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尧庭苇再看每一栋房舍的荫影和暗角下,也没有暗中潜伏,知道所有道人都去进餐去了。
是以,她略微一按墙瓦,身形斜飞而起,纵过墙头,极轻灵地落在院内的石板道上。
这条石板道,沿墙建成,起伏盘绕,直伸岭半腰的观门前,显然是观中道人巡逻之用。
尧庭苇深怕被巡逻道人发现,脚尖一着地面,接着—个箭步纵进了檐下暗影内。
由于霹雳观的所有建筑俱是梯形建立,尧庭苇由上向下看,观中绝大部分形势,均能一目了然。
中央虽有一条直达那座殿阁后的梯级通道,但尧庭苇却不敢沿级而下,她只得利用暗影小心谨慎地向前逐段欺进。
由于那座二层殿阁上灯光明亮,亮度直射七八丈外,而尧庭苇却得远在十数丈外,即已暴露在亮光之下。
是以,她不得不借着每排氏房附近的树木或荫影掩蔽前进,逐渐接近。
看看到达那座二层殿阁下,蓦然发现有两个蓝衣背剑道人站在通道梯阶的尽头两边。
尧庭苇当然不会把两个警卫道人放在心上,但她焦急的却是由她隐身之处,到殿阁前,尽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
尤其两名蓝衣道人,相对站立,不管尧庭苇在哪一边通过,或直飞殿阁雕栏之上,都脱不过被其中一名道人发现。
而更令尧庭苇焦急的是,霹雳观的左右远处,已传来了嗡嗡人声,道人们的晚餐显然已经结束了。
那些道人如果不去晚课而回到此地来安歇,不管尧庭苇隐身在什么地方,都会被发现。
有鉴于此,尧庭苇必须在那些道人回来之前,登上殿阁的雕栏上。
尧庭苇焦急地游目一看,心中一喜,因为她发现了殿阁左侧七八丈外的一株插天古木。
古木枝叶虽少,但高耸半空,尽被黑色淹没,尤其殿阁上灯光明亮,更显得古木顶端漆黑一片,不易发现。
这时已不容尧庭苇再迟疑,因为地已看到议沦纷纷的道人们,正由左右远处向这边走来。
尧庭苇一看,立即向着长房尽头移去。
所幸殿阁的雕栏回廊上没有任何警卫,否则,即使尧庭苇的身法轻灵,依然难免被发现。
到达长房尽头,尧庭苇先隐身在一株小树下,估量一下古木的距离和高度,凌空一纵,足可飞上最低的一条横枝。
但是,当地飞身一纵之际,仍有被面向这面站立的道人发现的可能。
为了安全登上古木,她不得不冒险将面向这边的道人的视线引开。
是以,她立即捡起一块蚕豆般大的小卵石,照准两名道人的侧后数丈的草丛,振腕抛去。
只听沙的一声轻响,两个道人本能地循声望去。
尧庭苇哪敢怠慢,就趁那个道人回头察看的同时,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耸人半空的古木上斜飞而去。
一落在横干上,尧庭苇立即俯首下看,发现那两个蓝衣背剑道人,又恢复了原来姿势,对方才草丛的轻微响声,显然并未在意。
嗡嗡议论的人声愈来愈近了。
尧庭苇同时也看清了由左右厨房涌来的数百道人,衣着同样的分为深蓝、酱紫和墨黑三个颜色。
这些分由数条通道涌至的道人们,并未到达殿阁附近,就在左右十数丈外的通道处,登阶走向坡上一排一排的长房前。
尧庭苇觉得这又是纵到殿阁上的好机会,因为,由于人声喧哗,自然也不会引起阁内人的注意。
心念已定,凌空腾起,为了减轻下落的劲力,就在到达殿脊瓦面的上空时,猛的一个“云里翻身”,双臂一展,轻飘飘地落在瓦面上。
尧庭苇一落在殿阁瓦面上,立即将身形伏下来,怕的是其他的警戒道人透空发现。
也就在她伏身的同时,已听到飞檐下的栏台上有人正在谈话。
尧庭苇一听,心中暗呼好险,方才四周栏台上无一人,就在她飞落在飞檐瓦面上的同时,竟有人由殿内走出来。
所幸她的身形下落之际,施展了一式“云里翻身”,减轻了身形下降的速度,否则,必被刚刚走出来的人所发现。
尧庭苇凝神一听,两人交谈的俱是天山土语,根本听不懂是何意思。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尧庭苇不但暗暗焦急,同时也担心懊恼起来。
她担心的是如果阁内的人都讲天山土语,她听了不懂,岂不等于枉费工夫纵过来。
焦急的是现在想离开殿脊瓦面转向别处,游目一看,再想顺利地离开可就难了。
懊恼的是,方才在纵上殿阁前,应该先在老木上多观察片刻,确定阁中有些什么,是一座什么场所,然后再纵过来就好了。
心念完毕,觉得既然来了,总要察看一下阁中情形,以及下面说话的是什么人。于是,悄悄移至飞檐边缘,探首向下一看,目光一停,心中同时一动。
因为,下面说话的共有三人,而这三人,正是午后在观前平崖上接见她们的三个中年道人。
这三个中年道人,据当时他们自己说,他们分别是三个观的总执事。因为衣着三个颜色,地位当然也仅决于观主或长老等人。
根据他们三人在此殿阁上出现,再加上他们三人脸上的凝重神色,显然颇不单纯。
尧庭苇虽然断定情形有异,但三人讲的都是天山土语,她一句也听不懂意思。
于是,她游目一看整个殿脊瓦面,蓦见殿脊前面的中央有一高突的天窗,这使她突然想到了察看一下阁内的究竟。
由于栏台上有人,尧庭苇更加谨慎小心了,因为一个不慎踏响了殿瓦,下面的三个中年道人,均非观中泛泛之辈,必然会马上登上瓦面察看。
尧庭苇轻灵地移至天窗口向下一看,只见在阁中二三十盏灯的煦耀下,下面一片猩红。
直到尧庭苇凝目聚神,才看清阁中铺着厚厚的红毡,而中央一桌摆好了杯箸匙碟的大圆桌上,也铺了一方猩红的桌布。
再轻移娇躯看向阁中左右,虽然看到有一二人影走动,却看不见是谁。
下面阁中十分沉静,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即使那些走动的人,似乎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根据下面的空桌杯箸看,正主儿显然还没有到,回想栏台上三个中年道人的神情,饮酒筵会的正主儿至少是他们霹雳观的大二观主,很可能有火阳真人和玄婆婆在内。
就在这时,殿下突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爽朗笑声,同时也传来了豪放的谈话声。
尧庭苇听得目光一亮,心中一喜,因为她根据那阵豪放的谈话声韵,断定那人说的是汉语。
在武林规矩和江湖禁忌上,也可以说是通常礼貌上,宴会在座的宾客中,如不是一个地区的武林人物,俱都以共同的语言交谈?为的是避免彼此的误会和猜忌。
方才豪放谈话的那人,不管是贵宾还是主人,今晚的这席酒上,必然是以汉语为主。
尧庭苇有了这一想法,心里当然高兴,因为,果真如她想象的那样,这一次很可能大有收获,也就是不虚此行。
随着那阵哈哈大笑之后,说话的声音愈来愈清晰,显然是向殿阁上走来。
尧庭苇听得出,果然每人都是以汉语交谈。但根据那些人的谈话声音渐近而听不到脚步声,显然阁下和阁梯上都铺有厚毡。
随着说话声音的嘹亮和欢笑,一行七八人径由一侧的梯口走上来。
尧庭苇伏身之处,恰巧可以看到梯口。
第一步登上梯口的两人竟是一个方面大耳的老者和昨晚遇到的玄婆婆。
玄婆婆依然是蓝呢褂,白毛皮背心,徒手未携兵刃。
那位方面大耳的老人,却着鹿皮衣裤,短统皮靴,戴一顶三块瓦的豹皮帽,霜眉大眼,狮鼻方口,颔下如银的蜷曲胡子,豪放的笑声,就是发至他的口中。
玄婆婆也是满面笑容,但却甚少言语。
紧跟在后面的是包括火阳真人在内的另两个道人。
另两个老道人一着墨黑,一着酱紫,年龄均在七旬上下,个个满面红光,俱都目光有神,三人均未携带拂尘和兵刃。
尧庭苇根据身穿黑道袍,头戴黑漆玉钩道冠的老道人所走的位置,可能就是霹雳观的大观主。另一个酱紫袍的老道人,当然是三观主。
跟在火阳真人三人身后的,是另外三个灰发老道人,根据他们三人三色的衣着,显然也是分别属三个观的人物。
这时,立在栏台谈话的三个总执事,早已趋前一字排开站在梯口施礼恭迎。
一登上梯口的黑袍老道人,立即肃手一指三个中年道人。望着皮衣老人介绍道:“今天午后接见那个红衣女子,和一个老叟二个老妇的就是他们三人!”
皮衣老者立即望着三个中年道人含笑颔首,同时愉快地噢了一声。
黑衣老道人显然是大观主,立即又望着三个中年道人,正色道:“这位是双叉会的刑堂堂主皮老英雄,人称银叉圣手,你们三人还没见过,快上前见过!”
三个中年道人一听,纷纷向前躬身报名,并道久仰之情。
大观主接着肃手,—指席桌的中央上座,含笑目注银叉圣手,谦声道:“皮老英雄,请上坐!”
银又圣手一听,故现惊容地一笑道:“有玄婆婆在,哪里有老朽的上座?”说着,尚肃手指了指满面含笑的玄婆婆。
玄婆婆却哈哈笑着说:“我是这儿的堂客,你也用不着推辞了。”
银叉圣手一听,只得哈哈一笑,一面就位,一面连连歉声道:“惶恐之至,惶恐之至!”
接着,那位大观主又向玄婆婆和二观主,以及三观主火阳真人等人肃手请坐。
尧庭苇昨晚遇到火阳真人和玄婆婆时,尚有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一身皮衣,白净面庞的皮衣青年,不知这时为何不见在内。
据当时尧庭苇听到的称呼,皮衣青年是呼玄婆婆师父,照说,在这种场合,他是应该在一起进餐的。
就在尧庭苇心念间,十一个人已依序入座,四个小道童大都十七八岁,立即趋前上来,并为每个人的杯子满酒。
一俟满酒完毕,那位一身墨黑道袍的大观主,立即举杯劝酒。
大家彼此劝过酒后,那位神情豪放,嗓音洪亮的银叉圣手,立即望着大、二观主和火阳真人三人,问:“三位观土方才说的那位红衣标致少女,到底是何来路?”
想是由于银叉圣手的目光最后落在火阳真人的面上,火阳真人急忙道:“贫道尚未见过对方的人,还不清楚他们的来历底细……”
尧庭苇一听,知道火阳真人为了遮丑,故佯称尚未见过。
但是,那位身着酱紫道袍的二观主,却望着午后接见尧庭苇的那个紫袍中年道人道:
“你把今天午后接见那些人的经过,向皮老英雄报告一下。”
紫袍道人立即恭声应了个是,转首面向银又圣手道:“我们都没问他们的师承门派与来历,不过,据他们自己说,他们与霍尼台的瘦柳仙有密切的渊源……”
银叉圣手惊异地噢了一声,道:“瘦柳仙和我们龙头红飞虎的关系倒是极密切,要真的想知道那红衣女娃儿的师承来历,我想我们龙头一定知道。”
玄婆婆突然问:“那位瘦柳仙的武功如何?”
银叉圣手立即摇头道:“这一点老朽不大清楚,大概和我们龙头在伯仲之间吧。”
话声甫落,火阳真人不自觉地脱口道:“这就不对了,那个红衣少女的武功,较之贵会龙头似乎高多了。那位瘦柳仙……”
银叉圣手听得目光一亮,立即沉声问:“怎么?真人,曾经向那位姑娘领教过?”
火阳真人自知失言,赶紧摇头道:“不不,我只是听道玄他们三人根据那红衣少女的形象精神加以判断的……”
话未说完,银叉圣手立即不以为然地说:“光看外表怎么成?所谓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这用在咱们练武人的身上,是同样的有道理的!”
玄婆婆却正色说:“皮老英雄的话当然有道理,但有些人的武功根基就能从外表上一看就知道他的身手不凡。”
说此一顿,特地肃手一指银叉圣手,目光上下打量着,赞声继续说:“就以你皮老英雄说吧,双目炯炯有神,两太阳穴高高隆起,说话宏亮,中气充足,任何人遇上了你,都得小心三分!”
银叉圣手最初见玄婆婆持相反意见,一张老脸顿时没有了笑容。这时听完,顿时心花怒放,不由豪放地哈哈一笑道:“有道理,有道理,经玄婆婆这么一说,老朽茅塞顿开,这也可说是玄婆婆数十年行道江湖的经验谈!”
说此一顿,特地又望着火阳真人等三人,哈哈一笑,继续道:“老朽虽然能用两手银叉子,但比起三位观主和玄婆婆你,那可就差得远了。”
说罢,又是一阵声震殿瓦的哈哈大笑。
大二观主和火阳真人一听,只得谦逊两句,立即举杯劝酒。
干杯之后,银叉圣手立即煞有介事地望着对面陪笑的三个中年道人,认真地问:“三位今天接见那位红衣姑娘时,是怎样看出她的武功比我们龙头红飞虎的武功还高哇?”
三个中年道人,其中穿黑袍的天山土著不懂汉语,只是两眼发愣,只有酱紫和深蓝道袍的两个中年道人,同时含糊地说:“晚辈等是根据那位红衣少女的精神,以及他们告辞离去时的飘逸身法而断定的!”
银叉圣手一听,不由惊得噢了一声道:“这么说,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