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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渡-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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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涌过来,挤在笼子外面,好奇的观望着我,七嘴八舌的说:“你再说句话,说了我就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于是我厌恶的闭上了眼,并把脸转向一边,他们便都摇着头长吁短叹的走了,这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不错!我又变成了一匹狼,这一切全拜晚月所赐,我完全没有想到,在生死关头出卖我的人,会是她!我曾以为,即使有一天我看破了人间种种,并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那么晚月也一定是个例外。可惜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她已经开始算计我。我静静的伏在角落,却渐渐又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对!她来看我了,马上就要来了,但是我懒得理她,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失望,
门咣当一声打开了,进来的果然是晚月,她远远的朝我走来,站在笼子旁边问我:“饿不饿?”我只是抬起眼静静的看她,她见我不说话便也安静下来。其实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每次话到了嘴边却都没有力气继续说出来。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她轻声问我,我却依然埋着头佯装睡觉,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于是她开始笑,那声音阴森极了。她终于笑够了,冷冷的说:“你懒得理我?”我却依然没有理她,她沉默了好久,忽然又无限感伤的说:“哥,原谅我”。我还是装作没听见,她便开始呜呜咽咽的哭。我抬起头说:“你出去吧!”她便回过头来泪眼婆娑看了看我,我随即又重复了一遍:“出去”!她终于静悄悄的走了,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问我:“你还记不记得一个人,他叫陆少翁”,她似乎是在等我的回答,终于见我还是不肯说话,便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
才过了不久,又进来一个人,一身黑色的长袍,头上扣了一顶能遮住整张脸的草帽,我只能看见他下巴上一撮花白的胡子。他在笼子旁边站定,缓缓抬手摘下了头上的草帽,然后向我投来一个淡淡的笑容。“是你!”我不由一声惊呼,诧异的看着他,心潮一时汹涌。他也笑笑说:“怎么?没想到吗?”我摇摇头说没有。这个人,就是八年前漠东镇在河半湾渡我去子夜城楼的摆渡老人。
他笑着问我:“八年了,你看透江湖了吗?”我依旧摇头说没有,他便笑笑说:“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可以造福与天下苍生,但条件是要拿走你一样东西,你愿意吗?”
“那得看你要的是什么东西?”
“你的命”。
“我的命?我的命有那么有用吗?”我笑着问他。
他捋着胡须说:“当然,因为你是这世界最后一个通灵”。
“通灵?通灵是什么?”
“通灵是介于人和动物之间一种生灵,其自身拥有无尽的力量,当条件足够时,它会变成人,也可以变回动物”。
“笑话!你说无尽的力量?既然我有无尽的力量,为何还会被关在笼子里?”
他仰起头放声大笑:“可惜你遇见的是我!不想知道你的命有什么用吗?”
我轻松的一笑:“说来听听”。
他点点头说:“我能炼出来一种可以返老还童的续命灵丹,其最后一味药叫做通灵髓,就是你的骨髓”。
“返老还童?”我轻声质疑,但是他却很肯定的点点头说是。我问他:“让谁返老还童?”他再次捋他的胡须,微微沉吟后,认真的说:“当今皇上!”
“他?返老还童有什么用?”
“千古明君,万年难遇!再给他三十年,他便可以统一天下,到时候南至三海,北至寒极,皆是我大汉疆域,世间自然再无争战,四海之民亦可安居乐业,此足以使你我万古流芳”。
“你我?你又是谁?”
“国师,陆少翁”。
“你就是陆少翁?”
“对,我正是陆少翁,皇恩浩荡,我一界草莽能得当今皇上的信任,安能不诚惶诚恐?纵使我这一身老朽肝脑涂地,此续命灵丹也势必要炼制出来”。
我不解的问:“十年前你都可以来取我性命,何必要大费周章等到今天?”
他摇摇头说:“通灵本是天生地长,必定要等到其历尽命运,自然衰老之后才可取用骨髓”。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们要等到我头发尽白?”
他朝我伸出大拇指,然后轻轻点头。
我笑着问:“那么,我今日必死?”
他笑着摇头:“那倒未必,怎么?你不愿交出性命?”
我再笑:“可惜我没的选择”,于是他酣畅淋漓的一阵大笑,我也开怀大笑起来。我说:“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他点点头。随后我问他:“晚月是什么人?”他笑了笑说:“我的人!”
这是他所说的唯一一句让我不能再平静的话,于是我轻叹:“你的人?”
“对!我的人”,他稍稍沉吟又说:“她叫乌金燕,是个出色的驯兽师?”
“驯兽师?”
“对!驯兽师,她是人间少有的奇女子,唯一一个可以驱使蛇类的人”。
我轻轻点头,他笑着说:“还有什么要问吗?”我摇头说没有,并笑着告诉他:“谢谢你可以耐下性子和一个将死之人说这么多”。他轻轻一笑:“白兄弟果然气魄非凡,英雄不畏生死,所以英雄这两个字你当之无愧”,我带着自嘲大笑,他也开心的笑,然后朝门外招呼了一声,便走进来三个提着钢刀的壮汉。他再回过头来时,已经带上了一脸的悲戚和无奈,缓缓的对我说:“骨髓要新鲜的,万望白兄弟见谅!”我说没关系,于是他满意的一笑对那三个壮汉说:“取左股”,说完便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这三个壮汉将我四肢捆在铁笼的栏杆上,将我的左腿拉直,一刀一刀的砍,疼,无法言明的疼!然而我却最终一声都没有喊出来,甚至眉头都没有皱过一次,自从被带进这里的第一天,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当灵魂悄然走远,肉体便只有麻木不仁。
我静静的看着他们,这三个人紧咬着牙关一个个累的满头大汗,这个阴暗的房间里一时间血腥弥漫。半个时辰后,我的左腿终于彻底脱离了身体。这三个壮汉认真的在伤口上敷了药,又极认真的把那伤口包好,再把我从栏杆解下来,这才气喘吁吁的抬着我的左腿出去了。
我斜斜的躺在地上,心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却又忽然想起去年冬天那个上门卖画的人,他手里的两幅画:其一青牛烟霞图,其二燕子归来图,足以说明一切,骑青牛的是陆少翁,飞远的燕子是晚月!所以晚月的确是陆少翁的人。想到这里,我又无法自制的笑了,原来我自己竟然这么蠢。
这时晚月又来了,她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是沙哑的,她跑过来抓着笼子的栏杆叫我。于是我又静静的把头转向一边!一个爱不起也恨不起的人,便只有漠然以对。“哥!”她又在叫我,好久之后我终于决定再给她说一句话。于是艰难的转过身来,平静的说:“我不是你哥”。她又开始哭,哽咽着向我大喊:“你是!永远都是”。于是我笑着说:“我的妹妹叫晚月,你是晚月吗?”她不说话,只是哭的更加放肆。我坐起来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问:“能不能不哭?”她哭着朝我咆哮:“不能!”我回头面无表情的看她,然后又静静的对她说:“你已经流了很多眼泪,但我不能不告诉你,这些眼泪不关我的事”。她继续朝我吼:“那你就不要管我”。我深吸了一口气,依然淡漠的说:“可是你真的好吵!我想休息,你出去”。她终于止住了哭声,愕然看着我,于是我又冷漠的说:“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看,出去”。
“哥!”她轻唤了一声,我只当没有听见,背向着她缓缓的躺下去。“白思夜!”她再次喊我。我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说:“泼妇!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她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冷冷的问:“你说我是泼妇?”
“你以为你是什么?”说完之后我开始大笑。
她终于哭着离开了,看着那一道瘦小的背影最终消失在了门口,我脸上的狂笑终于渐渐消散:被晚月出卖,这是我此生最大的痛,尽管如此,我却真的没有想过要报复,然而已经将她伤的这么深。
我以为她再也不会来看我,但是这一天晚上她又来了,然而我依然冷漠着。她站在笼子外面笑着说:“哥,你放心,只是丢一条腿,等你伤好了,我就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依然不接话,她低着头沉默了好久,才缓缓的说:“好好休息”。说完了便转身要走,我喊她的名字,她欣喜的回过头来看我。然而我却淡淡的说:“不要再叫我哥,也不要试图怜悯我,更不要说你会永远陪着我,如果来陪我的是你,我宁愿永远一个人”。她半张着嘴好久,终于轻轻的点头,然后独自出了房门,于是我重重的叹一口气,沉沉的睡了下去。
我的伙食很好,每天都有新鲜的生肉,但是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来过这里。这天陆少翁又进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说:“白思夜,坏了坏了!”我问他什么坏了,他咽下去一口唾沫说:“一条腿不够!”我冷笑着说:“没关系,我还有一条”,他万分感激的说:“谢谢你”,于是我默而不语。同样是第一次的那三个大汉,但这一次他站在我旁边,看着他们一刀一刀的剁!他轻轻摇摇头直视着我麻木的脸说:“疼就喊一声!”我只是轻轻的朝他笑了笑,便默默闭上了眼。
这时候晚月闯进来了,她失声哭喊着朝我跑过来,抓着陆少翁的袖子使劲的前后推搡,她尖叫着:“你说过只要他一条腿的,为什么现在又要砍另一条?”那陆少翁看也不看她一眼,门外就已经又进来好几个人,将她连拉带拽往门外拖。晚月忽然挣开了人群跑过来跪在陆少翁的面前说:“义父,求你放了他吧!”那陆少翁低头瞄了她一眼,抬手便是响响亮亮的一记耳光,我的心也不由随之一震。晚月却还是不死心,她捂着脸继续哀求,陆少翁越见他哀求就越生气,终于一脚将她踢开,上前大骂:“贱骨头,你到底看上他什么?”说罢又是重重的一脚,晚月已经满脸血泪,她抬起眼看着被绑在栏杆上的我,眼泪便愈发猛烈。我想过要开口制止他们,但最终还是默默把头转向了一边。即便是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被人暴打,我也会一声高呼拔刀相助。眼前这个女人,她现在正在为我求情,为我挨打,为我哭得一塌糊涂。但是我不得不告诉自己:“平静点,再平静点,她的好我白思夜已经永远都不需要”。
晚月昏迷了,被三两人男人抓着脚拖了出去,而我的右腿这时候也已经被他们带走。陆少翁站在笼子外面说:“白英雄,实在对不住”,我轻轻摇头,他便笑了笑要走,我在他身后说:“以后不要再打她,她是个女人”。他回过头来说:“白英雄说的是,我谨记在心,以后一定好好待她”,说完便一转身急急忙忙的走了。
后半天的时候陆少翁又带着人来了,他冷冷的站在铁笼外,我抬头看他,淡淡的问:“还不够吗?”他摇摇头说:“已经够了”。我笑笑说:“那为什么还来找我?”他也阴冷的一笑说:“当然是再取一样东西”。我已经感觉到了他沸腾的杀气,但还是问了一句:“什么东西?”他平静的说:“你的命”。
尽管我一再示弱,一再退让,这一天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到来了。于是我问他:“为什么?”他笑着说:“难道你忘了?我说过,你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动物”,我苦笑着说:“可是我已经只剩下半个身体,你还不放心吗?”他笑着点头:“是的,不放心”。我笑着点头,并深深的换了一口呼吸,问什么时候取我性命,他想了想说:“不如明天吧!早饭后”,说完便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身上伤口忽然隐隐的疼起来,并愈来愈烈,我揭开层层结结的纱布,粘稠的血一点点渗出来,将那段白森森的骨茬染的黑红。我静静的告诉自己:“白思夜,你已经废了”,然后平躺下去,木然看着黑洞洞的屋顶,满心绝望。这时我听见晚月又在叫我,我将双眼紧紧闭上,她又喊了我一声,我照例只是冷冷的一句:“出去”,然而这次她并没有出去。我极艰难的用双手支撑着坐起来,默然与她对视着,她终于开口:“如果那天晚上你答应带我远走高飞,又怎么会有今天?”我冷冷的问:“就因为这个吗?”她说:“他们骗我说只是取你一条腿就够了”。我冷笑一声:“一条腿?那也是在我清醒的时候一刀一刀生生剁下来的!你就这么恨我?”她摇摇头说:“不是恨,我只是想永远照顾你”。我继续冷笑:“照顾?所以要先把我变成一个废人?我迁就纵容了你八年,却最终换来你的出卖”。她轻轻的摇头,缓缓的说:“是啊!你是一直在迁就我,在纵容我!可是我却深爱了你八年,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至少不是伤害”,我神情依然冰冷。
她亦冷笑:“告诉我,欺骗算不算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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