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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时的他,倒是如同旁观者一般,带着颇有深意的目光看向了那几位长老。
这时,即使是一向沉着冷静、稳重如山的元长老,神情也变得有些自然起来,不知为何,或慈的话,让他突然生出一阵寒意。这让他不禁仔细回想起了或慈来到狼族的缘由,正是因为亦佐救了或慈,或慈又反救亦佐,跟着两人遇险,在寻求回狼族的途中才得以获救——等等,若或慈说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话,那亦佐遇到或慈,其实早就是安排好了的?
其实,放在元长老自己看来,虽说他对亦佐一向有偏见,但若说亦佐为了禁地之秘而伺机了十年,这点他也不太相信,毕竟,这十年里,亦佐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而且,她也并非有着什么法术或者功夫,若龙族皇子真要拍人来做探子,也不至于派一个纯人类来。
当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纯人类才更能让狼族信服?可那两位龙族皇子又为何突然在瑛华山大打出手呢?看起来,似乎更有可能是他们龙族内部皇权之争。
等等,元长老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从头到尾,都在纠结于亦佐是否是奸细这个问题,而事实上,若抛开这一点来看的话——想到这里,元长老觉得脊梁一阵发寒,静下心来后,让他突然想起了很早之前的一件事,那是亦佐第一次参加大型狩猎,自己当时曾让驳找机会,将她带到森林里后就抛弃她,然后让她自生自灭,但却没想到后来,他们会突遭陷阱,而亦佐竟然愿意留下自己作饵,而让驳逃命。
想到这里,漆黑的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丝光亮 ,但他的后背却升起了一丝凉意,他刚想要朝驳看去,却立刻意识到,若自己在这个时候跟驳对视的话,岂不是说明自己有鬼了?
再说了,虽说自己对亦佐一向不喜欢,但当时让亦佐参加大狩猎这个主意,似乎并不是自己的意思,确切地说,这个决定是自己定的,但起初提议的似乎是……
元长老一下看向了苏长老,突然想起了大狩猎前夕,苏长老曾经来造访过自己。
这苏长老一向处于中立,同烈长老的清冷不同,他倒是随时都很和善,但潜意识中,又跟大家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那日,他却到了自己住处,有意无意地说着亦佐的事,而他也应该知道,自己对血统之说,一向尤为重视,所以,自然是大发了一通牢骚,可之后,他却劝自己道,说是可惜那亦佐不能去狩猎,若是可以的话,能趁着狩猎,消失了最好。
这话在当时的自己看来,像是无意,但现在想起来,却更像是刻意一般,如同给一个饥渴的人,突然送上了一杯毒酒一样。
也就是说,若不是自己当时的提议和苏长老的附和,这亦佐似乎根本就不可能参加大狩猎,那么,是不是就说明,或慈说的那个人,就是……
元长老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苏长老,却在那一瞬间,跟苏长老的目光对视了一下,两人都立刻将目光挪了开去,所以也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神情,但元长老心里却有些犯嘀咕,这苏长老难道真的有问题?但他又立刻否定了自己,自己怎么能听信一个罪人的女儿的话?更何况,还不确认那亦佐是不是奸细呢!
狼王的目光从四位长老的身上一一掠过,烈长老和弘长老看起来还是那样,前者漠不关心,后者愤愤不满,唯独元长老和苏长老的神情有些奇怪。按理说,或慈那话,听在元长老耳中,那绝对是挑衅和侮辱了,但元长老竟然还沉思了那么久,甚至没有说一句话,而那苏长老就更奇怪了,先是脸色变了一下,便一直不停地朝元长老看去,而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像是在努力做着什么决定,而最终的目光却是停留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而这个人,就是葵羽。
也正是因为如此,狼王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葵羽,脸色竟然苍白地如此厉害,起初,狼王还以为她是身体还未恢复好的缘故,但在询问了她是否是身体不舒服之后,葵羽的神情竟然变得慌张起来,彷佛是她之前的不安被人察觉了一般,而随后,跟狼王对视的眼神中也充满了闪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狼王皱起了眉头,他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恐惧,他不想将葵羽跟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但是为何,总觉得葵羽如今的反应有些不正常?
顿时,原以为已经控制了整个局面的狼王,一下也变得踌躇起来。
仅凭着一句话,或慈立刻又成了全场的焦点,虽然她说的是一句问话,但很明显,在场的都知道她的心中有数。
即使大家都在内心里鄙视着她,但对于她的话,却也并不是完全不相信。
或慈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她的视线从这个长老打量到那个长老,脸上的微笑也变得奇怪起来,可虽说她在那几位元老的身上来回审视的时间不过分分钟而已,但在大家的心里却像是过了一天那么久,每个人心中都怀着不同的想法,打着不同的主意,也猜想着接下来的或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够了,别装腔作势了!”元长老突然厉声道。虽说他从未做过任何背叛狼族的事,而且,即使当日让驳对亦佐做出那种事情,他也都认为是为了狼族,可眼下或慈的这种目光,让他从心里感到一种恐慌,这种恐慌并非来源于心虚,而是一种愤怒和恐惧的结合,隐约察觉被人利用的愤怒,和自己竟然全然不知的恐惧。
他需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而这一声大呼也让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随后,他又恢复了镇定和傲慢,看向或慈的神情也淡定了许多:“哼,你都说了是要报仇才来的狼族,那么如今你说的话,可信度又有多高呢?”
说完,元长老像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制发点而甚感欣慰。与此同时,一旁的苏长老和那葵羽都不约而同地将肩膀松了下来,虽是极为细小的一个动作,但却都被狼王看进了眼中,于是,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装腔作势?怎么,长老你心急了?还是,害怕了什么?”或慈咧开了嘴笑道,原本憔悴的样子和枯瘦的脸庞,因为这咧嘴一笑变得极为古怪和可怖。
“哼,你不用激将我,人正不怕影子歪,只是你,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你说的话,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话——狼王,我看现在是时候处理我们内部的事了,你看闲杂人等是不是应该……”
没等元长老说话,或慈便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果然是狗急也会跳墙啊,只是,元长老,你这样做岂不是更容易让人误会呀?啊,又或者说,你根本就是那人?”
元长老一听这话,先是身子一怔,随后便立刻怒斥道,“岂有此理!简直是胡扯!人正不怕影子斜,哼,我倒真想听听看,你的这个真相到底是什么!”原本,他就是怕或慈乱指一气,才想将这个话题暂时打住,但他也没想到,或慈还真会将屎扣到了自己的头上。而自己刚好还阴差阳错地派驳去做过一些事,若真的公开了,自己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呵呵,原本,大家都是反对亦佐去参加狩猎的吧?可为何最讨厌她的那个人却要极力推崇她去呢?而为何,在小分队里,一直不受待见的亦佐,会被主动要求去探路呢?”或慈突然冷静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元长老说道。
现在的她,看上去根本不像是那个刚刚丧子的悲痛妇人,也不像是突然癫狂的疯子,而是显得无比地睿智和思维清晰,这甚至有人让人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她在分析问题还是她根本就知道一切?
可单从她口中说出的这些问题,就算是放到现在来说,也确实是疑点啊。
或慈的话,立刻让大家陷入了回忆中,而片刻之后,大家的目光几乎都积聚到了元长老的身上,还有驳的身上。
而与此同时,脸色微变的驳,也是震惊万分地看向了元长老,他只道当初元长老让他将亦佐丢入森林中是自生自灭,是为了狼族的血统,可如今看起来,这一切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啊。
被无数目光注视的元长老一下蒙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出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让人得意的事,相反,这让一向注重名誉的元长老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可看上去倒更像是恼羞成怒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元长老对狼族如何,元氏家族对狼族如何,你们不知道吗?单单就这一两句话就给弄迷糊了,十几年前的事了,谁他**还记得?”
元长老惊愕地看向说这话的人,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为他出头的,竟然是自己一向的死对头,弘长老。
、第一百六十四章狼族的奸细(3)
元长老惊讶又感激地看向了弘长老,但两人积怨已深,所以,两目相交,反倒是显得有些尴尬,倒是弘长老,依然大着嗓门说道:“你不用感激我,我深知你的为人,就是所有人都背叛狼族,你也不会,你这个老顽固,为了狼族血统可以连命都不要,又怎么会做出背叛狼族的事来?”
这话一出,元长老竟然有些老泪纵横,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一直跟自己唱着反调的人。
“哼,”或慈的一声冷笑,打破了这突来的煽情,“十多年前的事,不记得了?那为何大家都要看向元长老?而元长老为何又要露出这般神情来?再说了,既然是血统至上,那便更能说明当时的亦佐,是元长老的眼中钉吧?那么请问,为何他还要让亦佐去参加狼族;最为盛大也是最为荣耀的大型狩猎呢?”
或慈的话一问出,元长老自然知道答案,但这答案却并非是什么见得光的,而那弘长老也支吾了半天,最后只得闷哼了一句,“总之,元老头不会是奸细!”
随后,弘长老又粗着嗓门,大声对或慈说道:“你父亲尹谷虽叛离了狼族,但他不失为一名难得的将才,但从这一点上来看,我是很欣赏他的,那么作为他现在唯一的血肉,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也希望你不要再卖这些无谓的关子。”
这话让或慈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一种莫名的失落在她眼中闪过,但很快,她却笑了起来,像是得到了她所预期的效果一样。而与此同时,她将目光扫向了在场的所有族人,神情冷漠而又高傲,即使憔悴依旧,但双目中流露出来的,却是一种无人能敌的居高临下,如同主宰着一切的神灵一般。
“我看我们没必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冥夕终于忍不住拉过了书尧,轻声说道,他眉头紧蹙,似乎被眼前这些事弄得很是心烦。
书尧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现在走,岂不是说明心中有鬼?”
冥夕闷哼了一下,表示赞同,但还是忍不住说道:“这或慈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书尧“嗯”了一下说道:“兴许是失去孩子的冲击太大,所以,一直隐藏在她内心的秘密,在悲痛之后,终于宣泄了出来,这样也好,是时候揭开真相了,就看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书尧一边说着,一边也随着或慈的目光朝着人群中望去,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驳的身上。
如今的书尧,已经不是往日的那个毫无心机,一心只想着做出点事情给大家看看的亦佐了,她平静地看着驳,回忆起当时的事,也觉得有些蹊跷,驳是最痛恨自己加入他们小分队的人,当年的狩猎中,他一路上对自己都是冷脸以待,却在进行探路这个环节,提出了让自己历练的建议,如今看起来,这确实有些说不过理,难道他有什么问题。
也几乎是在同时,当时的分队组长羌我以及尹诺,也都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驳,要知道,当年可以是他提出让亦佐跟他前去探路的。
此时的尹诺,感到胸中一股怒火已经开始了燃烧,当年自己就认为是这个驳有问题,才让佐儿遇险的,没想到,如今看来,他还真有问题!
即使,即使佐儿已经不在,自己也一定要为她寻个公道!
尹诺握紧了拳头,无形中,指甲已经开始变成了狼爪的形状,但却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了有人的注视,抬起头来,是书尧。
她就那么淡淡地看着自己,只是将嘴唇微微一抿,跟着,轻摇了一下头,自己便觉得胸口郁闷的气结彷佛散去了不少。
这样想着,尹诺最终长吐了一口浊气后,便松开了拳头,他只觉得如今的自己,跟书尧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而此时的书尧反倒更像是亦佐的亲姐姐一样,指引着自己怎么去做,怎样去帮亦佐洗清罪名。
驳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他似乎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看向了自己,这感觉让他将头深深地埋到了胸前,想要寻求一种安全感,但却依然感觉到自己如同脱光了衣服一样,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可事实上,这个时候除了那几个人之外,还没有其他人看向他,就连元长老为了避嫌,也可以没有朝他这个方向看。可发自驳内心的这种无形的心虚已经迅速蔓延至了他的整个身体,尤其是在这种异常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