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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一听谈到白素贞,不由以威棱慑人的目光去看春绿四人。
春绿四人一看许格非慑人神色和威棱目光,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冬梅则果断地说:“据小婢所知,我家小姐的确将上人请到了胡大侠家,少主人如果前去,一定能见到上人,少主人如果因少林寺的邀期已近,无法抽身,小婢愿代少主人将上人请回来。”
浪里无踪却急忙挥手阻止道:“不,我觉得上人真的去了少林寺,诚如雪姑娘所说,也许有地方会令上人为难……”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但我们也不能不去接师祖回来呀!”
浪里无踪正色道:“当然要去接回来,不过,我们根据各派掌门人对公平见证人的邀请,也颇费了一番苦心……”
话未说完,尧庭苇似有所悟地说:“伯父说的是公平见证人中有丐帮帮主铁面丐的事?”
浪里无踪立即颔首道:“不错,因为苇姑娘的恩师是铁杖穷神杜孟三。而杜前辈又是上两代的长老,说来苇姑娘还是铁面丐的师叔。”
古老头和单姑婆同时迷惑地问:“是呀,三个公平见证人中,就有两个与咱们有密切关系的人,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浪里无踪凝重地说:“很简单,他们可能也曾有个风闻,上人被人劫持,自今下落不明,果真属实,铁面丐也算是咱们这一边的人。”
话声甫落,许格非已断然道:“不,我们仍然要我师祖参加,我并不是一定要师祖袒护我们,而是要天下人知道,师祖已被我们安然无恙地请回来了。”
如此一说,尧丁四女和古老头,首先赞同地点点头。
许格非说罢,立即转首望着冬悔,沉声问:“冬梅,你知不知道胡大侠的住处?”
冬梅见问,急忙欠身恭声道:“小婢晓得。”
许格非一听,欣然赞好,立即又望着古老头吩咐道:“古老头,你快去到后面备两匹快马,我和冬悔星夜去找胡大侠……”
尧丁四女一听,俱都大吃一惊,她们当然都不会让冬悔一个人单独和许格非一同前去。
其实,她们四人并不在乎许格非选四个婢女中的任何一个当妾,但绝不能成为和她们一同举行婚礼的妻子。
是以,四女未待许格非话完,已同时脱口急声道:“要去大家一块去,你去了我们大家呆住家里也是闲着,倒不如一块去有事也好商议照顾,万一胡大侠不肯让师祖回来……”
话未说完,嘴快的夏荷已极有把握地说:“如果冬梅和少主人前去,胡大侠一定会把上人交出来。”
尧丁四女听了当然有气,但知道夏荷的话也是一项建议,也不使责备她,是以,由尧庭苇沉声道:“要去大家一块去,免得两头牵挂。”
浪里无踪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意,因而提议道:“你们大家一起去也好,我留下来照顾家,万一有什么消息变动,我也好通知你们。”
雪燕儿一听,深怕许格非变卦,因而急忙向着古老头,挥手催促道:“古老头,还不快去备马。”
古老头见许格非没有异议,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就向厅外走去。
夏荷的两双明亮大眼睛一闪,立即望着尧庭苇,恭声问:“姑娘,小婢等人去不去?”
尧庭苇觉得春绿四人如果都去,更能获胡敬峰的深信不疑。
但是,她却不能说破,只得淡然道:“也好,你们跟在身边,也好随时指点你们一些精辟一点的功夫。”
春绿四人一听,俱都大喜过望,夏荷早巳奔出厅去,高声道:“古老爹,请多备四匹马。”
大家各自回房准备,半个时辰之后,许格非等人已飞马驰出了许家庄,直向西北驰去。
据冬梅说,胡敬峰胡大侠的家她去过,就在察干哈马国的边界上,盖了一座独院,共有三栋房舍,仅住有他们夫妇和两个孩子。
由于在嵩山召集的各派龙首精英大会就在下个月的二十七日举行,许格非等人不敢作过多的休息和停留,只是打打尖,在避风的地方小睡而已。
胡敬峰的过去,大家在浪里无踪的口里已知道了个大概,但他与白素贞是怎么认识的,究竟有什么关系,许格非等人却一概不知。
为了到达后应持的态度.以及万一胡敬峰碍于白素贞不便将长白上人交出来,大家应该有什么措施,这不能不事先有所准备。
第二天傍晚,大家已飞驰接近了察干哈马国的国界,再有半天就可到达胡敬峰隐居的地方了。
由于一天的奔驰,的确称得上人困马乏,于是,就在一座茂林边缘前停下马来。
春绿和夏荷帮着单姑婆挖灶埋锅,秋菊则帮着古老头到老林内捡枯柴。
许格非见冬梅在身边,立即关切地问:“冬梅,那位胡大侠和你家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还是……”
冬梅一听立即恭声道:“详细情形小婢也不清楚,好像与当年白老爷子有关系。”
邬丽珠插言问:“与白姑娘的师父玄令老怪有没有渊源?”
冬梅迟疑蹙眉道:“好像没有关系,因为胡大侠只谈到白老爷子的往事,没有谈到我家小姐的师父。”
说此一顿,突然又正色恭声道:“不过,胡大侠对白老爷子在谈话间相当尊敬,对我家小姐也很客气。”
雪燕儿一听不由关切地问:“对我爷爷客气不客气呢?”
冬梅毫不迟疑地说:“当然客气,因为大侠根本不知上人被胖弥勒等人劫持的事,而上人也不知我家小姐与屠龙老魔有条件的事……”
如此一说,尧庭苇的目光倏然一亮,不由关切地问:“这么说,上人也不清楚你们小姐的底细与玄令老怪的关系了?”
冬梅颔首道:“是的,上人只知道我家小姐是白晓天白老爷子的女儿……”
白晓天三字一出口,许格非不由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震关东?”
冬梅立即颔首恭声道:“是的.正是我家老爷子的响万儿!”
丁倩文却不解地问:“你家小姐一直和屠龙老魔在一起,上人怎的会不知道呢?”
冬梅一听,突然一愣,不由迷惑地问:“怎么?这些事情我家小姐都一个字没有告诉少主人和四位姑娘呀?”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赶紧镇定地说:“白姐姐只说与胡大侠是世家,事情的全盘经过,以后自然会知道……”
尧庭苇也急忙道:“看当时情形,白姐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样子,我也不好追问。”
冬梅一听,不由愉快地—笑道:“小姐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说话间,并神秘地瞟了一眼许格非。
许格非惊讶地噢了一声,却没有追问。
冬梅则有些得意地含笑继续说:“我家小姐一听说屠龙老魔和病头陀要向上人下手,便有了一个决心和计划……”
许格非这时才忍不住问:“什么决心计划?”
如此一问,冬梅粉面上突然面带羞涩,同时有些不好意思,久久不肯说出来。
邬丽珠最好奇也最好事,这时一看,心知必是有关儿女私情的事,因而亲切地说:“冬梅,你现在已是许哥哥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说呢?”
冬梅一听你现在已是许哥哥的人了,顿时小鹿乱撞,双颊飞红,心坎里一阵飘飘蜜意,使她差一点儿晕了过去。
由于内心的羞急及快慰,不自觉地说:“我们小姐的计划就是要设法救出上人,以争取少主人的好感和感激,然后再增进彼此间的感情和情爱……”
雪燕儿却忍不住问:“是什么决心呢?”
如此一问,冬梅的神色又迟疑了。
邬丽珠索性爽快地笑着说:“非许哥哥不嫁,否则就去当尼姑!”
许格非觉得邬丽珠说得太露骨,正待说什么,冬梅竟羞涩地点了点头。
但是,冬悔却又正色道:“不过,上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我们小姐是以杀了瘦柳仙的弟子方式,救出了上人的,所以上人一直跟着我们走。”
如此一说,许格非和尧丁四女俱都大感意外地愣了。丁倩文怕冬悔起疑,赶紧惊异地说:
“难怪白妹妹说将来就会知道了,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玄奇过节呢!”
冬悔也有些得意地一笑道:“所以上人非常喜欢我家小姐,加之我家白老爷子又是鼎鼎大名的震关东,所以对我家小姐倍感亲切。”
如此一说,许格非和尧丁四女,俱都佯装愉快地笑一笑,彼此对了一个会心眼神,显然,若不是冬梅说出来,大家还真不知道这件事竟是如此的诡谲曲折。
雪燕儿却关切地问:“这么说,我爷爷既没有被捆绑,也没有被点了穴道喽!”
冬梅急忙道:“瘦柳仙等人是在上人的两腿上系了两道铁链,我们一得手,小姐就用剑斩断了。”
说此一顿,特地又正色道:“饭后我们再赶一程,三更过后就到了胡大侠家了,少主人和四位姑娘一问上人,便知小婢说的不是假话了。”
丁倩文赶紧一笑,亲切地说:“傻丫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
尧庭苇却凝重地说:“如照冬梅这么说,师祖他老人家可能早巳返回长白山了……”
话未说完,冬梅已断然道:“绝对不会,我家小姐曾对上人说,为了他老人家的安全,暂时在胡大侠处修养一个阶段,等我家小姐去天山将少主人找回来,再护送他老人家回长白山……”
丁倩文立即道:“可是,由那时到现在,已经半年多啦,这么久的时间,师祖老人家还会在吗?”
说着,又以询问的目光去看许格非、尧庭苇,以及邬丽珠和雪燕儿四人。
许格非却蹙眉迟疑地说:“这要看白姐姐暗中有没有对胡大侠交代什么了?”
话声甫落,冬梅已断然道:“绝对没有交代什么!”
许格非不由沉声问:“你怎么知道?”
冬梅见问不禁有些迟疑,但她依然坦诚恭声道:“因为我家小姐曾一再警告小婢四人,一定要谦恭有礼,不可露出丝毫令胡大侠怀疑的地方。根据这一点,小婢敢断言,我家小姐也不敢对胡大侠暗示什么,交代什么!”
丁倩文听罢,缓缓点头,并望着许格非和尧庭苇,含意颇深地说:“照这样说来,白妹妹原打算很快地找到我们,没想到找到我们后又急于坐关练功夫……”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马嘶蹄奔,径由茂林的左右两边传来。
许格非等人早巳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但因大家离开官道已远,也没放在心上。
这时,突然发觉那阵隆隆马蹄声,竟是由身后茂林的两边传来,大家不由神色一惊,丁倩文也急忙住口不说了。
人影闪处,单姑婆和秋菊已神色惊异的抱着干柴由林内奔回来。
单姑婆首先惊异地况:“马队好像是向我们这边奔来。”
许格非剑眉一蹙,尚未开口,古老头和春绿、夏荷也神情慌张地奔回来。
古老头首先惊急地说:“少主人,来了两大队人马,看来似乎不像是塞外马贼。”
许格非噢了一声,马嘶啼奔声更近了,因而急声道:“大家不要慌张,看我的眼色行事。”
话声甫落,自己骑来的十一匹座马也开始竖耳昂首,惊急地发出低嘶。
也就在这时,一阵吆喝,马嘶蹄乱,劲风中带来了滚滚扬尘。只见径由茂林左右如飞驰来两队四路人马,个个手持长矛,俱都身着短甲,当前一人,竟是一位胸前束着红彩球的将校人物。
他一看到许格非等人和马匹,立即举手吆喝了一声,左右马队一圈,立时将许格非等人围在了林缘前。
那位将校人物,再度大喝了一声,所有马上战士,齐齐暴喏,接着轰一阵声响,火光齐闪,立即点起了三十多支火把。
许格非和尧庭苇、丁倩文早巳看清了这两路人马是察干哈马国的战士,当然也感到喜忧参半,既忐忑又稍安。
因为,许格非和哈马公主曾有一段儿女私情,只要搬出许格非的名号,一定安全无事。
但是,怕的就是这些人硬要许格非前去见哈马公主,不但耽误了去救长白上人的时间,很可能连少林寺的大会也不能如期赴会了。
也就在大家心念电转的同时,许格非已看清了那位将校,正是去年随同他和哈马公主前去霍尼台的胡达将军。
由于点燃了二三十支火把,加之尘烟已经飞逝,胡达立即看清了卓立林前的许格非等人。
只见那位偏将胡达,一看清了是许格非,吓得两眼一瞪,神惰一呆,浑身一战,脱口惊啊,吆喝了一声,翻身滚下马来。
左右马上的近两百多名短甲战士也纷纷离鞍跃下马来,即和他们的偏将胡达,同时跪在地上。
偏将胡达一跪在地上,立即以汉语恭谨朗声道:“末将胡达,恭迎附马爷,千岁,千千岁。”
附马爷这个称呼一出口,伏跪两边的两百多名短甲持矛战土,也同时跟着高呼千岁。
许格非强自俊面展笑,肃手请他们起来。
许丁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从此都为这个称呼忧心忡仲。
但是,毫不知情的春绿四婢却都莫明其妙地愣了,闹不清许格非怎的会成了察干哈马国的驸马了。
只见偏将胡达起身身弓立一侧,但其他两百多名短甲持矛战士依然伏跪在地上。
偏将胡达恭声道:“公主近日即登银銮,驸马爷已被封为护国亲王,公主日前尚为不知如何能通报附马爷而苦痛,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