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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正待说什么,台下近万不少英豪,突然发出一声响啊。
由于发出惊啊的英豪们,纷纷转首看向左彩棚,许格非也本能地回过头向左彩棚上看去。
一看之下,挤过许多人群的单姑婆,正飞上了左彩棚,同时,神情焦急地向着百清道人身前走去。
许格非一看,怒火倏起,知道单姑婆要向百清道人要求,阻止他登台打擂。是以,心中一急,不由剔眉怒喝道:“单姑婆,你如胆敢破坏我打擂,我马上毙了你。”
群豪一听口气,再度发出一片惊阿。
单姑婆三个字,只有东南总分舵院中的三数十人知道,外界虽然见过单姑婆公然出入那座神秘庄院,但却没人知道她的名号称呼。
这时见许格非公然声严厉色的呵斥这位人见人惧的老婆婆,这位上台打擂的少年人,当然就是那座恐怖的而含有神秘月院的主人。
尤其,当纵上彩棚的单姑婆,神色一惊,急忙向着许格非恭声应了一个是之后,群豪更是肯定了他们的想法。
神情焦急,仍立在山门台阶上的尧庭苇和丁倩文,更是紧张得两鬓已渗出了汗水。
因为,两人都闹不清,许格非何以好端端地突然纵上了擂台去打擂?
两人正感焦急不安,蓦见台上的布衣老人,神色突然大变,望着许格非,满面煞气地问:
“你,你……就和她住在山下的那座大宅院里?”
说话之间,举手指着左侧彩棚的单姑婆。
许格非剑眉一蹙,立即不解地问:“晚生上台打擂,争的是霸主宝座,求的是高低胜负,这与晚生住在何处何干?”
布衣老人听得一愣,不禁有些生气地问:“你懂不懂此番争霸主台上的规矩?”
许格非摇摇头,淡然一笑道:“晚生只知道谁的武功高,谁就是东南武林霸主。”
布衣老人突然提高声音,怒声问:“你可知道东南武林四个字的意思?”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脱口问:“老英雄是说,只有住在东南各地的武林英豪才有上台打擂争霸主的资格?”
布衣老人有力的一颔首道:“不错,你……”
许格非立即接口道:“晚生正有这个资格。”
布衣老人听得面色再变,老眼怒看着许格非,愤愤地一颔首道:“好,你小哥是真人不露相,暗中作手脚,这次争霸擂台,果真出自你的主谋。”
许格非知道布衣老人已风闻是长春仙姑主谋,故而这样说。
是以,淡然一笑,毫不为忤地道:“随你怎么说,反正主谋的不是我。”
布衣老人噢了一声问:“这么说,你的身后还有高人了?”
许格非一笑道:“老英雄既然早已知道谁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布衣老人一听,立即恨恨地颔首道:“把你小哥打下擂台去不怕身后主谋的人不出来。”
许格非赞同地一笑道:“这才是老英雄的明智之举。”
举字方自出口,布衣老人已大喝一声,身形疾进数步,两拳一拱,一式“双锤贯耳”,挟着一阵劲风,径向许格非的双耳击去。
许格非心中一惊,疾送半步,因为,布衣老人的双拳尚未到达,便已有劲沾身,因而断定布衣老人的每招每式都必贯注真力。
有鉴于此,急运神功,猛地旋身跨步,一式“大鹏展翅”,右臂斜斜上挥,径向布衣老人的右腕格去。
布衣老人双目暴睁,怒哼了一声,疾进欺身,左掌闪电下压猛向许格非的后心捺了下去。
许格非心中再吃一惊,这才惊觉到布衣老人是一位武功极为深厚的高人。
因为,布衣老人的左掌一捺,便有一股刚猛真力射在护身的罡气表面上。
所幸是他,如换上其他武林高手,这一掌下去,势必当场呕血而死。
想到这一点,许格非心里当然有气,但是,想到对方已将刊当作魔窟的人了,又觉得对方施煞手情有可原了。
心念虽然闪电而过,但他已和布衣老人交手了四招以上,但俱是规规矩矩的一招一式。
虽然,他们两人每打一掌,每折一式,俱都要耗去不少真气和内力,但是,台下前来看热闹的群豪,却大都觉得不过瘾。
因为,他们所要看到的是,飞腾纵跃,暴喝连声,快得像脱兔飞鹰。
但是,直到许格非和布衣老人,出拳时呼呼风响,换步时擂台吱吱有声,大家才知道,台上的一老一少,业已较量上了内力。
布衣老人招式愈来愈狠毒,拳掌愈来愈猛沉,许格非已经断定,这个布衣老人,很可能就是隐居在际云关附近的玄灵元君。
一想到玄灵元君,立时想到老魔屠龙天王的命令和指示,那就是,凡是昔年参与攻他的人,必须一一处死。
许格非一想到这一点,便决定冒险一试,在这等情形下,要想歇手,已不可能,最低胜负的结果,也是必有一方呕血残废。
他为了将双方伤残减到最低限度,只得大喝一声,立时变快了身法步。
布衣老人因一心想置许格非于死地,真力消耗过巨,加之久战不下,而心中又震惊又意外,因而也更形焦急。
是以,这时一见许格非突然改变了身法,赶紧提气凝神,因为,他已霜鬓见汗,而许格非这时却依然气定神闲。
显然,这时的突然身法变化,当然是反搏进招,大施煞手了。
果然,就在他趁许格非的肋肩露破绽的一刹那,暴喝一声,双目圆睁,左拳向许格非的肋肩捣去。
只见许格非目光如电一闪,倏然转身大喝一声,右掌一翻,猛然推出。
砰的一声大响,布衣老人同时闷哼一声。
因为,许格非闪电翻出一掌。恰好迎在布衣老人的左拳上。
只见布衣老人闷哼之后。一晃左臂,立时悬空悬荡下来,身形摇晃,神情痛苦,蹬蹬退了数步,直到擂台边缘,才拿桩站稳,一张老脸立变苍白。
台下群豪一见,纷纷发出惊啊,俱都紧张地愣了。
因为,根据布衣老人的左臂悬垂的情形,老人的左臂骨显然已经碎了。
许格非虽然有些不安,但他觉得这样是唯一的上上之策。
是以,急忙不安地向着布衣老人,拱手歉声道:“请恕晚生收手不及。”
老脸苍白的布衣老人,凄然一笑,却语意深长的笑着道:“也许从今天起,老朽才有安定的日子过,你这一掌,焉知非福。”
福字方自出口,哇的一声吐出一道鲜血,略微一提真气,转身纵下台去。
只见紫云观的百清道人,神色兴奋地向着台下,朗声问;“台下各路英雄,还有哪一位上台一展绝学,争夺自由门派午后与各大派争霸的资格?”
台下群豪闻声一静,但是久久没有反应。
百清道人举目观看了一眼仍立彩棚一角的单姑婆,然后眉毛一扬,朗声道:“既然台下群豪无人上台,那就由武夷山庄的……”
话未说完,对面彩棚上突然暴起一声大喝道:“慢着。”
群豪闻声一惊,纷纷转首向右彩棚上望去。
尧庭苇和丁倩文也不例外,而且显得更焦急关切。
只见右彩棚上站起一人,竟是身穿紫缎袍,唇上蓄着八字胡须的铁门寨寨主。
铁门寨寨主身材肥胖高大,腰腹如鼓,手下很有一点功夫,也自信这个东南武林霸主的宝座非他莫属。
百清道人一见发话的人是铁寨主,立即含笑和声问:“铁寨主有何高见?”
只见铁寨主阴沉着老脸,直到走至彩棚台口,才温容沉声道:“百清道长,这位少年人上台打擂,虽然武功了得,打败了梁老头儿,可是直到现在,你还没有弄清楚他的底细来历,也没有细查他是否有资格参加咱们东南武林的争霸打擂?”
百清道人被问得一愣,但他立即镇定地道:“这位少侠就是武夷山庄的人。”
说此一顿,特地侧身肃手一指神情略显焦急的单姑婆,继续道:“现在武夷山庄的内宅女管单姑婆就在台上,方才她也是上来要求贫道阻止这位少侠打擂。”
铁门寨的铁寨主,突然嗔目怒声问:“你可曾出声阻止?”
百清道人被问得一结,但旋即道:“可是,这位少侠呵斥单女管后,单女管也就没有敢再要求贫道了。”
一向自命不凡的巴辛庄庄主欧阳先,则就坐在椅上,大刺刺地道:“那你现在就该盘盘他的底细。”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正色道:“在下就是武夷山山庄的人,诸位何以还要盘问在下的底细?”
铁门寨的铁寨主立即沉声道:“光凭你自己说不成,你说你是武夷山庄的人,为什么我们都没见过你?”
许格非立即生气道:“武夷山庄内不下数十人,你们除了见过古老头和单姑婆之外,你们还有见到过哪些人?”
如此一问,全场顿时一愣。
因为许格非说的一点也不错,大家除了见过单姑婆,古老头,还有一个彪形大汉外,没有哪一个还发现有其他人进出那座神秘庄院。
尤其当许格非说到武夷山庄中还有数十人时,虽然群豪感到震惊,却没有哪一个感到意外。
事实上早已有人料到,那么大的一座庄院,不可能只住两三个人。
根据以往进入庄院偷偷暗窥的人,有的失踪无回,有的则说什么也未发现。
现在由这个台上少年的口里,大家业已完全明白,失踪的人被杀了,侥幸出来的人已被庄内的人收买了。
如今,台上的少年人即是神秘庄院的人,武功必然有独步武林之处,很可能东南武林中的群豪都不是他的敌手。
群豪有了这一想法,除了纷纷议论外,哪里还敢有人上台。
辛巴庄的欧阳先,突然沉声问:“既然你自认是武夷山庄的人,那就报出你的职称大号吧!”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非常抱歉,半年之前的往事在下早巳不复记忆,不要说出在下的姓氏,就是在下的恩师是哪一位,在下也早已不知道了。”
如此一说,台下群豪早巳大哗,左右彩棚上的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和高手们,也俱都愣了。
铁门寨的铁寨主,突然大喝道:“既然你目中无人,不识抬举,本寨主就先上台来会会你……”
话未说完,单姑婆突然怒叱道:“姓铁的你敢?”
正待准备脱衣的铁寨主一听,怒目抬举,立即看着单姑婆,沉声道:“本寨主为何不敢?”
单姑婆由于许格非已承认了是武夷山庄的人,这时也只得怒声道:“你想趁我家主人力拼一场,真力消耗过巨之后,实行车轮战取胜吗?”
百清道人也闹不清许格非到底是谁,但因有单姑婆相随,断定必是长春仙姑的人。
这时一见铁门寨的铁寨主要上台,而单姑婆又反对,只得含笑圆场道:“铁寨主,请恕贫道直言,凡是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咱们当着台下群豪已经宣布过,午前是各地英豪自由上台,咱们怎能自毁台规矩。”
说此一顿,肃手一指台下近万英豪,继续道:“再说,时近正午,各路英雄也该进午膳了……”
话未说完,群豪议论,纷纷仰首看向天空。
点苍派的新任掌门人玉面小霸王,方才还在担心霸主宝座的位置。如今见许格非是武夷山庄的人,下午交手,甚或明天争夺霸主,许格非必然故示不敌,纵下台去。因为,他和长春仙姑早已密议好了,想尽各种办法,务必让他玉面小霸王登上东南武林霸主的宝座。
他认为,现在武夷山庄的少庄主出来接场,必然是为他玉面小霸王打台阶,是以,急忙由椅上站起来,走向棚口拱手朗声道:“百清道长说得不错,人无信不立,我们大会更不可自毁信誉,任改擂规……”
话未说完,铁门寨的铁寨主,以及辛巴庄的欧阳庄主已同时愤声道:“好,既然你玉面小霸王这么说,咱们就休擂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就见高低……”
岂知,话未说完,右彩棚内突然响起一个少女的清脆娇叱道:“慢着,本姑娘还有话说。”
许格非举目一看,只见铁寨主、欧阳庄主,以及了然法师三人闪身处,缓步镇定地走出一个身着淡黄锦缎劲衣的佩剑少女。
只见淡黄劲装佩剑少女,柳眉微剔,杏眼含威,镇定地走至彩棚台口,向着百清道人,沉面拱手娇声问:“百清道长,小女子有一事相请,不知在此当讲不当讲?”
百清道人赶紧欠身稽首道:“魏姑娘乃一谷之主,大会发起人之一,有话当然可讲。”
只见淡黄劲衣少女,微一颔首,愤声道:“先父魏正童如何失踪的,道长可清楚这件事?”
如此一问,不但百清道人脱口轻啊,就是单姑婆和尧庭苇,以及丁倩文三人,也顿时感到不妙。
当然,台下群豪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因为,褐石谷老先生,夜探神密庄院,至今下落不明,这几乎是东南武林人尽皆知的事。
许格非这时才惊觉到事情要糟,他本想以登台打擂引出血海仇人尧恨天来。没想到,由于自己一时疏忽,默认是武夷山庄的人而引起了这桩失踪寻人的武林案子来。
当然,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姓魏的少女出面质问后,很可能有更多的人向他索问父兄师长们的生死下落消息。
许格非心念至此,不禁暗自焦急,没想到一时疏忽,弄巧成拙,不但为现在,也很可能为将来带来更多的烦恼,这真是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