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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的心里突然浮出一个念头:他的确更适合做天帝。
他义无反顾的迈出那一步。
从此,他是六界的统率,他是这九重天上的霸主,他是这三十三天宫最高的离恨天上面的王者。
他俯瞰着人世沧桑,几万年后,他看惯了凡人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从此,他再也不觉得孤寂凉薄,再也不为情所困。
不知,他可会觉得高处不胜寒?
而我,孑然一身。
恒中星君忽的开口,“哎,你们都太苦了。”说罢拍了拍莫的肩,转身离去。
莫看着密和雪降的背影,低声说:“我的苦看得见,他的苦,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
密动情的奏着曲子,忽的天边想起惊天雷。
他知道,雷公在催促自己、六界都在催促自己,该出发了。终究,还是不得不停下来。
可他固执的想继续,他置若未闻,继续吹着曲子。
雪降也不理会,一心一意的听着,闭着眼,通过曲子去感受一个人的爱意,去触碰一颗最平凡却最炙热的真心。
“我有了身孕。”
雪降忽的开口,毫无预兆,一针见血。
因为她知道,只有她狠心,密才能舍得下迈出离开的那一步。
密的笛声戛然而止。
雪降脸色带着神采飞扬的笑,“我有了身孕,为何不恭喜我?”
残忍。
世上最残忍的一句话。
密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半晌,密将金镶玉竹笛塞进雪降手中,紧紧握了一下雪降的手,扭头就走。
永不回头。
雪降握着金镶玉竹笛,脸上的笑容变成了一个苦涩怪异的笑脸,看着密大步离去的背影,雪降忽的大喊:“活着!密!活着!”
密脚步一顿,又往前走去,却比刚才轻快不少。
他的雪降要他活着!
雪降怔怔看着密离去的地方,耳边全是雷公发出的惊天雷,久久,雪降感到手指僵硬,微微动了动。
“小心。”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将雪降手里的金镶玉竹笛轻轻握住;“流血了。”
雪降低头,自己满手是血。
可惜了,脏了金镶玉竹笛。
那只蚱蜢上面染上了几滴血,却越发的好看了。
莫轻轻拿走金镶玉竹笛,将雪降的手握在手里,替雪降疗伤,“雪降,我还在。”
雪降看向莫,靠进莫的怀里,“我知道。”
九黎山。
九黎是上古神族蚩尤的地界,这里的凡人世世代代信封蚩尤,不但家家户户供奉蚩尤,更有甚者将凶残的蚩尤当做神一般信仰着。
这里的人们质朴热烈,犹如蚩尤一般。
正逢四月桃花节,可九黎却没有载歌载舞的青年男女,只有巫王站在祭台边念咒,摇动着手中挂满兽齿的风铃,轻轻摇动,发出声声脆响。
下面跪满了善男信女,他们怀着虔诚的心向他们的兽王蚩尤祈祷,保佑九黎这块神圣的土地不被魔王噬天侵袭。
九黎山忽的一声轰响。
巫王抬头,举起双手大喊:“请兽王庇佑我们!庇佑你的子民!”
九黎山天边一片血红,刚刚赶到的密和众神看的心惊,密看见巫王和那些男男女女,正想命云汉和姪前去带他们走,却看见他们围在一起,手牵手,一边跳舞,一边欢唱。
叫我唱歌我就唱
叫我唱歌我就唱,唱个金鸡配凤凰。
唱个麒麟配狮子,唱个情妹配情郎。
郎唱山歌顺口溜,
郎唱山歌顺口溜,不知姣妹在后头。
不是情哥调戏你,唱首山歌解忧愁。
姣妹生得实在乖
姣妹生得实在乖,蓝色衣服红花鞋。
两眼好比青铜镜,抬头照亮九条街。
哥是人好心也好,
呷菜要呷白菜心,恋郎要恋好心人。
哥是人好心也好,正是为妹意中人。
久久想妹在心上,
夜来香来夜来香,蜜蜂相会花更香。
不是情哥才访妹,久久想妹在心上。
姣妹想郎想断肠,
世上只有姣想郎,姣妹想郎想断肠。
哪个叫我不要想,除非同郎拜过堂。
哥爱妹来妹爱哥,
哥爱妹来妹爱哥,愿学喜鹊做一窝。
妹爱哥来哥爱妹,愿学鲤鱼共条河。
姣妹见哥红了脸,
公鸡不叫毛不松,母鸡不叫脸不红。
姣妹见哥红了脸,必定有话在心中。
密被他们面对生死的坦然震动,生死关头,竟然还能如此体悟生命的美好,密忽然有些崇敬上古的神族蚩尤。
他生性凶残,可他对生命有无限的热情,他是这天际最原始,却也最炽烈的生灵!
密看的入迷,想着这些生命危在旦夕,越发的心急起来,“云汉,姪,你们去。”
“是。”云汉和姪立即领命。
瞬间,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天就好像要塌下来一般,地就好像要陷下去一般,九黎山忽的喷出一股黑雾,然后就是漫天的熔浆爆发,喷涌而出。
密急急看向那群唱歌的凡人,顷刻,方才的那片土地已经被岩浆淹没。
密的心一紧,前一秒,他们还在为情郎歌唱、向心爱的女子表达着爱意,一眨眼,他们欢快淳朴的歌声成了最后的镇魂调!
想起计都的惨死,想起无数凡人的无辜牺牲,“随我去九黎山!”密振臂高呼。
众神仙紧紧追随着天帝踏着重明鸟、毕方鸟、赤鸟、灌灌、化蛇飞向九黎山。
噬天冲破了结界,但还未完全聚集天地间的魔气,正在汇集时,看见密一身金衣,手握着轩辕剑站在大鹏背上。
罗睺化作元神大鹏,只为做密的坐骑,不为其他,兄弟同心,只为了助密扶摇直上。
云汉、姪站在重明鸟背上,两人都是一只手拉着重明鸟的羽翼,一只手各握着东皇钟和昆仑镜;鹘勿站在一直毕方鸟背上,手心里托着昊天塔,怒视噬天;积院一只手握住盘古斧,两只脚张开,站在赤鸟巨大的翅膀上;那歇站在化蛇背上,一只手拿着崆峒印,另一只手两指并拢指着崆峒印,嘴中喋喋不休的念咒;计都坐在琅鸟背上,手里握着女娲石。
赤脚大仙坐在蛊雕背上;雷公电母腾云驾雾,手持着神兵利器;太上老君坐在灌灌背上,手拿拂尘,在炼丹炉旁静坐……
噬天仰头大笑,“天帝死了!凭你们,想阻挡我?尽管来送死罢——哈哈哈哈——”
密怒视噬天,“今日我便送你归西!”说罢驾着罗睺朝噬天奔去。
众神仙紧跟着密朝噬天奔去。
密手中的轩辕剑势如破竹,携雷霆之势劈向噬天,噬天一闪,活生生将九黎山劈开。
岩浆涌出,周围的树木山川顷刻全都化作虚无。
众神立即围住噬天,按照计划启动十大神器的阵法,想通过十大神器将噬天困在结界中。
弹奏伏羲琴的是玉念,却因青鸟畏火,迟迟不敢靠近在远处徘徊。
玉念记得焦头烂额,恨不得劈死这生性怕火的青鸟,却也知道,青鸟若不是被噬天激起了戾气,只怕根本都不敢飞到这里,此时已是极限。
正在着急,一直只赤鷩飞来,莫站在上面身旁赫然站着的是雪降。
莫朝玉念一笑,“青鸟本畏火,却敢到此,这只鸟已经是大彻大悟了。”
玉念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脚下的青鸟,“你们还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雪降瘪瘪嘴,不以为然的笑起来。
莫接过伏羲琴,“此事就交给我,劳烦你四处查看,救救那些凡人。”
玉念点头:“放心。”说罢驾着青鸟飞走。
莫驾着赤鷩飞到众神仙的阵法外,说道:“我来助诸位。”说罢一撩长袍坐下,将伏羲琴放在腿上,准备弹奏。
密还在阵法内和噬天缠斗,并没有看见莫和雪降。但其他神仙却是大吃一惊,云汉惊讶:“二哥!你……”
“结阵!”莫大喊,罢了勾起第一个琴音。
众神仙不敢怠慢,立即专心致志的开始各自发挥神器效用。
一张大网随着十大神器的神力渐渐出现在噬天的头顶,噬天虽然与密缠斗,但还是分神看见了,一边大笑,便将在场众人心里的魔念吸出来,他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在念什么。
忽的,手持昆仑镜的姪猛地朝雪降施法,雪降反应极快,却避不开,只好纵身跃下了赤鷩。
“雪降!”莫大喊,却动弹不得。
在阵法内的密听见雪降的名字,立即看向外面,只看见雪降急速下坠,心神一乱,噬天放出小鬼,朝密咬去。
密匆匆闪避,被小鬼咬住了胳膊,密的胳膊一阵剧痛,密当机立断抬起轩辕剑一刺,小鬼化作黑烟。
“不能动!噬天在扰乱我们的心神,他利用姪对雪降的仇视将姪心中的魔念引出来,这样不但耗损我们的神力,还增强了他!”云汉立即劝道。
姪追着雪降跳下了重明鸟,不知生死如何。
雪降一边下落一边想着如何自救,正在危急时刻,鸱鸟忽的出现,接住了雪降。
雪降松口气,看见鸱鸟,这才想起,这不就是那只在琅琊山救了自己的鸱鸟吗!当日雪降因为密大骂这只鸟是大坏鸟,却不想今日它不但不记仇,反倒赶来救了雪降一命!
雪降大喜,拍了拍鸱鸟的头,“好鸟儿!没看错你!我们走!上去!”
鸱鸟立即带着雪降飞上去,雪降却没有去找莫,反倒顶替了姪的位置,拿起昆仑镜开始施法。
十大神器又聚集。
众人看了一眼雪降,心知姪不会回来了,却顾不上悲伤,立即开始背口诀。
“问佛以种种因缘说摩诃般若。今有何等义故演说是经。答摩诃般若广为菩萨说菩萨行。此经为诸大人略说大法。如经云。佛告须菩提。此经为发大乘者说。为最上乘者说故。问曰云何为诸大人略说大法。答曰佛法无量。略说因果则总摄一切。因者所谓菩萨真实大愿真实大行。言大愿者如经。菩萨住般若心中欲遍度一切众生令入无余涅盘。而实无所度。言大行者如经。菩萨不住于法而行布施等一切诸行。而无所行。若不以般若心发愿则愿不成愿。若不以般若心修行则行不成行。是故菩萨欲修愿行要须般若。是名因义。所言果者。菩萨以行无所得因故得无所得果。无所得果即是如来实相法身。如经。不可以诸相得见如来。”
众神仙都闭着眼,嘴里不停的念着这段佛经,来来复复就是这一段。
那张大网再一次压向噬天。
ˇ番外2ˇ 最新更新:20130323 10:26:50
春来遍是桃花水。
琅琊山的小湖中,一叶扁舟,一个白发的公子独坐垂钓。
岸边,一个正在浣衣的女子,摸索着手中的衣物,映着湖影,笑的欢乐,嘴里一边唱歌一边不时地看向舟中的男子。
“爹!爹!”
男子没有动。
一个五岁的男童光着脚,手里提着两只又肥又大的光溜溜的青鱼,一蹦一跳的朝着女子跑去,“娘,娘——你瞧!”
女子抬头,却没有立刻看男童,寻着声音找了一会儿才望向男童的方向。
男童却已经跑到了近前,摇着手里的鱼,“娘!你看,这么肥的鱼!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天儿,过来。”舟上的男子忽的开口,厉目看着男童。
男童吐了吐舌头,意识到失言,“娘,你看不见也不要紧,我给你讲。这是一个叔叔给我的,他抓鱼好厉害!”
“过来!”白发的男子手一招,男童嗖的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拉了过去,轻轻的摔在了船板上。
男童嘟着嘴,揉着屁股,嘟哝:“我有没有惹娘不高兴……我只是拿了鱼给娘看,娘一定欢喜……”
“哪一个叔叔给你的?怎么胡乱拿别人的东西!”女子站起来,又想起鱼,忙的蹲下去找寻,手贴着地上的石头摸索着。
鱼被提了起来。
女子咦了一声,笑起来,“你过来了怎么不叫我?天儿呢?”
一个身穿黄衣的男子站在女子身前,手里提着两只肥肥的青鱼。
女子等了一会儿还未听到回应,转头看向湖中,这才隐约听见儿子问天的叫声:“娘!娘!爹爹肯教我钓鱼了!”
夫君在船里,儿子在船里。
女子恍悟,忙的把湿漉漉的手在身上一擦,歉笑道:“实在对不住,这位公子,这鱼是你的罢?我儿子实在淘气,还请公子包含。”
黄衣男子依旧不说话,凝视着眼前这个一身布衣,发丝散乱的女子。
女子觉得有些不对,问道:“公子可还在?”
男子急急嗯了一声,却觉得有些失礼,干咳了几声后改变了声音,才说:“不打紧,就当……送给孩子的玩物。你儿子长得真……机灵,他叫……”
“问天。”女子干脆的答,罢了又说,“这鱼不能要,我夫君正在钓呢!虽说他很少钓到鱼,不过愿者上钩。”
“问天……好,问天好。”男子沉吟,半晌又说,“多大了?”
女子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五岁。”说罢笑起来,咯咯咯的笑的如铜铃一般悦耳,“我看不见,也不知他长得高不高胖不胖,黑不黑,白不白!”
男子看了一眼坐在船首专心学钓鱼的问天,视线正好与白发男子相交,两人都是一愣。
复了,又是一笑。
“他是个好小子。”黄衣男子移回视线看着女子,“你可辛苦?”
“不辛苦,不过是洗……”女子忽的停住了,张着嘴,很是惊讶和迟疑。
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是……你吗?密。”
男子身子一怔,又看了一眼船上的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