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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拿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又问我:“有多好?”我笑笑说:“好到没有人能比你更好。”她羞涩的一笑,把脸扬起来问我:“既然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爱上我?”我摇摇头再摇摇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思忖良久才小心的说:“我当然爱你,因为我是你哥”,她固执的冲我喊:“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你的爱情”,朦胧的火光下,她的脸美丽的如同三月的桃花,我摇摇头只说了句“对不起”,便不知道再能说些什么。她依然固执的扬着脸,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静静的滑落我的手背。
于是我们都不再说什么,原本繁星满布的天空忽然多出来几团乌云,天上的星星被遮蔽了大半,随即飘起了零星的雨点,我说:“晚月,下雨了!”她点了点头说:“我们没有伞”,我的心里便更加难受。这样飘着小雨的冷清的夜里,我们需要的不是一把伞,而是一座可以避雨的房子。面前的火渐渐被浇灭了,嘶嘶的冒着白烟,晚月说:“哥,我冷!”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她默默的低着头坐在我身边,好久都不再说话,淅淅沥沥的雨点里,夹杂了她抽泣的声音。而我此时只能继续沉默,后半夜的时候,雨终于停了,紧随其后的却是一阵阴冷的风,晚月开始发抖,但她不再说自己冷。我艰难 抬起双手把她揽进了怀里,这时候她又哭了,她把脸埋进我的胸膛,悄悄的说了一句话,声音小到不能再小,但因为夜太安静,还是被我听见了,那句话是:“抱抱我,就那么难吗?”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也终于静静的睡着了!于是我伸出两只手将她抱的更紧,我扪心自问:“白思夜,你爱她吗?”于是我便用力的点头,是的,我爱她!尽管她不像隐娘那样冰冷矜持,但我骗不了自己,隐娘,那只是一个一去不返的梦。在我还不懂爱情的岁月里,两个孤独生命默默的相依相偎,是她给了我足够的关心与照顾,于是我便把那一种感激与爱戴当成了爱情。八年来我从不敢提及,亦不敢仔细思量,然而当遇见兰雪晴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那一段温情,绝不是爱情。
可是我该怎么爱她?我一无所有,四处流离,然而清贫的人本不该有爱情,因为那是一朵经不起风雨的花。男人为什么要爱上一个女人?我想应该是为了让她能够幸福,能够让她安逸的生活在男人的背后,打拼或是奋斗,不断使自己变得伟大,其全部动力亦不过是为了能尽可能的替她遮风挡雨。我再问自己:“白思夜,爱她!你够资格吗?”但是很遗憾,我真的不够资格。
于是我心痛的难以自制,我默默低下头打量她美丽的脸,终于第一次忘情的在她的眉梢落下一个淡淡的吻。那是一个比一阵风还淡的一个吻,在她醒来之前,微微的风足以将那吻痕风干。但是当我嘴唇离开她的眉梢时,她却忽然抬手环住了我脖子,仰起脸热烈的吻过来,她轻轻咬我的嘴唇,滚烫的眼泪滑过我的鼻梁,几乎烫伤我颤抖的嘴。于是我慌慌张张的推开她,她却又一次火一般燃烧过来。我把头歪向一边,轻轻的告诉她:“晚月,对不起。”她哭着说她不要听对不起,也不要住很大的房子,不要穿很漂亮的衣服,她只要能时时刻刻跟着我,哪怕是一起坐在山坡上淋雨,哪怕是沿着长安城里的街道乞讨。她哭的更加伤心,更加酣畅淋漓,她说:“哥,带我走吧!”我静静的看着她爬满泪水的脸,久违了的眼泪便悄然掉下来,当那眼泪冷却时,我彻底将她推开,十二分绝情的说:“晚月!忘了我。”
但她还是在哭,我起身站到了离她很远的地方,她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天涯或者海角。在她开口前我却已经告诉她:“只是我一个人!绝不可能带着你!”她哭着问我为什么,我说不要再问为什么,也根本没有为什么,我只是喜欢独来独往。
她便真的什么都不再问,也不再哭泣,静静的靠着一棵树悄悄睡去,我静静的观赏她秀气却洒满油汗的脸,不经意间一抬头,见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是啊!夜再黑,却也要被黎明所替代。
第二天的时候,晚月发烧了,浑身滚烫的像架在火炉上的壶,我抱着她往城里飞奔,并在最近药铺停下来,郎中却说没有钱他没办法诊病。于是我二话不说又沿着街道疾奔而去,长安城里的郎中的确不少,但他们诊病都要先给钱。我认为如果是平时或许还可以赊账,但是那天,我的样子已经落魄不能被他们信任。找到第六个郎中的时候,他还是说了一样的话,这时候晚月已经神志不清,她一遍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哭哭笑笑。站在我面前的郎中赶忙要打发我们走,但是我不能走,再拖,晚月就没救了。
我拔出刀来,将药铺的柜台一刀劈为两段,并冷笑着对他说:“这把刀早已杀人过千,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给她诊病。”郎中终于怕了,他战战兢兢的给晚月把脉,好多过路的行人都在这药铺门外驻足,看着一个身形魁伟的汉子拿刀逼着郎中给他的朋友诊病,于是我转身跳出门外凶神恶煞的将他们驱散,走回来之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郎中开了药方,并在他的铺子里拿了足够的药给我,然而当我抱着晚月出门的时候,门外却整整齐齐站了一排捕役。为首的是个器宇轩昂的少年,他双眼喷火般看着我,眼神里迸射出强烈的正义的光,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平。于是我不能自制的大笑:“兄台有如此气度,何必要穿上这一身绿皮做朝廷的狗?”他便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提着刀不顾一切的朝我扑来。于是我笑了,眼前这个少年,多像两年前的白思夜。
我抱着晚月左右闪躲,但无奈他们人太多,我不得不出刀,然而当我把刀放回刀椁的时候,地上已经直挺挺躺了两具尸体。我要走的时候,那个年轻的捕役抱着肚子让我留下姓名,于是我说我叫白思夜,他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恐惧的光,然后定了定神指天为咒:“白思夜,我必杀你,为我的兄弟报仇。”我摇摇头说:“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他便放声大笑起来,我也不再管他,抱起晚月直奔城外。
还是在那个山坡上,我把她放好,又回城在一户寻常人家抢了一只铁锅,那家主人睁大了眼睛惊叫着:“我的天!是京畿第一名捕”,然后又大度的笑了:“不就是一口锅吗?白大侠何必费这么大神?只要您说一声我送给你便是。”于是我点头致谢,刚走开了几步,他便扯开嗓子对旁边围观的人喊:“看见没?当年的叱咤风云京畿第一名捕,今天却像极了一条乱咬人的狗”,旁边的人便轰然大笑。
狗?那是狼族的叛徒!是我最最仇恨与鄙视的字眼,他却把这个称呼加给了我——一匹真正的狼!于是我回过头去挥刀将他剁成了一堆碎肉。此刀杀人无数,也不少他这一条贱命。
我把晚月安顿在了一个山洞,然后不断的去城里的抢劫,她有可能要用到的东西我无一例外都会拿回来,凡遇有人反抗或是报官,便问也不问一刀砍死。连续半月,这一把曾立志兼济天下的宝刀,已经砍死了四十三个无辜的活人,长安城里一时人心惶惶,曾经风光一时的京畿第一名捕,终于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杀人恶魔。
晚月终于醒过来了,她躺在一张毯子上静静的看着我,缓缓的眨着眼睛说:“哥,带我去你的天涯”,说完时眼泪已经无声的落下来。我笑笑说:“等你康复了再说”,她便一下子跳起来说:“你看,我已经康复了”,我说再疗养三天,她想了想便欣喜的点头。
三天后,晚月似乎已经真的康复了,我带着她去外面散步,似乎是刚下过雨,山涧里的泉水声比平时要大的多。我说我想看看那溪水,她摇摇头说不好看,她自己不看,也不允许我看。我笑笑说:“那好,那就不看”,她便又挎着我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抬头眼前又是一股溪流,她拉着我好久,才扭扭捏捏的说:“绕道走行不行?”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看见了流的太快的水头晕。我想了想也是,才恢复的身子,肯定是有些虚。
才回到山洞,我扶她坐下,准备退开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茫然的看着她问:“去哪?”她着急的喊起来:“你说去哪?当然是去你的天涯。”我想了想说:“即刻出发”,她便开心的问:“会带着我吗?”我缓缓的摇了摇头说:“不会。”她那一张美丽的笑脸渐渐变冷,冷的我不由打出一连串的哆嗦。我转身又去门外散步,这次她没有跟来,山泉的声音美妙极了,叮叮咚咚,不歇不停。晚饭还没有着落,于是我走近一条小溪,想在那水里寻找落单的小鱼,结果却被自己水中的倒影吓了一跳,那是我吗?他的头发为什么这么白?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才发现我果真已经头发尽白,我问自己:就这样老去了吗?然后抬手把发髻摘下来,让那一头白发都披散下来,像极了一只面目狰狞的孤魂野鬼。
我蹒跚走回山洞,对依然神情冷漠的晚月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转过头来淡淡的看着我说:“说了又能怎么样?”我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安静好久之后,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粒野果说:“饿了吧?”我走上前看了看,淡淡的问:“这个季节能长出来什么野果?”她摇摇头说:“管它什么野果,你吃了就是”,我问:“你不吃吗?”她又淡淡的说:“专门给你准备的”,于是我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味道果然很好。
晚月说:“哥,我想去江南!你要去哪儿?”我想了想说:“我想去西域,浦昌海。”她便点点头,我说:“你为什么要去江南?因为那里可以种出来红豆吗?”她也低下头想了想,认真的说:“不是,红豆开的再美,收获的也只是红豆,不是爱情。”她把头拧过来问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浦昌海?”我笑笑说:“我也不知道。”然而其实根本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说一个和她不一样的地方。晚月又不说话,我问她怎么了?她忽然回过头来说:“哥!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笑着说谢谢,然后忽然感觉有点头晕,地面渐渐开始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我终于无法站立,沉沉的倒下去,晚月过来把我抱进怀里,笑着说:“睡吧!你累了”,于是我便真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麻木的。晚月正静静的坐在我旁边,她朝我笑笑说:“你醒了?”我点点头,然后很淡漠的看着她,缓缓的问:“为什么?”她也淡漠下来,同样缓慢的说:“对不起”,我摇摇头说:“没关系,我不怪你,因为我是你哥”,于是她便开心的笑了。过了些时间她又问我:“饿不饿?”我再点了点头。她嘻嘻一笑说:“我抓到了好多鱼,你吃吗?”我还是点头,然后她便拿出来两条喷香的烧鱼,我狼吞虎咽的吃,她在一边咯咯咯的笑,时不时说:“慢点吃,真馋!”
我说我吃饱了,她便笑着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于是我只能静静的跟着她走,我们出了山谷,我才发现原来她是要进城。刚一出现在城门口时,我们便已经成了这一路上最抢眼的风景。路上的行人人睁大了眼睛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他们小声嘀咕着:“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狗,身上还这么白,不会是狼吧?”而晚月却依然骄傲的仰着头走在我前面,路人的议论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走到一个街口,晚月回过头来对我说:“不要着急,他们会来接我们的。”我问她:“你要带我去哪?”她微笑着说:“不要问,去了那个地方,再回来的时候,你就彻底自由了,放心,我会一直照顾你。”
不多久路口驶来一辆马车,有个中年男人从车上跳下来,兴奋的跑到我面前,轻轻摸着我的背对晚月说:“这就是他吗。”晚月点头说是,他便笑着说:“金燕子,真有你的。”晚月抱着我坐上了马车,那一路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然而我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后来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十三 兄弟,是一座山(2)
十三 兄弟,是一座山(2)
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个笼子里,四周漆黑冰冷,我勉强站起来,才发现我的双脚上带了铁链,门口闪进来一堆穿黑衣的怪人,他们都好奇的看着我,我也冷冷的看着他们。那几个人见我只是静静的站着,便又说说笑笑出去了。“等等,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他们一个个回过头来惊恐万状的看着我,然后又面面相觑,好久之后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相互议论:“原来真的会说话呀!”他们一起涌过来,挤在笼子外面,好奇的观望着我,七嘴八舌的说:“你再说句话,说了我就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