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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红衣少女却嗔声说:“不行,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还没有和我交手呢!”
许格非剑眉一蹙道:“姑娘匆匆飞驰,旨在早一刻回去,如今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再说,就是在下和姑娘交手,胜负不算,已先落了个轮战之嫌!”
红衣少女一听已耽误了不少时间,果然面上立现焦急之色,只得哼了一声道:“好吧,今天就算便宜了你,下次再遇到姑娘我,一定要和你分个高低!”
说罢,急步走至刀鞘处,俯身捡起,回头一看,青骢梨花马早已走得没有了影子。
红衣少女并不惊奇,一声不吭,展开身法迳向山口内驰去。
许格非、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三人一看,知道红衣少女经年住在山内,是以,她的马匹已自动转回家去了。
一俟红衣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山口内,单姑婆立即恨声道:“该死的店小二,看都没有看清楚就慌慌张张去报告,害得我们空跑一趟,还闹了一肚子的气!”
丁倩文立即道:“这怎么能怪店伙,他既不认识苇妹妹,又不知苇妹妹长的什么样儿,他们只知道看到红衣姑娘便去报告!”
单姑婆也自觉埋怨的没道理,只得无可奈何的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是先进山找一找,还是再回去?”
许格非立即道:“既然来了,何必再转回去,也许就在半山的庵院里就找到了苇妹妹!”
丁倩文见许格非并没有要回去的表示,只得颔首道:“好吧,但愿上苍保佑,让我们进山不久就找到苇妹妹!”
许格非一听进山不久就找到苇妹妹,精神也不由一振,立即展开身法,当先向山口内飞身驰去。
丁倩文、单姑婆,立即飞身跟在许格非身后。
进入南山口,虽然山道已被积雪掩没,但隐约仍可辨出一些痕迹,更何况还有红衣少女青聪梨花马踏过的深深蹄迹。
深入约一里多地,尽是雪岭银树,漫天的雪花,浓重的云气,根本看不见何处有殿檐龙脊。
单姑婆和丁倩文,正在忧急的打量寻找,蓦闻许格非惊异的问:“单姑婆,你可知道那位红衣姑娘的门派,来历和底细?”
单姑婆听得霜眉一蹙,尚未开口,丁倩文已有些妒意的问:“你还没有忘记她呀?!”
许格非听得一愣,急忙刹住身势,立身之处,恰巧是一道横岭的巅顶上,下面就是一座峰岭拱围的山谷。
丁倩文见许格非突然刹住了身势,芳心不由一惊,立显不安之色,她误以为檀郎生气了。
但是,急忙刹住身势的许格非?却伸手一指脚下的积雪,道:“你们两位看,这条山道上,只有马蹄的痕迹,却没有那个红衣姑娘的脚印!”
如此一说,丁倩文和单姑婆也不由神色一惊,同时惊异的说:“莫非她的轻功已到了踏雪无痕的境地?” 许格非凝重的说:“至少她的武功是不俗的!”
单姑婆一听,老脸不禁一红,知道许格非的说法已给她留了面子。
丁倩文自己也心里有数,是以神色间并无不服,加之檀郎并没有因为她那句话而生气,心里多少也有几分甜意。
因而,游目看了一眼附近的积雪,迟疑的说:“如果她不是抄捷轻回去了,便是她的轻功的确有了惊人的造诣。”
单姑婆则淡然道:“方才和她打了半天的架,还不知道她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呢!”
丁倩文立即道:“她不问我们,我们怎好问她?!”
单姑婆却一摊手道:“我们不问她,她也不好意思向咱们年轻英俊的少主人自己报出芳名来,所以双方依然是两眼摸瞎,谁也不认识谁!”
丁倩文却望着许格非,不解的问:“你的意思是……”
许格非道:“我是说,根据那位红衣姑娘的武功不俗,师父必然也是一位高人……”
单姑婆听得目光一亮,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少主人是说,她的师父既是高人,也很可能认识苇姑娘的姑母?”
许格非立即颔首道:“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单姑婆和丁倩文一听,不由焦急的游目向附近看去,同时,自语似的说:“现在要想找到她可就难了!”
了字方自出口,谷中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马嘶!
许格非三人神色一惊,循声一看,目光一亮,同时脱口轻“啊!”因为,原先红衣女子乘坐的那匹青聪梨花马,正在对面谷底的乱石草丛中。
看它那副机警神情,好像附近有所戒备,而它缰绳挂在鞍头上,并没有被拴住。
许格非首先惊异的说:“咦?那不是那位红衣姑娘的青马吗?”
单姑婆立即道:“是呀,它怎的停在那儿?莫非那个红衣丫头的家,就在那边的峰角下?”
丁倩文则不以为然的说:“峰角下一片荒草乱石,连个屋影儿都没有,哪能住在那儿呀?!”
单姑婆深觉有理,不自觉的迷惑说:“这就怪了,莫非她正隐身在那儿,暗中偷窥我们的行动不成?”
丁倩文却摇头道:“不大可能,如果她真的有意暗中偷窥,至少应该先把马匹隐蔽起来……”
话未说完,许格非突然道:“小弟想起来了!”
如此一说,丁倩文和单姑婆同时以惊异的目光向许格非看去。
许格非继续正色道:“如果她没有走捷径先回家,便是仍跟在咱们的后边。”
如此一说,单姑婆和丁倩文,立即凝目向身后看去。
但见峰岭树木积满了白雪,浓云雪雾,根本看不到红衣女子藏身何处。
许格非立即道:“不要看了,如果她诚心跟在我们身后,她绝不会轻易让我们发现。根据我的判断,至少她没有由这条山道回家。”
单姑婆则迷惑的说:“这就奇怪了,那她的马为何停在那儿不走了呢?”
丁倩文目光突然一亮道:“莫非前面的山道上有毒蛇猛兽?” 单姑婆立即道:“俺的姑奶奶,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毒蛇猛兽?!”
丁倩文正色道:“说不定饥寒难耐的猛兽?大白天里也会出来觅食!”
单姑婆立即道:“要是果真那样,我们早已听到青马惊嘶,野兽咆哮了!”
丁倩文觉得单姑婆说的很有道理,这当然是她多年历练江湖的经验,因而提议道:“那我们过去看看!”
许格非也正有这个意思,是以,当先向岭下谷中驰去。
穿过谷中,并无异样,但准备向两座矮峰之间的鞍部上驰去时,却觉得上面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许格非虽然惊觉到了,但身形没停,仅用手势示意单姑婆和丁倩文注意。
单姑婆哼了一声,丁倩文急忙在镖囊里取了三支九孔梭。
也就在三人登上鞍部的同时,山道两边积雪甚厚的怪岩乱石间,已缓缓站起二十人之多。
当前一人,年约二十一二岁,一身银缎金花劲衣,剑眉、朗目、薄唇、钗鼻,生了一幅黄面皮乌嘴唇,因而给人的第一个感觉,有几分颇似痨病鬼。
银缎劲衣少年戴了一顶绒球英雄帽,腰系鲜红英雄锦,银缎绣金剑靴,佩的也是银丝剑穗银鞘剑?他一面傲然缓缓站起,一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丁倩文看。
其余二十多人,俱是四十不到,三十出头的劲衣大汉,而他们手中的兵器,竟然是清一色的三尺精钢剑。
许格非一看,知道对方人等俱是—个用剑门派的门人和弟子,看情形,必然是与方才那个红衣少女有关。
因为,他许格非前来恒山寻人,事先既无人知晓,此地也没有仇嫌,再说,他们三人到达镇上宿店,并不一定今天下午就来。
心念间,距离银缎劲衣少年已不足五丈了。
岂知,对方银缎劲衣少年,竟双手向胸前一抱,傲然沉声问:“你小子可是许格非?”
许格非、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三人一听,俱都大感意外的愣了。
许格非这时无暇细想个中原因,以及他离开客栈时是谁来报的信,立即剑眉一蹙,微一颔首道:“不错,正是在下。”
银缎劲衣少年傲然的深深吸了口气,有些轻蔑的问:“听说你是魔窟头子屠龙天王的徒弟?”
许格非淡然道:“我没有这么说。”
银缎劲衣少年立即有些不高兴的说:“可是江湖上都这么说!”
许格非也俊面一沉道:“那是他们的事,我没有办法管住他们的嘴巴不这么说,也正等于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使你的嘴巴不这么问一样!”
银缎劲衣少年听得面色一变,尚未开口,手提长剑,分列左右的二十几名劲衣大汉,已纷纷怒喝道:“怎敢对我家少山主如此无礼……”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怒叱道:“那是因为你们少山主自己先不懂待客之道!”
二十几名劲衣大汉一听,顿时大怒,暴喝一声,纷纷举剑就待前扑!但是,神色又趋缓和的银缎劲衣少年,却缓缓挥了一个阻止手势。
二十几名劲衣大汉一见,俱都驯服的退回了原地。
但是,银缎劲衣少年竟以轻蔑的目光斜了单姑婆一眼,理都没理,继续望着许格非,自我介绍道:“在下白俊峰,本山的少山主……”
许格非见银缎劲衣少年白俊峰依然两手抱着双肩,神态傲慢,因而也淡然道:“失敬!”
银缎劲衣少年白俊峰则继续说:“家师恒山老人,隐居恒山已近百年……”
许格非依然淡淡的说:“久仰!”
白俊峰剑眉一蹙,突然问:“你知道家师的名讳?”
许格非淡然摇头道:“世外高人,凡夫俗子哪能得知?!”
白俊峰听得眉梢一挑,面色再变,神情间显然已有愠容。
分列两边的二十几名劲衣大汉,俱都以谨慎的目光望着白俊峰脸上的神色变化,这一次由于听不太懂许格非的话,所以没有举动。
只见白俊峰再度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强捺心中的怒火,缓缓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当今武林中,的确很少有人知道家师的名讳,你出道不久,当然更不会知道了……”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怒哼一声道:“胡说八道,什么狗屁恒山老人,连我老人家一辈子在江湖上走动,都没有听过……”
白俊峰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嗔目怒声问:“你是什么人?”
单姑婆也提高了嗓门怒声说:“我老人家是单姑婆!”
白俊峰一听,立即满面罩煞的回顾左右.用手指着单姑婆;切齿恨声道:“你们记住,少时把她那对龟睛鼠目给我挖下来……”
话未说完,二十几名劲衣大汉,早已春雷似的回了一声暴喏。
白俊峰双手叉腰神情激动,满面怒容,已没有方才故作的悠闲姿态,立即望着许格非,含有怒意的沉声问:“听说你的武功很高?”
许格非淡然摇头道:“我没这么说过。”
白俊峰继续沉声问:“听说你自出道以来.还没有遇到过敌手?”
许格非也毫不客气的微一颔首说:“这倒不错!”
白俊峰听得面色再变,但旋即冷冷一笑道:“但今天你算遇到了!”
许格非噢了一声,淡然—笑道:“当然,异人高足,绝学非凡,在下当然不是对手!”
白俊峰一听,这才面现得色的哂然笑了。
左右二十几名劲衣大汉,—看他们的少山主得意地笑了,也纷纷彼此对个傲然得意的眼神。
但是,看在单姑婆的眼里却非常不服气,因而使劲的哼了一声。
白俊峰并没有对单姑婆注意,也许是故装未曾听见,只见他有些得意的望着许格非,哂笑傲然问:“不过,有几件耳闻我要当面证实一下它的真伪……”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既属传说,何必认真?”
岂知,白俊峰竟断然道:“不,我一定要证实一下!”
许格非仅蹙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白俊峰在此率众拦道是早有预谋的。
许格非心念已定,正待开口,银缎劲衣少年白俊峰,已继续傲然沉声问:“听说丐帮唯一硕果仅存的上两代的老花子,绰号叫铁杖穷神的杜孟三,是你杀死的?”
许格非见白俊峰对上两代的成名人物,出口居然毫无敬意,其自恃之心和狂妄傲气,业已完全表露无遗,至于他许格非,白俊峰当然更没有看在眼里。
因而,淡然摇头道:“这完全是误会!”
白俊峰一听,突然轻蔑的笑了,同时有些得意的傲然沉声说:“师父和我的判断果然没有错,因为我们一致认为,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说此一顿,特的又紧蹙眉头,既轻视又迷惑不解的问:“可是,那些江湖上的无聊客,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许格非淡然道:“那是因为杜前辈被我掌伤呕血,坐地不起,暗中歹徒,乘我前去找人援救之际,将杜前辈点毙之故……”
但是,听得浑身一战,大感意外的白俊峰,却不由震惊的问:“你?你说什么?”
许格非懒得说第二遍,因而淡然道:“你既然没有听清楚也就算了!”
白俊峰却继续道:“你说你曾将杜孟三掌伤呕血?”
许格非剑眉一蹙道:“这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就是武功再高的人,总也有大意失手的时候!”
第 二 章 白氏姐弟
白俊峰被说得满面通红,接着又满面怒容,傲态再露,哼了一声,冷冷一笑问:“那么天南秀士呢?”
许格非道:“那是他大意轻敌,所以才被在下废了一条胳膊!”
白俊峰哂然一笑道:“这么说,玄灵元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