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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叱声中,房门口纤影一闪,一个一身黑绒白毛劲衣短剑氅,背插长剑的女子已飞身纵了进来。
许格非已由床上纵下来,只见纵进房内的黑衣女子,背插黑丝剑穗宝剑,看来年约二十七八岁,柳眉、大眼、桃形的面庞,细嫩的皮肤略显苍白,由于她的鬓角上插着一朵雪白的白绢花,显然是位带孝的妇人。
黑衣少妇的身后即是那位中年仆妇和那两个自称是楚氏姐妹的少女。
但在许格非的意识中,已能辨别中年仆妇神情气愤,但较为镇定,而那两个少女,却粉面惨白,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地滚下来。
黑衣少妇一见许格非,先是神色一惊,接着就用手中精致的小马鞭,一指许格非,怒声问:“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在我的家里?”
许格非一见黑衣少妇身后的中年仆妇和两个自称楚氏姐妹的少女,立即恍惚记得以前发生的事。
他记得那是中午饭后的事,现在尽是落日余辉,应该是半天以后,或者是数天以后了!
他这时头脑虽然还能集中思维,而且仍有炙热拥抱女子的倾向,但他已能对这种倾向强制压抑。
这时一见黑衣少妇向他责问,只得强自双手一拱,但他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撞到内室门框上
中年仆妇则急忙解释道:“听小冬两人和那些男女说,他是许格非,他好像是长白上人的徒孙!”
黑衣少妇方才被许格非看得心头狂跳,粉面发烧,因为他那双朗目中的光彩,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她知道他这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所需要的又是什么!
但她一听许格非是长白上人的徒孙,不由神色一惊,脱口急呼道:“那?那……他应该是临河许家庄……”
话未说完,已用手扶住门框,五指几乎要扣进框木小的许格非,突然满面胀红,热汗如雨地喘息着颔首道:“不错,在下正是许家庄人……快给我水……水……”
黑衣少妇正待怒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时,蓦闻中年仆妇牛嫂急声道:“小冬小吉跑了!”
许格非觉得小腹内那团烈火突然之间烧遍了全身,使他几乎忍不住扑过去抱住黑衣少妇。
但是,他渐渐已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全凭他的本性和深厚的功力来控制小腹中的那团烈火和急欲发泄的倾向。
这时一听说有人跑了,本能地急忙抬头,只见那两个自称楚氏姐妹的少女,正飞身纵上对面的厢房。
许格非这时只有一种恍惚感觉,那就是这两个少女绝不能让她们跑掉,是以,大喝一声,疾仲右臂,双指猛然弹出!
也就在许格非双指弹出的同时,两个刚刚纵上对面房上的小女孩,同时一声惨叫,一个翻身咚咚两声,同时栽下房上来。
黑衣少妇和牛嫂一见,俱都惊呆了!
但是,许格非却连声惑喝道:“水……水……水……”
牛嫂急忙一定心神,吓得也惶声叫了一声水,转身急奔而去。
黑衣少妇知道许格非已服了什么春药淫药一类的毒物,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但根据地这些年在江湖上的经验,以及传说,许格非这时必须赶快饮服解药,或止他疯狂地发泄,否则,恐怕血脉爆烈而死。
但她也看得出,许格非功力其高,似乎已经控制药毒。
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在自己的镖囊内取出一个翡翠玉瓶,急忙倒出了两粒雪白的药丸急步奔了过去,同时急声道:“许少侠……快,快把这个服下……”
话未说完.已到许格非近前。
许格非一见黑衣少妇送过来,—种特殊的淡雅粉香和成熟少妇的魅力使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伸臂紧紧地将黑衣少妇的纤腰抱住。
黑衣少妇大吃一惊,脱口惊呼,顿时也慌了。
但是,她是经过夫妻生活的少妇,定力总较一般少女为强,她虽然被许格非的双臂紧箍得透不过气来,但他仍没忘了连声急呼道:“许少侠……快张开嘴……快张开嘴……”
恰在这时,端着一碗水的牛嫂已奔了回来,一看这情形,浑身一颤,脱口惊叫,啪的一声脆响,茶碗跌了个粉碎。
粉面通红,神情惶急地黑衣少妇一见,不由急声催促道:“快去再端一碗来!”
牛嫂惶急地应了一声,转身再度奔了出去。
黑衣少妇觉得并不会紧张得没有办法应付,因为许格非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他的两手并没有动作。
由于许格非方才施展的“弹指神功”,再根据她听到江湖传说,她知道许格非现在尚能把握得住。
当然,她这时也有些心头狂跳,意乱情迷,而且,她已经守寡了一年多,也渴望着有某方面的刺激。
但是,她是家教良好,本性正直的妇女,而且具有善心侠骨,怎可作这种苟且之事。
可是,她的确有些爱上了许格非,而且是她方才第一眼看到许格非的时候。
据她所知,许格非的身边可能有美丽的少女,但她知道许格非直到今天还没有成婚娶妻。
如果她为她今后的幸福着想,现在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只须顺其自然,便可成为这位举世少女心目中的夫婿的妻子,而且是第一位少夫人。
但是,她知道那样所给自己带来的,未必是真正的幸福快乐,而给许格非的,却是终身的悔恨和痛苦。
当然,她的作法并不能说没有理由,而且是为了搭救许格非的性命,那些痴爱许格非的少女,都应该视她为许格非的救命恩人。
但是,她也知道,她那样并得不到许格非的真正敬佩和喜爱,也许会使许格非对她永远存有卑视心理。
最后,她选择了具有爱心的牺牲,拯救许格非逃过这一次大劫。
正在这时,牛嫂端着另一碗茶水进来,神情紧张惶急地再度奔了进来。
黑衣少妇一见,急忙催促道:“牛嫂,快,快把碗端过来。”
说话间,一俟牛嫂将茶碗端至面前,立即将两个白色的药丸放进碗内。雪白的药丸一进水内,立即变成了淡金色,同时香气四溢。
黑衣少妇急忙将碗接过摇了一摇,同时催促道:“牛嫂,快把许少侠抵在我肩上的头正过来。”
牛嫂应了一声,立即去正许格非的头。
黑衣少妇则温柔的连声娇呼道:“许少侠,水,水来了!”
许格非这时的俊面已成黑紫色,腹内如火,一听水来了,本能地急忙张开了嘴。
黑衣少妇立即将碗交给许格非喝下去。
一旁的牛妇则惶急地说:“少夫人他这样一直抱着你也不是办法呀,总得想法子把他分开呀!”
黑衣少妇将碗交给牛嫂依然任由许格非紧紧地抱着,但却一面双手在许格非重要穴道上按摩,一面对牛嫂说:“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去通知老得禄,叫他把门户守好……”话未说完,牛嫂已焦急地说:“老得禄被他们报在后柴房里啦!”
黑衣少妇立即镇定地说:“那你赶快把他放出来,没招呼你,这儿不要闯进来……”
牛嫂一听,不由惶急地一指许格非,焦急地说:“他,他不会对你……”
黑衣少妇立即镇定地说:“你放心去吧,他已经不会了!”
牛嫂虽然答应了是,但她仍然怀着不安的心情走出厢房去。
黑衣少妇一面吩咐牛嫂,一面继续抚摩着许格非的重要穴道,她没有挣脱,依然静静地让许格非搂抱着。
但是,她已在某一个部位感觉到许格非的毒性正在逐渐消退中。
片刻过后,黑衣少妇觉得许格非的手已经完全没有了搂抱她的劲力,但他的两臂却依然没有松开,而他的俊面,仍贴在她的颈侧和香肩上。
黑衣少妇知道许格非已完全恢复了正常,只是他为了他的自尊,不好意思自动地离开。
于是,她暗自一笑,立即将许格非引导着走至床前.轻巧的分开他的双手让他躺在床上。
果然,许格非的俊面已恢复了白嫩红润。呼吸也均匀正常,只是他静静地躺着仍不愿睁开眼睛。
黑衣少妇急忙在怀中取出香帕,深情亲切而小心地为许格非拭着额角上的汗水,就像一个妻子照顾她生病中的丈夫。
但是,她看得出,许格非的心情激动,闭着的眼睑微微颤抖,只是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事。
黑衣少妇日不转睛地注视着许格非的玉面,静静地欣赏着这个每个少女见了都喜爱的面庞,当然也包括她在内。
她樱唇绽着微笑,目光柔和地闪着爱情的异彩,她的玉手轻握着绢帕,不停地在许格非的额角双颊以及颚下移动。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中,许格:乍终于缓缓地睁开星目。
黑衣少妇没有动,目光静静地对着许格非的目光,玉手中的绢帕,依然机械式地轻轻移动。
许格非的眼中充满了感激的光辉,他终于缓缓地举起右手,轻轻地握住了黑衣少妇的玉腕,他的朱唇启合,似乎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院中突然响起一阵衣袂破风声。
许格非神色一惊,黑衣少妇也坐立了娇躯。
只见房门口红影一闪,冲进房内的竟是手提一对雪亮雉尾刀,娇靥罩煞.怒容满面的邬丽珠!
邬丽珠一看黑衣少妇坐在许格非的身边,而许格非却仰面躺在床上,因而她第一件事便敏感到许格非已和黑衣少妇做下了不可告人之事。
许格非一见是邬丽珠,不由急声道:“珠妹……”
话刚开口,邬丽珠已气得剔眉怒叱道:“谁是你的珠妹妹?”
妹字出口,倏地转身,直向房外飞去。
许格非一见,大吃一惊,急忙挺身跃下床来,同时急呼道:“珠妹,珠妹……”
第二个珠妹尚未呼完,他双脚落地,两腿同时一软,一阵如裂头痛,一声轻哼,一头迳向地上栽去。
黑衣少妇早在许格非挺身跃起之时已经闪开了,这时一见许格非一头栽倒,惊呼一声,急忙伸臂将他抱住。
许格非头痛欲裂,四肢乏力,这时他也不得不急忙扶住黑衣少妇的身躯,但仍没忘了急声道:“快把她截回来,快把她截回来!”
黑衣少妇急忙温顺地应了一声,将许格非放至床上,飞身纵了出去。
恰在这时,牛嫂带着一位老者已匆匆地奔了来。
牛嫂一见黑衣少妇,立即惶急地说:“少夫人,老得禄说,我们得赶快逃离此地,那些人马上就要赶回来了呀!”
但是,黑衣少妇依然道:“你们先照顾一下许少侠,我去去就来!”
来字出口,已飞身纵上了房。
随着牛嫂前来的老者,想必就是老得禄,他一见黑衣少妇纵上了房,也不由得焦急地大声道:“少夫人,我们再不走就都没命了。”
话声甫落,黑衣少妇早巳没有了踪影,而远处却传来黑衣少妇的急呼声:“珠姑娘,珠姑娘!”
老得禄急得一跺脚,不由惶急不安地说:“最多再有片刻功夫他们就回来了,而少夫人偏偏又走了,如果他们回来看到我们杀了小冬、小吉,我们都非被杀掉不可。”
话声甫落,牛嫂忽然噢了一声,又似有所悟地急声道:“我想起来了,好像还有一位穿白毛皮衣的小姑娘被捆在床上……”
话未说完,立即飞步奔进了室内。
举目一看,捆在床上的少女不见了,许格非则正在床上盘膝闭目凋息。
紧跟身后的老得禄,一看盘坐床上的许格非,不由惊急地低声问:“这位就是你方才说的许少侠吗?”
牛嫂仍在张望室内,显然是在找那位身穿翻毛白皮衣的少女,这时见问,仅点了点头,并吃惊迷惑的问:“那位被捆在床上的小姑娘呢?”
老得禄看了一眼床上散开的细绳道:“恐怕是被少夫人放走了吧?”
话声甫落.黑衣少妇已挟着一阵衣袂破风声飞身纵进房内来。
牛嫂和老得绿一见,不由得同时恭呼道:“少夫人……”
话刚开口,已经发现许格非盘膝运功的黑衣少妇,立即挥了一个肃静手势。
许格非想是一直无法去虑凝神,这时一听黑衣少妇转回来的声音,不由睁开星目,关切地问:“可是没有追回来?”
黑衣少妇立即一脸愧色地道:“我追出去时,已经看不见那位珠姑娘的踪影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惭愧地叹了口气,同时黯然低下了头。
老得禄再度焦急地说:“少夫人,我们得赶快离开咱们的家呀,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呀!”
许格非这时已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他再一次地不察中计。
这时一听“他们”,不由怒火倏起,立即怒声道:“他们回来正好,我正要找他们……”
话未说完,黑衣少妇已急忙走了过去,同时关切地宽声道:“你现在还不能生气,我们最好避一避!”
许格非立即怒声道:“要避你们避,我不去!”
黑衣少妇毫不为忤,反而更温柔耐心地说:“在这个险恶的人世间要想活下去,光凭高绝的武功是不行的,还要有高超的智慧,所谓七分斗志,三分斗力,就是这个道理!”
许格非听了,心头的怒火立时减熄了不少,不由以钦服的目光望着黑衣少妇。
黑衣少妇既不闪避,也未见羞涩,她就像站在注视着她的丈夫面前一样。
她静静地,以柔和亲切的目光望着许格非,继续说道:“想想,你现在的境况,内力,能否对付即将到来的敌人?”
许格非当然会随着黑衣少妇的问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