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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一面交给尧庭苇,一面关切地问:“许格非怎么样?”
尧庭苇安慰地道:“情绪很好,沐浴更衣,敷药裹伤之后,解开穴道,一直在安睡。”
司徒华立即颔首安心地道:“师父说,尽量让他休息,如果他的真力恢复,神智也许会跟着自动恢复,如果睡醒后仍精神恍惚,再服清神散也不迟。”
尧庭苇立即会意地点点头。
司徒华起身道:“师妹,我们去看看他?”
于是,两人径向内室走去。
黄衣侍女一见,急忙将内室门帘掀开。
但是,就在侍女掀开门帘的同时而仰面躺在床上的许格非,却正睁着一双明亮星目转首望着室门外。
不过,许格非一见门帘掀开,却急忙转过头去,再度闭上了眼睛。
可惜,侍女掀帘,司徒华和尧庭苇尚未到室门前,因而都没发现。
司徒华和尧庭苇走进室内,发现许格非仍像方才一样,安详地仰面睡在床上。
虽然整个上房没有燃灯,但由于内室前后有窗,较之外间尤为明亮。
司徒华走至床前,关切地看了许格非一眼,立即望着尧庭苇问:“他伤得怎样?”
尧庭苇轻巧地指着许格非的前额和左右额角道:“前额擦伤得较厉害,左右两额角仅红肿皮破……”
尧庭苇听得花容微微一变,道:“那他的前额上可能会留下疤了!”
尧庭苇听得一愣,不禁有些大感意外地看了司徒华一眼,道:“也许。如果他的神智很快恢复过来,不去用手乱抓,疤痕也许不大。”
司徒华由于尧庭苇以惊异的目光看她,自知失言,只得感喟地道:“但愿他能早日恢复神智,要不然,父死母丧,自己又碰得满脸上都是疤.也实在太可怜了。”
尧庭苇似乎不愿意听她这些,立即改口和声问:“师姊,那位丁姑娘怎样了?”
司徒华道:“最初按着我们两人的计划去做,果然在谷口外的矮林前截住了她……”
尧庭苇一听最初,心知不妙,不由焦急地关切问:“以后呢?”
司徒华突然柳眉一蹙,有些为难地道:“后来我觉得就这样贸然带着她见师父.也会得到师父的责骂。”
尧庭苇一听,娇靥立变,不由震惊地问:“你没有带着丁姑娘去见师父?”
司徒华故作无可奈何之色道:“我不是说了吗,真的带她去了,师父一定会骂我们冒失胡闹……”
尧庭苇一听,立即正色婉转地道:“师姊,我们第一次错了,仍有可原谅之处,因为,她关心的许格非有了我来照顾,而她也见到了师父。”
司徒华立即分辩道:“可是师父也不知道她父亲的下落呀?”
尧庭苇正色道:“至少师父可以告诉她浪里无踪丁大侠可能的处境和被软禁的原因呀!”
司徒华却不以为然地道:“师父还不是也根据目前的情况加以揣猜罢了。”
尧庭苇一听,突然觉得她这位一向相处很好的师姊有些可恼。
但是,她仍耐心地解释道:“可是,我们这样做就是一错再错了。”
司徒华一听,立即有些不服气地道:“怎么呢?”
尧庭苇继续解释道:“师姊请想?我们先骗她移转方向,便利我们截下许格非,而却又不带她去见师父,她的确相信你,跟着你前去,当然是因为你谈到了师父,这样一来,岂不连师父的声望,师门的名誉也毁了吗?”
话声甫落,司徒华突然恼羞成怒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我这么做还不是都为了你!没想到,辛辛苦苦地事做完了,反而到这儿来接受你的呵叱。”
尧庭苇赶紧解释道:“师姊,小妹绝对不敢呵叱师姊,我是觉得师姊一时疏忽,没有悟及这件事的严重后果……”
话未说完,司徒华已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你既然这么说,我再去九曲谷找她去好了。”
尧庭苇一听,娇靥大变,脱口惊呼道:“那……那她不是要被活活地饿死在里面吗?”
司徒华立即冷冷地道:“她又不是白痴.她不会设法逃出来。”
尧庭苇却坚绝地道:“不,她虽然身具武功,但小妹还是要去把她引出来。”
司徒华突然冷冷一笑道:“这么一来,你不就是她的救命大恩人了吗?”
尧庭苇听得一愣,以极迷惑的目光望着司徒华,久久说不出话来。
司徒华哼了一声,继续道:“你留在这儿照顾你的未婚夫婿吧,还是由我前去救丁倩文。”
说罢转身,举步向室门走去。
尧庭苇急忙一定心神,脱口急呼道:“师姊慢着。”
司徒华停身止步,仅侧头淡然问:“什么事?”
尧庭苇急步追了过去,诚恳地道:“师姊,小妹以为你这时再去不太好……”
司徒华淡然问:“为什么?”
尧庭苇解释道:“时间已隔了这么久,即使再去,也无法自圆其说。”
司徒华冷然一笑问:“你去了又怎么说?”
尧庭苇正色道:“小妹会说,你失足坠崖,或遇到了那个怪异人物点了你的穴道,醒来已不见了丁倩文,这要看你当时是怎么离开丁倩文的了。”
司徒华冷冷一笑,突然仰面望着房顶,冷冷地道:“不错,我正是利用九曲谷中的一处断崖处尖叫一声就离开了。”
尧庭苇立即兴奋地道:“小妹找到丁姑娘就这么说,然后再带着她前去见师父。”
司徒华淡然问:“这儿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当然由师姊照顾他!”
司徒华却冷冷一笑道:“算了吧,我怕在他身上付出太多的感情到时候收不回来。”
说罢,急步走至门前,掀帘走了出去。
尧庭苇听得完全呆了,直到外面传来黄衣侍女的开门声响,她才定过神来。
门帘启处,黄衣侍女也神情黯然地走了进来。
只见黄衣侍女望着尧庭苇,幽幽地道:“司徒姑娘走了!”
尧庭苇默默地看了黄衣侍女一眼,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近床前。
她见许格非依然很安详地睡着,似乎宽心了不少。
但是,立在一旁的黄衣侍女却以埋怨的口吻道:“后山的杜老英雄一点也没有把话说错,司徒姑娘的心肠。如果像她的容貌一样美好就好了……”
尧庭苇未待黄衣侍女话完,立即低叱道:“小慧,不准你说司徒姑娘。”
黄衣侍女立即低声道:“是杜老英雄这么说的嘛!”
尧庭苇一听,不由嗔目剔眉,正待呵叱小慧,锦被中的许格非,突然呻吟了一声,动了一动。
尧庭苇目光—亮,立即去看许格非。
一看之下,发现许格非眼睑颤动,马上就要睁开眼睛。
黄衣侍女小慧,不由惊喜地悄声道:“小姐,许少侠要醒了!”
尧庭苇一听,立即似有所悟的吩咐道:“小慧,快去倒一碗开水来。”
小慧未待尧庭苇话完,早已奔到茶几前,执壶倒了一碗开水。
尧庭苇的手中仍握着那瓶清神散,一俟小慧将水端过来,立即拔开瓶塞倒了一些淡灰色的粉末。
于是,起身走至妆台前拿起一支银簪,轻轻搅匀,立即走回床缘坐下,目注许格非的动静等他醒来。
只见许格非再度呻吟了一声,缓缓地将眼睛睁开了。
许格非刚刚睁开星目,接着神色一惊,突然两眼大睁,十分惊异地急忙坐起身来。
尧庭苇所幸早已有了准备,急忙将手中的药碗闪开。
许格非惊异地望着尧庭苇,瞪大了双目,久久说不出话来。
尧庭苇赶紧愉快地一笑,道:“许家哥哥……”
话刚开口,许格非已惊异地问:“你……你认识我?”
尧庭苇一笑道:“我是你家的邻居,我就是林幼梅,和你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林妹妹嘛!”
许格非依旧茫然自语似地道:“你是我的邻居?林幼梅……”
尧庭苇赶紧愉快地含笑颔首道:“是呀,你住在临河许家庄,我就住在你家的庄外面,记得吗?我有一次和你一块坐车去包头城李振刚李大侠你舅舅家。”
许格非一听,神色立变悲愤,眉宇间也立现杀机,星目中立时充满了泪水。
第 七 章 天魔再现
尧庭苇看得暗吃一惊,根据许格非的神情变化.他的神智显然已恢复了正常。
但是,她足智多谋,冰雪聪明,她知道这时绝不能点破。
是以,故意含笑颔首,加重语气问:“许哥哥,你想起来了没有?”
许格非泪眼望着尧庭苇,缓缓颔首道:“只觉得你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尧庭苇愉快地一笑,道:“我就是林家妹子嘛!来!”
说着,举起手中的药碗,继续道:“把这个喝下去。”
许格非一看,立即蹙眉迷惑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尧庭苇急忙愉快地道:“参藕汤,你不信我先喝一口给你看,就是普通人喝了,也可清心提神,益智去浊的。”
的字出口,立即将药碗凑至樱口先喝了一大口。
接着,又将碗凑近许格非的面前,继续道:“现在可以喝下去了吧?”
许格非看了尧庭苇一眼,再看了看碗内?立即将碗接过,一气喝了下去。
尧庭苇一俟许格非喝完,立即将碗接过,顺势转交给侍女小慧。
接着,她起身搀扶着许格非,亲切地道:“来,躺下来休息,最好再睡一会儿。”
许格非仰面望着尧庭苇明媚绝美的娇靥,同时解释道:“我不睡,我不想睡。”
尧庭苇一笑道:“不睡躺一会也好。”
说话之间,不由许格非分说,已把他按下。
许格非立即迷惑地问:“林姑娘……”
尧庭苇一听,也故装迷惑地道:“咦,你以前都喊我林妹妹,今天为何称呼我林姑娘?”
许格非一听,面现难色,但他却开门见山地问:“我怎的会来到此地?”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上半夜小妹不是在路上碰见你吗?当时小妹见你很疲倦,脸上又破了块皮,就把你接到我家里来了。”
说此一顿,见许格非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立即继续道:“记得吗?你当时正在追赶魔扇书生尧恨天……”
话未说完,许格非早已满面杀气的嗔目厉声道:“还有他的女儿尧庭苇。”
尧庭苇急忙黯然解释道:“小妹只听说尧恨天有个儿子尧兆世,并没有女儿,他只有一个捡来的女婴把她认作女儿,给她取个名字叫尧庭苇……”
许格非立即怒声问:“你认识她?”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我曾在她那儿住了几天,也曾见到令堂李女侠。”
许格非一听,急忙撑臂坐起,急切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我娘?”
尧庭苇神色凄然地道:“小妹去时,许伯母正因前一天翻车而负了重伤。”
许格非听得脱口哭声问:“我娘负了重伤?”
尧庭苇凄然颔首道:“翻车的当时,李女侠鲜血狂吐,不停地呼着你的名字。”
许格非一听,不由痛哭地失声道:“我娘死得太惨了,这都是尧恨天和尧庭苇害的……”
尧庭苇断然道:“不,据小妹所知,这件事非但与尧庭苇无关,而且,你还应该感激她对令堂大人的日夜照顾。”
许格非立即道:“你不必替她辩护,在我未得到确切的证据前,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尧庭苇心平气和地道:“据我所知,好像许伯母在临终的时候,曾经留有遗嘱和信物。”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含着满眶的热泪,不自觉地脱口急声问:“遗物?遗物在哪里,快拿来!”
尧庭苇佯装一愣,道:“我又不是尧庭苇?我能给你什么!”
许格非听得一呆,目光愣愣地望着尧庭苇的艳丽娇靥,久久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最担心地是尧庭苇已看出了他已完全恢复了神志。
也许,尧庭苇明明早巳看破,但为了不使他难堪而故意不加点破。
而他许格非这时的心理是矛盾的,因为他早在睡醒的一刹那,他已恢复了神志。
他根据司徒华和尧庭苇的谈话,他知道司徒华虽然美若仙子,但她的心地却远不如尧庭苇十分之一。
当他听说司徒华把丁倩文引进九曲谷内置之不顾时,他本来准备纵下床来,马上赶去相救。
但是,他因为不熟悉山区中的形势,而他更不知道九曲谷的位置,去了也是徒然。
因而,他决定倒不如暂时仍装做神智迷失,将计就计,也许能探出一些真象虚实。
现在,听说母亲留有遗嘱和信物,心中虽然急切地想看到,但是,想到自己仍在伪装神智迷失,自然感到非常后悔。
是以,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尧庭苇的娇靥,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位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美丽少女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来。
就在他难定取舍之际,娇靥突然通红的尧庭苇已笑着问:“许哥哥,你为什么一直望着小妹发愣?”
许格非被问得也顿时俊面通红,只得急忙支吾道:“哦……我是说……我是说,我的确看得你有些面熟,但却想不起来你曾是我家的邻居林幼梅……”
尧庭苇,笑道:“我实在不知道,自我昨天晚上遇见你之后,一直觉得你怪怪的,对以往的事情。好像都已不再记得。”
许格非心急想看到母亲遗留下来的遗嘱和信物.所以才有上面的一问。
如果尧庭苇趁机表明身份,他可以就此向他索取。
但是,尧庭苇却依然自承是林幼梅,迫使他不得不改口问:“林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