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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杀掉灰狼,木松源长啸一声,血归术触发,修长十指上浮现一层层紫红鳞甲,眨眼变成一双虬龙爪,泛紫双瞳紧盯着灰狼背上的狼王,冷声道:“上前领死!给你个痛快!”
“好大的口气!”
狼王怒目圆睁,周身劲气勃发,如大鹏一般纵起,凌空扑下,双手之上,一对精钢铁爪闪烁着森寒光华,一式黑虎掏心,双爪直取木松源心窝。
木松源不闪不避,含胸缩背,使出灵蛇手,双手忽而变的柔若无骨,似两条灵蛇,霎那间缠住了狼王的双臂,而后借着狼王的冲力,向后连退三步猛然站定,双手向下压去,右脚闪电般踢向其腹间,如神龙摆尾。
狼王大骇,奋力扭转身体,挣开木松源的双臂,硬受他一脚,借力向后暴退。
一脚得利,木松源乘胜追击,双脚一错,合身扑了上去,而今的他内力浑厚充沛,又处于血归术的状态下,追风步的速度真正达到了百步追风的境界,迅速靠近狼王。
眼见木松源足下生风,身似闪电,狼王脸色悲苦,短短六年不见,当初的那个毛头小子已然成长为一代高手,甚至功力比之他这个武林前辈老人也毫不逊色,更别提那一身古怪的武功,令他心生惧意。
然而事到如今,他已无退路,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施展浑身解数与木松源缠斗,抓影层层,发出一阵阵如狼啸一般的狂野风声。
木松源一心要取他性命,心念坚定,使出左右互搏,右手以炽热真气御擒拿手,左手以冰寒之气御灵蛇手,一柔一刚,一攻一防,面对着狼王的歇斯底里的进攻,进退从容,抽冷子,擒拿手便破灭那层层爪影,在狼王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木松源侧身偏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一只精钢狼爪擦着自己的鼻尖而过,淡声笑道:“六年了,你的武功竟然依旧如此,难道这六年时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右手瞬间屈指奋力点向狼王的腹间。
噗!
一声轻响,狼王腹间飙起一道血箭,闷哼一声,吐血倒飞而回。
“给我回来!”
木松源低喝,左手化作一条灵蛇,瞬间缠住了狼王右臂,再度将其拉了回来,右引揽月手,一式浪起千重狠狠拍向其胸口。
这一掌,他运起了七成的内力,可谓势大力沉,若是一掌落在实处,就是顽石一块,也必然崩碎,何况是狼王血肉之躯。
然狼王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虽然他如今的武功比不上木松源这个妖孽,可好在成名多年,又是几经厮杀血斗之辈,眼见情况危急,当下左爪狠狠探了过去,希望可以阻他一阻,换得几分活命的机会。
咔嚓!
骨碎声中,精钢铁爪崩碎,狼王的那一只手臂也未能幸免,手掌向上手背紧贴在手臂之上,一截白森森的骨茬从手掌中心穿出,鲜血长流。
啊!
狼王惨嚎一声,向后倒飞出去,扑倒在有些泥泞的街道当中,抱着自己的左手哀嚎不休,他是狼王,以那一双狼爪和奇形兵刃成名,其中尤以精钢狼爪最为出名,而今木松源一掌废去他的左手,就算治好了,怕也是再也无法用力了,从今天起,狼王名存实亡。
木松源缓缓收掌,那一双虬龙爪上的紫红色鳞甲层层退去,瞬息恢复正常。
眼神平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狼王,木松源叹息一声,道:“其实我该谢谢你,是你的出现,彻底唤醒了我的记忆。”
狼王大口咳血,浑身颤抖着,显然断掌之痛令他难以忍受,闻听木松源的话,顿时看到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便即嘶声哀求道:“放过我吧!当年…当年我只是受人指使!”
木松源沉默一瞬,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变的暗淡,看着狼王,道:“你走吧,我不杀你了,你欠我的,你已经还了。”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狼王嘶声道谢,旋即挣扎着爬上灰狼的后背,口中发出一声低啸,灰狼便即转头迅速跑走了。
狼王走了,城中再度恢复宁静,清冷的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木松源站在当街,出神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面色黯然至极。
“你究竟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因为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不放过我!”
一声叹息,木松源回身走向小渔,蹲在她身前,拉着她的小手,轻声道:“小渔,今天看到的一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你雪姐姐。”
看着他暗淡的脸色,聪明的小丫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点头应了一声,“恩,我知道了,哥哥。”
“走吧,我们回家。”
木松源点点头,将小渔抱起,放在马背上,而后牵着马往城外走去。
一路上,木松源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双脚如灌铅一般沉重,走的极慢。
小渔也十分懂事的没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马背上,看着木松源落寞哀伤的背影。
再转过一个小土坡就到家了,木松源忽然抬头,看着前路停下了脚步,他已经记起了一切,虽然有些记忆还有模糊不清,可是他已经知道了雪寒漪的真实身份,和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木松源很痛苦,很愤怒,又很矛盾,他知道雪寒漪对自己是真心的,可是而今他已记起了自己和她之间的血海深仇,这让他如何能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之下,还要接受她对自己的百般照顾。
就在木松源站在原地内心天人交战之时,一只温暖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掌,小渔仰头看着他,轻声道:“哥哥,如果你不想再回去,小渔跟你走。”
木松源用力的握了握小渔的手,勉强笑道:“走吧,我们回家。”旋即蹲下身抱起小渔向着山坳里走去,一座毡帐坐落在山坳里,袅袅炊烟从帐顶升起。
“我回来了。”
木松源沉默了一瞬,而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低声喊了一句,而后放下小渔,兀自牵着两匹小马往牲口棚走去。
雪寒漪从帐中疾步走出,看到木松源便快步迎了上去,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嗔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木松源低头看了一眼她挽着自己手臂的手,眉头微皱,旋即解开马缰,将两匹小马关进牲口棚,笑道:“好久没去集市了,就多逛了逛。”
“恩,那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也陪木郎去吧!”
“好啊。”
“走吧!快进去吃饭,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烤羊腿。”
“好。”
雪寒漪说着话,便即挽着木松源走进毡帐中,根本没有察觉木松源的异样。
她以谎言织就幸福,本就是空中楼阁,随时都可能崩塌,可是沉溺在幸福中的她早已失去了最初的警惕,甚至失去了那最后的一点判断力,以至于她根本就不曾察觉木松源的变化。
又或许是她本已察觉了,但却不愿面对,只想维持这虚幻的幸福,盼着能够久一点,哪怕他只是假装。
第一百九十二章 碎梦
夜深了,雪寒漪在毡帐另一侧抱着小渔安睡,木松源靠在另一侧,隔着暗淡的火光看着她,帐外传来阵阵风声呼啸,令他无法入睡。
枯坐良久,木松源悄然起身走了出去,风雪中向着纳木错湖走去,沉默的想着自己这六年的经历,想着该如何和雪寒漪做个了结,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但受她的恩情也应还她,如此便能不拖不欠。
随意的跳上湖边那块惯常盘坐练功的大石之上,木松源拂去石面上积下的一层薄雪,盘膝坐了下来,看着黑夜中的纳木错湖出神。
“木郎。”
忽然身后传来雪寒漪的声音,木松源倏然回神,扭头看到雪寒漪站在不远处,怀里抱着一件厚实的斗篷,他眉头微蹙低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雪寒漪不答话,只是缓缓走近,将斗篷给他披上,而后在他身侧坐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良久方才低声道:“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木松源略微心惊,他没想到自己尽量装出来的若无其事,依旧被她察觉了,沉默一瞬,他微微点头,“我已经想起所有的事了。”
闻言,雪寒漪身子一颤,叹息一声,而后开始低声哭泣,她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可是唯独对木松源无计可施。
她早就知道自己只是在做一个美好的梦,用无数谎言编织的美梦,既是梦,那就一定会有梦醒的那一天,而那早已预知的残酷未来,将会变成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刀。
她哭泣,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是伤心这个美好的梦太过短暂。
木松源没有劝她,只是沉默,渐渐的雪寒漪不再哭了,伸手抹去脸上的冰凉的泪水,而后握住了他的手,不待他抽回,便即紧紧抓住,捂在自己的胸口,道:“可以迟些杀我吗?我想陪你看一次日出。”
木松源沉默点头,他不是傻子,也非铁石心肠之人,雪寒漪对他的情意他很清楚,对于她的这一点要求,他不想拒绝,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下手杀了她。
漫漫长夜,雪寒漪一动不动的坐在木松源身旁,将他的手掌捂在自己的胸口,偏头看着东方。
临近黎明,风停雪住,天际泛白,雪寒漪长舒一口气,看着泛白的天际,轻声道:“水儿姐姐和连翘并没有死,水儿姐姐现在在大理镇南王府,连翘应该也和她在一起。”
“她当真还活着!”
木松源惊喜之余,忍不住颤声问道。
雪寒漪点头,转头看着木松源,面色平静至极,带着浅浅的笑容,自袖中拿出一柄短刀,送到了他面前,自嘲的笑道:“自从遇见你的那一天,我就准备好了这把刀,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木松源伸了手,指端触及那银色的刀鞘,却又垂了下去,摇头道:“我并没有说要杀你,你我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不拖不欠,不再相见。”
说罢,他转身向着毡帐走去,小渔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走了出来,站在毡帐门口,待他上前,便即牵住了他的手,道:“哥哥,我们要去哪?”
木松源略一沉思,而后道:“我们去云南大理。”说完转身走进毡帐,将几件换洗衣物打了包袱背在背上,便即转身出门,牵着小渔朝着小土城走去,那里有转往云南的商队,随他们一起走,会方便很多。
看着他决然而去的背影,雪寒漪心痛难忍,手中短刀徒然落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而后缓缓倚着大石瘫坐在地,捂着脸兀自低声哭泣。
木松源没有杀她,可是她知道,他将自己与他的最后一点情意尽皆斩断了,从此便如路人,这让她无法接受,宁愿死在他手里,也不愿意与他形同陌路。
他的冷漠,就是她的心魔,从此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在湖边枯坐良久,雪寒漪起身向着毡帐走去,看着空荡荡的毡帐,她欲哭无泪,凄然嘶吼道:“我真是自作孽啊!”
而后发疯一般将毡帐中的所有物品一一打碎撕烂,最终筋疲力尽的扑倒在一片狼藉中放声痛哭。
整整一天一夜,她就那般蜷缩着身子倒在毡帐中。
直到第二天,毡帐外响起一阵骏马嘶鸣声,片刻后雪姬挑起帐帘走了进来,看着她脸色憔悴的倒在地上,面露一丝不忍,上前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声问道:“木松源呢?”
“他走了…。”
雪寒漪无力的说道,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进清冷的空气中。
雪姬叹息一声,道:“我早说过,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你偏不听,现在知道了吧!”
顿了顿,又道:“快收拾收拾吧,爹爹马上就到,待会儿好好认个错,兴许爹爹就不会再罚你了。”
“他还能怎么发我?杀了我吗?那最好,我早就不想活了……”
雪寒漪却是无所谓的摇头,摇摇晃晃起身,披散着头发走了出去,站在毡帐前,看着远处两匹骏马疾驰而来,啸月公子的那一张黄金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华,勾起她心底无限的恨意。
两骑驰近,雪天星冷冷的看着雪寒漪,正欲说什么,雪寒漪却是忽然神色狰狞的低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成这样!”说话间,手中多了一柄黑漆漆的匕首,纵身扑向啸月公子,一刀扎向他的心窝。
“放肆!!”
雪天星倏然变色,厉喝一声,倏然跃起,一掌打在雪寒漪的肩头,砰的一声,雪寒漪应声吐血倒飞出去,落在被雪水浸湿的地上滚出老远,一身白衣被湿泥弄的十分肮脏。
雪姬站在毡帐门口,看着自己的妹妹被父亲一掌击飞,却是无动于衷。
雪寒漪落地,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是浑身无力,根本怕不起来。
雪天星缓缓走近,厉声道:“你竟敢对公子出手!你有几条命几个脑袋!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呵呵…咳!”
雪寒漪趴在地上,仰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冷笑着咳出一口鲜血,而后道:“我自命天下第一,冷傲至极的父亲,何时做了这个人的奴才!好啊,你就杀了我吧!”
闻听她对自己的冷嘲热讽,雪天星怒气勃发,虎目圆瞪,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却是气的不知该说什么,不由高举手掌,怒道:“不孝逆子!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罢,便要一掌拍向她的头顶。
“慢!”
一直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