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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我们坐一会儿吧!”赵文征拿出帕子垫在地上,接过她手上的灯笼放到一边。
庄卓玉顺从地坐到草地上无措地摆弄自己的丝帕。
赵文征紧贴着她坐下,两人的距离几乎为零,因为庄卓玉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体温,这又让她怦然心跳起来。
赵文征又牵过来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爱抚着,“卓玉,你真的不知道我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吗?”
庄卓玉麻木地摇摇头。
赵文征苦笑道:“是我自己太想当然了。或许是我太早熟了,十六七岁的想法就那么复杂,还以为你和我一样。细想想当时的我真的不太正常,也是那些不正常造就了今天的我。”庄卓玉猜不懂他的意思,但她看的出来他准备倾诉他的过去。
“我的童年其实比召阳他们还要幸福,爹和娘对我无比疼爱,别说是打骂,大声的斥责都没有。这种生活我享受了十几年,直到十三岁那年娘过世了,我一改常态从此变得沉闷无语,三年多的话加起来不过十几句,连我爹有时都怀疑我哑了,后来他送我到姨娘这里让我散心。刚开始我也不爱说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华府后院我一个人坐在池塘边往水里扔石子,你和华家两姐弟一起走过来,那时你就是这身打扮,穿着白纱裙,领口、袖口和裙边绣满了淡蓝色的小花纹,我回头看见你就呆住了,因为娘亲就很喜欢穿这种搭配的衣服。我看着你,你就微微地对我笑,那种感觉几乎扫清了我所有的阴霾,可是召阳却生气地叫嚷道:‘卓玉,不准你对他笑!’你说你是出于礼貌才笑的。于是召阳便走过来对我喊:‘我不准你看卓玉!’这时的我突然想说很多话,最终只冒出一句为什么。召阳说你是他的,别人不准看,还说我装哑巴讨姨娘的可怜,我非常生气想伸手打他,可一想你在跟前,怕破坏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我不想辩驳转身要走,你却过来拉住我的手说:‘文征哥,你别生气,是召阳不对!’召阳很气愤地拉开你的手问你为什么护着我,你说我是因为母亲过世受了打击才郁郁不语的,根本不是什么装可怜。召阳却来了一句,“娘死了就了不起了?”你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就哭着跑开了。事后召雪告诉我你从小就没有母亲,我突然发觉只有你和我是一路人,只有你能体会我的感受,我下决心今生非你不娶。”
说道这里,庄卓玉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前些日子的那些异常行为,一段早已被她淡忘的片段,却让他许下珍爱自己的誓言。
“还有一次,你一定也忘了。”赵文征继续回忆道:“那年夏天府里的下人们买了很多鲜花回来装饰大厅,召阳折了一朵菊花送给你,因为没有浇水,第二天就谢了,你告诉召阳说,花儿应该好好地养在盆里,不让他再去糟蹋了,你又说这盆里的花儿还不如墙上的牵牛花好看。当天我便摘了一大捧牵牛花送给你,你却把它放到池塘里顺水漂去了,你说离了根的花很快都会枯萎,叫我也不要摘了。我说连着根的花一样也会枯萎,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你叹息说想要一朵永不凋谢的花放在身上……”庄卓玉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银钗,才意识到他的良苦用心,“我说的话,你都记得?”
赵文征点点头,“只要是我听见的,每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庄卓玉试探地问道:“那当时你为什么成天哄着召雪呢?”
“那个时候,我天天都想方设法地要接近你,可你对我一直很淡漠,只和召阳在一起,不管他做错什么,过了一晚,你一定都会原谅他,仍旧和他形影不离。我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彻底将自己改变,爱说爱闹把召雪哄得开心不已,我想试探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后来我得出的答案是因为我的家境不好,比不上召阳,所以你看不上我。”
“你的家境不好?”庄卓玉对他的家境一无所知。
赵文征嘲笑自己道:“那时的我总是乱下结论,我自卑也认为别人瞧不起自己。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她是抑郁而终的,原来我爹是京城的三品大员,因为结党被贬到川蜀去做地方官,我娘就因为这个终日不语郁郁而终。我遗传了她的癖性,对脸面的事情很看重,也总认为爹是带罪之人丢了祖宗的脸,被世人所看不起,甚至连姨娘的疼爱我也感觉是一种施舍。而召阳呢?父亲是堂堂武林盟主,家门显赫,你当然会选他不选我。于是我就回了家,随即改头换面,十五六岁的我便常常不入家门,结交各种各样的人,苦学各门武功,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没有做武林盟主的父亲,那就自己去做,一定要从华召阳那里把你夺回来。但赚钱又谈何容易,直到我发现我的一位师父竟是一个杀手,而且率领了一大批人为他杀人赚钱,我便很快沾染进去,取得他的信任,他死后我自然而然地取代了他的位置。”
庄卓玉暗叹,原来是自己改变了他的一生,但不知他的改变是好是坏。
“其实回川蜀没过两年,我就明白了自己的很多想法是错的,别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来那么多功夫关注我。但我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真的爱上你了。你身上有娘的纯洁和温柔,更有我一直希望娘具有的宽容和坚强,对于我来说,你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妻子,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做任何事情。那几年我一想你就去雕磨这支银钗,等这支钗让我找不出任何瑕疵的时候,我决定来淮南迎娶你。而这个时候,皇上的赐婚更让我觉得连老天都在帮我。可我没想到的是,我又被老天捉弄了。在去淮南的路上,家里的仆人加急送了好几封家书,我爹被我气倒了,病的很重,让我马上回去。我真的很犹豫,我虽然具备杀手的狠毒,但并不具备杀手的六亲不认和冷血无情,我想回去陪我爹,可我又不甘心放弃这次大好机会,我决定不回去。家书催了我三遍,病情一次比一次严重,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心情相当的烦躁,让手下包下客栈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去,于是就有了那一幕。当我和你交手时,我就感觉这气息好熟悉,停手时我看清你的脸,酒劲一下子就散了,当时我的心思比你要紧张的多,只不过我掩饰的好罢了。”
庄卓玉想起当时的那一幕,不由得觉得很可笑,现在真相大白感觉起来那次的邂逅说不定真是老天的安排。
赵文征握紧她的双手放到自己心口上,“卓玉,现在你能明白我了吗?”
庄卓玉避开这个问题反问地道:“难道我刺伤了你,你一点都不恨我?”
“当然不会,现在我身上永远留有你给我的印记,我感谢老天还来不及呢!”
看着他的样子,比华召阳最深情的时候还要痴迷,庄卓玉几乎要颠覆他在心目中的所有形象,感谢老天,没让他死在自己手上。
庄卓玉的想法也流露到她的眼里,消去了对他的疑惑和迷茫,多出了一些感动和怜惜。
“你肯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了吗?”赵文征迫切地想知道她的肯定答案。
庄卓玉望着他痴情的双眼,稍稍地点了下头。
赵文征终于放松地笑了,如果她早给他解释的机会,他也就不会担心这么久。
但庄卓玉清楚自己从一开始对他的表白就没有全盘否定过,甚至动摇过她对华召阳的坚贞。
也许是刚才庄卓玉听他的故事太投入,到现在她才感觉到有点凉,只是轻微的一个小寒颤,便被细心的赵文征洞悉了。
赵文征将她拥入怀中,用胸膛的体温驱赶她的寒意。
他的怀抱仍旧是别样的感觉,强有力的心跳让庄卓玉有些向往对他的依赖。
沉静了许久,庄卓玉轻轻抬起头想看他在做什么。
赵文征怀抱着心上人满足地望着涟漪的河面,或许是他的余光捕捉到了庄卓玉细微的动作,他自然地低下头碰触到她温柔的眼神。
正是制造亲吻的最佳距离,当他低下头看自己时,庄卓玉已经知道是男人都免不了这一吻,于是他吻了她,体贴入微的给她无比怜爱的感受。
从他吻到她的双唇时,庄卓玉决定把自己交给他,第一,她认为只有这样今晚的交易才算公平;第二,出于对华召阳违背约定的惩罚;第三,因为看不到她与华召阳幸福的未来而作贱自己;第四,也是最重要的,这段时间几乎崩溃的她有一种彻底发泄的冲动。当然一定会有一些人的本性和对赵文征的些许倾慕。
与她相反,赵文征并没有丝毫想侵犯她的企图,行动上也表明了他的君子作为,这个吻持续的并不长,因为赵文征怕不能自控。可他准备将吻结束时,庄卓玉却将他搂住,身子往旁边一栽,躺在了草地上。
当赵文征压在她的身上时,他的意识有些恍惚,迷茫之际庄卓玉竟反守为攻主动地迎合他的吻,紧接着他不由自主将细吻提高了热吻,直到狂吻。
为了不让他下意识地感到自己有所拒绝,庄卓玉的双手紧紧抓住他背部的衣裳。当赵文征的双手伸进她的衣裳游弋在她的身体上时,庄卓玉也开始恍惚,很快她的上身的肌肤逐步暴露在赵文征的视野内,一下下深吻和轻咬让庄卓玉咬住嘴唇不敢呻吟出声,可无法控制的喘息声更加速了赵文征欲望的滋长。
命运是曲折不定的,冥冥中总有一些意外是上天胡乱地安排。一旁灯笼里的蜡烛突然倾倒,蜡烛将纸糊的灯笼迅速点燃,一股火苗腾地窜了出来。
这突然的火光把亲热中的男女吓了一跳,两人也顿时清醒过来。
赵文征看着身下的庄卓玉皱起了眉头,一翻身躺在她的旁边,庄卓玉也开始重新衡量自己刚才的决定。
这灯笼燃的真快,窜起的火苗只存活了片刻便消失了,地上只剩下几根燃烧过的竹条和灰烬。
一旁的赵文征大声地笑了起来,“不可以,不可以!”
庄卓玉坐了起来,拢着自己的衣裳看着莫名痴笑的他。
赵文征笑了一会儿也坐了起来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庄卓玉的唇红便移到手上,他再一看庄卓玉的嘴角也花了,便捡起她腿上的丝帕一边为她擦拭一边细语道:“对不起,卓玉,我没有要玷污你的意思,就是刚才那失控的一吻也在我所说的条件之外。”
庄卓玉轻轻推开他的手低下了头,“不怪你,我是自愿的。”
赵文征心疼的拥她入怀,“你真傻啊!我比你更清楚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不到娶你那一天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持袖剑兄弟宣战
庄卓玉随着赵文征回到客栈,黛兰已躺在床上,华召阳仍在桌子上熟睡,赵文征走了过去解开他俩的睡穴站回庄卓玉的身边等待他们醒来。
华召阳睡意未消地抬起了头,惺忪的双眼好像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晕倒前的惊恐,直到他望见了站在一旁的庄卓玉和赵文征。
“卓玉!”华召阳顿时清醒过来,“表哥,你怎么在这儿?”
赵文征没有回答等待庄卓玉来圆这个谎。
“召阳哥!”黛兰也醒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华召阳。
华召阳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没事后先过来紧张地抓住了庄卓玉的手,“卓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卓玉的脸还有一点点泛红,“有人在筷子上抹了毒迷晕了我们,幸好文征哥及时赶到。”
庄卓玉开了头,赵文征就好继续往下编了,“姨父姨娘非常担心你们,我也一直托人到处找寻你们,有人说你们出海了,所以我便在这儿等了很多天,今天有人说见到三个可疑的人,我便过来看看,不想正碰上有人在设计你们,幸好还来得及。”
赵文征说完之后,庄卓玉的脸更红了,听别人说谎更尴尬。
华召阳再也没有以前面对赵文征的盛气凌人了,毕竟小命是人家救的,“表哥,这次多亏你了。”
赵文征奸诈的一笑,“一家人嘛,这都是份内的事。”
黛兰也下了床向赵文征致谢道:“赵公子,谢谢你。”
赵文征又一次行了瑶族的礼,“黛兰姑娘,不必客气。你今天虽然乔装改扮,但仍旧是光彩照人。”
“赵公子过奖了!”赞美的话谁都爱听,明明是寒暄,但附带上真诚的神态那就是发自内心的赞美,黛兰一天的晦气一扫而光。
庄卓玉也不得不佩服赵文征如簧的巧舌,从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几乎对黛兰的长相视而不见,嘴上却哄得黛兰开心不已,华召阳什么时候能做到对别人的美色熟视无睹呢?
“庄姐姐,你的这身打扮好漂亮啊!”黛兰也学到了赵文征的一招半式。
“哦,我醒得早,就先去洗漱了一番……现在还没到一更天,你俩也好好洗漱一下吧!”
赵文征马上打消了他们的顾虑,“我把客栈全包下了,我们一人一间房,外面还有我的一帮弟兄整夜守着,你们放心吧。”
“好。”黛兰恨不得马上跳进浴盆里。
“我想再吃点东西。”华召阳倒没把自己当外人。
“没问题,厨子都准备着呢!”赵文征偷瞄了庄卓玉一眼,显然她对华召阳的表现很不满意。
“那我就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