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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纤手伏魔-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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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倩文急忙正色道:“你许哥哥并没有说不管呀?”
魏小莹不由又哭声道:“可是,他方才说要我一个人去……”
话未说完,蓦见丁倩文的目光一亮,并悄悄向她呶了呶嘴。
魏小莹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发现单姑婆已将内室的灯燃上,正由室内掀帘出来。
于是,心中一动,急步迎了过去,同时哭声央求道:“单姑婆,我一定要跟你一块儿前去。”
单姑婆立即冷冷地道;“算了吧大小姐,沿途天天这么吵,我可受不了。”
魏小莹急忙道:“不不,以后我绝不会再和你争吵,单姑婆,你就答应我们一块去吧。”
单姑婆无可奈何地看了魏小莹一眼,她当然知道,魏小莹的武功不但好,水功尤其高超,许格非此番前去边关,魏小莹是不可或缺的一位得力助手。
心念及此,只得淡然道:“光我老婆子答应你有什么用?我又做不了主儿。”
说罢转身,径自走出了小厅。
魏小莹冰雪聪明,她当然知道单姑婆是在暗示她去求许格非。
回头一看,发现丁倩文早巳不在厅内。
由于厅内没有任何人,她突然间竟心跳紧张起来。
但是,她知道,她不但需要许格非和她一起去救她母亲,而且她更清楚,她今后已无法离开许格非。
为了母亲的安危,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只得忐忑不安地掀帘走了进去。
许格非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他正负着手,站在桌前,愣愣地望着油烛的火苗发呆,似乎有着太多的烦恼和心事。
魏小莹一看许格非的神情,立即胆去的刹住了脚步。
久久,她才怯怯地低声招呼道:“许哥哥……”
但是,许格非并没有吭声。
魏小莹一见,晶莹的泪珠,再度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她不由幽幽地哭声道:“许哥哥,你不要再生气了,我已知道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话未说完,目光依然注视着烛苗的许格非,头也没回,仅挥了挥手,淡然道:“你先去休息,让我好好地考虑考虑。”
魏小莹一听,误以为许格非是推托之词,不由气得一跺脚,愤愤地哭声道:“你用不着考虑,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
去字出口,倏然转身,挥臂掀开室帘冲了出去。
许格非悚然一惊,急忙回身,脱口急声道:“小莹妹。”
说话之间,也飞身追了出来。
掀帘一看,发现魏小莹双手掩面,香肩抽动,无声地立在门外哭。
许格非黯然一叹道:“小莹妹,你不会了解我现在的心情。”
魏小莹掩面哭声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比谁都了解你现在的心情。”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地问:“你知道……”
魏小莹掩面颔首,抽噎着道:“我知道,不该猜疑你的救命恩人尧庭苇就是那个红衣蒙面女子,我不该使你难堪生气。”
许格非立即释疑地噢了一声道:“你错了,你揣测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经过我方才的判断,庭苇妹也很可能真的已去了司徒轩处。”
魏小莹一听,不由放下双手,举袖拭泪,同时,抽噎着道:“既然我揣测的没有错,你应该答应小妹和你一起去呀,那还有什么考虑的呢?”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道:“我们当然是要一起去的,我所考虑的是我们此番前去,很可能是一起去送死的问题。”
魏小莹一听,立即兴奋地破涕为笑道:“只要你答应我和你一起去,就是去死我也不惧。”
许格非一听,不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有些生气地道:“我们是去救伯母,不是去送死,如果我们死了,谁救伯母回褐石谷?”
魏小莹一听,顿时愣了,不由焦急地道:“我们前去,怎么会死呢?”
许格非吁了口气,耐心地道:“我问你,假设他们用刀架在伯母的颈上……”
魏小莹听得花容大变,浑身一颤,脱口发了声惊啊。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我只是比方,那时候他们要你放下宝剑就范,你该怎么办?”
魏小莹一听,不由焦急不安,六神无主地道:“我……我……”
许格非继续道:“假设他们也把刀架在庭苇妹的颈上要我就范,那时我该怎么办?”
魏小莹听得浑身再度一颤,再度脱口呼了声惊啊。
这时,她才知道事态的严重,这根本是一个强迫人步入死亡的极毒陷阱。
许格非却更加凝重地继续道:“如果你清楚尧恨天在西北总分舵上的实力,以及我是如何在侥幸的情形下得以不死,你就会明白,我们此番前去边关,是九死而无—生,形同以卵击石……”
魏小莹不由震惊地道:“你是说蓝面判官很难对付?”
许格非凝重地道:“单姑婆说,蓝面判官属下高手如云,实力远超过尧恨天,这使我想到了我们四人的势单力薄……”
魏小莹强自一定心神道:“我们虽然势单力薄,但我们一个可抵他们十个二十个……”
许格非黯然道:“那没有什么用,对方人多势众,以逸待劳,早布陷阱,就是我们一人能抵百人又有什么用?”
魏小莹一听,不由又焦急又震惊的说:“那我们该怎么办?照你这么说,我们不是前去送死吗?”
许格非轻哼了一声道:“明明知道是个死亡陷阱,但却逼着你不得不自动地跳下去。”
魏小莹一听,不由又惊又急地怒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跳下去?”
如此一嚷,走进左右厢房的丁倩文和单姑婆已闻声奔出,并向小厅上急步走来。
许格非知道他给魏小莹的压力太大了。
这时一见丁倩文和单姑婆神情惊惶地走进来,立即宽慰地一拍魏小莹的香肩,道:“小莹妹,你先去休息,我说过,让我静静地考虑一下,也许会想出一个逃脱此劫的办法来。”
说话之间,丁倩文和单姑婆已到了近前,并双双扶着魏小莹向厅外走去。
魏小莹却挣扎着嘶声道:“我不要死,我偏不跳下去。”
丁倩文急忙宽慰道:“小莹妹,你忘了必死不死,幸生不生的道理了吗?就是我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去,说不定我们反而逃脱了大劫呢!”
许格非手扶门框,不由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唉,已经是入了网的鱼,谈何容易。”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夜空天边的那几颗星,心里在想,蓝面判官的边关,可能就在那几颗夜星下,那里早已为许格非设好了一个死亡陷阱,正等着他自动地跳—下去,很可能是和尧庭苇一起。
边关不是兵家必争的隘口重关,而是位于西南山区,绿海南岸的一个繁华大镇。绿海也不是南海东海的大海,而是海拔三千,群山拱围,面积百里的一个绮丽大湖。
边关的渔获量多,物产尤为丰富,因而百姓都过着丰衣足食的安享生活。
如今,这里已不是乐土,已不是桃源,却是虎狼横行的世界。
天,依然是那么蓝,云依然是那么白,绿海青山,渔船白帆,但却有一片阴影,笼罩在每一个善良纯朴的百姓心间。
今天尤为特别,只见一队一队的如飞铁骑,由边关的每一个出口,分别驰向了沿海岸的各村镇。
只见那些马上骑士,人人飞眉瞪眼,个个面罩煞气,身上俱都携有兵器。
那些骑士,一式鲜红上衣,上缀金丝双排钮扣,黑绿色马裤,金丝边条,足登抓地虎,全部金边的红帽子,鬓缀紫花丝绒球,看来实在神气。
根据这些骑士的衣着华丽,即可看出他们这个组织必然拥有极雄厚的财富。
这些威武的骑士,不时挥鞭吆喝,挟着轰轰如雷的蹄声向四面八方飞驰,突然造成了更加紧张的气氛。
尤其,每个海岔渡口码头,更是站满了手持长钩枪的红衣武士,不时吆喝着商旅行人,仔细观察盘门,更显得气氛紧张万分。
边关大街小巷中,酒楼茶肆内,更是三五成群的红衣武士,穿梭察巡,见人查问。
街上虽然人多,但却个个面现惊容,闹不清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最令百姓商旅奇怪的是,那些持枪佩刀的红衣武土,专门盘查青年、少女、和白发皤皤的老婆婆。
那些红衣武士,只要看到青年,少女和老婆婆,便会满面堆笑地急步迎上去。
但是,当他们发现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时,又突然变了另一副嘴脸,呵叱一声,猛的用力推开了。
一些被查问的青年、少女、老婆婆们,更是内心紧张。惶惶不安,有的早已吓得浑身颤抖,头冒大汗。
更令他们迷惑不解的是,一照面好像是贵宾,三言两浯之后突然好似成了罪犯。
几个时辰下来,把一个原就笼罩一恐怖气氛的边关和绿海沿岸,弄得更是人心惶惶,鸡狗难安。
这时已经近正午,边关的主要大街口上,却挤满了人,无法前进。
因为,街口上站满了持枪的红衣武士,指东挥西,大声吆喝,似乎每一个进街的人都要经过一番检查盘问。
只听前面的吆喝道:“年轻的小伙子,二十几岁的大姑娘,白了头发的老大娘,都请走中间,其余的,统统走两边。”
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威严,毫不客气。
经过如此一宣布,行人前进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但因为规定鱼贯前进,青年男女和老婆婆们仍难趁机混进街去。
红日落山,光线暗淡,人群却更多了。
因为,早上进来的要出去,早上出去的要回来,几个大街口更显紊乱。
那些红衣武士,一队队地轮番检查,红日一落,立时将斗大的纱灯点起来。
如此认真,这么样的蛮干,每个人的心中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必是土王爷蓝面判官司徒轩的美丽艳妾,被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给拐跑了。
一个如此说,立时十传百,百传千,每个酒楼茶肆间,一改白天的紧张气氛,纷纷大谈那个青年小伙子,色胆包天,艳福不浅。
就在这挑灯夜战,丝毫不懈的时候,北大街口外的中年老人行列中,突然来了一个瘦小老叟和一个中年儒士,还有两位三十余岁的中年美妇。
瘦小老叟,面色灰青,身体有些颤抖佝偻,手里的黑漆拐杖上,也装饰了一个黑漆大圆球。
只见他一对小眼,微垂着眼皮,启合间闪闪生辉,他对站在街口灯下检查盘问的红衣武士,非常注意。
中年儒士,五柳黑须,白净面皮,双眉入鬓,朗目有神,手中拿着一柄折扇,但在他的半旧蓝衫下,似乎藏着有兵刃。
两个中年美妇,俱着新衣,一着银灰,一着淡紫,因为她们两人都佩有宝剑,显然都是行道江湖的侠女。
这四个人分别挟杂在其他进街的人中间,亦步亦趋地跟着鱼贯前进。
这四人经过旁边的数名红衣武士之间时,虽然对他们四人也细看了几眼,但却没有说什么。
就在这时,蓦然有人谦恭地笑着道:“哎呀,您是西北临河的许少侠,您换了这身衣服,小的都不认识您了……”
手拿折扇的中年儒士和老叟,以及那两位中年美妇人一听,俱都浑身一战,面色大变。
但是,却听一个有些颤抖的青年声音,紧张地道:“爷……爷……您说什么呀?”
中年儒士和两个中年美妇,偷偷地规目一看,发现中央的数名红衣武士中,正有一人向着一个白净面皮青年问话。
只见那个被问的青年人,神情紧张,面色苍白,额角已渗出了汗珠。
打量间,中年儒士四人,已随着前进的人群,走进了大街。
只听身后街口,突然传来一声粗暴大喝,接着是那个青年的连连应是声。
就在这时,一阵雨点般的急骤蹄响,只见十数匹高头大马,沿着大街,如飞向街口这边驰来。
中年儒士四人举目一看,面色立变,急忙挤进人群中,站在暗阴下。
因为,十数红衣武士的马队当前座马上,竟是一个红衣背剑,面罩黑巾的女人。
两个中年美妇中的一人一见,立即就要横肘撤剑。
但是,她的玉手刚刚握住剑柄,已被另一个中年美妇握住。
那位中年儒士,也以威凌的目光向那位拔剑的中年美妇阻止。
就这一瞬间,马队已到了近前,如风驰过,直奔街口。
随着人群沿着暗影前进的中年儒士,突然以目光示意老叟和两个中年美妇停下来,同时,悄声道:“听听那女子的说话声音。”
蓦见那佝偻老叟,突然以老婆婆的声音,悄声道:“少主人,您放心,我老婆子一看那骚妮子的身段,就知不是我们苇姑娘。”
身着银衣的美丽妇人也悄声道:“单姑婆说得不错,我看也不像苇妹妹。”
这四位乔装改扮的老叟,中年儒士和美妇,正是千里跋涉,星夜赶来的许格非、丁倩文、魏小莹以及足智多谋的单姑婆。
单姑婆化装成一个老者,特地在她的鸠头铁杖上加了个绣球掩饰耳目。
中年儒士是许格非,屠龙剑藏在了蓝衫内。
丁倩文和魏小莹改扮成中年美妇,前者着银灰,后者穿淡紫。
现在,他们四人当场碰见了前去东海火烧转运站,又在褐石谷劫走了魏老夫人的红衣蒙面女子,当然不能放过。
就在四人悄声交谈的一刹那,红衣蒙面女子的马队已到了街口前。
只听有人大声吆喝道:“闪开,闪开,总分舵主的小姐来了。”
许格非四人听得目光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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