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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渡-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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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捕役班房的时候,门口站了一个人,他身上穿着一件暗黄的粗布褂子,手里牵了一匹很矮的枣红马,看背影,应该不认识,但当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突然冲我喊:“白思夜,我等你一天一夜了”,我慌忙回头,眼前的这张脸却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因为我记得这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他的名字,叫做吕正渡。
“二师兄!”我惊异的大喊。他朝我投来一个明亮的微笑:“怎么?见了我很不开心吗?”
“怎么会?开心,我当然开心”,我笑的很勉强。
“师父果然没有看错你,在长安随便找个人一打听都能带我找到你”,他笑的很自然。我却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他走过来说:“不请我喝一杯吗?”我静下心来打量了他一遍:衣服是旧的,但是很干净,头发也很干净,一双发黄的草鞋还是很干净,不错,的确是他。
我带他去了四海酒家,他喝的很认真,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喝酒了。“师弟”,他在叫我。于是我抬起头惊愕的看他,他却淡淡的说:“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吗?”
“哪些事?”
“以前的”,他还是笑的很自然。
“嗯,知道。”他笑着看了看我,把手里的一碗酒喝的一滴不剩,然后把碗放下来说:“这一天总要来的。”
“哪一天?”我吃惊的问。
“明天。”
“明天?特殊吗?”
“特殊,师父过世两年的祭日”,他的表情很轻松,我却已经开始倒抽冷气。他笑着问我:“明天在无痕居,你来吗?”
“来,一定来”,我机械的回答他。
“那明天见”,他说完径直迈出门外,一步跨上他的枣红马,滴滴答答的走了。
那天晚上我骑马回了城北,记得大师兄说要开一家面馆的,去了才发现,那里还叫无痕居,也还是家客栈。
我走进去,里面依然很凌乱,大师兄正一个人坐在客栈里喝酒,他抬头见我进来了,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旁边的一把椅子请我坐下。
他不说话一句话,只是闷头喝酒,“怎么回事?”我有点愤怒,但语气还算平和。
他喝了口酒说:“你见着他了?”我说我的确见着了,他摇摇头说:“当初不是成心要骗你,我也是没办法,怕你成天心都悬着。。。。。。”
我再看了他一眼,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毕竟,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白思夜。“怎么办?”我问道。
“等!”
“在这儿吗?”
“恩。”
“他明天什么时候来?”
“清早吧!”
“会怎么样?”
“不知道。”
“那就等吧!”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一直喝到天亮。
吕正渡果然是清早来的。他站在四下看了看,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江河清放下手里的酒碗,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我以为他会杀气腾腾,结果他没有。
“吕正渡,我想问你几件事,不要说假话,过了今天,什么都过去了。”
“好!”吕正渡还是喝着酒。
“告诉我,采薇怎么死的?”
“我杀的!”
江河清冷冷一笑:“是奸杀!”
吕正渡默然点头:“恩,那时候太年轻,懂事太少。”
“师父怎么死的?”
吕正渡抬起头来认真的说:“绝食!”
“你没照顾好他”,江河清语气里满是责备。吕正渡抬起头看着江河清,眼神无限复杂。
江河清又喝下去一碗酒,冷冷的问:“为什么?”
吕正渡也抬手喝下去一碗酒:“记得吕山海和吕青丝吗?董家门外,有一株三人才能合抱的柳树,你也还记得吗?”
江河清把头抬起来仔细的看了吕正渡好久,才缓缓的问:“你是谁?”
吕正渡笑了笑说:“吕青云。”
江河清也笑了,大笑,他慨叹着说:“像,真像,我却一直没发现。”
吕正渡浅笑着问他:“怎么?还是要杀我吗?”江河清终于肯停下手里的酒碗,他把自己的刀抽出来看了看,那把刀,早已经磨得锃亮。片刻之后他才淡淡的说:“近千条人命,你不死,很不公平。”
“我说了,师父是绝食死的。”
“风旗镇那一镇老少呢?”江河清问。
“你该问三师弟。”
“他已经死了,怎么问?”江河清又问。
吕正渡极认真的说:“所以你要相信我,到了今天,我没想过逃避什么。”
“那师父呢?”
“我说了两次了,他是绝食死的!”吕正渡很平静。
“我也说了,你没照顾好他”,江河清也很平静。
吕正渡淡淡的笑了笑:“对我的仇人,我仁至义尽了。”
江河清也淡淡的笑:“杀了你,我也仁至义尽了,师弟,难道你不想成全我?”
吕正渡表情又一次复杂起来,他看着江河清,好久,好久,终于开口说:“董符起是个好人。”
江河清再次大笑:“我以为你不这么想。”
吕正渡也跟着他笑:“可惜,你不是个好人。”
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了,我也逐渐听懂了一点,如果师父不去塞外,那么吕正渡该叫他一声姐夫。
江河清开始思考,也可能是在回忆,他紧闭着眼,不看任何人,良久才缓缓开口:“是,那时候我太年轻,懂得的事不多。”
他们的话总是很相似,语气很相似,表情也很相似。
“我们都做错了一件事,枉杀了一条人命”,吕正渡慢悠悠的说。
“我知道”,江河清也慢悠悠的说。
“我可以原谅你”,吕正渡说。
“我也是,但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江河清说。
“我也不能原谅自己”,吕正渡笑得一脸悲戚。
江河清说:“今天师弟在,让他决断吧!”
“何必?我们现在已经不太年轻了,自己决断不好吗?”吕正渡问。
“也好!”江河清回答的很爽快。
“就在这里吗?”
“对!”江河清很平静。
吕正渡转过身来看着我,他朝我笑笑说:“师弟,我还有两个心愿,我死了你要帮我实现。”
我认真的回应:“说吧,我办得到的!”
吕正渡拿出一张布条:“在上面写着呢!”我接过来,当时却没有拆开看的意思,于是他笑了笑说:“还是师弟懂我,可惜三师弟不在!”
“曹守义?”我和江河清同时问。
“对!”
“你想说什么?”江河清问。
“如果他能活到现在,今天也一定会坐在这里悔过。”
“好吧!我信你”,江河清诚恳的点了点头。
“我以为你不会信”,吕正渡笑着说。
“怎么会?怎么说我也是你大师兄”,江河清语气柔和起来了。
“谢谢你,大师兄!要是没有别的事,咱们开始吧!”
江河清也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着急的说:“有,我也有两个心愿,想让师弟帮我办了。”
我对他说:“师兄你说吧!我一定办得到”,我平静如初。
江河清嘿嘿笑了两声:“我也写在布条上吧!”说着从衣襟上撕下来一块布条,在灶下捡了个烧黑的木棍,趴在锅台上一笔一划的写。然后走过来交到我手里叮咛说,“离开这里之后再看”,我点了点头。
“师兄!”我叫了一声,他们同时转过头来,我笑着说:“六年前我第一次见三师兄的时候,他说自己罪孽深重,不配脏了我的刀。”“哦!”他们异口同声。我接着说:“我当时不明白,但是现在终于懂了”,他们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八 多事之秋(3)

八 多事之秋(3)
他们把身上的玉佩摘下来送我,我看见他们手中各是一块方形的玉佩,和我身上的那一块颇为相似。递到我手里的时候,他们说了一样的话:“拿着。”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正面也是两行字:“乱世黑风,书生热血君王旗;沧海浊流,英雄白骨江河堤。”我以为我们师兄弟都有一块完全一样的玉佩,但当我把它反过来看的时候才发现,这两块玉佩的背面不是和我一样的五典绕心图,而是另外两个字——担当!
我抬头时他们正同时缓缓拔剑,吕正渡突然转过来说:“师弟,不要看,剑法太丑”,江河清也朝我笑了笑,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我抿着嘴笑,然后轻轻摇头,他们也都跟着笑了。
那不是在比剑,是互砍!第一剑各中侧胸,然后每人一剑,不紧不慢,谁都没有多一剑,谁也都没有少一剑。
房间里血雾迷蒙,我一直看到渐渐湿了眼眶,他们终于,先后倒地,四目圆睁,但各自含笑。
我逃出无痕居,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终于是走不动了,于是我在一家酒楼喝酒,并把两张布条拿出来看,吕正渡的布条上写着:第一:当后人问起这世上最伟大的剑客是谁,你应该这样说:第一是五典学宫的创始人董符起,人称天下第一快剑,第二名并列,分别是他的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尽管他们都失足过,最后却都悔过了。第二,记得把师父的骨灰送回董氏祠堂,落款:二师兄吕正渡,诚谢小师弟。
江河清的布条上写着:第一:把师父遗骸送回董氏宗祠。第二:当后世有人问起,谁是天下最伟大的剑客,你要说:“第一是天下第一快剑董符起,第二名并列三人,分别是他的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虽然他们都曾犯错,但临死都有悔过之心”,落款,大师兄江河清,深谢四师弟。
总觉得草蛇死的有些蹊跷,而这两个人也死的莫名其妙,但这一刻我终于懂了。
我笑着从那酒楼的二楼的窗子里跳下来,一路狂奔回无痕居,抱着他们的尸体大哭了一场,是的,或许已经没有人为了成全自我而放弃生命,然而他们三个却都这么做了,因为他们一直都深知,他们分别是五典学宫的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
师父是成功的,他的门下有三个勇于承担的徒弟。不!是四个。
犯下那些罪恶的时候,他们都还年轻,当好多年以后,全世界都淡忘了他们的过错,也渐渐原谅他们的时候,他们自己却偏偏不肯放过自己。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在这一段狂妄而无知的岁月里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尤其昂贵,它叫做:生命!
杀人只是失手,偿命却是一种担当,他们,用行动验证了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在想,若是吕正渡回来早一个月,或者晚一个月,我都无法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可惜生命里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这么凑巧,凑巧到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他们用死亡教会我一个道理,自惩有的时候也可以是自救,勇于自罚,或许是衡量一个英雄的最后一条标准。他们的死,是对我灵魂的又一次洗练。
我把他们安葬在城东柳树林,笑着在他们面前摆下两碗酒,心里默念:“师兄,你们是我一生都崇拜的人”,然后起身去东市拿了师父的骨灰,并想尽办法送回了董氏宗祠。
我四处打听,终于从一个老者的口中得知:‘十七年前,长安城西大户吕氏长女吕青丝,被人逼迫自缢于门外柳树下,这个人一直看着她完全断气,才默默离去,然后在董事祠堂为她立起一座贞节牌坊,这个人叫江河清。吕青丝有个小她三岁的弟弟为了寻仇化名吕正渡,在西域潜伏了整整十五年。’
过了几天,我忽然又很想再去他们的坟上看看,便只身去了城东。我静静的在那里站了些时间,又慢慢的游荡回来,总觉得自己猛然间少了些什么,却找不出来到底少了什么。那一路我在想:“这就是江湖吗?它的全部,加起来也只不过简简单单四个字:杀人偿命。如果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年轻时代的狂妄付出代价,那么我或许是个例外,如今沧桑满布的白思夜,又几时年轻妄为过?
冠后街的尽头,恰好又是夕阴街,我的马不知不觉又到了那座青砖院墙外,才在思量要不要敲门的时候,晚月却自己出来了。她惊异的看了我好久,笑得一脸欣喜,我跳下马背,站在她的面前呆呆的看着她,突然很想有个人抱抱我,于是我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默默的拥住了我的身体。她把脸贴在我胸膛无比体贴的问我:“哥,你怎么了?”我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到底怎么了?”她带着哭腔问我,我却突然笑了出来,放开她说:“没事,只是想你。”她抬起头看我,眼睛红红的。这时杨壹也出来了,他吃惊的看着我:“哥,有事吗?”我笑了笑说:“没事,路过,结果晚月正好出来了,又得走了,忙着呢!”说完之后朝他们挥了挥手便上马而去,才走出去不远晚月终于哭了出来,她追着我的马大声喊:“哥,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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