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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端气忿道:“那些魔贼如果一辈子不来,我们难道就等他一辈子?”
马素珍知他已等待得急了,自己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也同样觉得异常苦恼,但念头方转,立觉敌人也许另有诡谋,只好婉加劝慰。
罗端无可奈何,只好把浮盘移近铁门,倾听门后那隧道的动静。
一道闪光由穴顶射下,使这对被困多日的夫妇几乎乐极忘形,但他立刻知道只要被看出人还未死,株守多日的计划便要落空,是以索性躺在钢盘里面,静听外间敌人的响动。
果然那道闪光在地窖打了两转,立即停在钢盘上面,并闻有人在穴顶咋呼道:“那粉面毒狼的鬼门道真正不少,竟会用这方法逃脱那蚀骨药水,但仍免不了饿死在船上。”
罗端暗自好笑道:“再过片刻,不知到底谁死,你们等着瞧吧。”
在这时候,又听到另一人道:“二掌院要我们看化尽了没有,目前他两人抱成一团,到底死了没有,也没人知道,罗松,你去请他老人家来看。”
先发话那人敢情名叫罗松,只听见他接口道:“大、二位掌院,这时正在上院欢宴各宗的代主,谁敢上去打扰,我看先以暗青子招呼下面那对狗男女,如果是两具死尸,自然毫无动静,如果人还未死,我们就取新得来那罐黑死毒虫倒了下去,不怕他两人不死。”
罗端听那罗松说出那条毒计,心火大发,暗道:“小爷一出地面,头一剑就是剁你这狗头。”却闻后发话那人急道:“罗松,你休大胆胡闹,以暗青子招呼虽是可以,但那罐毒虫,据说一放了出来,只怕全庄上下也难幸免,而且三年以内,这一带地面都不能居住,那时大掌院不要了你的命才怪哩。”
罗松嘿嘿干笑道:“庄康兄别来唬我,难道我还不知道那罐毒物厉害,一个弄不好,连自己也陪了进去,好吧,听说粉面毒狼刀枪不入,待我给他一镖看看。”
罗端正在暗惊敌人毒物太多,已感极轻微的劲力射落,情知罗松果以暗器试探,急轻碰马素珍一下,并即运起罡气把那飞镖一挡,消去来劲,随即放松罡气,让它贴在自己身上。
“噫啧!那毒狼果然死了。”罗松欢呼道:“庄康兄,你看,我这断肠镖向无虚发,钉在他的身上,居然不见他弹动,如果不死,那才真是奇事。咱们快去把他套了上来,也可算是一件功劳。”
“哼!”庄康冷叱道:“你就是好大喜功,如果对方装死,你一一打开那连环梯的机括,被他趁机冲了出来,那时怎么得了?”
罗松似是被这话唬住了,缄默半响,又道:“依你这样说来,这事果然可虑,但我那断肠镖一上人身,万无不死之理,环梯隧道闸口,有好几重,重重有人看守,万一不行,就把机括倒运,让他翻滚回去,并无不可。”
罗端忍气听完对方的话,随闻“格”一声轻响,眼帘骤暗,急收起那支“断肠镖”,笑道:“素妹!我们生意来了,过一会擒获那厮,你就拿这镖多划他几下,看看他的肠子断不断?”
马素珍情知脱困在即,接过“断肠镖”喜孜孜道:“你小心下手擒人的时候,休弄出声音来,如果来人是那两个狗头,倒不大费事,若对方来人太多,只怕还难免惊动哩。”
古人说:“近乡人更怯。”其实,被幽囚太久的人,一旦知道即将获得自由,心情反而觉得有点慌乱。
罗端夫妇何尝不是忧喜交集?彼此互相慰勉几句,赶忙将内功气劲重行练习几遍,活动活动筋骨,预备一踏上连环梯,立即展开大杀。
哪知喜气洋洋之中,忽又闻项上“格”一声响。
夫妇二人情知有变,赶忙再卧回原状。
马素珍顺手将“断肠镖”插在她罗郎身上。
一道极强的光亮由穴顶射下,照得水窖如同白昼,罗端虽已合上眼皮,仍被那强光透过,感觉红光刺目。
“三掌院!你看那毒狼方才就是这样躺着,这时还是原样未动,身上还插着属下那枝断肠镖,这可不是已死多时了?”罗松急于表功,敢情正说得眉飞色舞。
罗端心里不住冷笑,却闻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道:“罗松,你不可大意,我这三掌院甫于日前选出,同样大意不得,你先把这水月灯吊去,待我赏他一镖,再作定夺。”
第六十六章 夫妻团圆
罗方是第四代的代主,所以称为“二掌院”,第五代的掌院在三年前死于罗端剑下,以致“三掌院”悬缺多时,那中年人若非艺业出众,怎能获选为“三掌院”?
罗端听那三掌院要亲自发镖,心下暗惊,生怕弄巧成拙,但这时已成骑虎难下,为不使前功尽弃,只得深深吸进一口真气,运足罡气护身,静待对方一射。
水月灯由穴顶吊下,照得这座大地窖纤毫毕现,一股凌厉无比的锐风也随同射落。
罗端但觉眼皮黑影一闪,锐风也临心坎,赶忙一鼓罡气,把暗器来势挡得缓了一缓,然而,那暗气居然不待气劲收回,竟穿过罡气射落。
这一来,直把罗端惊得亡魂直冒,急使尽余劲,再鼓一鼓,猛觉心坎微痛,镖尖已停在皮肉上面,不由得暗叫一声:“渐愧!”
但那三掌院似没看出有异,哈哈笑两声道:“毒狼果然死了,把水月灯挂在水窖,也好下去搬他上来,关回这方钢板罢!”
“格!”一声传进罗端耳朵,马素珍一跃而起,急拨下射在她罗郎心坎上的利镖,唤一声:“罗郎!”星目中已淌下两行眼泪。
罗端猿臂一环,把她揽进怀中,睁眼微笑道:“我不妨事,你还哭什么?”
马素珍噙着泪珠,轻抚他的心坎,凄然道:“你痛不痛?”
罗端摇头微笑道:“现在不痛了。”
“方才一定很痛啊!”马素珍恨恨道:“真把人急死了,我知道你一定挡得住,但那镖劲又是恁地疾猛,骇得人心头乱跳出腔外。好呀!好呀!擒下那三掌院,我就用这个在他心坎刺一百下。”
罗端这几年来,连续收下不少姬妾;然而,三妻失踪,群姬尽死,在这生死患难中,还有这样一个可人,怎不令他悲喜交集?俊目中,滴下几滴感激之泪,轻抚她的柔发,柔声道:“素妹!不必恨坏了自己,敌人敢情也要来了,我们准备一下。”
马素珍深情地瞥他一眼,轻轻点头,纤掌一扬,扑灭高悬数丈的水月灯,全窟顿时漆黑。
罗端惊道:“你把灯扑灭,敌人岂不骇异?”
马素珍笑道:“那伙魔贼疑心太重,但又不肯放过机会,水月灯一熄,他们虽是惊疑,但灯熄的原因很多,他见你我仍然躺着,必定下来查看。”
真正是“安排香饵钓金鳌”,谁都自有一套。说话问,已闻门外机括响动,罗端和马素珍赶忙卧下身子,仔细倾听发觉那机括竟是链条拖动,声音连续而轻微,经过很久的时间,才听那声音突然停止,佯死的两人,情不自禁地互触一下。
“当。”
随着这一声响,一阵寒风吹进地窟,同时,也有几道强光射在佯死的人的脸上。
“噫——那水月灯怎么熄了”
“水月灯熄了,那有什么稀奇,你不见我的镖和三掌院的镖,全钉在那毒狼身上?”
“为什么他们面目如生,身上也不流血?”
“庄康兄真正多疑,内功好的人,死后就是面目如生,再则人死已久.血液凝结,怎还会有血流出?”
“好吧!算你说得有理,赶快拿绳索套他上来。”
罗端听那口音,恰是庄康和罗松,巴不得对方立即走下铁盘,便可无声无息,着手擒人,那知两名敌人,竟站在头上三尺之地争论不休,憋得胸中一口真气既不敢呼出,也无法吸进,好容易等待庄康吩咐,但觉盘身一震,忍不住一弹而起,左手五指齐挥,五缕劲风齐罩向罗松要穴,身形仍向隧道激射,右手一挥,一股劲风把庄康五脏震碎;一眼瞥见两个拿水月灯的汉子,又双手齐挥,全点向敌人穴道。
这不过是电闪般的瞬间,马素珍也一弹而起,拣起由罗端身上跌落的“断肠镖”顺手插进罗松的心坎,一手拿着三掌院的钢镖跃上隧道,见罗端已顺利擒住两人,忙道:“杀一个留一个带路。”起手一掌,已把另一名壮汉劈得脑袋开花。
被解开穴道的那名壮汉,眼见罗端举手之问杀死三人,惊得浑身打颤,一听说留他带路,急道:“小侠你休杀我,我就替你带路。”
身居险地,不容仔细思考,罗端随口说一声:“不杀你就是,快走!”
那人漫应一声,在墙上揿钮一按,但闻“当”一声响,立觉脚下微微一震。
罗端一手抓住那人后颈,目注两边墙壁,但觉墙壁迅速向后飞移,不由得暗服设计精巧,急低声喝道:“你休打中途逃走的主意,出得外面,自然放你。”
那人苦笑道:“这条连环梯的机括,设在遂道两头,除非别人把机括倒转,谁也没法命令它在中途停下。小侠你可放心,不过,三掌院带同十几名高手在隧道口等候,只怕你冲不过去,这道梯子又把你卷进另一个险地。”
罗端急道:“将到隧道口你可先说一声。”
那人道:“你见横栏有一道白光,便向后方倒跃而上……啊!到了!”
罗端一见那道白光,等不及“了”字出口,早已提着那人,与马素珍反身而跃,猛瞥见人影幢幢,赶忙一掌劈出。
一股劲疾无比的狂风冲出隧道口,敌人还没看清发生何事,便各自后跃一步。
罗端放落带路的人,双掌连劈,一阵阵摧山撼岳的劲风卷起,但闻几声惨呼,已有几道身影被震得飞向半空。
马素珍见她端郎大逞威风,也拔出随身宝剑,冲向敌阵。
“毒狼出窟!”一位中年汉子厉叫声中,探出一物向地掷去,“砰!”一声响,爆出一蓬火星射向半空。
“你就是三掌院!”
马素珍辨音知人,声到手到,手中剑化成万道银蛇,卷向三掌院身前。
“噫!”三掌院惊叫道:“你这贼婢怎……”他话说一半,想是已知寒山诸女有背叛本门、弃邪归正的事,立即掣出一对锯齿剑,冷笑道:“用惯玉如意的人改用剑,本掌院难道怕你。”话声中,已挥刀扑上。
罗端情知在敌方庄院里面作战,越快解决越好。椰木剑荡起一团光雾,左手握着两枝椰木箭同时射出。
箭风如缕,剑气如云,三掌院率领的十几名高手尽在罗端兵刃下送命。他一眼瞥见马素珍虽略胜三掌院一筹,但一时难把对方杀死,一步跨上,叫一声:“素妹让我来!”话声未落,已一剑劈出。
三掌院冷哼一声,锯齿剑被削成两段。
椰木剑余势未衰,往下疾落,但见红光崩现,三掌院右边肩胛已被削离身子。
马素珍喝一声:“还你!”左手一扬,那枝钢镖已由三掌院的心坎射透后背。
“小侠你们快走!”花丛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罗端循声望去,见是引路那壮汉,大诧道:“你要叛离白宗龙?”
那人急道:“我名叫罗雄,你快去吧,十三位掌宗的宗主就到,你们决打不过。”
罗端听说强敌齐到,虽也暗自吃惊,但这时他千载一时报仇的好机会,怎肯轻易放过?
一声豪笑,声若龙吟,震得群峰回响,远近齐闻,惊得那罗雄缩进花丛,却见几十道身影由那十分平滑的花径潮涌而来。
马素珍急道:“端郎!你留点力气应付那大掌院以上的老魔,二掌院以下的小贼就统统让给我打。”
罗端笑道:“先让椰木剑大发一阵利市罢。”
他觑定那大伙敌人只距二十来丈的时候,突然左手一挥,双箭齐发。
敌人阵脚未稳,但闻一声锐啸,两道绿光矫捷如两道青龙,一闪而至,还未及让开,已是惨呼震野,十几人被穿心而过。
“方老怪的椰木剑,赶快用火,火…”
一位银髯老叟在疾呼声中,扬起一片火光。
然而,罗端运起内力一挥,宝箭横飞,顿时又贯穿几人,迅电般飞开十几丈,然后折回手上。
在这刹那间,敌人各执有一根短棒在手,轻轻一晃,立即喷出一蓬碧绿无焰的强热火光。
罗端情知这种无焰的火,比有焰的火还要炽热几十倍,椰木箭不能再用,索性插回腰间,纵声笑道:“拿着火把厮杀倒也新鲜,究竟谁先上来送死?”
银髯老叟瞥见死伤多人,跨前两步,面罩寒霜,喝道:“罗端你掀起武林仇杀的巨潮倒也罢了,居然闹到龙涛三院,今日老夫先教你难逃公道,然后万剑分尸。”
罗端晃一晃右手的椰木剑,冷笑道:“松云山庄灭门之祸、神州一乞、齐东二叟等武林前辈被杀,是何人首先作俑?难得你龙字十三宗的老魔全在这里,省却小爷不少气力,你这老魅算是第几号,可先报个来历。”
银髯老叟阴森森笑了一声道:“你今天还想逃得脱么,就告诉你又有何妨。老夫姓薛,名其远,为金龙宗第二代宗主,你若有什么遗言,尽可由老夫转达;如果没有遗言,也可以上来纳命了。”
罗端暗自忖度龙涛中院是白龙宗第四代的罗方执掌,上院应该是第三代的人执掌,这位薛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