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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地方就又说不下去了,突然感觉我和晚月之间的距离已经拉的更远。我这时候又觉得累了,于是起身回房去休息,晚月也不说什么,继续专心的绣她的鸳鸯。醒来的时候天色还不算晚,晚月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一个人坐在正厅的椅子上,无聊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目光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游走,这时突然看见桌角有个很眼熟的檀木匣子,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这是几天前杨壹送了夜明珠的木盒。我以为里面的夜明珠已经挂在晚月的房里了,但是当我将那木匣捧在手里时却感觉不像是空的,打开才发现那颗夜明珠竟然还在盒子里。
可是我记得早上的时候这个盒子并不在桌上的,这时晚月突然从门口跳进来。我捏着那颗夜明珠问她:“不是让你挂在房里的吗?你不喜欢吗?”她低着头摆置自己的头发说:“我摘下来了。”我看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要摘下来?”她狡黠的冲我一笑:“你猜!”我笑着说:“我猜不出来”,她得意的看着我:“你可真笨!”于是我很开心的笑了。
从那天开始,每当她要睡觉的时候,我又不得不站在她门外陪她说话,直到她睡着,早上起来再帮她洗脸,她用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手段,让我和她又回到了从前。晚月似乎从来都是这样,在我完全不经意间带给我意外的惊喜,让我的烦恼在看见她的瞬间烟消云散。
五 被诅咒过的爱情(5)
五 被诅咒过的爱情(5)
大师兄又来看我了,他笑的一脸灿烂,不等我开口,他便走上前平静的说:“吕正渡已经死了,你可以不用一直绷着神经了。”我转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仿佛一下子丢开了身上所有的包袱,连天空都蓝的那么刺眼,我问他:“那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京畿繁华之地,我又怎么舍得就此离开?”
“那你准备做些什么呢?”
“无痕居以后不叫无痕居了,我给它起了新名字是:‘江河面馆’,要不了多久就能开张,要是有时间,记得来照顾我生意。”我爽快的点头,目送他走出巷子,才长舒一口气。我终于可以盘算我自己的事情了,我一定要成为这世上最伟大的剑客,是的,马上就要,一刻也不能再等!
晚月见我情很好,自然也非常开心,那天我第一次带着晚月去街上乱逛,她跟在我的身后,胡乱的哼着无名的歌曲,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我们走遍了大半个长安城,直到两个人都累的走不动,又去了长安城里最好的饭店,吃下去整整一桌子的饭菜,才请了马车回家,双脚困乏,酒足饭饱,我想这时候我应该好好睡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晚月黑着眼圈站在门外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
“怎么啦?”我不解的问。
“你从昨天这个时候打呼噜打到现在!而且声音很大,站在门口的街道上都听得到,所以我一整夜都没睡着。”
我哈哈大笑,“那你现在还不赶紧去补觉?”
“我不睡,你已经饿了我一天了,我现在要吃饭!”
我又大笑起来,“走,哥带你去吃饭。”
“我不要吃外面的饭,我要吃你做的饭。”
我苦笑着说:“可是你知道我不会做饭啊!”
“这个简单,我可以教你”,她咯咯咯笑起来,拉着我的手冲进了厨房!锅碗瓢盆一阵叮叮咣咣的响,紧接着整个街巷里都回荡起晚月尖利的嘶喊:“笨死了,笨死了,倒上满满一盆水还能揉的开吗?”训斥仿佛还不足宣泄她的愤怒,于是她很放肆的拧我的耳朵。可这一天我的心情真的是太好了,好到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只觉得她比平时更可爱。
也是那一天,我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很懦弱的人,轻微的风吹草动都会打乱我的生活!使我的心情不断恶化,然而生活的实质或许的确是这样的:糟糕的心情之下,整个世界便也都是糟糕的!
我在的时候,杨壹是很少过来的,有时候过来了也不会呆太久,随便的说几句话,添置点必需品又匆匆离开。这一天他在院子里随便转了转又要走,我拉着他说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他回头看了看我说:“看大哥心情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我笑着点了点头对他说:“那个吕正渡他已经死了!”杨壹也很为我高兴,他问我:“那大哥以后打算做点什么呢?”我仔细想了想,却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只好说:“先喝酒,那些事情现在不着急”,杨壹便笑着点了点头。酒到半酣的时候,杨壹突然问我:“大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他笑着点头,“酒很好,可惜太安静了,我来抚一曲,以助酒兴。”
“这里有琴吗?”
“有!”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晚月,帮哥拿琴。”晚月点点头,穿过内侧的弄堂捧着他的琴走出来,放在杨壹眼前的桌子上。杨壹重新坐下来,晚月已经打来了一盆水,把毛巾在水里摆了一遍递给他,杨壹擦洗过后才开始拨琴。
杨壹的琴声依然悲壮苍凉,恰如这天晚上的夜色,天高云远,明月高悬。他允自填词悲唱:“雪夜闻笛,四面楚歌西风里,回首乌江浪涌,怎耐今生今时,英雄悲歌马蹄酥;忆别江东,八千男儿阴陵渡,转眼横尸百里,遥想来年来日,卷土重来再无期。”琴声顿止,我赶忙上前问他:“这是什么歌?”他笑笑说:“乌江不渡。”
“你写的?”
“是!”
我赞叹:“写的真好。”
他笑笑说:“你喜欢就好!”
“接着喝吧!”我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酒,杨壹却浅浅一笑,抬手解下冠带,把披散下来的头发甩向一边,提起酒坛子囫囵豪饮,他抹一把嘴,把酒坛子递给我:“一醉方休!”我点点头重复了一遍:“一醉方休!”
他抱着我的肩头说:“如今国家动荡,兵连祸结,大哥何不投身军旅?南震蛮夷而北逼强胡,戎马倥偬间建业立功,终不负虎躯七尺!”
“国家动荡?”我反问他。
他认真的点点头,我的醉意不由醒了三分。
“南震蛮夷,北逼强胡?”我再次反问他。
他还是认真的点头,我却无声的笑了,即便兵连祸结,我也不认为用战争去结束战争是最明智的选择。西日阿訇的话犹在耳边,我又怎么能让自己轻易卷入两个王族的争斗,做他们杀人的工具?更何况,我早已没有国家,于是我告诉杨壹:“可我从来没有过这些想法。”
“那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了,我不想去打仗?”
“为什么?你怕吗?”
我定定的说:“不是因为我怕,我只是不想杀人。”
“可你知道他们在边关一天要杀多少汉人吗?”
“不知道!”
杨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大汉立国至今已近百年,然而边关历来纷争不断,光死在胡刀之下的汉人足有百万之多,他们伤我同族,占我河山,难道不该杀吗?”他的语气里满是愤慨,但我只能继续摇头:“以暴制暴终究不算是明智之举”,我平静的告诉他。
“可是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当然有,汉人是人,胡人是人,西域人也是人,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汉人比他们高一等?他们千里南下,为的只不过是一口饭而已,难道我们就不能拿出大国的风度,忽略种与族界限接受他们,把我们的土地和食物分给他们一点吗?”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杨壹冷冷的问。
我对他点点头,并决定把当年西日阿訇的话重复给她听:“这人世间所有的战争,其实都只不过是一个王族与另一个王族的争斗,百姓集结成的军队,只不过是把是他们的棋子,是他们借以杀人的刀,善杀戮者,绝非英雄!”
杨壹终于沉默了,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嘲笑我的软弱和迂腐,然而当他再抬起眼的时候,眼眶竟然是湿润的。他忍着泪水苦笑:“若是世人都有大哥这样的胸襟,天下黎民又怎么会受兵祸之灾?”
我想不起那一夜我们到底喝了多少酒,只隐约记得他唱了好多首歌,音声悲戚,哀婉动人。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杨壹又去打点他的生意了,我感觉头疼的厉害,晚月帮我打好了洗脸水,她要走出去的时候,我从背后喊住她问:“我不在的时候,你二哥经常弹琴给你听吗?”她神秘的一笑,用力的点了点头,“二哥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只是笑笑接着问她:“他弹得好听吗?”
“好听!好听极了”,晚月激动的双拳紧握在一起。
“那他也唱歌了?”
“恩!唱了。”
“好听吗?”我笑着问她,晚月又用力的点点头。于是我问她:“还记得他唱的什么歌吗?”
“他唱了好多呢!”
我笑着问:“那你记得多少?”
“只记得一个,最好听的一个!”晚月一脸得意。
“能唱给我听听吗?”
“当然能!”晚月非常自信。
我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唱了,晚月张了张嘴,却又羞涩的一笑说:“可是我唱的不好听了怎么办?”
我淡淡的一笑,“唱吧!哥想听你唱。”晚月终于肯唱了,她低着头,脸蛋儿羞得红的红,扭扭捏捏好久才终于张开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唱的很好啊!”我拍手称赞。“真的吗?”她的问很认真,于是我很有把握的点了点头,她便十分受用的捂者嘴巴嘻嘻的笑。我问她:“知道这歌的名字吗?”
“知道,佳人谣”,她冲我笑笑,又咂着嘴巴说:“但是我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这歌里写的这么美的佳人哦!要是有,我一定要看看的!”我笑着看她,在心里默想:“傻瓜,你二哥一片心意算是浪费掉了,他眼里的佳人不在别处,就是她的妹妹你——晚月!而你却浑然不知!”
“你在想什么?”晚月冷不丁问我,我摇摇头说:“没,没什么。”她埋头想了想又问:“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二哥偷偷告诉你的吗?”我笑着摇摇头说:“我猜的。”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什么,我看着她满脸的狐疑,悄悄在心里说:“你不仅知道他的琴放在哪里,甚至连他抚琴前要洗手的习惯都牢牢记得,这一切还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吗?”
杨壹和晚月似乎已经越来越亲密,他对晚月的心意,尽管大家一直都没有挑明,但我们三个都心知肚明。我知道晚月更喜欢和我在一起!但杨壹的确比我更适合去照顾她,他可以一出手就送她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我能吗?跟着我,她便只有风餐露宿。况且杨壹不仅只是家境殷实,才华横溢,更难得的是他一直心怀大志,只要晚月可以生活的好,这就够了,至于其他,就交给时间吧!反正晚月是个很没记性的人!
左思右想了很多天之后,我终于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些什么,那就是——捕役!金刀执法,平定暴乱,守一方安宁。师父希望我执法治世,师兄要我亲自历练。如果我做了捕役,便一举两得,最重要的是:长安县尉府在城南,做了捕役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杨壹城北的庄子。
我不得不离开这个院子,假如在一个小小世界里有三个人,那么总有一个会被冷落。
然而以杨壹的性格,即便是我做了捕役,他也未必会同意我搬出去住,于是我不得不再撒一个谎。这天杨壹回来的时候,我正式向他提出我的想法!杨壹也很支持,而且他也正好认识长安城里的县尉梁大人。他问我什么时候准备正式上任,我说越快越好,他想了想说他先去打探下县尉大人的口气,我送他出门,故作沉重的告诉他:“吕正渡还活着”,他惊异的张大了嘴,于是我又接着说:“所以我不能再留在这里。”
他惊慌的看着我问:“可是?你大师兄为什么要骗你?”
我叹了一口气,“大师兄知道我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怕我分神,正常生活都过不好。”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想到他会追问这么多,于是想了好久,才淡淡的说,“是他们店里小伙计偷偷告诉我的,我也已经找大师兄确认过了,吕正渡根本没有去无痕居找过他。”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做了捕役以后,先住在县尉府,那里人多,吕正渡或许还没那么大胆”,杨壹才要发表看法的时候,我赶忙补充了一句:“要是我一直留在这边,其他的不说,晚月的安危我总得考虑!”于是杨壹便心悦诚服的点头。他说:“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我这就去联络,有了结果我再回来告诉你。”我从他身后喊住他,认真的说:“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晚月。”杨壹使劲的冲我点了点头,脸上写满舍我其谁的使命感。
不多天之后,杨壹说他已经打点好了,挑个日子,带点礼物就可以去见县尉大人了。走的那天是晚月帮我收拾的行李,她拉着我的衣襟问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