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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姑婆看罢首先道:“苇姑娘,这种形势的大寨,我们最好不要轻易进入!”
古老头接口道:“我们不但不可进入,而且登上崖口就得停止……”
单姑婆立即不以为然地问:“为什么?”
古老头立即正色道:“龙虎寺的番和尚就是一个教训,难道我们还再叫他们围上?”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崖东那条弯曲山道上,继续道:“看到了没有,退路就那么一条,如果被他们堵住了,跑都没地方跑,那么高的崖,你敢往下跳?”
单姑婆一听,不由气得一愣道:“还没有打,你先想到跑?”
古老头立即正色道:“这叫计划周详,进如何攻,退如何走,对方人多如何个打法,对方有备,我们如何应付……”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气得连声道:“好了好了,没人听你这些,这又不是拉开阵势打仗,打头尾动,打尾头动,打中央两翼动………”
古老头一听,也不由哎哟一声,笑着说:“老虔婆,看你不出,你还真有一套,你硬是要充现代的女诸葛亮呀……”
单姑婆立即瞪眼道:“什么是硬充,本来就是!”
古老头立即不服地问:“那你说咱们待会儿到了应该怎么着?”
单姑婆瞪眼正色道:“怎么着?简单得很,到那儿就把红飞虎给吼出来!”
古老头又问道:“若是红飞虎不出来怎么办呢?”
单姑婆被问得一愣,不由生气地说:“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尧庭苇一听,也不由望着大家,说:“这倒是一个问题了,万一红飞虎不和咱们照面,那该怎么办?”
古老头立即道:“那咱们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单姑婆一听,立即赞声道:“对,咱们去了就这么办了!”
尧庭苇和丁倩文却有些迟疑地说:“这样不太好吧?”
单姑婆立即正色道:“姑娘,你对这帮子匪类还讲什么道义,顾什么江湖规矩!”
邬丽珠和雪燕儿则齐声道:“小妹认为古老头的方法很好,霹雳观的二观主实在太坏了。”
尧庭苇一听,只得道:“好吧,到时候咱们就照古老头说的方法办。”
于是,大家展开身法,驰下横岭,直向广崖东端的山道尽头驰去。
也就在尧庭苇六人驰向岭下的同时,克喀什尔峰下的广崖上,突然响起一声号角声。
这种号角显然是用牛角或大山羊的角制成,呜呜之声,低沉宏亮,不但传出极远,同时也谷峰共鸣。
尧庭苇等人一听号角发自广崖大寨的寨墙上,知道他们的行动已被发现!
六人飞驰中,凝目一看,只见双叉会的大寨寨墙,人影闪动,警卫突然增多起来。
单姑婆首先道:“玄婆婆说的没错,他们果然早巳有了准备!”
大峡谷原是泄洪的河道,极为宽阔,尽是大小不一的灰白卵石,在如此明亮的天气下,尧庭苇等人飞驰在河床上,当然极易被发现。
通过大峡谷河床即是弯曲上升广崖的山道。
尧庭苇等人先看了一眼附近,确定没有可疑之处,才展开身法,沿着山道斜坡向广崖上驰去。
看看到达广崖前缘,随着大家的视线前看,俱都神色微微一变!
因为,就在他们到达山道起头点,飞身驰上崖来的一瞬间,双叉会的大寨前,已经半圆形地站四五百人了!
只见那些高大壮汉,个个黑巾包头,一身乌黑劲衣,每个人的头上束个金箍,腰里系条巴掌宽的皮带,俱都挺胸凹肚地站在那儿。
他们每个人手里持着一根齐肩钢叉,两端均有叉头,这就是所谓的双叉会。
正中站着三个中年壮汉,同样的以双叉头作为兵刃,三人大都四十余岁。
这三个人的地位分界,可能在于他们金银袖口,和他们胸前的护心铜镜。
但三人中有两人的铜镜和袖口是黄的,只有最左边一人的护心镜和袖口是银的。
其余最近的几人,想必也是香主或坛主级的人物,因为他们的袖口上也分别饰着宽窄不一的金银丝带。
尧庭苇等人见那些人中没有颏生红须的人,知道红飞虎没有出来。
由于那些人中没有人着道装,霹雳观的二观主当然也没有在内。
由于大家事先已有了计划,是以,大家一登上崖口深入不远停止了脚步。
古老头一手策划,立即向前数步,径向二十丈外的中央三人,抱拳朗声道:“中原尧庭苇姑娘,伙同知友数人,前来贵天山游历,途中不幸遇一恶道,出言不逊,有失玄门弟子身份,经查为霹雳观二观主……”
话未说完,中央蓄虬须的一人,立即沉声道:“老小子少废话,用不着拐弯抹角,你们前来为了啥,说清楚,本堂主也好为转达!”
古老头立即道:“那样最好,就请你去请你家龙头出来答话!”
左边黑衣银袖的中年人突然怒声道:“你先说明你们的来意,然后再为你们通报我们龙头,我们龙头也是你们要见就见的吗?”
单姑婆一听,不由自语怒骂道:“死在临头,还在那里作威作福!”
话声虽然说的低,但对方三人却听了个清楚,不由同时嗔目怒声问:“你说什么?”
单姑婆本来就有意将对方激怒,因而突然大声道:“我说你们死在临头,还在那里作威作福。”
如此一说,对方三人顿时大怒,数百持叉喽罗,也突然提起两头钢叉,晃了晃,同时呐喊了一声。
由于两头钢叉的头端俱都缀有钢环,数百柄钢叉猛的一摇之势,的确有些骇人。
尧庭苇一见,脱口朗声道:“慢着!”
由于尧庭苇的发话,全场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齐向尧庭苇望来。
尧庭苇急解释说:“我们与贵会龙头毫无嫌隙,与在场的各位更没有任何仇恨,我们要找的是霹雳观的二观主……”
右侧另一个黑衣金袖中年人,立即怒声问:“你们找霹雳观的二观主做甚?”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怒声道:“杀了他!”
三个黑衣中年人一听,俱都忍不住冷冷笑了。
单姑婆立即怒声问:“你们笑什么?”
三个中年人同时切齿怒声道:“我笑你们六人,死在眼前尚逞口舌之能!”说此一句,其中一人突然回顾左右,怒喝道:“围住他们。”
喝声甫落,分列两边的数百喽罗,轰雷般的一声呐喊,纷纷高举晃动的双头钢叉,疯狂地向这面奔来。
尧庭苇等人本来就立在崖口不远,对方的人再多也不能将他们围起来。
但是,他们疯狂地冲杀过来,却不能不加防范,是以纷纷将兵刃掣出来。
尧庭苇则怒声大喝道:“诸位站住!”
数百喽罗哪里肯听,直到他们奔至近前三五丈处才将身形刹住。
尧庭苇不敢怠慢,急朗声问:“诸位可知你们皮堂主银叉圣手怎样了?”
数百喽罗竟同时怒声道:“死在你们六人中的一人手里!”
尧庭苇立即道:“你们完全中计被骗了,他是死在霹雳观二观主的手里……”
话未说完,三个黑衣金袖中年人已怒喝道:“胡说,分明是你们杀的,还想抵赖?”
尧庭苇正色道:“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们也有口莫辩,但我们可以提醒诸位,霹雳观的二观主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们?”
站在中央的中年人怒声道:“二观主正在和老龙头厅上饮酒,哪有闲工夫来会见你们?”
古老头突然冷冷一笑道:“他在厅上饮酒让你们诸位出来卖命姑且不说,但他真正不敢出来的原因,还是怕我们当场戳破他杀了银叉圣手的全般经过!”
如此一说,数百喽罗中,立即有一部分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古老头趁机继续说:“诸位必须闹明白,我们是冒九死一生的危险前来的……”
三个中年人同时怒声道:“你们知道最好!”
古老头继续道:“但我们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呢?”
三个中年人同时怒声道:“那是你们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古老头正色道:“你们三位说错了,那是因为我们与诸位无怨无仇,我们不怕诸位对我们下手……”
左边黑衣银袖中年人哼了一声道:“那是你们估计错了吧!”
古老头立即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因为我们听霹雳观和火阳真人与玄婆婆,还有天弓帮的老帮主依里维雄,都说双叉会的全体弟兄,个个都是明是非讲义气的朋友,所以我们才敢来!”
如此一说,全体双叉会的喽罗个个动容,再度掀起一片骚动。
三个黑衣中年人一见,立即怒声大喝道:“肃静,肃静!”
中央中年人一俟数百喽罗静下来,这才望着尧庭苇等人沉声道:“你们认识火阳真人和玄婆婆?”
古老头正色道:“因为火阳真人是玄婆婆的师弟,我们是由玄婆婆介绍才认识的火阳真人和霹雳观的大观主!”
右边的黑衣金袖中年人,插言问:“你们怎么认识玄婆婆?”
古老头道:“那是经由中原秦皇岛楚老庄主大函介绍,希望我们前来天山能得到玄婆婆的照顾!”
说此一顿,特地故意压低一些声音,继续说:“霹雳观的观主悄悄运尸前来贵寨的事,也是经由玄婆婆亲自告诉我们的。”
黑衣金袖中年人见中央中年人神情有些迷惑,立即沉声道:“张堂主,不要听他们的,完全是胡说。”
古老头一听故意生气地说:“你这位当家地说话就欠思考了,试问你们皮大堂主银叉圣手是什么身手,他不但双叉百发百中,就是接叉也是一流顶尖人物……”
黑衣银袖中年人立即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这还用得着你瞎捧!”
古老头立即正色道:“可是贵刑堂的皮堂主,却是被自己的银叉,一叉刺中了心口,一叉刺中了眼睛,试问普天之下,谁有那么准的神奇手法?除非贵会的皮堂主站在那儿不动!”
如此一说,数百喽罗再度掀起一阵骚动和嗡嗡的议论声!
中央黑衣金袖中年人一见.急将双手高高举起,一俟全场静下来,才望着古老头,沉声问:“你是说本会的皮堂主是被人在不备的情形下,遭了毒手?”
古老头立即无可奈何地一摇头,道:“三位当家的都是聪明人,想也想得出,这件事你们三位最好去问霹雳观的二观主……”
话未说完,黑衣银袖中年人已怒喝道:“胡说,二观主与我们皮堂主是最要好的朋友……”
古老头立即哼声道:“亲密如夫妻父子有时为利益还会反目呢,何况只是朋友!”
如此一说,三个黑衣中年人俱都无话好说了。
古老头趁机道:“据我们所知,皮堂主为人豪放,口快心直,在茶饭洒恭曾经说话得罪了那位二观主……”
那个黑衣银袖中年人一听,突然历喝道:“一派胡言,用叉掷他!”
厉喝声中,举手一指古老头,转首却望着左边站立的持叉喽罗们。
那些喽罗一见,虽然纷纷将叉举起来,但没有马上掷出的意思。
古老头赶紧大喝道:“诸位朋友慢着,老朽还有话说!”
说话之间,中央站立的中年人已挥手示意左边的喽罗先将钢叉放下去。
古老头立即肃容沉声道:“有关另一件秘密,我们必须见了贵会老龙头才能说。”
如此一说,三个黑衣中年人俱都神情迟疑,彼此对个眼神,显然不敢做主。
但是,大寨墙的门楼前,却突然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傲然沉声道:“老夫就在此地,有什么话你们说吧!”
尧庭苇等人一听,急忙抬头,循声一看,只见一个身躯高大,黑巾包头,额下生了一蓬红须的胖大老人,身上黑衣,缀满了金光闪闪的金片子,在阳乐的映照下,耀眼眩目。
他的身旁站着一人,正是霹雳观的二观主。
只见霹雳观的二观主,神情惊惶地举手一指尧庭苇怒声道:“老龙头请看,用叉掷毙老堂主的就是那个一身红衣,背插红剑穗的女人!”
尧庭苇一听立即冷冷一笑道:“二观主,你看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正好一叉插中了皮堂主的心口,一叉插中了他的两只眼睛?”
霹雳观的二观主立即惶急地连声说:“你能,你能,你有那个本事!”
尧庭苇立即问:“你是说,皮堂主站在那儿不动,等着我用银叉插他的眼睛?”
二观主惶急紧张地说:“那是因为你的手法太快了,太快了!”
古老头突然道:“二观主,老龙头可是天山知名,阅历渊博的大人物,你这么说,老龙头会相信吗?”
二观主立即愤怒地惶声道:“当然相信,当然相信!”
古老头冷冷一笑道:“这得要有大观主和三观主以及玄婆婆三位的证明才行呢!”
双叉会的老龙头一听,立即皱了皱浓浓的红眉头,显然觉得有些道理!
二观主却惶急地大声道:“因为当时你们要杀我,我不得不急急带着皮堂主的灵体赶来此地,我哪里有时间要什么信函?”
古老头故意仰头看了一眼将近正午的太阳,道:“现在将近正午啦,有信也该到啦?”
二观主一听,不由气得一跺脚道:“我亲自前来了,大观主为什么还要补送信函来,你们这是有意挑拨!”
话声甫落,红飞虎已沉声道:“你们不是有极密的事要告诉本龙头吗?”
古老头立即道:“事情既属极密?当然不便公开,我们希望老龙头到下面来谈话。”
二观主一听,未待红飞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