地支撑一下,前面可能有避风的山洞或猎户人家!”
邬丽珠一听,急忙断然道:“不……有人家也必被……老魔收买了……就像前面镇上的……客店一样……”
一提到前面镇上的客店,许格非立即俊面罩煞,目射寒芒,同时恨声埋怨道:“我当时就要把他们的掌柜的找来痛打一顿,你偏偏阻止不要!唉!”
邬丽珠喘息着说:“那是因为……我中了毒,你又急又怒的缘故……如果你仔细地想一想……便不会……责怪他们了……”
许格非听了,不由再度叹了口气,同时,懊恼地恨声道:“我恨的是偏偏你那碗烩饼里放了毒,而我的……”
邬丽珠立即道:“我不是对你说了吗?老魔觉得我在你身边是个障碍……他必须先把我除掉……才能放手对付你……叼唷……”
话未说完,突然呻吟一声,立即将娇躯弯了下去,同时,双手捂住了小腹!
许格非看得再度大吃一惊,不由脱口焦急地问:“表妹,你觉得怎样?”
邬丽珠痛苦喘息着说:“比方才痛得更厉害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惶急地问:“可要再服一粒丹药?”
邬丽珠没有说话,仅喘息着点了点头!
许格非一看,立即掀开邬丽珠的大披风,解开她的红绒绣金镖囊,拿出一个小白玉瓶来。
许格非急忙旋开瓶塞,倒出一粒淡绿色的药丸。即放入邬丽珠张开的樱口里。
待到许格非将玉瓶放回镖囊内,邬丽珠已把药丸咽下喉内。
许格非焦急地游目看了一眼四周绵延起伏的雪岭银峰,立即有了个决定,旋即道:“表妹,现在只好让我抱着你走了!”
邬丽珠听后,没有少女矜持,也没有羞得娇靥通红,立即神情痛苦的喘息着点了点头。
许格非再不迟疑,急忙伸臂将邬丽珠娇小的娇躯抱起,略微一看山势,展开轻功,直向东北长白山势问,如飞驰去。
许格非这时是何等功力,一经展开身法,真是快如鹰隼,捷逾飘风,四周闪烁着耀眼银辉的雪岭银峰,立即旋转倒飞。
一阵如飞疾驰,似是已进入山峰更密集的山区。
怀中的邬丽珠服了第二颗丹药后,痛苦再度减轻了不少,因而关切地问:“表哥,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许格非一面察看四周的山势,一面说:“正东方山势奇高,可能是长白山,遥远的东北以及正北,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山势更为险峻,可能是兴安岭了!”
邬丽珠会意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许格非正待再说些什么,目光突然一亮,立即加速了身法,直向左前方的一道奇险冰壁下驰去。
邬丽珠想是感觉到许格非的身法突然加快,心知有异,不由忍痛转首向前看去。
因为,她断定许格非必是发现了猎户人家。
转首一看,发现前面竟是一道积满了厚雪,包裹着坚冰的奇险冰壁。
将到近前,邬丽珠才发现冰壁下有一道牛圆形的漆黑洞口。
洞口原本不小,但已被冰雪堵住了绝大部分,仅洞顶部分尚余三尺不到的孔隙。
邬丽珠一看这情形,知道许格非要在这洞中暂避一两个时辰,等待天亮后再走。
但是,在她的脑海里立即想起了洞中可怕的景象,因而提醒道:“表哥,当心里面有蛇熊!”
许格非立即道:“我们只要不深入,它们不会跑出来攻击我们的!”
说话之间,已到近前,发现沿口的积雪仍极松软,立即小心地踏雪躬身前进。
一到洞口,立即有一阵暖意山洞内扑出来。
邬丽珠虽然具有一身不俗武功,但因她服了毒物,正陷在痛苦中,无形中对蛇蟒猛兽有了惧意。
这时突然感到扑面暖意,心中一惊,脱口悄声道:“表哥小心,里面可能有野兽!”
许格非没有吭声,因为托抱着邬丽珠,踏着深及膝上的软雪,已经走到了洞口。
洞内虽然很黑,但借着洞外月华雪光的反映,洞内形挚隐约看得清楚。
想是有时风雪凶猛,仅洞内的积雪就深入洞口两丈有余。
走到冰雪尽头,同时也看到了洞底,里面非但没有蛇兽,而地上还铺着一层柔软纤细的枯草,草节上尚生着如毫银毛。
许格非一看,不自觉地一喜道:“不知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乌拉草?”
邬丽珠也没见过乌拉草长得什么样子,但她看了一眼洞壁上的一个破碗油灯,和洞角废弃的兽网铁铗.道:“这可能是……猎户刚刚入冬……捕兽休息……的地方……”
许格非先将邬丽珠放在细草上,并去察看那只破油碗。
一看之下,非常失望,里面的油早巳点光了。
于是,先扯开自己领口的带结,依序去解大披风的暗纽。
邬丽珠一见,立即喘息急声问:“你要作什么?我只是小腹阵痛,并不觉得寒冷……”
但是,许格非依然将蓝呢狐皮大披风脱下来铺在软草上,同时,催促道:“表妹,你先盘膝坐好,让我先用功力,为你疏散一些毒性,等到天明我们再找户人家疗治!”
邬丽珠知道许格非的前途仍极艰险,万一因为给她疗毒而损丧了大量真元,一旦遇上了屠龙老魔,动手时必遭危险。
有鉴于此,她立即强自振作,正色道:“我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痛楚了,我想,我姑姑了尘师太,特制的这瓶丹药,可能会将我中的毒治好!”
说话之间,也将自己的红绒大披风解下来。
许格非看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你要作什么?你会受寒的!”
邬丽珠一笑道:“这个洞里一点也不冷,我要你帮我把雉尾刀解下来。”
许格非觉得洞中的确温暖如春,加之邬丽珠有说有笑,心境也宽敞了不少.立即帮着邬丽珠将背后的双刀解下,自己也解了屠龙剑。
邬丽珠首先坐在许格非的狐毛大披风上,但是,一俟许格非坐在她的身边,她立即将娇躯偎进许格非的怀里。
许格非当然不会推拒,同时拿起邬丽珠的红绒羚毛大披风将两人一起裹住。
第 八 章 驮美救美
邬丽珠仰起娇靥深情地看一眼许格非,甜甜地一笑,显得非常满足、幸福。
许格非却叹了口气,愤声道:“我一直怀疑店伙掌柜的狼狈为奸,受了好处,所以才在你的碗下毒!”
—提到下毒的事,邬丽珠娇靥上的幸福光彩顿时消失。
她缓缓摇了摇头,却黯然叹息道:“我们一连追了五六天,天天有老魔和篷车的消息,但天天追不到,总是比老魔慢了一步。”
许格非则切齿恨声道:“这都是老魔布好的圈套?从第一天离开恒山起,我便不太相信那个樵夫告诉我们的那桩消息……”
邬丽珠低声柔弱地说:“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樵夫可能就是老魔事先派出的桩子,故意对我们说,他在一个时辰前.看见一个黑衣蓬头老者,赶着一辆密封的篷车。急急向正东方驰去了。”
许格非更加懊恼地恨声道:“最近这两天,虽然也有一人告诉我们看见一个黑衣怪异老人赶着篷车经过,但我已发觉是老魔预布的圈套了,但我为了追上老魔。所以只有任他欺骗了,我想终有一天他会和我照面,可是没想到,他们竟卑鄙地向你下毒……”
话未说完,发现偎在他怀中的邬丽珠,娇躯渐渐有些颤抖!
于是,心中一惊,急忙将邬丽珠抱紧察看,发现她娇靥再度惨白,双眉紧蹙,额角渗汗,不由焦急地惶声问:“表妹,你……你觉得怎么样?”
由于邬丽珠准备开口说话,才发现她的双唇颤抖得厉害。
邬丽珠哀怨的望着许格非,痛苦地颤声道:“表哥……我怕不行了……”
许格非一听,宛如焦雷轰顶,不由将邬丽珠揽得更紧了,同时惶声道:“你放心,绝对不会,我现在就为你治疗……”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缓缓摇头道:“不要……我发现我中的毒……一阵比一阵痛得厉害……很像你中的玄煞掌一样……”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心中一动.脱口道:“玄煞掌?”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地恍然道:“表妹,我想起来了,在我的记忆叶,好像屠龙老魔绝少使用毒药……”
话未说完,邬丽珠也突然强忍痛楚,似有所悟地说:“莫非……莫非是白素贞和白俊峰他们姐弟两人?”
许格非惊怒地略微沉吟道:“不错,很有可能……”
邬丽珠一听,立即沮丧忧虑地说:“如果他们和老魔狼狈为奸,合伙对付我们,那我们的前途就更黑暗危险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叨齿恨声道:“我早该料到这一点,仅仅老魔一人,绝对无法故意布这么些疑阵!”
话声甫落,邬丽珠突然紧紧地抱住许格非的腰,同时惶急地颤声道:“我现在想起来了……对付我的一定是白俊峰……一定是他……”
许格非一听,也紧紧地将邬丽珠搂在怀里,同时,果断有力的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们任何人都别想伤害你!”
邬丽珠立即惶急地颤声道:“不……我现在已经明白了白俊峰的阴谋……他下的这种毒药,一时半时的我还不会毒发身死……他要迫使你丢下我……”
许格非立即断然道:“你放心,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丢下你!”
邬丽珠不由伤感地说:“可是,我会死呀!”
许格非立即道:“那我就背着你的尸体去找老魔和白俊峰姐弟!”
邬丽珠一听,立即感动地哭了,同时,流泪泣声道:“不,我不能那样拖累你……”说此一顿,突然娇靥通红,而又幽怨地望着许格非,流泪问:“表哥……假设我嫁给你……你是不是觉得委屈……”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你怎的会有这样想法?我自觉我已失去了爱任何女孩子的资格和权利。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果真如你说的那样,受委屈的应该是你!”
但是,邬丽珠却答非所问的说:“表哥,很多人已经知道我们是未婚的夫妻了……”
许格非不知道邬丽珠何以在此时此地淡起这个问题,因而黯然道:“可是那不是真实的!”
邬丽珠有些激动羞涩地说:“可是,我现在要它变成真实的!”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地望着邬丽珠,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邬丽珠却幽怨的噙着泪水继续说:“你知道,如今我跟着你反而是你的累赘,但我又舍不得离开你,更不愿落在白俊峰那厮的手里……”
许格非一时间虽然还听不出邬丽珠的真正话意,但他却正色道:“你放心,我曾说过,我走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即使是你的尸体!”
但是,邬丽珠却噙着汨说:“不,我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再拖累你,但在我离开你之前,我要……服侍你……我要献给你……”
说到最后,泪下如雨,而且声音轻低得几乎让许格非无法听得清楚!
许格非心中一惊,不由坐直了上身,瞪大了眼睛望着邬丽珠,脱口惊异地说:“你……
你……”
但是,已将螓首埋进他怀里的邬丽珠,却极痛苦地喘息哭声道:“腹痛也愈来愈厉害了……我不想再活下去了,许哥哥……请你让我幸福快乐地死去……你我如没有夫妻之实……
我是死不瞑目的……求求你……别止我含恨死去……”
许格非到了这时候,又惶恐又焦急,星目中也不禁流下两滴泪,他紧紧地拥抱着邬丽珠,惶急自语地说:“你不能死去……想想,我们还有无限美好的日子没开始度过……我绝不会止白俊峰伤害你……也许我们自己敏感,白俊峰这时仍在恒山的紫芝峪养伤哩……”
话未说完,邬丽珠突然扭动着娇躯哭声道:“不,不……一定是他……许哥哥,我突然觉得好害怕……我不能让他碰我……我不要……我不要……”
说话之间,突然有些神情如狂,显得紧张异常。
许格非一看,也不由慌了,争忙摇动着邬丽珠的香肩,大声道:“珠妹,珠妹,你静一静……”
但是,邬丽珠却失去神智似地哭击道:“不要让他碰我……不要让他碰我……”
许格非一看这情形,为了使她暂时先静下来,只得戟指点了邬丽珠的黑憩穴。
邬丽珠嘤咛—声,立即闭上了眼睛,但她仍本能地抽噎了两下,才安然地睡在许格非的怀里。
许格非木然的抱着邬丽珠的娇躯,目光愣愣地望着洞口,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
渐渐他想到了屠龙老魔劫走尧庭苇,老魔有没有真的将尧庭苇劫走呢?他又想到了等候在了尘老师太佛庵的丁倩文和单姑婆,不知她们两人可曾转回镇上客栈拉马追来。
想到了了尘师太,立时又想到了怀中的邬丽珠!
他觉得邬丽珠实在太爱他了,但他却不敢肯定地答应她娶她为妻!
想想昨天傍晚他们吃了那两碗牛肉烩饼后,他许格非一切如常,而邬丽珠却突然腹痛如绞。
邬丽珠服了了尘师太的特制丹药后,却突然止痛痊愈了。
由于邬丽珠坚持离开那家客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