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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端被她抢自得俊脸通红,连曾说不再纳妾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
在马明珍安排下,由最幼的马素珍起逐个唤名召幸,虽是艳福无穷,但却已是精疲才尽。
马明珍将裸族十二女加入俘来六十八女阵中,恰是“一凤”之数,演练了几遍,才见罗端垂头丧气和那十位满面春风的姐妹缓步走来,不禁好笑道:“我乱点鸳鸯谱,这回倒点得对了,还不快来谢媒。”马素珍最苗条,年纪又轻,受创最重,咬紧银牙,几乎要哭,恨恨道:“八姐你是什么意思?要我受这惨灾。”
马明珍笑道:“惨哉?若还在傲来堡,比这个更惨哩。”
她接着又将雪峰一派掳掠菜人、企图控制武林的阴谋当众说出,见诸女俱面现惊怒之色,这才点头郑重道:“你们既已明白过来,知道原也是菜人种族,事就好办,珍字辈这十位小妹立刻加八阵中,我们趁傲来堡的人还未发觉,先把那伙魔头的老巢毁了。”
诸女齐声欢呼,罗端虽微感中气不足,但听说要远征傲来堡,也喜得面绽笑容,连声说好。
第五十七章 摧毁傲来堡
傲来堡自从一圣三老率领一半以上的“龙凤”下山,另一半“龙凤”又奉命搜寻马明珍和背门之人,只剩下一伙武士护堡。
这一天,傲来堡敌楼上的卫士,遥见进堡路上人影飞掠,全是八人一组,向堡疾扑。那首先看见的勇士,忍不住欢呼道:“那可不是我们的一凤?”
随着她这声欢呼,其他勇士也纷纷跃登屋顶。
武士队长沙洛希匆匆一瞥,急道:“竖红旗,放号炮,全力戒备。”
先发现来人的勇士诧道:“分明是一凤的阵势,为什么要……”
沙洛希不待他话毕,已连声催促戒备。隆隆一阵炮声响彻重霄,几十面红旗也在屋面临风飘扬。早经装束妥当的武士涌上各处屋面,刀光剑影,映日生辉。
九十一名少女各施展起轻功向敌楼猛扑。
“轰!”
突然,一声崩天裂地的巨响,但见广场上升起一条烟柱,冲人云端,沙石如利镞、弹丸,向四面激射。
爆裂时,那威猛绝伦的劲风,把身法略缓,落后那几名少女,卷得连翻筋斗,哀叫惨号。
马明珍低头一看,受伤的全是只经她训练三年的裸族少女,气得七窍生烟,一掌拍在罗端背上,喝一声:“快杀!”便率两组少女跃回,救护伤者。
罗端一听马明珍喝杀,立将椰木剑挥起一片青光,向那伙堡丁勇士疾扑。
同行诸女也八人一组,各去成“小凤”阵势,分别扑向各方。
阵势一经展开,但见血光崩现,惨叫震天。
敌楼上十几名勇士,被罗端悉数清除。围墙上的堡丁也被诸女追杀到堡里面的石屋顶上。
“呜呜——”
一阵凄厉的角号响起,各处堡丁纷纷集中到一座平顶屋面。
罗端杀得眼红,大喝一声:“往哪里去!”飞身一掠,已由敌楼跳落到一座屋顶。
“使不得!”
马淑珍隔着一座屋面,见罗端再度腾身,扑向平顶石屋,忽娇叱一声,人随声到,先向罗端身前劈出一股掌风。
罗端闻声知警,倒吸一口真气,将疾射如箭的身形缓了一缓,恰见马淑珍也落了下来,诧道:“淑妹为何阻我?”
马淑珍道:“怎能这般鲁莽,忘了那座石屋是傲来堡的重地么?”
罗端恨恨道:“正因它是重地,才先要毁了它。”
马淑珍星目一瞪道:“我们来时怎样说的?那座石屋的机关密如蛛网,你一踏上屋面,谁也没法救你。”
罗端轻轻摇头道:“由得它机关密布,但我紧追那伙堡丁身后,也不要紧。”
马淑珍道:“敌人可连堡丁一齐毁去。”
罗端心头一懵,再看那座屋面,堡丁已全失去踪影。
整个占地数十亩的傲来堡,除了自己这一方面有人,死伤的尸骸散落各处之外,静悄悄如同鬼域,明知敌人均已进屋或转人地下,但傲来堡布置周密,也令他不禁骇然。
马明珍把伤者救上敌楼,人多手快,顷刻间裹扎妥当,见罗端和马淑珍在楼下争论,忙喝道:“你们在下面等死么,快退回堡外广场再说!”
经她这一提醒,诸女猛记起全堡俱是机关密布,不仅是平顶石屋一处,赶忙退上堡墙,却闻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贱婢寿长命大,胆敢再进墙来,老夫定教你骨肉不得完整。”
罗端听那人语音铿锵,如金铁交击,不禁失惊道:“那人功力超过三老很多,傲来堡怎会有这种人物?”
不料他的语音虽低,那人已听得清楚,立刻呵呵笑道:“你这小子居然听出老夫功力深厚,饶你一命,快带那伙女娃娃享乐去吧,休把小命送在这里。”
对方虽然说了一大堆话,但罗端仍拿不准声音由何处飘来。
马明珍由耳孔里取出两个小小塞子,放在他的手心,画下:“戴上这副微音定向器。”等九个字。
罗端依音照办,立即听到雷鸣似的声音道:“你这小子还不肯滚么?”
罗端这时已明白马明珍耳力特灵,原来是仗着这副“微音定向器”,此时听出对方在平顶石屋后面。随将“定向器”交还马明珍,同时傲然长笑道:“罗某今天破堡,势在必行,阁下若不甘为老魔的替死鬼,请即赶紧离开,省得玉石俱焚。”
那老人“哈哈”两声道:“原来你就是罗端,既不甘心服输,何不跳过墙来?”
罗端重重地“哼”了一声,但那马明珍急一拉他的手腕,悄悄道:“千万别中他的诡计,我们商量一个妥当的方法,和那老鬼见真章。”
“好!”那人遥遥回答一声道:“别说了不算,但你连老夫是谁,也不知道,还敢吹什么牛?”
马素珍嘻嘻笑道:“谁不知你是替恶魔兴建傲来堡的老贼,要不要姑娘抖开你的根底?”那老人敢情因有人知他来历,反而缄默下来。
罗端急道:“那老贼是谁?”
马素珍道:“他原是天方的牧羊奴,名叫希尔苏尔,到中原以后,也学学别人起绰号,自命为地狱游魂……”
罗端忍不住轻叫一声:“原来是他!”
马素珍笑道:“难道你见过那老贼?”
罗端一听到“地狱游魂”四字,立即回忆起当年若非那座迷人的鬼洞,自己绝不至被二女迷倒,造下无边的罪孽。恨在心头,轻轻摇头道:“没有见过,你可知他为什么号称地狱游魂?”
马素珍也轻轻摇头。
希尔苏尔忽然阴森森地道:“你这伙小鬼知道的已够多了,老夫决不容你活命!”
罗端怒道:“少爷教你变成真正的游魂!”
“嘿嘿!”希尔苏尔的笑声,破空传来,马明珍忽一指身后,喝一声:“打!”
罗端下意识地一拧身,即见一片乌云由树梢掠下,大喝一声,身随掌发,椰木剑也撒出一蓬光网,向那乌云罩去。
他这一发动,十分迅速,然而对方比他更快一那片乌云竟如活的一般,让掌风劈得倒飞回头,一阵浓烟涌起,乌云竟已消失。
“真正是游魂魅影,活见鬼了!”
罗端空有一身艺业,但他一掌劈去只觉得无处着力,乌云消失无踪,忍不住诅咒起来。
马明珍久居傲来堡,虽然离堡将近四年,但她对于全堡布置也略知大概,指向远达三丈的土岗道:“我们先退往岗上,列阵自保,慢慢商议。”
罗端道:“退后只怕不是办法。”
马明珍摇手,带头先走,指派列成阵势,这才开声道:“我也曾听说有这样一个怪老人,他有一身艺业不算,尤其精于奇门布置,不论什么兵刃,一经他看过,立即明白妙用,并制造出克制的异宝,罗兄那金钱、金剑有金缕衣可防,你这枝宝剑休再教他克制。”
罗端一惊道:“前番我箭射马如珍,被她收去一枝,莫非就是这鬼老儿做的手脚?”
马明珍道:“多半是的,要不,她两人不会住在游魂洞。但这些往事不关紧要,眼前还是设法破这傲来堡要紧。”
傲来堡有希尔苏尔那样的怪人主持,谁也没有破堡的把握。马明珍提议出来,反使各人面面相觑。
罗端随身利器,只剩下一枝剑和三枝箭,自是不便轻用,要想找对方拚命,也不知他藏身何处,恨得把钢牙锉得格格怪响。
马素珍好笑道:“这有什么好气的,我们索性来个十方风雨会中州,由各方面攻了进去,纵那游魂有通天的本事,我们还是把傲来堡毁了。”
一语触动罗端灵机,展眉笑道:“十三妹说得对,单凭我三枝箭,也可把全堡夷成平地,把那老鬼活埋在地底,你们只要防备他逃跑就行。”
这一提议,立获诸女赞同,九十二人分成十一路,以十路合围傲来堡。
罗端和马明珍率领裸族剩下的十女作为一路,取来三支椰木箭分别向三个地方猛力掷去。
但见三道光华夹着风雷之势而起,电光似闪了一闪,“轰轰轰”一阵巨响,堡墙、石屋纷纷倒塌下来。
罗端意犹未足,收回椰木箭,更番发射,一阵阵巨响声中,全堡已被夷平大半,然而,倒塌下的石屋不但未致人死伤,连呼痛的人声也没有传出。
马明珍蛾眉紧皱道:“依我看来也不必费事了,说不定堡中人已由地道出走,半个也没埋着。”
“不!”罗端坚决地回答,又道:“由得他逃走,也要夷平全堡,才消我一口闷气。”
他见椰木箭毁屋奏功,更是加紧施为,那知一箭射向一座小小惜字塔的时候,忽感劲道一懈,那枝椰木箭不但没把塔毁去,反而一去无踪。
这种情形,正和马如珍夺箭的情形相似。
罗端灵机一动,身如箭发,一步飞纵那塔顶上空,暴喝一声,一掌劈下。
“轰!”他这一掌之力,竟把一座惜字塔打塌下去,发出雷鸣似的响声,地面也陷成一个极大的窟窿。
“着!”由地底飞起一团黑雾,并传出苍劲的喝声。
“着!”罗端再一掌劈落。
那刚劲无伦的掌风冲向黑雾,顿时冲开一条甬道,眼见一条黑影向侧里闪开。
他这时已知那黑影定是希尔苏尔。元凶在前,怎容逃脱,一连劈出几掌,直打得石粉弥漫满窟。
他利用掌力作为先导,一纵落石窟,脚才着地,侧里暴喝一声,一股凌厉的掌风已横扑过来。
这个深约五丈的石窟,也不过宽广五尺,骤看起来,恰像一个深井,转身不易,更没有闪避的余地。
在这生死俄顷,他本能地施展出“回文步”,身子滴溜一转,竟跟着那激荡的掌风连转几转,消除一部分猛劲,随即觑定掌风来路,尽力一掌劈去。
“轰!”
一声巨响,接着便是满洞风声飒飒,现出一条长约十丈的隧道。
“罗郎!”随着这声尖呼,马素珍、马明珍,同时跃下石窟。
本来只有五尺方圆之地,被他两人下来一挤,连转侧都不可能,罗端来不及细问根由,只喝一声:“追!”便即奔进隧道。
“当心拐弯!”马素珍紧跟在他身后叫着。但她话音一落,罗端已到这一段隧道的尽头,猛见两侧都有隧道横贯,不知该走哪一头是好,只得略顿一顿,身后二女虽知有两头通道,也拿不定向左向右。
“小子!你带那两姬妾来这边领死!”
希尔苏尔的阴笑分明自右侧传来,但马明珍一声娇笑已疾扑左侧。
马素珍叫一声:“快跟八姐!”也放步急进。
狭窄的隧道,容不下并肩行走,罗端落在二女身后,大为着急,高叫一声:“待我来!”
他双脚一蹬已掠过马素珍头顶,却闻得马素珍喝道:“怪物走在哪里?”
“轰!”一声巨响由身后传来,震得马素珍耳膜发痛,惊叫道:“大事不好,后路已断!”
“对了!把你们葬在这里,真正是生同衾,死同穴。”
前面石壁间响起希尔苏尔得意的笑声。
马明珍本已看见希尔苏尔无路可逃,只要把他截了下来,聚三人之力不难把他擒下,但不待马明珍追到,石壁已合。
她愣愣地站在石壁前面,见罗端赶了上来,忙附耳低声道:“你快用剑斫这石门!”
虽是木逢土而生,但椰木剑在主人手中,不像木箭会脱手飞去。在罗端内力施为之下,但见一蓬青雾扑向石壁,顿时响起一种极轻的声音,石粉纷纷坠下。
罗端趁机一掌,把石门打穿一个窟窿,同时跃进,见一个黑影正遁进隧道,急将椰木剑掷去。
一声惨呼传来,隧道口也同时落下千斤闸。
罗端情知对方定伤在一剑之下,但师门重宝也被关在千斤闸的另一面,若果对方死了还好,万一不死,被他夺去宝剑,岂不是一生撼事?着急起来,运起“九野神功”,尽力向那千斤闸猛劈。
“轰隆!”巨响震耳欲聋,千斤重闸不但被掌力劈倒,连顶上的石壁也连带坍下一大块。
罗端被自己神力反震,竟倒翻了一个筋斗。
一道纤影掠过他的头顶,追进另一条隧道。
“八姐快来!”
马素珍一面扶起罗端,嘴里又招呼马明珍回头。
罗端惦挂着那枝宝剑,忙叫一声:“快追!”并即冲进隧道。马明珍被马素珍喊得身法一缓,已不见前面那道黑影,忙道:“追不上了!”
“我的宝剑!”罗端着急得狂叫起来。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