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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一遍又一遍,练了整个上午,才算是达到愿望,长笑一声,振翼飞去。
他初次穿起飞行怪衣,笔直飞翔,也不知到底飞了多远,直到感觉有点疲乏,才落回地面,收好怪衣,向一座小镇疾走。
待进镇里一看,才发觉又回到和石师叔相遇的小镇,暗说一声:“怪啊!天下是这么大,我偏又回到这个地方。”
敢情因为回龙帮已经敛迹,镇上再也看不到挺胸凸肚、气势凌人的壮汉。
罗端顺步走进一家大饭店,见食客也稀少得可怜,随便找个座头,叫来几味酒菜,一面独酌,一面和跑堂答讪道:“小二哥,你们这镇上恁般冷落,可是向来就是这样?”
跑堂的陪着笑脸道:“小地方名叫王哥庄,平时也十分热闹,只是最近几天才冷落下来。”
罗端随意答讪几句,又问道:“从你们这里到崂山还有多远?”
跑堂的想了一想,反问道:“不知公子爷走的是水路还是旱路?”
“旱路怎样走?水路又怎样?你先说来!”
“若是水路,可由这里雇骡车到薛家岛乘船渡海,再坐山轿经沙子口,入崂山,统共只要两天搭一个上午就到了。
若是走旱路,那就要经王台,过胶州,走李家庄、蓝村、城阳,到达崂山最少也要多一天路程,所以由敝处往崂山进香的人多半是走水路。”
罗端暗忖走水路虽然近些,而且龙拐婆婆曾经吩咐由水路入山,但要乘船渡海,岂不要耽误时间?自己获得翼龙一套怪衣,胁下已生双翼,何必管什么水路旱路,只要往僻处换过衣服,真飞崂山岂不是好事?
跑堂的见这位年轻人兀自沉吟,又陪笑道:“公子爷若要往崂山,小的可代雇骡车,但这时天色已晚,无论如何也渡不了海了!”
罗端笑笑道:“我是随意问问,也不一定要往崂山去,今夜还想在这里歇一宿呢?”
他轻轻一语岔开,又闲谈当地人情风物,也要趁机查问有关回龙帮的事,却听一阵鸾铃响处,两匹骏马疾驰而过。
罗端面对店门,虽然那骏马很快驰过,但他已看清前面一条红影正是红蜂娘子糜红,后面一人却是青灵四云中最幼一个彩云,不禁暗自诧异道:“她们原来还活着!”
这事确是奇怪,青灵道姑和她门下分明已经身死,并而还立有墓碑,怎地又在这里出现?
罗端本待立即追出问个明白,但尚未用饭,骤然付账离开,生怕别人笑他是个色鬼,只好闷在心头。
然而,跑堂的一闻铃声,已三脚两步走出店门,敢情目送两骑远去,才笑吟吟折转回来,笑道:“那两位俊姑娘骑得真好,还身背宝剑,不知是那一路的侠女。”
罗端趁机问道:“那两位女侠可是住在镇上?”
跑堂的摇头道:“那马儿跑得飞快,飞经出镇口去了。照她们这样飞跑,敢情还可赶到王台。”
罗端匆匆食毕,付帐出门,这时也顾不得别人笑不笑他,大步子走出镇口,向路人问明往王台的方向,立即展起九野神功,尽力飞追。
王台相距王哥庄不过六十里之遥,不消半个时辰便已赶到,那知不但沿途未见到二女的影子,到了王台仍然遍寻不着,不禁暗诧道:“她两人骑的是什么马,比我的九野神功还快?”
这时,他深自懊悔离开王哥庄时太过匆忙,没有向路人问清二女所走的路径,以致没头没脑跑来,忆起王哥庄饭馆里的跑堂曾说二女马快,可以到达王台,那不过是因为马的速度而推想的行程,怎能作准?
如果他不是将断拐付托青灵道姑,则他不必为二女心急,但这时却要寻获二女,好问青灵上院发生的事。
他记起跑堂曾说往崂山有水旱两路,既然旱路不见二女,看来应是走水路才对,于是他问清往薛家岛的捷径,立即向薛家岛飞奔。
这已是灯火万家的时刻,罗端进入镇来,但见食店里喧喧嚷嚷尽是粗犷豪放的声音传出户外。
他见食店就望,见客栈就问,结果还是不知二女下落,并且天色已晚,要想再寻二女,怎还能够?
罗端懊恼异常,只得找一家临海的客栈住下。然后步往海滩,在星月清风之下,眺望那浩瀚的海洋,仔细思量,他想到二女不可能骑马渡海,再则海岸边多半是小渔船也难把人马同时渡海;他曾向每家客栈询问,俱说不见有骑马的少女经过,可见糜虹和彩云并未到薛家岛。这几十里路程,二女又在何处耽搁?
一阵海风吹来,使他头脑为之一冷,猛想起二女莫非经过王哥庄时,被回龙帮恶魔发现,以致受害?这个念头使他惊得立即回步,那知就在这一瞬间,一条纤影带着轻啸的声音向海面飞掠而去。
罗端猛一回头,不禁暗自惊呼一声,“啊!变天之野!”
原来那人施展的居然又是九野神功。
罗端在一昼夜的时间,竟连见两位通晓九野神功的人,而且两人的艺业俱和他不相上下,怎不教他大为骇异?
他楞一楞,立即提足气劲高呼一声:“姑娘停步!”同时施展九野神功里面“钧天之野”的身法急迫。
但那人此时身形已杳,海阔天高,又是了无寻处。
罗端追了一程,毫无影形,忽想到客栈里面还有自己的衣物和翼龙那件怪衣,只好折转回头。
这一夜,没有任何人在他身边,当然也没有受到任何意外的干扰。
然而,他一静息下来,即想到青灵上院的事,因而联想到红蜂娘子和彩云的行踪,前一个夜晚,蒙面人用的是“颢天之野”的身法;今夜那条纤影,用的是“变天之野”的身法;由此看来,九野神功已有“二野”不能独擅,而那两人又是怎样来历?
他受到这些问题的困扰,立即记起将要离开森罗殿的时候,师父留言里面有“莫欺冷面婆”,“谨防寒山友”、“渔舟一人守”三句话,冷面婆早已见过,寒山友和渔舟上那人是什么样子?“寒山友”可能是奸诈的人,所以师尊要他谨防;“渔舟一人守”又是什么意义?
他因为无法成眠,只好像学艺时那样打坐运功,那知甫经定息,第二识“耳识”即彷佛听到极细微的杀声,由十里开外传来。其中夹有风声,涛声,听得不大真切,但他再一凝神,便确实断明当中确有人声,纵然不是厮杀,也该是互相喝骂,否则声音不会恁般急促。
这时已过二更,能在寒夜里骂得声传十里,若非武林人物,还有何人能办得到?罗端生怕正是二女与人厮杀,慌忙穿起翼龙怪衣,放下几分银子,携带包袱,轻启窗门,也以“变天之野”的神功催怪衣,向声源飞去。
要知仅用怪衣飞翔,速率已算不小,再加上神功的运用,十几里的距离,顷刻间便达。
那是纵横不足十里的小岛,岛上也有几座高大的庄院,因为庄院依山建筑,荧荧灯光,倒影水中,也成就一种奇景。
海滩上,黑压压围有一堆人,多半手拿火把,把一处狭长的滩头,照耀得如同白昼。
罗端不知岛上有那些人,恐怕横生枝节,所以飞得很高,但仍可看见火光中人影相扑,剑影横飞。
略一辨认,果然是糜虹和彩云与两位少年厮拼,旁边有四位老人凝神观斗,另外便是男男女女肩背相接,挤在一起。
“我先吓他们停下手来,才好区分。”
罗端情知以自己这样年纪,要促使双方同时停斗,树立自己声威,决不可能,因而在天空往返回翔,模仿恶魔的笑声,发出阴森森如同断魂游丝般的冷笑。
果然笑声一发,糜虹首先后跌丈余,剑尖一指,喝一声:“强敌已到,大家停手!”
和她交手那少年一步赶上,喝道:“不把你擒回石岛,停什么手?”不容分说“刷刷刷”一连几剑。
红蜂娘子怒道:“怕你不成,我不过不愿看你竹岔岛死绝人种!”
她在说话中,剑光已成一堵铜墙,挡着对方的攻势。
彩云娇喘吁吁道:“糜姐姐和他们说什么情理?大不了陪上两条命就是!”她一枝宝剑虽然已是递不出去,但仍跟对方狠斗不已。
旁立的四位老人俱举首翘望,想搜寻出何人何来的笑声,其中一个似有所觉地“咦”一声道:“那人居然能飞,待我请他下来!”宽袖向上一挥,几缕寒光穿空而上。
罗端由彩云越来越缓的剑招和娇喘吁吁的颤声,知他已是力不从心,强自支持,刚摸出一块铜牌,恰见寒光飞到,起手一掌,将寒光扫开数丈,顺手将那铜牌向和彩云交手的少年剑上一掷,但见一道黄光射出,“当”一声响,那少年的宝剑应声落地。
这一个由天上掉下来的意外,不但使那少年惊得倒跌丈余,连那彩云也吓得倒退两步。
四位老人和两位老妇旋风般冲出,同时喝出一声:“停手!”先制止糜虹和那少年厮斗,其中一位则拣起那面铜牌,略加审视,立又“咦”一声道:“飞龙宗的人怎与我们作对起来?”
就在六位老人惊诧的时候,半空中一声冷笑,落下一位蒙面人,身上穿有一件怪衣,活象一只极大的蝙蝠。
这一来,厮杀中的人顿时停斗,一名老人踱步上前,喝道:“本岛素来与飞龙宗并无过节,来者何人,为什么深宵进岛打扰?”
罗端自是不知道这些老人的身份,更不知对方与飞龙宗有何渊源,被问得怔一怔,才嘿嘿一阵怪笑道:“区区只是路过此间,是见到岛上有人厮杀,一时兴起,欲待观摩片时,不料反被几位暗器请我下来,怎说是区区进岛打扰?”
那老者怒道:“难道陶真没有对你说过,这竹岔岛的上空不可飞越?”
罗端被这位老人一再诘责,心下也有几分气恼,但因对方直呼飞龙客陶真的名字,至少也该与陶真同一辈份的人,好容易寻到能知龙虎十三宗渊源的人物,怎肯放过套问来历的机会?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冷笑道:“说是曾经说过了,区区行数千里,怎能看出这是什么岛,老前辈既然把区区请了下来,总该有个招待,尽是咄咄逼人作甚?”
这话一出,可把另一位老妇激怒了,冷哼一声道:“好小子!就是陶真亲自来了,还不敢对胶州四杰说这种话,你这小子居然狂傲得可以,先吃我婆子一杖!”
罗端暗道:“胶州四杰的脑袋可是比齐东二叟硬些?”
但他未能确定胶州四杰人品如何,也不原贸然出手,笑说一声:“且慢!”接着又道:“照说我飞龙一宗只有杀人,并不救人,但今夜区区却是例外,这两位姑娘与你们为敌,你们又要与我为难,这一段交情总算买过来,最好先把她两人放走,再试试我的音魄搜魂能否把你这竹岔岛震塌?”
二女听罗端与对方答话之后,已渐渐辨别出他的声音,再听他向对方要求放走她两人,更加证实无讹。
第十六章 胶州四杰
彩云心头一喜,急轻扯着红蜂娘子的罗袖,轻说一声:“是他!”但红蜂娘子早知对方几位老人的身份,又暗替罗端担心不已。
和罗端答话那老人,敢情被后面那句话激怒了,双掌一搓,把那块铜牌搓成一个铜球,再向空中一放,但见无法数计的小金星布满天空,随风扬去。
罗端不抖当前这位老人身负“碎金成粉”的绝艺,心下吃了一惊,估计若被这样六位老人围攻,纵令不愿以金剑伤人,也已不能办到,因为暗里筹思善后的方法,不觉默默无语。
另一名老者见那人显出碎金成粉的绝艺,也纵声大笑:“孔老哥这一手绝艺,不但可以震服陶真,甚至方不平那怪物也该退避九舍!”
罗端灵机一动,冷哼一声道:“你是谁?何不也来一手,让区区开开眼界?”
那老人呵呵笑道:“我钩沉子这名头,足把你师祖陶真吓矮了半截,像你这些后生晚辈还敢在这里狂傲?”
罗端想不到那老人竟是他亡师方不平列为第十五名高手钩沉子,当下怔了一怔,旋道:“钩沉子的名头是响,还得让断魂掌一筹!”
姓孔那老者勃然变色,喝一声:“你这小子敢在我孔仁面前使挑拨离间之计!”
罗端本来不知胶州四杰是什么人物,因知老者姓孔,功力又很高,年岁与钩沉子宦海不相上下,才联想乃师所列的第十三高手有个断掌孔仁,第十八名高手有个断肠镖孔义,所以故意试探一句,果然一问中的,不觉笑起来道:“区区何须挑拨?断魂掌已能碎金成粉,钩沉子要是不服,何不交出一手?”
说是不挑拨,偏就是挑拨,由得钩沉子百岁老人,也恨得重重地哼了一声。
罗端曾听他师叔和糜虹等人说过,倘若使别人知道他是方不平的传人,则正邪各派都将起来和他为敌,鬼国十雄这一方面,还请出什么冰原五子、雪峰三老和他为难。此时又触动灵机,暗忖:“我今夜这种身份,恰好使他们正邪双方互不相容,何不如此如此?”
他心意一转。立又嘿嘿怪笑道:“由得你恨极也是无关,音魄搜魂,搜魂掌已杀死静玄大师、塞外双雄、湘江大侠、大慈老尼、伏魔剑客、齐东二叟、磐霞三尼、一尘子、妙真老道、神州一乞、龙拐婆婆、崔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