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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渡-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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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摇摇头说我猜不出来,师父却只是摆摆手说:“赶紧走吧!趁着天色还早。”我跪在地上最后一次跪拜我的师父,他俯下腰来用手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孩子,去吧!”音色有点沙哑,于是我闷头离开,一连走出去数十里才坐下来休息。一只到天黑前,我还是没有遇见一个像样的集市,也没遇见一个人影,只好在沙漠里休息。
那夜的月色很好,而且没有风,我突然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我的心便如同月光下这苍茫的沙漠,广袤无边,深不可测。在我心田幽深的谷底,回荡着这样一个慷慨而自信的声音:纷繁复杂的人世,这次我真的来了。




 四 沙漠之东(1)

四 沙漠之东(1)
那是一个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夜晚。
我在酣甜的梦里徜徉,夕阳将尽的乱草深处,我遇见了我最最想见的两个人:一个是隐娘,一个是草蛇。遇见隐娘的时候,她正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离我不远的花丛里,我喊她的名字,她笑盈盈朝着我走来,脚步轻盈,倩影流芳。我笑着告诉她我现在是白思夜了,她点着头向我微笑,我又说:“你放心,琴我一直带在身上,很快就完成你的心愿了。”她还是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我问她:“你看,我现在是一个真正的人了,你开心吗?”于是她又轻轻的向我点头。我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最开心的,她还是轻轻点头,然后抬头看一眼将要落山的太阳,眉梢慢慢蹙成了一团。我说:“你是不是怕黑?怕天色暗了找不到家?”她看了看我,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并欢喜的朝我微笑。我说那你赶紧去吧!于是她便真的转身离开了。我朝着她的背影喊:“你放心吧!你的琴我一定替你还给它的主人,但是你一定要多来看我,你在的时候我不孤单!”她回过头来,远远的朝着我笑,身影就越来越小,越来越淡,直至渐渐消失。我是有一点失落的,但当我还没来得及打点我的失落的时候,草蛇就在我身后拍我肩膀了,我回头时他还是当初那一脸灿烂的微笑,我上前在他的肩头狠狠的打了一拳,笑着骂他不够意思,什么事都静悄悄的一个人做,甚至连离开都安静的让我无法察觉。这时候他笑的更加夸张,嘴巴咧的像是被摔的稀烂的柿子,我跟着他一起笑,然后眼泪就掉下来。我低下头擦眼,告诉他说:“天快要黑了,你要是也怕黑,就赶紧走吧!”抬头时他果然已经走远。我又笑着骂他:“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就是不长记性,我才说过,你这次却还是这么安静!”他似乎没有听见,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酸软无力,有一团暖暖的、温热的气流从脚底到萦绕到头顶,如同是浸泡在朦胧的春雾里,我想,那大概就是幸福。以后,无论要走多远,有他们在,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幸福?
我背起我的包裹南下,终于看见一条细细的东流而去的河。师兄说,沿着这条河往东七十里,会有一个小镇,但是才走了不到三十里,我就看见一座四四方方的小城,只可惜我在北岸,而它却静静的站在河南岸。隔河望去,河对岸引出的一支溪流从城楼东西两个大门里贯穿而过,青石垒砌的高墙中央,一扇深灰色的城门虚掩着,门正上方一面漆成黑色的匾额,奇怪的是匾额上竟空无一字。我不想错过的这一路上任何一处风景,然而遗憾的是我水性不好,便也只好隔河兴叹,再起身时,总觉得心里不美,很长时间里都无法释怀:错过一处神秘的风景,那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一场遗憾。
我沿河而下,快天亮时终于看见一面在大风里翻飞的酒旗,这应该就是师兄所说的那座小镇。这里古老安宁而又繁华祥和,车马人流往来穿梭,驼铃声此起彼伏。半个时辰后,我知道了这座小镇的名字叫漠东镇,镇上的人们说:“过了漠东镇便再也看不见沙漠。”再半个时辰后,我找到了东入玉门关的路口,然而最让我欣喜的是,这里有摆渡过河的木筏,我可以从这里过河去对岸看看那座挂有无字匾额的小城!了却我昨天那一场无法释怀的遗憾。
执桨的是个留八字胡须的老伯,他戴一顶很大的麦秸草帽,手持一根陈旧斑驳的钓竿!我告诉他我想去对岸,但我没有让他渡我过河的钱。老伯却告诉我他有的时候可以不收渡河钱,我问他什么时候才不收钱,老伯笑着说:“当我心情好的时候。”我问他:“你什么时候会心情好?”老伯捋着胡须微一停顿说:“任何时候。”于是我笑着踩进他的木筏,老伯弓着身子划桨,他回过头来对我说:“你是要去子夜城楼吧?”“子夜城楼?什么地方?”“河上游四十里左右,青色的砖石城楼,门外一块黑色的无字匾额,我说的对吗?”我点头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老伯说:“那是南岸唯一的风景了。”靠岸时老伯说明天还可以免费渡我回北岸,我笑着致谢,看着他的木筏离岸,才转身向西。
来到那座城的时候刚好是正午,这里冷冷清清,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但城墙上却并没有落下灰尘,半掩的城门上也没有结下蛛网。眼里的一切都干净让的我敬畏,使我不得不在走进城门之前挥去我满身的风尘。城内的青砖房舍井然有序,崭新的如同大雨洗过,宽敞的街边种满笔直粗壮的树木,城中央有一面不是很大但很明亮的湖,湖岸芳草萋萋,美的如同不存在的国度,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这里一切的美好都沉沉的浸在一片死寂之中。我站在湖岸静静的看着自己在水里的投影,才发现师父亲自为我扎好的发髻早已经在跋涉中散落了,原先那一头乱蓬蓬的齐耳短发头发,这个时候也已经长的可以披散下来,于是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的旅程已经持续了这么久。
我允自站在城市的中央四处观望,俯身坐进松软的草地里小憩,专注的回想我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无法自拔的沉醉在那些或甜或苦的记忆里。梦醒时四周正好有湖光云影,芳草暖阳,还有我那些凌乱的从两颊泻下来头发,使我在恍惚间困倦的抬不起眼皮,我想我真的该休息了,于是解下身上的包袱,平平的躺了下去。
那一觉睡的好沉,沉得连梦都没来得及做。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包袱散落在我身旁不远的地方,剑也正安静的躺在右手边。不同的是,剑椁上盘附了一条通体透白的蛇。我默默的看她,她也抬起小小的脑袋无声的打量着我,娇小的身体斜倚着剑身划出一道优美的弧,映进眼帘时竟是如此的亲切与动人!甚至,透过她纤薄如翼的衣壳,我几乎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火一般鲜红的心脏。
她还是不惊不惧,我也依然一脸的平静!很难猜测它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死寂的城堡,远离了城外的喧嚣和浮躁,只身在这个无声的世界里经营自己的孤独!所以,我决定带它离开。
我坚信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条透白如她的蛇,正如这世上不会有第二匹古怪如我的狼。在这个找不到任何生命迹象的城里,它也一定寂寞如我,所以当我们相遇之后,我选择用彼此漫长的厮守来驱散各自的孤独!从此,我的刀椁成了它的家,我给它起了一个很美的名字——白琼。
昨天的老伯在南岸等我,他看见我腋下夹着的刀,只是笑吟吟的问我,“子夜城楼好吗?”“好!”我很随便的回答。船缓缓离岸,我忽然很想再看看它,于是又把刀椁揭开,那条小蛇便无声息的探出脑袋来。老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朝我竖起大拇指。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却把头转向一边,意味深长的说:“这世上恐怕已经没有什么是你们找不到的了。”他的话几乎让我一头雾水,准备问下去的时候,他抬起一只手示意我不要说话,并满是鄙夷的把脸别向一边。我转念一想却也没必要解释或是争论,他的眼里是他的世界,我说的越多便越惹他讨厌。下船时老伯突然对我说:“人总归是要死的”,我淡淡回答他:“我知道。”
漠东镇是个繁华嘈杂的地方,客栈酒家遍布,驼队马车汹涌如流,然而我的确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千辛万苦之后,我终于在镇角找到一个比较僻静的酒家,门房破旧简陋,简陋的连招牌都没有。我径直走进去,在靠墙的桌子上坐下来,小伙计满脸堆笑着走过来问我想吃点什么,我把腋下的刀稳稳的放在桌角,小伙计又问了一次:“这位客官,你点什么菜”?我抬头看着他被热情涨红了的脸,谨慎的说:“我没有钱,怎么才能吃你们的饭?”小伙计失望的把那条白色的毛巾别回腰里,转身晃头晃脑的走开了,他边走边说:“我们的菜又不是白捡来的,就算是白捡来的,都给你吃了我们老板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吗?”我无奈的摇摇头,起身想要走出店外。正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在我身后说:“这位兄台,请这边坐,这一桌菜随便吃。”我回头时看见对面窗下的桌上坐着个白净的少年,眉目清秀,气宇轩昂,然而他白净的脸上竟披散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让人觉得邋遢冗杂,而我正好最看不惯这样的人,于是,我便只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重重的摇了摇头,默然拒绝了他的这份不白之恩。当我抬脚转身时,他忽然大笑起来,然后朝我说道:“大家都在和大漠打交道,兄弟你不会缺这份气量吧?”我不由又是一阵反感,心想为什么在漠东镇首先遇见的这两个人说话会这么不着边际,却也实在提不起兴趣继续深究。我只是路过,于这里而言我只不过是个过客罢了!我回头告诉他:“菜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兄弟。”年轻人又是一阵大笑,“四海之内皆兄弟。”我笑着告诉他:“那是你的四海,而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四海”,然后在他满眼的真诚里转身。
我不得不在这里多停留一天,因为背上的行囊早已经空了。无奈之下,我只好从包裹里取出师父临行前送的那块玉佩,第二次走进那家客栈。这时候已经不是吃饭时间,店子里零星斜坐着一两个喝酒的闲客,小伙计也悄悄坐在墙角打瞌睡,我尽量放轻脚步走过去,却还是被小伙计察觉。他认出来我就是早上没有钱吃饭的人,脸上的表情不由冷下去一大截,翻着白眼不耐烦的问我还来做什么?我把玉佩放在他眼前的桌上,然后问:“这个够吗?”伙计懒懒的打个哈欠,把玉佩拿起来放在手心里装模作样的反复打量起来,我知道他看不出什么门道的,果然,他瞅了半晌之后用力的抓了抓头发朝后堂方向喊了起来:“马掌柜,你快来看下,这有个人说想拿块玉换顿饭。”不多久便有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慢悠悠的从后堂走出来,他看了看我,又转身从小伙计手里接过玉佩,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笑着说:“这么好的玉,换一顿饭可惜了,你真的舍得?”我摇摇头告诉他:“不是换,只是暂时抵押,在离开之前我会想办法赎回去。”老板低头想了想说:“不如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吃住,后厨杀猪的老李儿子满月回家了,你帮我杀三天猪,完了之后我不仅会把玉佩还给你,还会付给你工钱。”我问他给多少?掌柜大方的伸出三根手指:“三两。”掌柜所说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于是我欣然答应,三天后我就可以用赚来的三两银子置办好这一路所需的一切。这的确是桩公平的交易,如果不是发生后面的事情,我会以为沙东镇是个没有欺诈的地方!
三天后我如期去找掌柜。当我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缓缓放下手里的一只鸡腿,从椅子上站起来做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我说:“今天是结账的日子”,他很不解的问:“结什么帐?”于是我轻声提醒他:“你说了,今天会把玉佩还给我,还会给我三两银子!”他却迷惑起来:“我有说过是今天吗?”他的反应使我不自觉的开始不安!难道他想诈我?他低着头在我面前来回踱着步子,然后一拍额头说:“我想起来了。”听他这么说我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然而他后面的话却让我的心又一次冰凉到极点。他说:“我当时是说会给你三两银子,可条件是你要杀够三千头猪啊!你已经杀够那么多了吗?”我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说:“那好吧!工钱我不要了,你把玉佩还给我,我现在就走人。”他摇了摇头,睁大了眼睛说:“那你这三天在这吃饭住宿的钱呢?”他的话着实让我为难,明知已经上当却毫无应对之策,只能怨自己见识太浅。我平静的问他:“有多少?”掌柜扳着手指细算了好久。然后说:“三十个铜钱”,接着又补充道:“这里不赊账,今天天黑之前要是你拿不出三十个铜钱,我就不得不照规矩办事了!”我不由一惊,低下头去咬着牙按了按腋下的刀。掌柜似乎看出我的意图,轻轻朝我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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