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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母见老小叔来劝,不好再说什么,注视罗端俊脸,连说几声:“怪事……”迳自拄拐退下。
罗端幸有孔义出面挡向老祖母,使他不致泄漏他真正的门户,心下暗喜,面展笑容道:“请老前辈放手,小子去把剑取回来。”
孔义只一松手,罗端已如离弦的箭,笔直射去,在飒飒风声中回到原处。
各人见这位年轻的罗端不论是轻功、内功、剑法,俱足以傲视一时,不由得大为佩服。
老祖母也由哀地慨叹道:“小哥儿果然算是后起之秀,你打算要往那里?”
罗端被问得怔了一怔,心想:“若再说回薛家岛,就不对路了。”但他念头一转,即道:“晚辈本来是追踪一位会飞的人才来到这里……”
钩沉子忽然一步欺到,喝道:“方才使用冰魄神针伤人,可是你这小子?”
罗端泰然道:“晚辈不知什么叫做冰魄神针,只知道龙虎十三宗杀人无数,亡父、亡师俱被龙虎十三宗以类似五毒索魂掌的手法杀害,晚辈因为不知仇人落脚所在,听说他们十三宗有个飞龙宗,而且人人会飞,今夜偶然遇上,才踏波追来,既然那人不在这里,晚辈也该走了!”
他这番话,合情合理,又与刚才的事实大致相符,那由得各人不信?
钩沉子脸色一宽,说一声:“老夫几乎错怪了你!”
罗端乘机道:“各位老前辈俱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谅必知道龙虎十三宗的源流,若肯指示,实是感激不尽!”
孔仁说道:“小哥打算以一人之力,和龙虎十三宗为敌?”
罗端点点头道:“晚辈师仇总当雪报,而且龙虎十三宗屠杀武林正派人物不知多少,总该有武林前辈持正义才是!”
孔仁被罗端几句话说得寿眉轩动,频频抚拂胸前的长须,说一声:“此地夜露风寒,不宜久立,小哥若无要事,不妨进庄详谈,老朽愿将所知尽数告诉你!”
罗端大喜过望,拱手说一声:“小子敬领盛情?”便在众老人和一群少年呼拥之下,进入庄院。
虽然是良夜客来,但孔家富有,不须以茶当酒。
除了分派巡逻于最年轻一辈之外,大庭里挤满了人,庭上设有一桌酒菜,围坐着六老二少。
六老——孔仁、孔义夫妇和钩沉子,桑槐子;二少——一个是罗端,另一个是和罗端交手的少年孔康。
酒过三巡,罗端又旧话重提,向孔仁请问有关龙虎十三宗之事。
孔仁先环顾子侄,叮嘱不可外泄,然后开言道:“此事老朽言亦未能详知,但飞龙宗的陶真,在六十年前与老朽曾有数面之缘,才对老朽说起他远处西陲,在柯斯班海北端,到底柯斯班在那里,老朽并不知道,听说由天山向西走,寻常人要走一年才可到达。”
罗端一听这话,顿时冷了一半,急问道:“他们在中原,没有托根的地方么?”
孔仁道:“当时确实没有托根之地,他本来是要找方不平较个高低,才来到中原,但方不平游踪不定,没有被他寻到,最后便在天山西岳定居,并且开始收徒,那地方,老朽曾经去过。”
罗端喜道:“只要找到他一个宗,其他各宗敢情也容易找到了,不知陶真的艺业如何?”
孔仁知道这年轻人志在报仇,微微一笑道:“陶真的艺业也不过与老朽在伯仲之间,因此,他一知道曾经败在方不平之手,也就隐晦起来,并与老朽约定互不侵犯,不料今夜飞龙宗的人居然先来寻衅,而且……”
敢情他认为再说下去,等于自承比陶真的门下还不如,所以立即收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祖母自是明白她老伴的心意,恨恨道:“马老儿的人更是可恶,居然躲在暗处施暗行标。”
罗端心里有数,忙问道:“不知姓马的是哪一宗?”
古瑶接口道:“姓马的是兄弟三人,老大名叫鸣积,老二名叫鸣石,老三名叫鸣山,因世居积雪山麓,所以自号为雪峰三老。”
罗端“哦……”一声道:“敢情他们也是邪派人物!”
容美恨恨道:“不邪也差不多,听说他兄弟生怕方不平找到他们头上,才卑辞厚礼结纳方不平那怪物。”
罗端接连听到这几位老人提起亡师的名字,本想打听个明白,但因前番神州一乞曾说方不平是个极端不良人,怕再问起来,自己又吃不消,只好忍住。
那知桑槐子忽然插口道:“小哥儿!你那同胞兄弟罗端,在方不平那老怪物处学到一身邪艺,你可知道?”
罗端微微一怔道:“舍弟何时改投前辈门下,晚辈并不知情,尹老前辈可肯见告?”
桑槐子反问道:“令弟的性情如何?”
罗端心里暗笑,随口答道:“与晚辈完全相同!”
桑槐子松了一口气,微展笑容,说一声:“这样还好!”
并即将在五株松发现有人施用五行金剑,杀却赤龙、红龙三宗的门人,后来看那墓碑,才知先因神州一乞华宏被龙虎十三宗的人所杀,罗端才杀他们在后的事说了出来,接着又道:“令弟性情若和小哥儿一样,尚不致出大乱子,如果学到方不平那怪物那种狂傲邪恶,只怕将来死无葬身之地了!”
罗端见他当着和尚骂秃子,心头也在暗暗发怒,无奈形格势禁,不好说什么,忙接口道:“令弟性格的确和晚辈分毫不差,请老前辈尽管放心,晚辈若能和他相遇,自当将老前辈的良言,一并晓谕。”
诸老见罗端一口承当,也各自心喜,那知正交声赞许中,外面忽然“当当”两声锣响。
断魂掌孔仁不禁怒道:“竹岔岛敢情地气已终,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当下站起身躯,说一声:“小哥儿且在这里喝酒!”
罗端灵机一动,忙道:“晚辈也去增个见识!”
几十条身影纷纷出厅登屋,却听得海滩上有个苍劲的口音呵呵笑道:“竹岔岛有什么人物,敢挡老夫去路?你们这些小辈值不得老夫打发,休得上来送死!”
孔义厉喝一声:“何处狂徒!敢在断肠镖面前撒野?”
他话声未落,人已飞射而去。
罗端一听来人口音,便知是崔卧龙到来,暗叫一声:“糟糕,这人一到,岂不把我假冒的身份暴露出来?”
他心念一转,猛回头厉喝一声:“休走!”身随声起,电闪般越过孔庄诸人头上,笔直遁失。
来人一听孔义报出“断魂镖”三字,不禁呵呵笑道:“原来是孔门双杰躲在这里,难道我俩还会怕你?”
孔义赶到海滩,即见两位和自己相若的老人,白发飘飘,心知对方来头不小,问道:“来者何人,恕老夫眼拙?”
那人笑道:“孔老二!先拼几掌再说!”
他语声一落,单掌已经挥出。
孔义见对方仿佛毫不经意一挥,即有一股劲疾的掌风卷起,不由得怒叱一声,也立即拍出一掌。
那知孔义这一掌刚刚举到半途,那人又一掌打到。
孔义见对方后发这一掌,挟着厉啸而来,急坐矮身形,再发一掌。
“蓬”一声巨响,双方都被震退一步。
诸老也和孔义同时到达海滩,并知对方定是同一辈份的人物,各自苦苦思索对方究竟是谁?
孔仁见乃弟与对方功力悉敌,急一步跃出,笑道:“当年旧友,何必开玩笑?”
对方另一位老者道:“孔老大,你接我一掌!”
孔仁还未答请,对方已一掌劈出。
容美喝一声:“我来!”一步抢先,左掌立即封出。
要知老祖母容美的艺业并不下于孔义,而且这一掌又是含怒而发,劲道更不比寻常,那知双掌一经对实,“蓬”一声响处,老祖母已被震退两步,面前人影顿失,正在诡异,忽觉肋下生风,才知对方已临身侧,急向前一纵,与对方交换位置,厉喝一声:“不打死你这老贼!”
她话音未落,拐杖已挥舞如风,猛攻过去。
那人呵呵笑道:“老虔婆!你可不行,还得加一个孔老大!”
话声中,身法如风,任凭容美杖力千斤,也未能沾上衣角。
另一边,孔义与那老者却是硬碰硬,打得掌声如雷。
孔仁、古瑶、桑槐子、钩沉子等四老,眼见对方功力高深,艺业精奇,尤其容美对面那人空掌战拐杖,不但没有败象,反而不时乘隙进招,追得容美收杖自保,不觉暗踏称奇。
顷刻之间,已经打了五六十招,孔仁忽然笑喊一声:“田老弟!不要打了!老婆子怎未看出这是七彩神功?”
那人果然是田天籁,被孔仁叫破他的姓氏,不好意思再打,一闪身躯,已退出七丈开外。
老祖母追上一步,骂道:“我早知是你这老贼,先吃我一杖再说!”
田天籁身形一飘,落在孔仁身前,叫一声:“救命!”
古瑶骂一声:“该死!”一掌劈出。
田天籁笑了一声,同时闪过一旁,拱手道:“二嫂子,在下失礼了!”
古瑶被对方一声二嫂子,蓦地想起一幕陈年往事,老脸也不禁发热,闷哼一声,即移步走过一旁。
孔仁见另一边还在打得有声有色,笑问道:“田老弟!那人是谁?不如叫他停手罢!”
田天籁道:“他叫二十四!”
第十八章 孽缘妆缔
那人闻声骂道:“你这田舍翁还敢胡说!”
孔仁听那人的口气,料定必是熟人,但因自己隐居六十多年,往时的宾客、知友,也难得认出他本来面目。
这里只得移步过去,苦笑道:“孔某眼拙,但老哥以内功硬拼,确是无法认得出来,何不停止斗力,共醉香醪?”
田天籁笑道:“那是冬眠蛇儿,你怎么看不出来?”
孔仁不禁呵呵大笑道:“原来是崔老哥!”
那人原来正是崔卧龙,此时被认破来历只好停手大笑道:“孔老二!彼此!彼此!”
却回头骂道:“谁要你田舍翁饶舌?你要是像我这样,可不是能活动活动筋骨?”
几位老人俱是一别几十年,这时“相见未为鬼”,不禁欢愉得纵声大笑。
孔仁延客进厅,命僮设席,忽然记起罗端追敌未回,心里暗暗称奇,和崔、田二人寒暄几句,即笑问道:“二位辱临敝庄,总共有多少人?”
崔卧龙怔了一怔道:“那还有多少人?就只田舍翁和我!”
孔仁诧道:“照这样说来,罗小哥该是追另外一批不速之客去了,而且那般客,必定是真正的敌人!”
田天籁忙道:“孔老大说的罗小哥儿可是罗端?”
孔仁摇头道:“不是罗端,而是他的哥哥罗兴!”
他停一停,笑笑道:“今夜敝庄大走鸿运,起初是两个女的跑来胡闹,被我们擒下,待查向她们来历,却又被他们逃出石屋;接着就是飞龙宗的人到来,另一个藏身暗处的雪峰门下,以冰魄神针伤宦老哥门人;这一批刚走不久,罗兴又到,但又脱逃了一个女的。”
崔卧龙插口道:“那么,罗兴呢?”
孔仁笑道:“罗兴被我兄弟留下来喝酒,恰又遇着你们两位到来,他想是另外发现敌踪,单身追下去了!”接着又慨叹道:“六十年来,故友凋零,我兄弟也不问世事,不料近日连得你们几位到来,真正是相逢不易。”
田天籁笑道:“我们两人也知道贤昆仲伉俪仍然健在,不过为了护送两位女娃儿,替罗端做点小事……”
一语未毕,桑槐子忽然说一声:“罗端可是金刀罗伟之子,老怪物方不平的传人。”
田天籁笑道:“正是!”接着又道:“你们不是正要找他,好由他身上了结方不平身上一段过节么?但若依兄看来,那段过节已历六十多年,不算也罢!”
桑槐子道:“怎说不算?宦老哥和我正要找他!”
崔卧龙微微一笑道:“尹兄自信能够打得过他么?”
桑槐子立即老脸一红,说一声:“你此话何意?”
田天籁好笑道:“听说宦老哥已练成克制五行金剑之物,但对方若不用五行金剑,又将如何?”
钩沉子宦海道:“难道那小伙子敢和我们较内功?”
崔卧龙道:“宦老哥的内功,比孔老二差不多少吧?”
钩沉子老脸一红,孔义也目含怒意。
古瑶薄愠道:“几十年不见,为什么不说一点轻松的事?”
崔卧龙一脸正肃道:“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若不重现武林,自无话说;既然重现,怎能轻松?我崔卧龙当年败在方不平之手,也是不服,但他这位传人,却令我和田老佩服得五体投地,方才我两人和你们较掌劲,知道彼此不相上下,谁也不敢让对方一掌打到他身上,但罗端却同时受我们两掌!”
在座诸老听得一惊。
崔卧龙便将罗端在无忧谷的行事,对各人解说,接着又道:“试问他这样一位好少年,我们怎肯下手把他毁了?”
孔仁不觉长叹一声道:“如果真正如崔老所说,我们还应该帮助他才是!”
他停了一停,又诧问道:“方才那飞龙宗的门下,说你两位已物化,怎么……”
崔卧龙怔了一怔,说一声:“岂有此理!”
田天籁好笑道:“崔老怎忘了我们正要他如此?”
崔卧龙想起前情不禁失笑。
孔仁愕然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田天籁笑道:“当天我们追寻罗端不着,又见那翼龙带了几人回到无忧谷,情知他有恃而来,生怕青灵门下遭他毒手,住到第二天便放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