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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半天，终于出了那片山林。段皓上了大道，见来往的行人逐渐的多了起来，行就不愿，见到前面是一个集镇。段皓心道：“看看镇子上有没有当铺，把这些衣物当了，换些钱粮吧。”段皓上了集镇，将包袱中的所有衣服换了少许银子，找了一家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饱了，段皓便在镇子上买了些干粮，继续朝南而去。路上，段皓的心是紧张而又高兴的，因为要见到阔别近五年的姐姐了，心里面无味都有。他们之间的这份姐弟情，是旁人无法感受得到的。
第三十三章 豪言相对
更新时间201161 20：57：05 字数：4360
第三十三章豪言相对
这一日，段皓到了汉阳，身上所带的干粮也都吃完了。段皓所幸进了汉阳城，虽然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但还能购得些干粮，或许能支撑几日，争取早日能到东海之滨。进了汉阳城，段皓四处打听，才知道这里离东海之滨还隔着上千里，这让他感到特别的失落，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那里与姐姐相见？
段皓走到一家名叫“清风楼”的客栈前，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店小二十分殷勤的招呼着段皓，段皓随着他进了客栈中，忙问道：“你们这里做的菜怎么这么香？”店小二笑道：“那当然了，我们这里的清蒸鱼丝、翡翠珍肴、玲珑玉竹等都是汉阳出了名的，客观想要些什么？”段皓掂量了下自己的钱袋，问道：“你们这里最便宜的得多少钱？”那店小二一愣，仔细打量了段皓一番，往右首门上的牌子一指，说道：“那上面都标有价格的，全是我们汉阳的名菜。”
段皓仔细一看，那上面最便宜得也比自己身上的钱要多得多。那店小二似乎看出了段皓的心思，问道：“客观想点那样菜呢？”段皓说道：“我……没那么多钱。”那店小二也算客气，只说道：“那对不起了，等客观有钱了再来光临小店吧。”段皓叹了一口气，往外走去。
忽然，一只大手拍住了段皓的肩膀，说道：“不就是几个破钱吗？来兄弟，我请你。”段皓扭头一看，是一个微胖的汉子，身高足有八尺，体态微倾，一身灰布长衫，模样显得有些凶恶。那汉子对店小二道：“再给我上几道特色的菜。”店小二维诺着下去，段皓看着他，心中有些不解。
那汉子瞧着段皓，说道：“兄弟，这边喝两杯吗？”段皓忙道：“不……不用了……”可是话还没有说完，那汉子就抓住了段皓的手，段皓的身子不由得随他去了。那汉子拉着段皓到一窗前坐下，说道：“在下恕言，敢问兄弟怎么称呼？”段皓忙说道：“我叫段皓。”那汉子恕言拿起酒碗，给段皓斟上，段皓说道：“我不会喝酒……”这“我”字刚说出口，恕言就已经将酒碗递了过来，段皓见他模样，实在不好拒绝，其实也是不敢拒绝，毕竟萍水相逢，又是如此一个大汉，站在段皓面前，就如同矮了人家一截似得。
段皓接过碗来，同恕言一道一饮而尽。酒入腹中，令段皓一阵炫目，只觉得十分烧灼，烈的厉害，恕言说道：“我平生最喜欢结交天下朋友，刚才见兄弟囊中羞涩，特相邀过来。”话未说完，端起酒碗，又是一碗下肚。恕言接着说道：“兄弟也不必感谢我，萍水相逢嘛，江湖人只要都似我这般豪爽，那也天下之幸……”
段皓不敢扭动，只是待在那里，任由恕言说着。恕言口沫飞溅，说话间连连不断，到后来，段皓甚至听不明白他说什么了。恕言将手搭在段皓的肩上，说道：“段兄弟，你吃啊，别客气，来，干了这一碗。”段皓看着恕言的模样，的确是不拘泥，很是豪爽，所幸端起酒碗和恕言相对。恕言眯起眼睛，细细的看着段皓，对他是格外的关照。
两人就着这小桌，畅怀醉饮。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悠着性子离开客栈。恕言说道：“你我既然如此投缘，不如拜把子吧。”段皓早已喝得醉醺醺的，见恕言如此慷慨豪放，当下高兴道：“好啊，那小弟先拜见大哥。”于是两人就着这荒野之地，结拜为兄弟。
恕言看着段皓，见他举止谈吐不凡，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心道：“段兄弟，你人太纯真了，这世道……要解决我堂的危机，也只有利用你了。”恕言拍拍段皓，说道：“兄弟，走，到我舵中去，见见我的其他兄弟们。”段皓说道：“好啊，还未请教大哥是做什么的？”
恕言笑道：“江湖散客。”说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汉阳城郊，朝北走了二十余里，乃见一个庄院，周围是葱郁的树木围绕着，地方十分的隐蔽。进了庄院，已有数名大汉围了上来，嘴上叫着“堂主”。段皓虽然有些吃醉，不过人还算有几分清醒，见这架势，想必大哥恕言不是一般的人物了。恕言说道：“把兄弟们都召进恕言亲义堂来。”
段皓则随着恕言一路来到了一处偏堂，地方不大，却是格外的清静。堂内摆着十把太师椅，分两排散开着，正上方是一张虎背长身椅，紧贴着的是一条大的横幅，上面写着一个“义”字。恕言朝前坐在那虎背长身椅上，对段皓说道：“兄弟，你就着旁边坐吧。”段皓小心翼翼的挨着恕言旁边坐了下来。
不久，陆陆续续地有人进了来。其中有长者、少年，有书生、也有侠客。他们个个都透着一股豪迈劲儿，这让段皓看着为之一动。段皓心道：“我这是到哪里来了，他们都是大哥的朋友吗？”
渐渐地，亲义堂里聚集了七八十人。段皓看这些人的装束，似江湖中人，又有些不似江湖中人，各有所异。段皓看看恕言，见他那股威风凌凌的气势，显然是他们这些人头儿，心想自己能遇到大哥这样的大人物，是莫大的福气。
段皓四下里看看，见四周的太师椅上坐着的都是长者、前辈，自己不仅坐在这里，而且还是最前面的，心中不免有些惶恐。只听恕言说道：“众家兄弟，近来奉天教的动向如何？”
一长衫书生说道：“奉天教似乎没什么动向，只是今晚之约，我们……”恕言说道：“今晚之约一定要去，不然，让他们觉得我文宣阁衡义堂怕了，不敢赴约。”段皓一听，明白了这是文宣阁的分堂。段皓曾听程霍谈起过：“……文宣阁早先与我北剑门并驾齐驱，在江湖上的名望极高。只是后来文宣阁闹的四分五裂了，名声和威望越来越低沉了，只是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一位坐着的长者说道：“听说紫魔女出现在汉阳外的落云亭中，奉天教多数动向皆是朝着落云亭而去，今晚之约，他们恐怕是不会来了。”恕言一听“紫魔女”三个字，心中一惊，连忙问道：“紫魔女怎么到汉阳来了，为何我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那老者说道：“本来我等不想堂主今晚冒险去赴约，故四下打探奉天教的动向，不料在俘获一名奉天教弟子的口中得知，奉天教一直追踪紫魔女，赶到了落云亭，想必是紫魔女已经到了落云亭了。”
恕言额上冷汗直冒，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知道这紫魔女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江湖上更是谈她色变，但凡她去过的地方，那可是寸草不生。奉天教中不知道有多少高手亡命与此人手中，所以这些年来，奉天教一直四处追击紫魔女。只是每次追击紫魔女的队伍，都是全军覆没为止，这不由得笼上了一层魔鬼的阴影。如今衡义堂尚不及奉天教，要是紫魔女在汉阳出现，那衡义堂岂不危急了。恕言想着，心里不住的打颤，心想：“这和奉天教的生死之约还没过，却又出现这个魔头，该当如何是好？”
段皓一直居于北剑门中，于南方的诸事了解的不多，自然也不知道江湖上为何人人谈及紫魔女，就变了脸色。段皓见大哥焦急的模样，心想：“这紫魔女一定十分恐怖，看来以后得小心为好，只是大哥这边似乎有什么难事，若有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当下有人说道：“紫魔女既然在汉阳出现，我们还是避而远之吧。”恕言说道：“恩，也好，众家兄弟，你们立刻收拾，带上自己的妻儿，赶紧出城避一避。”众人道：“堂主，那您呢？”恕言说道：“汉阳是我衡义堂的根基之地，我不想就这么放弃离开这里。更何况今晚是我和奉天教的生死之约，不管他们动向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爽约的，不想让人看不起我们衡义堂。”
有人说道：“堂主，眼下是万难之际，您也一起出城避避吧？奉天教也是为了紫魔女的事，今晚应该不会赴约的，江湖上也不会瞧不起咱们衡义堂的……”恕言说道：“众家兄弟，是恕言无能，保护不了大家，眼下你们能离开汉阳，而我此刻决不能离开。我衡义堂以‘义’当先，我既为堂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而你们不一样，你们有家小，所以无论如何也得先顾家才行。我若死了，堂主这担子就劳烦陈长老担起了。”众人闻恕言此言，心中多有同慨，遂拜道：“堂主待我等如同兄弟手足，我等愿誓死追随堂主，保护衡义堂。”恕言说道：“众家兄弟，恕言在这里谢谢你们。有这份豪气很好，但是，不可因小失大，你们不必为了我而白白牺牲性命。”
一位老者说道：“那紫魔女到汉阳来，未必是冲着我们衡义堂来的。只是今晚堂主和奉天教的生死之约，我等甚是担心。”恕言笑道：“我恕言在刀尖口上已是翻来覆去过了的，还怕今晚的生死之约吗？只是我衡义堂和奉天教结怨，也只得由我来化解。至于紫魔女是不是冲着我们衡义堂来的，也希望众家兄弟还是避一避为好。不管是紫魔女还是奉天教，我也不想看着众家兄弟犯险。”
众人说道：“堂主，您也不必赶我们走了，汉阳就是我们的家。而堂主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不管是奉天教还是紫魔女，只要是对堂主不利的，我等就算拼了性命也再所不惜。”恕言站起身来，放眼看着衡义堂中诸汉子，朝他们拜下：“恕言在这里拜谢众家兄弟了。”众人连忙拜道：“为了衡义堂，为了堂主，万死不辞。”此刻恕言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道：“众家兄弟，恕言也只能这样才能激励你们了。欲成大事，牺牲所有也值得。眼下能说动他们为我效死力，算是又成功了一步了。”
恕言回想起前不久误杀了奉天教的长坛使者和毁坏了奉天教的祭坛一事，心中是大为担忧。奉天教的司仪长老白崇进甚是恼火，他本想率部和衡义堂一决死战。但是后来经多方调解，白崇进罢手不找衡义堂的麻烦，但是提出要和恕言决一死战的要求。恕言知道，那白崇进武功了得，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自己不得不赴此约，毕竟他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地位的人，而且又是一堂之主，若是贪生怕死岂不让人笑话了去。不过他略施心计，便既能保住自己，也能提高自己在堂中的威望，也保住了自己的名声。
恕言见有这么多兄弟如此豪气高昂，遂振臂相呼。一时间，整个大堂内气势高昂，氛围甚浓。这时，恕言忽然向众人介绍起段皓，介绍时言词极为褒扬，令段皓感觉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满心欢喜的和这些豪放汉子相识。
过后，恕言对段皓道：“段兄弟，你是局外人，我本想让你到衡义堂来玩几天的，不想遇到诸多事情。你赶快离开吧，哥哥不想连累于你。”段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刚才于众人的豪情和慷慨激昂，心中早已相随了。段皓心道：“大哥和这些人都是英雄好汉，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有难处了，我也不能置之度外。”段皓初涉江湖，就遇到了恕言这一群豪杰汉子，心中自然是由衷的钦佩和高兴。不仅如此，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瘸子的自卑，酒后的自己充满的豪情，什么也不顾了……
段皓说道：“大哥，刚刚从你们的话中，我听得出来，你有难处了，但是我们既然结义金兰，我就应该帮你分担难处，所以我是不会走的。”恕言抓住段皓的手说道：“段兄弟，为兄谢谢你了，可是……大哥不想你为我犯险，有你这样的忠肝义胆的兄弟，也算是恕言的福气了。我们这虽然才相识不久，却似有很久的缘分，大哥还未先照顾于你，怎么忍心让你留下来呢，兄弟，听大哥的话，赶紧离开汉阳吧。他日有缘再见了。”
段皓听着这话，心里是无比的感激，当下意气勃发，说道：“大哥既然这么看得起小弟，小弟更不能离开了，誓与大哥共患难。”恕言见段皓说得坚决，只得说道：“也罢，兄弟要留下，大哥感激不尽。”段皓握着恕言的手，说道：“段皓且听大哥吩咐。”
恕言遣散了众人，在大堂中只留下段皓和自己。恕言说道：“兄弟若是真想救大哥，可否听大哥的话？”段皓说道：“自然是听大哥的。”
第三十四章 解围