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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话说完,立即悻悻而去。
罗端和绿衣少女正要搭讪,一位中年汉子接踵又到。
那些人竟是川流不息,一个接一个向这对少年男女取闹,并无别事要谈,总是三两句话就走。
绿衣少女眼角一瞟,发觉别处都是静悄悄地,没甚声息,惟有自己这边偏多滋扰,心里也就明白几分,忙道:“你这人替我惹来麻烦,还不快走!”
罗端被这一语提醒,赶忙答应一声,退回原地。但他刚站定身子,立又有几人涌近身侧,不禁怒道:“你们这些狗头,为何……”
“小子!你敢骂人?”
随着这一声喝骂,一位中年汉子也挺身而出。
罗端冷笑道:“你们这些龙门十三贼的手下,休以为小爷不知你们的来历,只因今夜各凭艺业,急夺灵丹,不愿期前出手,难道小爷怕你?”
“好小子!接招!”
那人声落掌发,一股猛烈掌风,疾冲罗端身前。
罗端方要闪开,忽有人暴喝一声,由侧方突发一掌,把那人掌风推开几尺,“嘿”一声道:“这位朋友为何不守公约?”
“什么公约母约,你不见这小子骂人?”
罗端正感激那人仗义出手,不料那人突然横臂一挥,那股潜劲,更胜前人十倍,此时相距又近,看看即将伤在那人掌下。
忽然一声娇喝传来,接着就是一声崩天裂地的巨响,顿时尘埃蔽月,人影横飞。
罗端只觉一只柔嫩之手在他腕上一握,便身不由已腾空而起,一连两个起落,即到一丛荆棘后面,并即听有娇骂道:“你真正是死人,在这紧要关头,还要惹祸,你若想沾那畜生一口灵气,就乖乖蹲在这里,待它拜月的时候,被别人逼急了,自会向这里冲来,到那时候,就要看你够不够运气了!”
罗端刚说一声:“谢谢师姐!”
绿衣少女已急说一声:“看那峰上。”
一轮明月,正照在玉笔峰顶,遍地如银,人影毕明。
蓦地——
一声长啸,震得四野生风.峰顶已多一团拳头大小的黄影。敢情那团黄影正是千载神独,只因峰高千丈,所以看起来是恁般渺小。
然而,在罗端惊喜的瞬间,数不清多少人影沿崖直上,破空横飞。
峰顶!
一团银白色光华,向空疾射,似与皓月争辉。
罗端虽在事先有师姐方达的指示,隐藏在荆棘丛后,不参加玉笔峰顶这场争夺。
但他眼见难以数计的武林高手已登上峰腰,想起那千年神独的内丹灵气,对于他今后成败关系甚大,哪能不提心吊胆,患得患失?
他那灼灼的目光,逼视登峰最捷的几道身影,一颗内心跟着别人登峰而步步提高,他更分出多半时间注视在高空起落,与皓月争辉的那银色光华。
蓦地!
星月下光影连闪,几道会飞的黑影,疾向那团银色光华飞去,看看即将与银光撞在一起。
罗端关心过甚,一见飞龙宗的魔头抢先到达,不禁脱口叫出一声“啊呀!”
但他刚要冒起身形,忽见峰顶那团拳大的黄光往上一跃,顿时与银光合在一起,只剩黄光像星丸跳掷,和刚降落峰顶的人影厮拚追逐,这才略为安心。
还怕那千载神独打不过飞龙宗的人,被迫献出内丹,哪知峰顶上忽然一声长啸,即见一道人影飞向半空,然后像殒星坠地向峰下直落。
随又听到一声:“孽畜胆敢伤人!”才知道在这刹那间,最少也有一名高手毙命。
独兽本是猿神,体型比猩猩高大,而威猛灵捷,更胜过各类猛兽,这千载神独功力更是深不可测。
然而,人为万物之灵,能创制诸般巧艺,“明知山有虎,故作采樵人”。若不自忖有几分本事,谁肯来此蛮荒,抖独头,捋独须,把命送进独口?
所以,各派高手虽明知有人送命,仍是前仆后继,力往峰顶上爬。因那内丹只有一颗,决无抢到手之后,敲碎瓜分之理,个个希望别人以性命换取神独的体力,然后由自己去完成取内丹的任务。
那人喝声甫落,紧接着一声厉啸,又有两团黑影被掷向高空,隐约听到两声惨嗥,才像殒星一般往下直坠。
罗端相隔虽远,但见那神独在举手投足之间,掷死几位高手,也不禁心胆微寒,暗骂神独下手太辣。
他那同情人类的心理一抬头,立将他师姐叮嘱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正要涌身而出,赶去为人类助战。
哪知就在他转念之间身后忽然大喝一声:“小子!你是什么人?”
随着一声暴喝,几缕劲风也由头顶罩落。
罗端闻声知警,本能地一晃肩头,全身闪开丈余,回头一看,见是一位身躯高大、脸尖如猴的老人,带有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年,已相距不到两丈之地,不禁怒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何出手暗袭?”
猴脸老人“呔”一声喝道:“休得多话,快滚!”
“小爷偏不!”
“你敢?”
那老人话声方落,声随掌到。
罗端气愤在心,也一掌封出。
“蓬”一声巨响,两人上躯同被震得一晃,分明是功力悉敌。
猴脸老人微“噫”一声,目放精光,向罗端身上打量几眼,自言自语的说一声:“奇怪!后生晚辈,谁能接得下老夫五成掌力?”
罗端见对方说话时,颔下的素囊摇摇而动,不禁好笑道:“老丈少见多怪,中原人物,象我这样庸浅的,不知到底有多少。”
对方那少年忽然叫道:“师祖!这厮好生狂妄,让评儿试试看到底有多少斤两!”立即搓掌作势。
猴脸老人忙道:“评儿不可造次,未获得神独内丹之前,千万不可逞能,以致鹿死人手!”
罗端一听对方自称“评儿”,猛忆起避雨那一天,在山岩里偷听敌人的话,猜想那少年多半就是龙字十三宗共同教练以对付自己的韦功评,真恨不得在这时候把他打死,省得将来贻害无穷。
但他一听到猴脸老人阻止少年的话,顿时醍醐灌顶,暗道:“谢谢你这老贼提醒,否则,小爷也要铸成大错。”
他一想到自己也是为那神独而来,师姐吩咐在这里等待,敌人也要来此争夺地盘,不能说是无因,立刻心地空明,怒火尽熄,笑笑道:“你们要争夺神独内丹,不上玉笔峰.来这里看什么?难道那千载神独的内丹,会自己飞进嘴里?”
那少年怒道:“这里正是神……”
他一语未毕,猴脸老人急喝一声:“休得乱说!”打断那少年的话头,转向罗端冷冷道:“你也定是有所为而来,何不往玉笔峰夺取神独内丹?”
罗端笑道:“区区自知力薄,不足以杀独夺宝,只得在这里隔山观虎斗,老丈方才五成掌力,区区虽勉强接得下来,已感力不从心,何不率领贵门下去和群雄争夺?”
猴脸老人嘿嘿下笑道:“真正是光棍遇上没皮柴,你这小子还刁滑,竟想套出我老人家的话,我若不能看出你有余力,怎能号称……”
敢情猴脸老人忿然觉得不该泄言,立即把话杀住。但罗端却不肯放过机会,接口笑问道:“老丈号作什么?”
那少年厉声道:“不许问!你滚不滚?”
罗端冷笑道:“没有几手真才实学,但凭大话吓人,要小爷离开这里,只怕不太容易吧?”
那少年吃这几句话一逼,气愤起来,喝一声:“找死!”劈面就是一掌。
猴脸老人一急.立即下臂,伸掌化开,叱道:“评儿!你怎又忘了?”
罗端接口冷笑道:“凭贵门下这付德性,要想独得真传,纵横湖海,只怕比登天还难吧?”
猴脸老人听罢此言,也如受千厅重掣地震了一下.嘿嘿冷笑道:“这小子还算有几分见识,你师父是谁?”
罗端见对方的声音忽然冷漠得没有半分人气,也自暗里吃惊,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从容道:“老丈欲盘问别人门户,何不先说自己的来历?”
猴脸老人冷哼一声。
罗端猛可一拧身子,转向玉笔峰巅,故意惊叫一声:“不妙!那神独往何处去了?”
对方闻声转头,果见峰顶如洗,人影俱无,但一转视线移向峰脚,即见人影翻飞,杀声隐隐传来,不禁相对一笑。
罗端做出恍若有悟的“哦——”了一声道:“敢情那神独自知拼不过那么多的高手,只得逃下孤峰,又遇了另一批高手,打起来了!”
猴脸老人脸上掠过一种得意之色,旋即冷冷道:“你这小子猜的不错,但我老人家得再提醒你一句,若不赶快报出师门来历,就得赶快滚开!”
罗端茫然不解道:“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那神独是我老人家设计逼他下山,必定走来这路,若你师们和我老人家有旧,还可留你小立片刻,否则,我先叫你当场送命。”
“老丈敢情是说话骗人,那神独岂是设计骗得来的,就算你能够骗逼它下山,也不见得要走这条路,区区先来这里为主,老丈后来为宾,天下那有强宾驱主之理!”
“喏喏!不给你几分厉害,你居然嘴犟,你到底说不说?”
“说什么?”
“你是谁的门下?”
罗端剑眉微皱说:“鲸岛神龙的门下!”
猴脸老人愣然道:“鲸岛神龙?武林上没这名头!”
罗端胡乱替师尊诌了个外号,自己也暗里好笑,话端已开,索性编个彻底,装出煞有介事的神情,正色道:“家师以德为名,且不与武林人物交往,老丈当然不识。”
猴脸老人不悦道:“只要是武林人物,我老人家万无不识之理,除非是你小子胡诌!”
罗端失声道:“天下奇人多不胜数,你能……”
那少年忽然插口道:“师祖休听那厮鬼话,他方才说过中原象他这样的人物不知多少,这时又说到海外,莫非就是罗端那小子?”
第四十章 虎视眈眈
罗端被对方猜破身份,不觉笑了一声。但那猴脸老人仍旧冷冷道:“是也好,不是也好,反正是死定了!”
罗端明知故问道:“老丈说什么死定了?”
“当然是你这小子!”
“怎生见得?”
“你吃不下老夫一掌!”
“我不会跑么?”
“你能跑得多远?”
但那猴脸老人话声刚落,立有一个冰冷的声音道:“老猴子!你的祖宗来了,休在这里欺负晚辈!”
那声音分明就在荆刺丛中,罗端并已听出是在积云山傲来堡外,生擒马鸣积,捉弄马鸣石,嘲笑寒山圣母的隐形怪客,可惜找不到对方的身影。
猴脸老人万料不到闹了半天,竟有人藏在近处而毫无所觉,以为那人不是罗端的师父,定是他的师门尊长,否则罗端怎敢恃强顶撞?
荆刺丛中人话声一落,猴脸老人立即嘿嘿笑道:“怪不得小的敢于狂妄,原来还有老的在此!”
荆中人呵呵笑道:“你休瞎眼看人,冯京当作马凉,我也犯不着冒充别人的尊长,但你若再不过去夺宝,当心那内丹被母子同科的马家老妖妇得去,你便没有玩的了!”
猴脸老人厉声道:“你究意是谁,敢在这里破坏寒山圣母清誉!”
荆中人笑道:“我还没说出母子同科的人是谁,你就叫出她的名号,可见你早年也是入幕之宝,要不要再续前缘,就看你能否放弃神独内丹而定!”
猴脸老人不待对方话毕,已一连劈出几掌。
那猛烈绝伦的劲风,把占地半亩、密如骤雨的荆棘,全数夷平,露出一片平地,但棘中人竟如鬼魅一般,杳无寻处,笑谑的声音,仍然由地面透出。
猴脸老人气得老脸发青,厉喝道:“仗着草木传声的方法,躲在乌龟洞里说冷话,算是哪一门子好汉,再不滚出来,看我用不用音魄搜你!”
荆中人若无其事地笑道:“五方叟岂怕你的音魄搜魂?只有那痴小子若不快走,敢情就要没命!”
罗端虽知荆中人暗示他赶快逃避,但他纵目四望,除却看到那团黄影与难以数记的武林人物舍命相搏,在月光下打得魔影翻飞、厉啸震天之外,并没有什么凶险的迹兆传来,暗道:“仅凭音魂搜魂,还不见得就能把我怎样!”
他为了谨遵师姐的吩咐,情知危急的时候,定有意外的救星,哪知他还在犹豫未定,一道纤影如流光隙影疾射而来。
那人身法好快,使他忍不住叫起一声:“师姐!”
“噫!”那人闻声止步,并诧异地叫了一声,星眸向罗端一瞥,又失笑道:“原来是你,总不会错吧?”
罗端一看那人,认得正是寒山圣母座前那少女马如珍,不禁吃了一惊。
他并不畏惧马如珍武艺高强,而是因为马如珍既已现身,说不定寒山圣母一行也随后就到。
但他一听对方带着几分讥刺的口气,不由得大为不悦道:“姑娘究竟是谁,区区并不认识!”
马如珍吃吃笑道:“好一个粉面毒狼,你那化装术并不高明,尤其是你嗓音更会暴露你的真面目,告诉你,就是烧成灰,我也会认得你这毒狼!”
罗端早因别人乔装他的形相,买来“粉面毒狼”的臭名而愤怒在心,这时再被马如珍一再讥笑,哪还能按捺得住?喝一声:“贱婢!你敢再说我罗端粉面毒狼,看我打不打死你?”
“粉面毒狼……粉面毒狼……”
马如珍才叫出头一声,罗端已劈面就是一掌。
但马如珍似无必战之意,纤腰一扭,已避过一边,反而连闪带跃,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