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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傻了的酒保和店伙,直到许格非等人的坐马走到店门下,他们才恍然想起,欢声招呼,上前拉马。
第二十三章 啼笑皆非
进入店门,众人立即选了一座一厅四厢大独院住下来。
弹尘净面完毕,立即入座饮茶。
古老头首先凝重地说:“少主人,根据街上的武林人物之多,前来嵩山参加大会的各门各派各世家,可能为数不少……”
许格非凝重地颔首道:“这是意料中的事,他们依然把我看成了屠龙堡的继承人,近年四大总分舵杀人放火结的怨,都将记在我的头上。”
古老头则继续说:“大会的情形如何,究竟来了哪些门派,我们直到现在还闷在葫芦里……”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问:“你的意思是……”
古老头正色道:“老奴的意思是,直到现在我们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也没有接到任何人供给我们的情报,就拿丐帮来说,对我们也有了距离……”
尧庭苇和丁倩文立即凝重地颔首道:“古老头说的不错,我们虽然来到嵩山临边的康泰镇,可是我们对山上的情形却一点也不清楚,这样光知己而不知彼,虽然我们心胸坦荡,一片热诚,也不怕他们暗算我们,但是,万一他们对我们不利,到时候我们一定吃亏。”
古老头立即颔首道:“两位姑娘说的不错,这也正是老奴一直担心的事。”
许格非却迟疑地说:“有师祖长白上人和铁面丐……”
话刚开口,古老头已凝重地说:“我们又怎的知道上人已经前来了呢?”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剔,目闪冷辉,立即望着古老头,沉声道:“你是说,他们在给我的邀请柬上写了师祖担任公平见证人,但实际上根本没派人去长白山请?”
古老头正色道:“少主人,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如此—说,许格非顿时愣住了。
丁倩文则迟疑地说:“以少林法胜大师和武当静尘道长为首的请柬,还能假的了吗?”
古老头正色道:“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须知,他们两人才是真正发起当年围攻屠龙堡,老魔毛司康的人。”
雪燕儿愤声道:“他们在请柬上所写邀请我爷爷,为什么我爷爷没有来?”
古老头正色道:“派去的人早巳持帖出发,直到现在没有人回来,不知是途中发生了意外,还是没有找到长白上人的居所,我们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正为了这件事着急哪!”
如此一说,不但雪燕儿愣了,就是尧丁三女也都没有话说。
许格非立即懊恼地沉声问:“以你的看法呢?古老头!”
古老头道:“老奴以为,我们现在该探听—下虚实了。”
如此—说,尧丁四女俱都赞同地缓缓颔首。
许格非继续问:“怎么个打探听法?”
古老头恭声道:“当然是派人出去探听……”
单姑婆这时才哼了一声道:“每个人都照了面露了相,怎么个探听去?我敢说,山上的少林寺这时候恐怕已接到了我们到达的报告,各大门派也正紧急召开会议商量怎么个对付我们呢!”
古老头立即沉声道:“所以才准备要你施展一下化装术嘛!”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对了,这是一个可行之策,我想今夜就化装一下,前去夜探少林寺……”
话未说完,尧丁四女和单姑婆俱都面色大变,脱口轻啊,几乎是同时焦急地说:“那怎么成?少林寺是何等地方……”
话刚出口,古老头已淡然一笑道:“也不过是个和尚众多的大庙而巳。”
单姑婆听得两眼一瞪,神色一惊道:“你说什么?和尚众多的大庙?那你今夜前去试试?”
古老头淡然道:“我因为是个驼子,如果你能把我背后的驼子弄掉,我今夜就去。”
单姑婆一听,立即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神仙。”
古老头继续凝重地说:“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进入少林寺不但可以完全知道对方的虚实,很可能窥知他们准备对付我们的计谋。”
尧庭苇不禁忧虑地说:“话虽这么说,深夜进入少林寺,终究是太危险了。”
丁倩文接着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尤其各派齐集少林寺,少林寺本身必然也多派警戒,严加防范。”
古老头立即道:“那是当然,也正因为各派齐集少林,少主人才有更多机会进入少林寺。”
许格非却正色道:“我认为并不一定非进入少林寺不可,在其他门派间同样的可以听出个梗概。”
丁倩文不由忧急地说:“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古老头立即道:“即使被发现了,少主人也可迅速离开,少主人已经化了装,他们也不知道是谁。”
邬丽珠突然道:“可是他们会揣测呀!”
古老头道:“揣测终归不是事实。”
单姑婆看出来,许格非已经决定前去夜探少林寺了,因而关切地问:“那么请哪位姑娘随你前去呢?”
许格非尚未开口,古老头已抢先道:“哪一位也不要去,就少主人一人……”
话未说完,单姑婆突然怒吼道:“要死的,你疯啦?”
许格非凝重地正色道:“古老头说的没错,任何人跟着我去都会让我分心。”
丁倩文关切地问:“那么许弟弟改扮成什么样的人前去呢?”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当然是有头有脸有名气的人物。”
尧庭苇一听,立即反对道:“那不行,有头有脸有名气的人相识的多,一见面就打招呼攀交情,说起话来口音不对,谈起往事牛头不对马嘴,那还不马上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古老头正色含笑道:“那当然是为防万一被人撞上了便于临时应付,等待对方发觉有异,少主人早巳离开了现场了。”
丁倩文也摇头忧虑地说:“我也认为都不相识的好。”
古老头立即凝重地断然说:“不,只有有地位有名气的人才有希望顺利地接近少林寺,否则,三步一究底,五步一盘根,过不了几道哨卡就翻出了底牌,到了那时再想脱身恐怕就难了。”
单姑婆突然道:“你到底要我将少主人化装成谁呀?你心里有没有底儿。”
古老头不答反问道:“你看咱们少主人化装成一个什么样人物,才最不易被人识破。”
单姑婆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昔年具有一表人才的人物,就像咱们在塞外百花仙子处,我把百花仙子化装成个老学究,我敢说,当时在座的四位姑娘也没有哪一个看出破绽来……”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你的易容术冠盖天下,独步武林,就是百花仙子也要逊你一筹,你的两手通神,好了吧!”
许格非等人一听,俱都忍不住笑了。
单姑婆则老脸一仰,得意地哼了一声道:“根本就是嘛!”
尧庭苇立即望着大家,催促道:“大家快想一想许哥哥到底化装成谁前去才好?”
古老头突然又道:“不止少主人一个人化装,单姑婆、冬梅、丁姑娘都要化装。”
如此一说全厅的人不由同时惊异地说:“哇,去这么多人呀?不是说光许哥哥一人前去嘛?”
古老头立即道:“少主人一个人去山上的少林寺,丁姑娘和单姑婆冬梅则分别到街上的酒楼茶馆听听外间的传闻消息。”
冬梅一听,立即胆怯地说:“我出去一定会惹事的……”
古老头立即道:“你跟单姑婆,当她的孙儿或儿子,丁姑娘化装成一个文质彬彬的儒士……”
一提到文质彬彬的儒士,许格非的目光倏然一亮,脱口急声道:“噢,我想起来了,咱们经过历城时不是有人说天南秀士卧病济南,恐怕不能前来参加这次大会吗?”
如此一说,尧庭苇等人俱都恍然想起,同时颔首道:“不错,他们是这么传说的。”
许格非兴奋地说:“我就化装成天南秀士前去好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有些懊恼地说:“不过,天南秀士通常着月白长衫,兵器是把折扇……”
古老头一听,立即断然道:“只能穿少主人自己穿旧的蓝衫了,绝对不能到街上再买东西,没有折扇,也只好不拿了,拿了反而露出破绽。
大家深觉有理,因为市面上也不可能买到天南秀士仗以成名的玉骨精致折扇。
于是,大家一俟匆匆饭罢,立即进入内室化装起来。
许格非对镜而坐,一面由单姑婆化装,一面亲自给她指点两年的时间,变化必然不大,只是化装时略带一些病态罢了。
化装完毕,没有人说像,也没有人说不像,因为大家都没有见过天南秀士,只是许格非自己大赞现在的他,的确和天南秀士没有两样。
许格非自己虽然说非常酷肖,但尧丁四女却依然为他担心。
因为,一个出了名的武林人物,不但他的衣着有所偏好,就是他仗以成名的兵器,也从来不离身。
但是,这两样许格非都没有,这便是一项很大的漏洞和缺失。
为许格非化装完了,单姑婆自己化装成一个白发银胡的乡巴佬,冬梅也化装成—个布衣朴实的乡下青年。
丁倩文则化装成一个修眉细目,五柳黑须的中年儒士。
三人中都适合自己的伪装身份,只是冬梅的一双澄如秋水的明亮大眼睛,透着几分迷人。
古老头让冬梅陪单姑婆去的原因,是因为冬梅不但武功冠四婢,为人也机警,遇上事单姑婆不会吃亏。
这时虽然看出了这一缺点,但为了许格非还要赶往少林寺也不便再换春绿了。
四人经化装好,古老头立即机警地说:“少主人和丁姑娘你们四位由厅侧沿墙根绕至后面,老奴率领着春绿、夏荷和秋菊三人由前门出去分别绕向院后,只要离开了独院,闪身到其他独院了口前,他们便不会再怀疑了。
古老头把话说完,大家立即分头进行。
果然,古老头四人一出院门,即见两边远处正对这面的院门,突然掩住了原来偷拉开的门缝。
古老头早巳叮嘱好了春绿三人,这时一出院门,除古老头仍立在门下表示要等人前来的样子,春绿三人却一阵风似地奔向了院墙左右。
这一招果然厉害,左右远处相对的两座院门,虽然有的再度悄悄地拉开了一条门缝,但迅即又将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春绿三人已飞似地奔回来,古老头依然立在门下,直到估量许格非四人已离开了客栈,才踅身走进门内。
许格非、丁倩文以及单姑婆和冬梅,四人一出后院门,立即分别闪身进入三条通道内,各自设法觅寻各自的出路。
单姑婆和冬梅两人非常顺利,转了没两转便看到了一道平墙木门,门外停满了车辆,槽上拴着成排的马匹骡驴。
一看这情形,两人再不迟疑,径直走了出去。
走出平门一看,不少车夫马夫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聊天,有的喝着大碗的茶,有的则坐在空车辕上抽着烟。
单姑婆知道走到客栈的车马大院子里来了,只要按着车轮的车印走,就能找到大门口。
果然,绕了两个弯便看到了灯光明亮的车马大门口,正有两个店伙坐在门下聊天。
单姑婆穿的是古老头的旧衣服,颏下贴了一绺山羊胡,很像个乡巴佬,徒手未拿兵器。
冬梅穿的是古老头的崭新衣服,背插着宝剑,虽是土布衣,但却是紧身窄袖,一看就是练武人穿的衣服。
门下的两个店伙,一看马车院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头和一个背剑的英挺少年,不由惊异地由长凳上站起来。
单姑婆立即苍劲低沉地笑着说:“我们爷儿俩随便走一走,看看热闹,到酒楼上喝两壶酒。”
两个店伙见冬梅背着剑,一双明亮大眼睛威棱地瞪着他们两人,哪里还敢多盘问什么?
是以,急忙含笑举手指道:“老爷子,酒楼就在旁边,是咱们本店特别设的……”
说话间,古老头和冬梅已走过了两个店伙的身前,单姑婆呵呵一笑道:“多谢两位小二哥。”
说罢转首,果见是自己住的店,酒楼就紧临店门的旁边。
这时街上的人正多,多是武林人物在街上游荡。
单姑婆和冬梅一面走向酒楼前,一面借着两街的灯光注意街上,但见人来人往,看不见许格非和丁倩文。
到达酒楼前,酒保立即向前招呼。
单姑婆知道底楼都是些贩夫走卒,道听途说,没有什么真实消息,楼上雅座,酒客的身份地位也高,听到的消息也较为正确。
是以,两人毫不迟疑,径向楼上走去。
单姑婆一登上楼口,全楼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向单姑婆和冬梅两人望来。
两个酒保跑过来—看,当然有些失望,看单姑婆和冬梅都是粗布土衣,能不能付出酒钱来都成问题,遑论赏钱了。
但是,看了身背宝剑的冬梅,一表非凡,眉笼煞气,俊面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知道怠慢不得,两人赶紧哈腰堆笑道:“老爷子,您两位请坐。”
说着,肃手指了指就近的一张空桌。
楼上近八成座的酒客,绝大多数是武林人物,见单姑婆和冬梅土里土气,没什么稀奇,也就继续猜拳行令,举杯呼干,高谈阔论起来。
两人一落座,跟来的一个酒保,立即哈腰堆笑,恭声问:“老爷子,您喝壶什么酒,来点儿什么菜呀?”
单姑婆旨在前来听听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