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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暗自庆幸,有了许格非等人的协助,天山派重建门户,更加有前途有希望了!
就在这时,单姑婆和古老头已在混战中,将倒在地上的老道宜抬了过来。
其他数十天山道人,仍围着剩下的十一二个道装大汉在那里拼死厮杀。
许格非和丁倩文等人没有去阻止,因为天山派必然和那些歹徒死拼到底,而那些歹徒也自知活命无望,只有拼到最后咽气为止了。
单姑婆和古老头一将老道宜抬过来,大家立即涌了上去。
一静、一如和一丰等人,对古老头和单姑婆在如此混乱的危险情况中将他们的师叔祖救出来,内心十分感激。
但是,古老头和单姑婆将老道宜一放下,立即焦急地说:“老仙长不但嚼碎了自己的舌头,背后和肋下还分别挨了一尖刀!”
一静等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啊了一声,立即蹲下身去。
许格非见老道宜两眼无光,老脸惨白,嘴角胡须上都是血,而肋下背后的血仍不停地汩汩流出来,知道他活命已经无望。
由于一静等人惶急地蹲身围在四周,因而也不便向前,但对老道宜比划的手势却很注意。
因为,根据金鹤和木鹤的口气,老法鹤似乎已经出关了,这消息的确与否,也关系着天山派的重建门户至巨。
只见张着血肉模糊的嘴直喘气的老道宜,举直激动的手,不停地抚在胸上,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苦于没有了舌头。
一静等人一见,误以为老道宜呼吸困难,心口发闷,不停地用手抚摸。
但是,不能说话,举手又乏力的老道宜,反而更显得情焦急和痛苦。
站在一旁观看的雪燕儿,突然似有听悟地说:“你们不要光在那里抚摸啦,说不定老仙长心里有什么话说不出来.还是怀里有什么东西要留给你们……”
一句话提醒一静等人,一丰道人立即将手探进了老道宜的怀内。。
老道宜一见,立即竭尽所能地翘了一翘头,但也仅是一翘,立即将头偏了过去。
一静等人看得大吃一惊.不由齐声哭喊;:“师叔祖!师叔祖!”
但是,老道宜已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一动也不动了。
恰在这时,一丰道人也在老道宜的怀里取出一张黄色的皮纸。
一静等人一看,只得停止了悲呼,俱都看向那张黄色皮纸。
一丰道入神情悲愤急切地将一叠三折的皮纸展开,只见上面写满了字体潦草的朱砂红字。
细看上面的大意,本要一静等人,争脱枷锁,尽快铲除老法鹤等人,千万不能等他们依序坐关,武功强大,那时天山派永无再见青天之日了。
其次是要一静等人.万勿因玄辛被制而不敢行动,必须牺牲玄辛,重建门户,另立掌门人。
最后是有关另立掌门人的事,可请回天山派俗家弟子,上两代的唯一辈尊的曾俊德回山主持,一切听从曾俊德的安排,决不可有异议!
一静等人看罢,俱都伏跪在老道宜的尸体四周,哭声道:“师叔祖,弟子等一定遵照您老人家遗嘱去为重建门户而奋斗,不达目的誓不终止。”
恰在这时,二十几名道装大汉,悉数被歼,天山道人纷纷提剑奔了过来。
当大家看到—静等人跪在地上围着老道宜痛哭时,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纷纷跪下来放声痛哭。
由于道宜死了,天山弟子伏地痛哭是理所当然的事,许格非几人当然不便说什么。
但是,古老头却不客气地说:“诸位道长,现在不是哭尽心中悲痛的时候,你们应该尽快去救贵派的掌门人,争取时间,尽快找到老法鹤的坐关之地,尽在这儿哭,非但无益,很可能害了你们自己……”
许格非怕古老头说得太过份了,因而低叱道:“古老头!”
但是,一静等人却纷纷称是,随之命令天山群道站起来,尧庭苇却急忙道:“诸位道长,请先各回各的岗位,由于大家都来了此地,所以才有方才的事情发生!”
一静等人一听,认为非常有道理,立即由一丰分配任务和清理尸体的工作。
依莉莎嬉这时才望着许格非和尧庭苇几人,擒泪道:“小女子本来是应该留下和诸位共同铲除歹徒为家父报仇,可是……”
许格非立即道:“不,姑娘还是尽快赶回天弓帮,将老帮主入土,并侍奉高堂为急要,至于为老帮主报仇的事,包在我们大家的身上!”
依莉莎嬉却流泪哭声道:“可是,我一个人怎能照顾得了我爹和丽娃美露两人……”
话未说完,一如、一心已齐声道:“姑娘尽请放心,现在本派虽然正是需要人手之际,但也总要分出三两人帮姑娘将老帮主和美露姑娘的灵体运回!”
依莉莎嬉立即擒泪感激地说:“那真是谢谢道长了!”
于是,一如和一心立即派了两名松声观的忠厚老诚道人,负责协助依莉莎嬉将老帮主和丽娃美露的尸体运回,并另派两名道人帮着运下峰去。
当四名道人将依里维雄的尸体抬起来向前走去时,依莉莎嬉除了向一如和一心擒泪道谢外,仅幽怨地看了许格非一眼,当热泪夺眶而出时,毅然转身向前走去。
许格非神色黯然,默默地望着低头拭泪,急步走出的依莉莎嬉,心里却立时浮上他们刚刚登上北天山,错闯天弓帮一幕!
那时的依莉莎嬉活泼天真,刁钻娇纵,尤其一手出神人化的弹弓,更是令人叫绝!
老帮主依里维雄更是视她如掌上明珠,百般疼爱,有求必应。
如今,几曾何时,依里维雄魂归地府,父女永隔,就是俏丽的丽娃美露也香消玉殒,悲惨地离开了这个人世。
他们何以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和结局?他们为什么有此剧变,这完全肇因于他许格非。
当然,他许格非并没有要依莉莎嬉前来探听瘦柳仙的消息和长白上人的下落,但他许格非如果不去天弓帮,不对她提到师祖被劫的事,她会来天山派吗?
换句话说,如果依莉莎嬉不是前来天山派,依里维雄又何以要离开从未远离的天弓帮?
归根究底,依里维雄的死,丽娃美露的死,都是由于他许格非的前来天山而引起的,他在良心上,他在道义上,都应负着愧疚与责任。
依莉莎嬉的背影早巳消失在黑暗的茂林里,但是许格非的思维却依然没有收回。
尧庭苇、丁倩文几人当然知道许格非为什么伤感,但是天山派和一静等人却不知道。
只见一静和一凡凡人一到近前,立即齐声恭谨地说:“许少侠,四周警戒业已派好,紫竹松声两峰也派人回去重新布置,少侠看,现在我们应该如何继续进行!”
许格非急忙收回心神,强自一笑道:“诸位道长可以自行决定……”
一静等人一听,面色俱都为之一变,他们误以为依里维雄已死,依莉莎嬉也已脱险,许格非因而撒手不管了。
是以,几人同时惊异地瞪大眼睛,惶恐地望着许格非,急声问:“许少侠你……你……”
许格非知道一静等人误会了,因而一笑急忙解释道:“诸位道长请宽心,即使依莉莎嬉未曾前来贵派,如在下等确知贵派遭遇之厄难,在下七八人也义不容辞,为贵派重建门户,驱逐恶徒,为凭幸行险者戒!”
一静等人一听,俱都激动地恭声道:“本派果真仰仗少侠与四位姑娘两位老当家之助,得以光复门户,本派将铭志两代祖谱以为千年后世各代弟子之崇敬与缅怀,并建佛堂祭祀……”
话未说完,许格非七人已同时抱拳,谦声道:“诸位道长言重了,除暴铲强,扶危济弱,乃我辈份内之事,诸位道长千万不可有此想法!”
许格非则继续说:“现在九鹤已除其五,但贵掌门人仍在他们掌握之中,如今如果进行救援,请渚位道长提出宝贵意见。”
一静道人则凝重地说:“九头枭中,以老法鹤武功最高,根据方才金鹤、木鹤所露出的口风,老法鹤可能已提前出关了……”古老头立即迟疑地说:“提前出关的武林高手不能说没有,但大都依时遵限,隆重出关……”
一静、—心几人也急忙颔首附和着说:“古老当家地说得不错,当年老师祖对我们也是这样述说的!”
丁倩文则凝重地说:“怕的是老法鹤听到竹笛声响或呐喊声,心知派中事变已起,特地提前出关,也是有可能的事!”
尧庭苇道:“果真那样,老法鹤的坐关位置可能就在附近……”
话未说完,一个中年道人已由观门内奔了出来,同时急声道:“银鹤的一桌丰盛酒席厨下早巳准备好直到现在置在那儿……”
话末说完,一丰已接口道:“那太好了,许少侠等奋战半夜,想必饿了,就清渚位人观就席……”
许格非立即谦逊道:“现在极需争取时效之际……”
话刚开口,一静道人已正色道:“现在已深夜子时,而且,其他诸峰远在二十里地之外,就算争取时间,也不在乎这片刻工夫,再说,有很多事还要向少侠报告,以及商量后才可进行……”
看了—眼夜空的古老头,立即面向许格非,颔首恭声道:“对方已有防范,进行可能更难,万一没有喘息的机会,可能一直奋战到天明,而那时距离老法鹤的启关时限,愈来愈近,自然处境愈来愈险,一有机会,稍事休息,不但有商议的时间,也可恢复体力!”
一静等人一听,纷纷称赞有道理。
于是,在一丰的引导下,进入圆声观的左厢客房内坐上,立即摆上一桌荤素兼备的丰盛酒席。
宾主就位,一静首先举杯,并再度说了一些感激之辞。
酒过三巡之后,许格非首先关切地问:“请问诸位道长,现在九鹤已除其五,除老法鹤位于灵霄峰外,其余三鹤……”
一静立即道:“除灵霄峰外,尚有观音峰的星鹤,希海峰的翔鹤,以及方泉峰的景鹤三人!”
许格非继续关切地问:“道长方才说,距此最近的峰尚有二十里地,那么灵霄峰呢?”
一静回答道:“最近的就是灵霄峰,其他三峰均在岭两端,最远的要在四十里以上。”
邬丽珠突然道:“要照金鹤和木鹤地说法,老法鹤已经出关了,而且命令这边的银鹤将贵派掌门人玄辛道长请去,他现在很可能就在这附近的几座峰上!”
一丰道人也急颔首道:“邬姑娘说的不错,而金鹤、木鹤又说是奉了老法鹤的命令率众前来察看,老法鹤会不会就在他们两个人的峰上坐关?”
许格非立即缓缓颔首—而沉思一面道:“这当然有些可能,只不知金鹤、木鹤两人的峰上,有没有特别幽静雅致之处……”
话未说完,一心道人的目光突然一亮,脱口急声道:“贫道想起来了,在金鹤的祥柏峰上有—处精致的小花园,那地方很幽雅清静,且建有数间精致的房屋!”
如此一说,一静、一如几人也不由同时望着许格非,颔首正色道:“不错,贫道等也曾听说过。”
单姑婆突然道:“现在暂时假设老法鹤正在祥柏峰上,我们饭后应如何前去,上面除了老法鹤外,不知可有其他人?”
一丰首先道:“根据金鹤和木鹤带来的歹徒人数,两座峰上的歹徒可能也没有凡人了!”
雪燕儿突然问:“木鹤住在哪个峰上?”
一静道人道:“他住在距离祥柏峰不远的龙脊峰上,他们两人的感情似乎也最要好!”
尧庭苇突然道:“果真这样,老法鹤的坐关位置,未必就在祥柏峰上。”
如此一说,大家的目光俱都移向了尧庭苇。
尧庭苇继续说:“我认为,由于金鹤、木鹤的感情最好,双方的距离又近,很可能经常聚会……”
话未说完,一心道人突然似有所悟地颔首正色道:“不错,尧姑娘猜得一点也不错,这两个歹徒,虽然瘦如排骨,却非常好吃,经常大鱼大肉地猛吃……”
如此一说,古老头突然凝重地说:“如照一心道长这么说,金鹤和木鹤很可能正在聚会,突然听到这面峰上的呐喊喝杀声,特地率众赶来察看,顺便支援!”
一如则望着许格非,迟疑地问:“许少侠以为,我们还去不去祥柏峰呢?”
许格非不答反问道:“诸位道长是否确定老法鹤坐关不在他的灵霄峰上?”
如此一问,一静等人俱都迟疑地彼此对看一眼,没有一个人敢肯定地说老法鹤坐关不在灵霄峰上。
一如则凝重地说:“不过,我们根据灵霄峰上师弟们的暗中报告,老法鹤似乎并不在峰上。”
许格非不以为然地说:“在下认为仅凭判断是不太正确的,应该凭一些特异迹象……”
一丰突然似有所悟地问:“许少侠指的特异迹象,可是指的反常现象或是突然与往日不同的事!”
许格非立即道:“也可以这么说。”
一丰精神一振道:“十多天前,我在峰下巡逻时,与对方歹徒率领的师弟们相遇,其中一位师弟趁机掷给我一个纸条……”
话未说完,一静也似有所悟地说:“你说的可是后观独院的事?”
一丰见问,立即颔首应了个是!
一静一见,急忙面向许格非,解释道:“十多天前灵霄峰的歹徒突然命令观中的师弟们,任何人不准走近观后的一座精舍独院附近。”
许格非听罢,立即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