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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纤手伏魔-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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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庭苇听得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问:“您是说……您们总分舵主?”
单姑婆立即正色道:“是呀,你来此的沿途没听说?”
尧庭苇立即解释道:“听说啦,沿途的茶楼酒肆都正谈论这件事,可是,并没有人说,这是李阿姨策动的呀!”
单姑婆一听,立即笑指尧庭苇,挪揄地道:“俺的西北大小姐,也真亏你代掌着一个赫赫有名的总分舵,这一点谋略你就猜不透呀!”
尧庭苇一愣道:“我虽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呀!”
单姑婆淡然一笑,却有些不屑一谈的意味,向着前面一挥手道:“少时见了你那位永远不老的李阿姨,你自己问她好了。”
快到中门石阶时,单姑婆呵呵笑着道:“尧姑娘呀,你大概有一年多没有来了吧?”
尧庭苇虽然心中一惊,深怕尧恨天闻声躲开,但她却急步登阶地笑应着,而且已看到了急身准备回避的尧恨天。
尧恨天已无法走避,只得站直身体,强展欢笑,作出欢迎之势。
尧庭苇一见尧恨天,想到他翻箱倒柜的搜索自己的阁楼,以及深爱的檀郎许格非杀了自己的师父。
是以,一时悲从心中起,热泪夺眶出,不由哭声喊了爹,飞身向尧恨天身前扑去。
扑至近前,双手握住尧恨天的双臂,立即痛哭失声地跪了下去。
尧恨天一见尧庭苇,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西北总分舵,由于尧庭苇的前来,可以说是垮了。
加之,自己既得不到屠龙天王的信任,如今又得不到长春仙姑的欢心,而仇家许格非又步步追逼得紧。
老贼想到伤心处,也不由鼻孔一酸,滴下了两行伤心老泪。
坐在椅上的长春仙姑并没有起身,但却愉快地笑着道;“哟,我的贤侄女,快起来吧,看你们父女两人哭得像泪人儿似的,我这颗铁石心,也快要被你们给哭化了。”
尧庭苇一听,立即又扑跪到长春仙姑的双膝前,哭声道:“李阿姨,请您为苇儿作主。”
长春仙姑一面搀扶起尧庭苇,一面愉快地笑着道:“哎哟,我的贤侄女呀,你要我替你作什么主呀?可是要嫁给那个最近轰动武林,震惊江湖的许格非?”
非字方自出口,尧庭苇已断然含泪恨道:“不,阿姨,我要你帮着我杀了他!”
长春仙姑听得神情一喜,不由神秘地瞟了一眼惊喜含笑的尧恨天,继续道:“苇儿,真的呀,你不再喜欢他啦?”
尧庭苇断然恨声道:“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说话之间,明目中的热泪再度涌出来。
长春仙姑笑着道:“苇儿呀,你别骗我啦,你嘴里说恨他,你心里却巴不得早一天见到他……”
尧庭苇知道这是长春仙姑的反诈语法。
是以,未待长春仙姑话完,立即剔眉恨声道:“我为什么要想他?人是要经常在一起才会有感情的,我除了那天晚上他和李女侠前去西北总分舵见过一面,从来没再见过他,哼,实在说,他现在长得什么模样,我恐怕也早不记得了。”
长春仙姑故意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将许格非拉在你面前,你会不会认得他?”
尧庭苇听得暗吃一惊,不由脱口述:“那就请李阿姨将他带出来,我要亲手一剑杀了他。”
长春仙姑哟了一声道:“你说的这话可是真的呀!”
尧庭苇怕中了长春仙姑的计,又怕引起她的怀疑,因而哭声道:“他在大闹西北总分舵后,不但伤了我的师姊,还杀了我的师父,阿姨,你说这是不是真的?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恩师之仇,同样的是不共戴天的呀!”
一旁的单姑婆这时才知道铁杖穷神杜孟三是尧庭苇的师父,因而,她也惊觉到尧庭苇的武功,必然也不低俗。
长春仙姑听了尧庭苇的话似乎很满意,瞟了老贼尧恨天一眼,立即道:“好了,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赶了这么些天的路,想必也极辛苦,来,坐下来喝几盅,解解乏……”
尧庭苇虽然根据方才在东跨院和单姑婆的谈话中,看出许格非不可能先她到达。
但是,她知道单姑婆是个出了名的老狐狸,也许她故意深藏不露,甚或长春仙姑已有了交代。
是以,为了再度证实一下,因而未待长春仙姑话完,故意断然恨声道:“不,仇人就在当前,苇儿哪里吞食得下,请阿姨快将许格非押出来,我要先杀了他以慰恩师在天之灵……”
话未说完,长春仙姑已笑着道:“哟,我的贤侄女,我若是有本事将许格非逮着了,我哪里还敢留着他.还不早就把他给剁啦,能留他到现在吗?”
尧恨天也在旁催促道:“苇儿,快坐下来吃点东西吧,我们只知道许格非在历城伤了天南秀士,杀了龙拐帮的帮主,之后,再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尧庭苇心中一惊,不由关切地问:“许格非为什么突然失去了行踪呢?可是……”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笑呵呵的道:“尧姑娘,什么事也不能急在一时半刻,你先坐下来,大家一边吃,一边喝,一边商量正经事儿,我老婆子敢向你保证,只要许格非那小子来了,准死没活。”
尧庭苇这时的心理真是矛盾极了,她既恨许格非杀了铁杖穷神,又担心长春仙姑真的设好了圈套在逮他。
这时一听,不由故意恨声道:“那样最好,只怕他吓得躲起来不敢再在江湖上露面了。”
长春仙姑则望着单姑婆,笑着道:“客人是你引来的,又是你最喜欢的贵客,你也坐下来当个陪客吧!”
单姑婆一听,立即笑呵呵的道:“真的呀,那我老婆子可真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光啦,哈哈……”
说罢,一面在长春仙姑的一侧坐下,一面兀自笑了。
尧恨天一俟侍女们为尧庭苇和单姑婆添上盅箸,立即关切地问:“苇儿,你离开时,总分舵上还好吧?”
尧庭苇知道这是老贼搭讪话题的开始,但她却索性道:“苇儿那天由别院回去,才知道许格非前云总分舵闹事,回到楼上,小玲他们说父亲急于找一件东西,因我不在,又不知放在哪里……”
老贼尧恨天怕单姑婆睥视他,老脸一红,赶紧打岔道:“噢,为父想找那面总分舵主的紫金符牌,因为你不在,小玲她们又不知你把它放在何处。”
尧庭苇听得暗自冷冷一笑,心想,你明明把紫金符牌交给了诛龙堂的谢白德,这时却说早巳交给了我,她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里却恭谨地道:“我以为父亲是要找李女侠的遗嘱和信物,所以,我将总分舵上的事务交代了一下,便匆匆兼程赶来了。”
老贼尧恨天一听,立即有些迫不北待地问:“你现在带在身上吗?”
尧庭苇立即恭声道:“苇儿已经带来了。”
尧恨天立即道:“快拿出来让为父看看。”
尧庭苇一听,立即去解身上的红绒绣金镳囊上的丝绒带。
长春仙姑早巳听说尧恨天昔年单恋李云姬的事,听说,前年夏天又设计害死了许双庭,最后,李云姬虽然被诱进了西北总分舵,但因翻车伤重,虽然经细心诊治,最后还是死了。
当时长春仙姑听说了,心里的确有些不是滋味,好在她身边有的是解寂寞的人,是以过了一阵,也犹淡忘了。
这时一听说尧庭苇带来了李云姬的遣嘱和信物,再度引起了她醋意。尤其,当她看了尧恨天那和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快。
因为,她觉得李云姬已是死了快两年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已经做了鬼,难道比她这个身边的活人还具有吸引力?
尤其最令长春仙姑不服的是,她虽然也是三十八九岁四十岁的女人了,可是她驻颜有术,看来还不到三十,说句不客气的话,狼虎之年正够意思。
想不到这老小子,当着她的面,居然敢对李云姬那么情急,既然这样,少时她倒要看看李云姬在遗嘱里写了些什么东西。
长春仙姑虽然心里生气。但她狐媚的脸蛋上依然挂着笑意。
可是,她却不知道尧恨天关切的遗嘱,是看一看李云姬对许格非是怎么个指示的。
如果李云姬责成许格非,报父仇、雪母恨,务必手刃元凶,那他尧恨天就没有活命的希望了。
只见尧庭苇在囊里拿出来的,竟是一个薄薄的小锦匣。
尧庭苇打开小锦匣,首先拿出一对彩华缤纷,毫光四射的星型宝石双球。
长春仙姑一见,目光不由一亮,立即转首望着尧恨天,脱口嗔声问:“老小子,这不是你的扇坠吗?”
尧恨天也看得面色一变,心知不妙,因而也惊异地道:“咦,是呀,这正是老夫的扇坠呀!”
长春仙姑冷冷一笑道:“哼?怎么跑到李云姬的手里了?”
尧恨天做梦也没想到尧庭苇会在李云姬的遗嘱里,将他前年交给李云姬做进入西北总分舵的信物扇坠给拿出来。
这时见问,只得焦急地辩白道:“我也不知道哇!”
长春仙姑冷冷连笑数声,轻蔑地问:“我以前问你扇坠为何不见了,你是怎么对我说来的?”
尧恨天本来并不把长春仙姑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他目前要全靠她来掩护,如果把她得罪了,立即便失去了安身之处。
尤其,她这个地方隐蔽,外界绝少有人清楚,许格非要想找来,比较不太容易。
这时见长春仙姑追问,只得愁眉苦脸地解释道:“我以前不是说过了嘛,不知怎的不见了,很可能是交手的时候掉了。”
长春仙姑讥声道:“那么巧,竟掉进了李云姬的手里。”
说罢,顺手将扇坠夺过去,仔细一看上面的丝绒绳,完好无缺,并无断裂,冷哼一声,抖腕丢给了尧恨天,一句话没说。
尧恨天接过扇坠,立即望着尧庭苇,有些生气地问:“李云姬留给许格非的信物,就是这个扇坠吗?”
尧庭苇只得道:“是不是信物苇儿也不知道,反正李女侠气绝时,这个扇坠和遗嘱,就一并放在这个小匣里……”
话未说完,长春仙姑突然插言问:“李云姬咽气前,可曾对你说些什么话?”
尧庭苇当然不会对长春仙姑说实—舌,蹙眉道:“苇儿当时前去镇上别院办事,等闻讯赶回,李女侠已气绝半天了。”
长春仙姑一伸玉手,问:“李云姬的遗嘱,阿姨可不可以看?”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当然可以看。”
说着,在小匣内取出一张雪白素笺,双手捧着,欠身送至长春仙姑面前。
尧恨天看得暗泛怒火,心中恨透了尧庭苇。
只见长春仙姑看着素笺上的字迹,轻佻地一笑道:“怎么着?原来咱们贤侄女是他们许家的大恩人呀……”
尧庭苇立即沉声道:“谁要当他家的大恩人,我马上就是他们许家的大仇人了。”
长春仙姑立即笑着道:“傻丫头,你快别这么说,你不但是许格非的正室少夫人,而且,不管你是否生男育女,都不准那小子纳妾选姬……”
尧庭苇想到李云姬对她的关爱,再想到许格非掌毙了铁杖穷神,不自觉地痛哭失声道:
“可是他……他却杀了苇儿的师父……”
长春仙姑对尧庭苇的痛哭,好像充耳未闻,看罢了遗嘱,立即将素笺叠折了起来,同时,得意地道:“好,有了李云姬的这道遗嘱,就不怕许格非那小子不就范了。”
尧庭苇听得大吃一惊,花容失色,不由哭声道:“李阿姨,那份遗嘱是属于苇儿的呀!”
长春仙姑一笑道:“贤侄女,你不是要亲手杀死许格非吗?你放心,我把许格非逮着了,准交给你动手就是。”
尧庭苇一听,懊悔万分,没想到一步棋走错,很可能这盘棋全输了。
心中虽然懊悔,但为了以后还有机会将遗嘱夺回来,只得哭声应了个是。
但是,尧恨天却生气地道:“我还没有看过,你怎的就收起来了呢!”
长春仙姑一挥手,淡然道:“上面又没写你的事,你看什么?”
尧恨天不由怒声道:“我看一看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不还你。”
刚刚将素笺叠成方形的长春仙姑一听,立即冷冷一笑,极轻蔑地道:“怕你敢不还我。”
我字出口,顺手将素笺丢给了尧恨天。
尧恨天由于要依赖长春仙姑的保护,这口气他也只好忍下去了。
于是,自我解嘲的笑一笑,打开素笺一看,字体虽然潦草,但笔迹确是出自李云姬之手。
李云姬在遗嘱中果然没有谈到他尧恨天半个字,但这却不是他所希望的。
他所希望的是李云姬阻止许格非再找他尧恨天报仇。
现在,李云姬在遗嘱上只谈要许格非如何对尧庭苇感恩图报,以及如娶尧庭苇为妻,绝不准再纳偏室的事。
既然李云姬没有谈到许双庭惨死的事,也就要许格非自作决定。试想,父仇不共戴天,许格非能不追他尧恨天到天涯海角而杀之吗?
尧恨天看罢,强自淡然一笑道:“她果然半个字也没谈到我。”
说罢,立即懒散散地将素笺交回给长春仙姑。
长春仙姑接过素笺,看也不看,叠了叠放进怀中贴身的亵衣内。
但是,看在尧庭苇的眼里,却心如刀割,焦急万分。
因为,据总分舵传给她的消息说,许格非曾亲去总分舵报告铁杖穷神的死讯和司徒华被震伤的消息。
当时他坦承伤了司徒华和铁杖穷神,但坚决否认杀了铁杖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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